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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魔女昭文嬌

大約是前面有些習慣了,花濺離愣愣地看著南夷之的背影。

南夷之見她半天沒跟上,連忙招了招手,“走吧,我們小心點,應該不會遇上。一般說來散妖丹只有十二個時辰的功效,只要不服藥,再過幾個時時辰,就自然恢復妖力了……只是對於低階的妖,時效可能就有點久了,短則月餘,長則年餘。”

花濺離有些不解,“我記得我沒吃過那所謂的散妖丹啊……”

南夷之悶笑了一聲,“那你這幾天吃了飯喝了水沒?”

原來是這樣,花濺力小心翼翼地從蠆盆邊走了過去,直到看見一條彎彎曲曲的石子路,這才覺得應該是真正擺脫蠆盆魔窟了。

這是一處鳥語花香的後院,石子路旁種滿了各色鮮花,一條小溪潺潺流淌而過。

穿過一處亭廊,幾十條色彩豔麗的錦鯉在水裡無拘無束,自由自在的遊著,倒是比平時看到的錦鯉大上了許多。

一路上也沒遇到什麼人,難道整個院子的僕人全被殺了?

花濺離聯想到剛剛昭文嬌吩咐地宮使者做的事,頓時覺得背脊發涼。

南夷之把花濺離拉到一處假山後面,示意她來人了。

只見昭文嬌哼著小曲,穿著那條靛青色的短裙,走在石子路上,只是上衣換成了玫紅色的素紗,腳踝上的銀鈴隨著她的移動,叮叮噹噹地響著。

她端著一盆東西,朝著小溪邊的亭廊而去。

倚坐在亭廊座椅上,一塊塊地往下扔著,幾十條魚兒爭搶翻湧,頓時小溪血水一片。

這是……

花濺離看見魚群爭奪的幾隻斷手,差點吐了出來。

這昭文嬌居然拿人肉餵魚。

難怪不說這些錦鯉都長勢喜人,竟比普通錦鯉鮮亮好看許多。

個個胖乎乎的,原來所食餌料都是人肉。

“魚兒魚兒你慢些遊,待我將壞人全帶走,從此你不再餓肚子,只見這世人淚流流……”

歌聲清麗婉轉,悠揚動聽。

花濺離心底一寒,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她轉過頭悄悄地問道,“他們人類修士都是這麼恐怖的嗎?”

從她下山,到現在,沒有見幾個妖魔為非作歹。倒是這群道貌岸然的人類修士,個個心狠歹毒,無惡不作。

南夷之想了想,點點頭,又搖了搖頭,“無論什麼物種,都有好有壞吧……”

昭文嬌喂完錦鯉後,看向院落門口眼睛一眯,彎成了小月牙,“武明哥哥,什麼妖風把你給吹來了呢。”

昭武明站在拱門前,恨恨地握緊了拳頭,他壓抑住內心的厭惡,笑著說,“妹妹這院裡怎麼一個下人都沒有?”

昭文嬌將沾血的手在池子裡洗了洗,甩了甩水,聲音更大了幾分,

“哥哥這麼關心我?有魚兒們陪我不就行了嗎,魚兒至少困在這小溪裡,沒辦法游出去變成別人的魚兒呢,這人長了腿和嘴,就說不準了。”

“妹妹這裡這般冷清,還是再找幾個下人伺候著吧,莫不是大家都不願意來你這文嬌苑了?你看,父親傳喚你還得我親自來,實在麻煩。”

昭武明聽到她話裡話外都在譏諷自己,強忍著怒意,保持完美假笑。

他剛跟父親稟報完仙品妖奴的事,就接到姑姑密報,說兩個仙品妖奴逃跑了。

按照推斷,現在應該還在蠆盆魔窟裡。

蠆盆魔窟是一條狹窄深邃的山谷,只有一條線路,一條線路上有很多分支,而所有太尉府的直系後代們的院落後門就是蠆盆分開的出口。

昭武明管轄的蠆盆區域已經開始翻找過了,唯獨這位刁蠻狠毒的二妹文嬌苑這邊還沒找。

如果不出所料的話,那兩個仙品妖奴只能躲在文嬌苑裡的蠆盆區域了。

所以他這才急忙找了藉口想支開昭文嬌,自己帶地宮使者進去她這部分割槽域找找。

昭文嬌有些不相信,早上父親才見過了她,晚上又來傳喚?

