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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有些想吾妻了

三人將昭文苑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有搜到任何蹤跡。

昭武明看著眼前流水潺潺的小溪,眼色陰冷,“下去搜……只要有喘氣的都給我撈上來!”

“是!”

昭文嬌等了很久,也沒見昭武明出來,她耳朵貼近牆角,聽到了院子裡一直嘩啦嘩啦的響聲,氣得快要炸了……

她實在忍不住,掏出袖箭,朝著天空放了出去,一朵綺麗的煙花亮徹夜空。

“不好!”這瘋婆娘!昭武明看著天上的煙花,暗暗咒罵了幾句,真是瘋子,這點小事居然用上了響雲箭。

響雲箭是太尉府直系後代獨有資格領取的示警器物,每年只分發一枚,所以擁有者都十分珍惜。

如果沒有性命之憂或者遇到特別緊急的事情,基本不會使用,而昭文嬌居然用在了他身上。

他氣得差點咬碎牙齒,眼睛猩紅,連忙拍了拍手,召回地宮使者……

再不走的話,一會兒執法堂的人一來,這事就說不清楚了。

昭文嬌是個睚眥必報的女人,他擅自搜文嬌苑有錯在先,如果被這個瘋女人拿這件事咬住,今年就別想太平了。

昭武明立刻朝著文嬌苑外面走去,他拿出一張門禁符,將其撕碎,拱門外的水波紋逐漸散開……

“哥哥……抓住你了。”昭文嬌趁著昭武明出來的片刻,直接把他鉗制住,一招鎖喉。

昭武明的地宮使者剛被他召回,不得主令,無法現身。

“昭文嬌,你找死……我若是有個三長兩短的,你必定被送進蠆盆……”

昭文嬌咯咯咯咯的笑了起來,“那也是你先死,我再進蠆盆也不遲……”

說罷她眼色毒辣,充滿恨意,右手直接收攏,勢必要將昭武明的喉嚨捏碎,僵持間,執法堂的人趕到了。

“放肆!文嬌還不放開你哥!”

昭能利一進來就看到這個畫面,差點沒被氣死,這一代的後人怎麼都這麼驕縱蠻橫,不守規矩。

“執法堂在此,有什麼事去祖宗牌位面前說,自有決斷。”

昭武明只覺得喉嚨幹痛,腦袋發脹,大腦缺氧,他用力地扒拉著昭文嬌的手,想呼吸點新鮮空氣。

昭能利見昭文嬌並沒有放開昭武明的打算,只得強行上前,將其二人分開。

“哈……哈……哈……”昭武明大口大口的喘著氣,他轉過頭來,看見被打在地上的昭文嬌,拔出腰間的匕首捅狠狠地朝她紮了過去。

大吼著,“我弄死你這個小孽種!”

荒謬,荒謬!

昭能利衝了過去,直接甩了昭武明兩個大耳巴子。

隨著啪啪兩聲,“武明,你清醒了沒?迫害手足是要進蠆盆的!”

昭武明捂著臉,看著昭能利,一臉委屈,竟哭了起來,“可是堂叔,她剛才要殺我!”

昭能利恨恨地看了一眼昭文嬌,對著執法堂弟子下令道,“都拿下,送到祠堂等到發落。”

昭文嬌被執法堂的人壓著,路過昭武明的時候,還挑釁地笑了笑,她朝著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幽幽地喊道,“我的好哥哥……待會兒可要好好說啊。”

不知怎的,昭武明覺得後背發涼,出了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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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濺離雖然水性不錯,她只要一想到這條小溪裡的錦鯉都是吃人肉長大的,就想浮出水面趕緊往岸上爬。

南夷之見她要冒頭,趕緊拉了過來用手給她摁了下去。

他指著前面不遠處水裡的亮光,鼻尖冒出一串水泡,示意出口快到了。

就在此時,一條碩大的錦鯉突然冒了出來,對著兩人齜牙咧嘴。

很難想象出一條胖的跟球一樣的錦鯉跟你耍橫的模樣。外形怎麼看都覺得很可愛,當然得除開它吃人的時候……

花濺離見其憨態可掬,實在忍不住想笑,冷不丁地嗆了一口水進肺裡。

南夷之有些擔心的看著她,一巴掌將胖頭鯉拍飛了出去。

他帶著花濺離,朝著光亮處遊了過去……

兩人黑色的長髮順著水流飄動,像兩條美人魚。

不一會兒,兩人冒出了水面,坐在岸邊,大口大口地喘氣。

南夷之見花濺離面色古怪,臉龐緋紅,關心地問了一句,“怎麼了?”

