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輸思淵留下兩個比較出彩的舞姬陪侍,上下其手,好不快活。
他見眾人都不開口,突然覺得沒意思,“我聽說明日蠶叢拍賣會上,會有一件舉世無雙的奇品出現……”
天海輕聽到這,舉起酒杯飲了一口,這才說明來意,“昨日公主府上之事聽說了嗎。”
聲音娓娓道來,不疾不徐,言語節奏稍微比別人慢一拍。
公輸思淵向來敬重天海輕,見她岔開話題,心裡雖有奇怪,但也順著說下去,“知道,伯父還問過我呢。”
上官婉婉看向南夷之,知道他正在聽,又繼續說道,“都是些年輕孕婦,死狀極慘,被人活活的開膛剖子……”
公輸思淵旁邊的舞姬嚇得捂著嘴驚叫連連,雖然三公主只是簡單地描述了一下慘狀,但是孕婦,剖子這種事情,光聽起來就已經很恐怖了。
“乖,不怕不怕,有本少爺在呢。”公輸思淵臉上的笑容又陰險了幾分,“聽起來像是爬龜婦所為,但爬龜婦已經消失了這麼久了,突然出現在蠶叢拍賣會的前面一天,似乎是有什麼深意啊,是吧,南兄。”
南夷之找藉口把公輸思淵請來就是為了查證這事,“聽聞公輸家幾十年前發生了一件怪事……不知思淵公子可否指點一二。”
“什麼怪事?”公輸思淵捏著舞姬的手停頓了一下。
“公輸世家的大房一脈,一夜之間三百餘口全部慘死,只有二公子公輸不易逃過一劫,從此杳無音訊……”
天海輕又喝了一杯,杯空之後再沒倒酒,而是倒扣在了桌面。
公輸思淵將兩個舞姬打發了下去,這才點了點頭,他朝著後面的隨身侍衛吩咐道,“去把剛那兩個舞姬殺了。”
聲音平淡如水,好像這事再正常不過了。
南夷之面色如常,心裡卻對公輸思淵有幾分厭惡,果然跟那國師一路貨色,都是心狠手辣之人,不像阿花。
他腦海中漸漸浮起花濺離的容顏,神情舒展開來,“聽說那晚被襲擊的人裡面,有兩位夫人臨盆在即,被當場活剖,挖走了孩子,不知那兩小孩兒是死是活了……”
上官婉婉皺起了眉頭,居然公輸世家裡還有這等秘辛,她聽到的版本可和這種版本大有出入。
天海輕輕嘆一句,站起來鼓起掌來,“不愧是長樂公子,什麼事都瞞不過你。”
她又沉吟了片刻,這才繼續說道,“公輸世家的這些陳年舊事早就塵封已久,如今又重見天日,我自然要查證一番,追求其中真相。”
南夷之哈哈哈地笑了幾聲,“追求真相就追求到我南府來了,實在覺得有些滑稽。”
上官婉婉連忙解釋道,“表哥,不是這樣的。昨日在我府上池塘裡發現的那些屍體中,找出了一塊用血書寫的布條,上面寫著小心南廣。我和師姐思來想去,整個蠶叢鎮都沒有南廣這個地方,覺得應該是人死之前沒力氣寫完府字,所以這才趕過來,你別錯怪了師姐……”
南夷之聽到此處,突然覺得有些不對,他拋下幾人,直接離席,趕往了南府別院。
天海輕見狀,連忙追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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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濺離一心想去救古越,所以對南府別院發生的這些事倒不是很上心了,她把劉管事叫了過來,細細描述了一番。
“聽夫人這麼一說,感覺明天的拍賣會上應該就能見到你的同伴。”
花濺離眉毛一挑,“真的?為什麼這麼說呢?”