而且這麼久了,昭武明一直對她嗤之以鼻,恨她入骨,幾年都來不了一次,今天卻親自前來,很有貓膩啊。

昭文嬌將血盆也洗了洗,摘了幾朵豔麗的曼陀羅放了進去,“哥哥可有父親手諭?”

就知道這個女人詭計多端,生性多疑。

昭武明早有準備,他掏出一份以前的手諭,對著昭文嬌晃了晃,夜色正濃,只能看個大概。

昭文嬌咯咯咯地笑了笑,放下盆,也沒過多檢查,接過手諭就往院子外面走了。

想誆騙她,沒那麼容易。

昭文嬌出了院落以後,找個地方摘了手鏈腳鏈,又連忙折返了回去,她倒想看看,這位同父異母的好哥哥,到底想幹啥。

南夷之心道不妙,他拉著花濺離往假山後面的陰影裡躲去。

所有太尉府的主子,都配有兩個地宮使者。

平時只有做棘手的事或者重大的事才會出動,而且一般只出動一個,有一個始終隱匿主人周圍保護主人。

昭能明拍了拍手,竟一次性把兩個都召喚出來了,“去,找到那兩個逃跑的仙品妖奴。”

本來他想多帶些人手進文嬌苑來搜尋的,但一想到萬一被那個歹毒的妹妹察覺到了,那個瘋婆娘不撕咬他一塊肉下來,絕不罷休。

所以還是兩個地宮使者,加上他搜尋最為可靠。

文嬌苑不大,剛他趁昭文嬌走後給拱門下了禁制,現在只需甕中捉鱉了。

兩個地宮使者接到命令,在這小院裡仔細搜尋起來。

居然敢下禁制!昭文嬌看著自己院落拱門處閃著水波紋,氣得眼睛血紅。

“這該死的昭武明!我不管你在裡面做什麼等會兒出來被我捉個現形,非得扒了你的皮不可。”

最好拿去餵魚,她想了想,席地而坐,守在拱門前,準備來個守株待兔。

地宮使者搜尋的位置離花濺離兩人越來越近,已經離假山只有幾丈遠了。

南夷之知道這麼下去不是個辦法,他看著花濺離,神色凝重,“還怕水嗎?”

他記得她以前很會泅水但卻懼怕水。

花濺離終究還是要幾分面子的,她不能既恐高又怕水吧,兩樣佔齊了豈不是落了下風,便硬著頭答了句,“還行。”

嘴犟的毛病依然不改啊。

南夷之拉著她的手,悄悄繞過假山,摸黑朝著小溪旁走去。

到了小溪旁,花濺離捏了捏他的手,死活不願意下去了。

就算不怕水,會游水,但那水裡的錦鯉可都是些吃人長大的玩意兒,這下去豈不是成了盤中餐了。

“那些魚剛剛都吃飽了,不會再吃東西了。這條小溪是活水,肯定能通往外面,我們只要潛下去,躲過這次搜查,等明天妖力恢復,就再也沒人能追殺我們了。”

“那為啥那些魚沒有遊走啊……”

“你要是魚,你天天有肉吃,你走不走?”

“明明你才是魚……”

“……”

南夷之見那兩個地宮使者馬上就要搜到這邊了,也懶得跟花濺離鬥嘴了,他強行將她拖進了水中,潛進溪水裡。

月光下,兩條水紋一圈圈的迴盪著,最後逐漸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