一汪眼睛,清澈而溫柔。

花濺離的呼吸逐漸平緩下來,她用手指了南夷之挺拔流暢的胸膛,耳根子漸漸紅了。

南夷之這才發現,不知怎的,衣襟開了。

他攏了攏衣服,將頭髮擰乾,微笑道,“好看嗎?”

花濺離呆呆地點了點頭,何止好看啊,實乃清暉明月,芝蘭玉樹啊……

南夷之鑽去樹林撿了一堆木柴,生起火來。

“坐過來點。”他見花濺離扭扭捏捏的不肯過來,便將火堆往她那邊挪了挪。

“再不取暖會染風寒的……”

火光映著兩人的面龐,安靜而又祥和。

“你說我們倆就這麼跑了,妖奴地宮那邊不會善罷甘休吧。”

花濺離用樹枝刨了刨火堆,頓時火焰變大,噼啪作響。

南夷之眼眉低垂,意味深長地回了一句,“不會的,他不敢……”

見花濺離一直髮抖搓著手,南夷之問了一句,“妖力還沒恢復嗎?”

她點了點頭,眼巴巴地看向南夷之,七彩幻形果幻化的臉蛋兒越發像一隻小猴子。

“你的妖力恢復了?”

“嗯,就烤火那會兒……”

南夷之突然想到了什麼,他凝聚靈力,用指尖點了點她的蛇聖花鈿,有那麼一瞬間,猴臉變淡,顯露出花濺離的真容來。

只見眼前的人兒,腮凝新荔,鼻膩鵝脂,修眉端鼻,頰邊微現梨渦,溫柔靜怡,觀之可親,一雙眼睛宛若星河。

南夷之心跳漏了幾拍,眼裡噙滿淚水,他渾身顫抖著,腦海裡閃過無數畫面。

上次在扶風鎮,他點花濺離的蛇聖花鈿時,因為她有妖力在身,只能隱約的看個大概,並不能窺其全貌。

所以他扔下令牌,期待再次見面。等他自南嶽國辦完事回來,叫暗線查她過往,方知其疑點重重,這才去桃花閣尋她,卻發現她已經不見了。

他心裡從來沒有那麼慌亂過,其實他可以運籌帷幄,步步為營,慢慢調查求證的。

但他選擇了與桃花閣的人做交易,就是想盡快去印證這件事,關於她的事,他一刻也不想等,一秒鐘都不願意等,哪怕要付出更多的代價。

如今,她妖力盡失,輕輕一點……

以前的那個他魂牽夢縈的人兒,終於回來了。

他哽咽地看著花濺離,柔情萬般,輕輕地問道,“這些年,你還好嗎?”

生怕大聲一點,就會把她嚇跑。

南夷之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他一把拉過花濺離,趴在她的背上嚎哭了起來,

“兩百年了,我找了你整整兩百年……從清晨到日暮,從春夏到秋冬,從長河落日,到大漠孤煙,從花木如春,到大雪漫天……

盛世境的每一處鎮怨機關我都翻過了,路過的每一處孤墳我也查過了,天上地下,只有我有能力去的地方都去了。

他們都告訴我說你死了,但我不信,一鯨落,萬物生。沒有萬物生,怎會一鯨落。你怎麼可能死呢!你不可能死!

你可知,這些年,我沒有你,過得很苦很苦……”

花濺離半張著嘴,舉在半空中的手,愣了一下,還是放了下來,她拍拍南夷之的肩膀,不知道如何開口。

大概是南夷之把她認錯成什麼人了吧。

他從來沒有見過一個男子哭成這樣,梨花帶雨,我見猶憐,好像一隻失去所有的寂寞的小獸……

她嗅著若有似無的瞻卜花味道,終究還是嘆了一口氣,看樣子,這傢伙死老婆得臆症了。

“哎,真可憐,你定是想念你的妻子了吧……”

南夷之這才知道他有些失態了……

他又在花濺離肩頭上多磨蹭了兩下,這才戀戀不捨地把臉移開。

那種心安的感覺,終於又回來了。

他雙眼含淚的看著她,彷彿像是在看另一個人……

花濺離嘆了一口氣,心裡不知道怎麼回事,有些難受,或許是腰又開始疼了吧。

南夷之想起了他與桃花閣的交易,不問前塵,只見今生,不許來世。

他這才擦了擦眼淚,幽怨道,“沒事,只是有些想吾妻了。”

你沒事,我有事!

呃……

你剛趴在所謂的小妾身上想你的妻子,還哭的稀里嘩啦,撕心裂肺?

有沒有把我當成個人,你大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