劉管事笑著回答道,“有上古血脈,又是極難得防禦型妖獸,很多王公貴子,修仙大能都喜歡買回去當個靈寵,所以如果它是被私牙帶走賣給了官牙,應該明天就會成為賣品。”
“賣品……那豈不是要很多錢才能拍回來了?”花濺離有些心慌,萬一南夷之沒有想象中的那麼有錢又怎麼辦?只能想辦法等別人拍賣完成以後去打劫了。打劫這事她幹得多,經驗比較豐富。
她又支支吾吾道,“這個賣品拍賣……好了……以後,又是怎麼交接的啊……”
劉管事混成到這個位置,早已是個人精了,他捋了捋鬍鬚,安慰道,“夫人可是擔心同伴,其實你無須思慮太多,明日拍賣會里,只要你想要的,就沒有主上拍不下來的。”
南夷之這麼牛?到底是什麼身份了,花濺離突然好奇起來,她剛想打聽打聽,便見到南夷之慌慌張張地朝她走來,拉著她仔細打量了一番,“沒事兒吧?”
“有事有事!”花濺離神秘兮兮的靠近南夷之的耳朵,“聽說你真的很有錢,明天拍賣會交給你一個任務……”
任務?阿花第一次交給他任務呢。
南夷之有點害羞,他凝聚妖力在花濺離的額頭上點了點,這才問道,“阿花,什麼任務。”
花濺離作揖道,“解救一隻小青蛙!”
就這?其實南夷之晚上那會兒已經派人把古越贖了出來接到了南府,只是因為天海輕等人的到來,耽誤了一下,這才沒然後主僕爾森相聚。
南夷之苦笑了一下,“阿花有沒有稍微難一點的任務啊……”
這時,天海輕正好跟了進來,她見二人距離十分親密,心裡泛起了幾分酸楚。
天海輕幾時見過長樂公子與女人有這般近的距離。就連她平時談公事靠近了,南夷之都會退後幾步,保持安全距離。
昨日聽線報講長樂公子和一個容貌普通的女子走得很近,她還在想能有多近,一丈遠嗎?今日就親眼見著了,已經到了快咬耳朵的地步了。
上官婉婉喘著粗氣跑了進來,“師姐,你的法力越來……越……精進了……師姐,師姐?”
見天海輕呆呆地站在原地發呆,她順著師姐的眼神看過去,嚇了一跳。
南夷之居然站得離女人那麼近!這還是平時的長樂公子嗎?
世人皆道丞相之子謝道瀲冠絕中山,卻從來不知長樂公子舉世無雙。
長樂公子南夷之行事低調,幾乎很少在世間走動。很多名人慕名前來蠶叢南府拜訪,十有九空。所以江湖裡並沒多少他的傳聞。
但是稍微接觸過的人,都知道他有一個怪癖,就是不親近任何女人。
所以,這也是天海輕逐漸裝扮中性化的原因。
搞了半天不是不喜歡女人,而是……
上官婉婉見天海輕面色不佳,趕緊出口打斷了說笑中的兩人。
“表哥,這位是……”
花濺離聽見有人說話,連忙轉頭看去,臉上露出幾分古怪,“你什麼時候成了三公主表哥啦?怎麼不跟我說。”
南夷之委屈道,“你又沒問我……”
上官婉婉實在看不下去了,咳了好幾聲,“表哥,她到底是誰啊?”
“我是他小妾!”
“他是我妻子!”
兩人同時回答了問題,卻又各心懷鬼胎。
花濺離是想拉關係,明天拍賣會正好兩古越救出來脫離苦海……
而南夷之是不假思索,脫口而出,彷彿這個答案已經在心裡千萬遍了。
什麼情況?
上官婉婉嚇得一哆嗦,差點拿不穩手中的鞭子了。她看向旁邊微微笑著的天海輕,自覺地朝旁邊挪開了幾步。
她這位師姐,從言語和神色中是看不出來生氣不生氣的。
但如果笑了的話,那就證明她已經很生氣,後果很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