南佔明凝視著啞和尚瞅了半晌,方才厲聲喝道:“小禿驢,你究竟是何人?有能耐報上名來!”問罷之後,他又搖頭苦笑道:“唉,算了算了,問也白問,你是一個啞巴,你的話我也聽不懂!”
哪知那啞和尚雙手在胸口比畫一個心的形狀,咧嘴一笑!
南佔明見狀眉頭微皺,一臉疑惑,不明白他比畫的何意?
突然他一陣獰笑,“小禿驢,你的意思是想要我的命是嗎?嘿嘿嘿嘿…想要我的命的人多了,你們也得有那個本事才行…”
言罷,南佔明暗提真氣,陡然雙掌交錯,力貫千鈞,一股炙熱的風暴席捲而出!頓時周圍熱浪翻滾,沙土飛揚!
“小禿驢,你還想要我的命,貧僧這就送你上西天…”他正在得意之際,呼聞頭頂之上勁風呼嘯,南佔明驚愕之餘,迅速腳步後移,倒踩七星,躲避兩丈開外,啞和尚一棒落空,旋機軟棒點地,借力反彈空中,隨機一個翻轉,棒尖直戳南佔明的胸口。
書中交代:他這軟棒喚作“金絲蛇形棒”,棒端是蛇頭,另一端如蛇尾,既能當棍棒,又能作軟鞭,還可纏繞腰間,當作腰帶,可謂是一種多功能的武器!
再說戰場之上,南佔明身形如龍,火龍功運轉至極致,每一掌揮出,都伴隨著熾熱的氣浪,彷彿真龍出海,烈焰翻騰,將周圍的空氣扭曲得彷彿水波漣漪。
啞和尚則顯得更為沉穩,蛇形軟棒在他手中彷彿活了過來,靈活遊走在南佔明的攻勢之間,時而纏繞,時而突刺,每一次防禦都恰到好處,精準而有力,如同山林間最狡猾的毒蛇,悄無聲息間便能致命。兩人的身影在月光下拉長又縮短,每一次交鋒都伴隨著沉悶的撞擊聲,以及空氣中隱隱傳來的焦灼氣息!
夜色漸淡,天邊泛起一抹魚肚白,晨光微露,卻似乎無法穿透這場激戰的熱浪。啞和尚的僧袍緊貼在汗涔涔的肌膚上,每一滴汗水都蘊含著不屈的意志,隨著他的動作在空中劃出一道道晶瑩的軌跡。他眼神堅毅,蛇形軟棒舞動得更加迅疾,彷彿能預知南佔明每一招的軌跡,於千鈞一髮之際化險為夷。
南佔明怒吼一聲,體內火龍功運轉至巔峰,周身環繞的熾熱氣流竟隱隱化作火龍之形,咆哮著向前方席捲。他的掌風變得凌厲無比,每一擊都夾帶著毀滅性的高溫,空氣彷彿被撕裂,發出尖銳的嘶鳴。
啞和尚見狀,眼神更加凝重,蛇形軟棒在他手中彷彿有了生命,化作無數光影,在炙熱風暴中穿梭自如。他身形忽左忽右,時而貼地滑行,時而躍上半空,每一次閃避都精準至極,彷彿與晨曦融為一體,讓人難以捉摸。汗水與晨光交織,在他周身形成一層淡淡的光暈,更添幾分神聖與不屈。
就在二人激戰正酣之際,山坡之上,一道黑影如同獵鷹捕兔,猛然俯衝而至,帶著呼嘯的風聲,直擊啞和尚背心。啞和尚心中一凜,卻已來不及躲避,只得凝聚內力至手腕,猛然左掌翻轉,迎上了那剛勁迅猛的掌力。隨著兩掌相接,一股難以言喻的吸力自對方掌心湧出,如同深海漩渦,欲將啞和尚的掌力乃至內力一併吞噬。
啞和尚面色微變,體內真氣迅速流轉,試圖掙脫這股詭異的束縛。只見他雙眼圓睜,嘴角緊抿,右手蛇形軟棒瞬間揮出,如靈蛇出洞,向那人脖頸纏去,那人左手探出,手腕翻動,迅速抓住棒尾,將其牢牢握於掌心。
啞和尚只覺體內真氣逆轉,直向那人掌心倒灌!
南佔明見狀,雙掌暴發,百步神拳無影掌力貫千鈞,重重擊在啞和尚的後心之上,啞和尚一聲悶哼,連同那人一起震飛出去!
啞和尚在地上連續幾個翻滾,一口鮮血噴湧而出,他咬牙站起,瞪了南佔明一眼,隨後飛身向遠處掠去。
隨著啞和尚身影遠去,南佔明撲通一聲癱軟在地上,氣喘如牛。原來他與那啞和尚激戰之時,瘋狂凝聚真氣,導致元氣大傷!
再看那黑衣人倒飛出去,身體在空中幾個翻轉,隨後雙腳著地,一個踉蹌又倒退數步,只覺腳下一絆,隨即仰面摔倒,後腦勺正磕在一塊石稜之上,頓時鮮血流出。
且不表二人如何狼狽,回頭再說南不悔揹著燕紫薇慌不擇路,竟然奔入山脈之中,翻過幾座小山頭,回頭見身後無人追趕,方才停下腳步,將燕紫薇放下之後,她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燕紫薇看著滿頭大汗的南不悔,感激說道:“不悔妹妹,謝謝你,我…我…”她語聲哽咽,眼淚如斷線的珍珠僳僳落下。
南不悔擦去她粉頰的淚珠,柔聲說道:“姐姐莫哭,我們已逃出魔掌,應該高興才對…”隨即目光落在捆綁她手腳的鎖鏈之上,皺眉道:“這荒山野嶺,我們手無寸鐵,這鎖鏈怎能開啟呢??”
南不悔的目光在四周迅速掃視,最終落在了一處被藤蔓遮掩的岩石縫隙上。她眉頭微蹙,隨即眼中閃過一絲堅定,輕手輕腳地走過去,撥開密集的藤蔓。月光透過縫隙,照亮了一小塊區域,那裡竟藏著一塊被歲月磨礪得鋒利的石片。她心中一喜,小心翼翼地拾起石片,走回燕紫薇身邊。
“紫薇姐姐,你看這個。”南不悔輕聲說道:“這石片甚為鋒利,或許能將鎖鏈斷開!”說著,將石片遞到燕紫薇眼前。月光在石片上跳躍,閃爍著希望的光芒。她蹲下身,開始仔細研究起鎖鏈的構造,手指靈巧地在鎖釦間穿梭,石片在她手中彷彿化作了鑰匙,每一次輕敲都伴隨著細微卻堅定的聲響,在這寂靜的山谷中迴響。汗水沿著她的額頭滑落,滴落在石片上,又迅速蒸發,但她渾然不覺,眼中只有那即將被解鎖的自由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