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閣後廚也有啊。”花濺離拍了拍腦門,眼睛亮晶晶地盯著古越,“剛姥姥說明日雞鳴之時,後山小院修煉,過時嚴懲。那萬一雞沒打鳴,咱們不就可以不用去了嗎?”
“這......”
古越暗歎少主的腦回路果然不一般,當即勸道,“且不說咱們桃花閣後廚那邊養的雞就有一籠子。那街頭的烤雞店肯定也養了不少雞,還有那些大點的酒肆,酒樓,雞更是多得很,奧,對了還有專門養鬥雞的,我早上那會兒聽到樓下客人在講,鬥雞賽買輸贏的事,所以這麼多雞,咱們殺不完的,少主不如早點洗洗睡了,明日我來叫您。”
分析了這麼多,少主理應知難而退了吧。就算這次修煉因為這個藉口抵賴掉了,那下次呢?下下次呢?明日推明日,再無明日也。
花濺離嘿嘿嘿地笑了起來,看得古越直髮寒,“睡什麼睡,人我不能殺,這些雞我還能怕了不成,走,本少主帶你吃雞!”
……
桃花閣門前人來人往,絡繹不絕。
一藍一黑兩個身影突然被一陣妖風捲出門口,扔在地上。
兩人摔了個大趄咧,四仰八叉的,好一會兒才爬起來。此時周圍圍觀之人紛紛相互交談,竊竊私語。
“這不是中山國丞相之子謝道瀲嗎?沒想到他說不喜歡三公主,是這個原因啊,嘖嘖嘖,搞了半天喜歡桃花閣裡的女子啊。”
“兄臺你就不懂了,正所謂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我倒覺得謝公子深諳此道,著實是個妙人。”
“我剛還看到謝公子意氣風發的進去,沒想到這就被扔出來了。看來桃花閣連丞相之子都敢得罪,這事應該是把桃花閣氣的不清了。對了,另外個看不清楚的人又是誰?咋從來沒見過,有些詭異啊。”
對擁有靈力的謝道瀲和檀無雙而言,眾人的悄悄話就算再小聲,也依然盡數入耳了。
謝道瀲從未受過如此羞辱,他萬分羞愧,趕緊開啟摺扇擋住俊俏的臉。
檀無雙倒沒啥,他常年與傀儡相伴,被命絲纏繞所形成的黑霧罩面,正好可做遮羞布了,想到此處,檀無雙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被人丟出來還這麼開心啊?”謝道瀲惱了他一眼,挺佩服他心大,這樣也笑得出來。
檀無雙轉頭看著他,十分認真答道,“我在笑,是因為我雖如此這般丟臉,但好像大家並不知我是誰,但兄臺你就不一樣了......”
檀無雙聳聳肩,表示心胸坦蕩,無所畏懼。
謝道瀲聞言,將摺扇開到最大,又往扇面後藏了藏,盡力遮全面龐,這才回懟道,“我討賭債師出有名,倒是你,心儀別人小娘子,怎麼編出那麼荒謬的藉口。說自己師門聖物明示跟別人未出閣的女子有機緣,還道自家師傅請別人上天工閣坐坐,也不害臊。”
謝道瀲越想越好笑,追女孩子追成這樣也是極品了,他突然覺得檀無雙此人倒也挺好玩兒,當即邀約,“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我倒是習得幾分馭女之術,你若無事,要不咱兩去醉仙樓喝兩盅,我與你細說細說。”
檀無雙想到師傅所說,順勢而為,事已至此,不如先喝酒吧,便應承了下來。
反正他自小便在長聖山長大,這一路忙著趕路也沒有仔細遊玩過,正好順便玩玩咯。
謝道瀲這人瞧著也不錯,正所謂相由心生,這麼好看應該怪不到哪兒去。不如順水推舟,去喝上幾杯順便打聽打聽盛世境這段時間的奇聞逸事。
謝道瀲自小浪蕩慣了,為人處事自然圓滑,風流倜儻,讓人如沐春風,三兩下就跟檀無雙混熟了,二人交換姓名後,勾肩搭背,有說有笑地往醉仙樓走去。
“檀兄且慢,等下路過丹藥房,我買個幻容丹吧。”
“謝兄之姿,屬實扎眼了。”
檀無雙瞧著後面跟著的一大群姑娘,第一次感受到了女人太多的壓力。
縱使他倆運用了些許靈力行走,那些女人都能緊隨其後,像一群發情的貓咪聲嘶力竭地尖叫著,真是讓人費解。
“檀老弟,你那層黑霧也趕緊撤去吧,你看世人誰行走江湖如你這般招搖的。”
檀無雙這才回過味來,難怪不說最近覺得哪裡怪怪的,不論他走到哪兒,所有人路過他旁邊都會臉色古怪,就連他吃飯都沒人敢過來拼桌,原來如此。
天工閣修煉機甲機括之術,有專門的功法,時間一長,身體裡便會自動產生命絲和黑色迷霧,檀無雙施法壓制住了黑霧,瞬間覺得輕鬆了許多。
“聽說天工閣祖師爺厲害得不得了啊,有機會讓我見識見識你們的鬼車就好了……”
謝道瀲一想到上回在皇宮裡看到國師坐的那輛鬼車,心裡就十分羨慕。
“哪裡哪裡,謝兄過獎了,鬼車乃公輸世家子弟出行之物,我們天工閣一般都坐木風箏,木鷹。待會兒喝了酒我給你表演表演......”
檀無雙自小便呆在天工閣,從未結交過年齡相仿的朋友,心裡對謝道瀲,自然有幾分親近。
“檀老弟,你心喜那女子,等大戰前夕,我給你搶來,別的不說,我丞相府裡高手如雲,那桃花閣老孃們兒絕對不是他們的對手......”
檀無雙也不敢透露此行最終目的,只得尷尬地連連應道,“好說,好說......”
“那喝完酒,就去我們中山國玩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