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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姑獲鳥族與整個風華界的未來

月朧紗見狀,立刻往後方空地上一指,頓時,地上瞬間出現了一大群渾身血肉模糊的姑獲鳥族人,紛紛對著韶黎叩拜起來。

韶黎見狀,雙手向上一託,頓時一股強大的靈力威壓,將所有跪倒在地的族人都扶了起來。

韶黎冷冷的道,

“你若是真要說事,就好好地同本君說。

別想用這些下三濫的手法綁架本君的道德,本君沒有那玩意兒,你們趁早收了這些歪門邪道。”

月朧紗見韶黎真的動怒了,當即不敢再搞事,手一揮就將那些族人們收了去。

同時,月朧紗一臉誠懇的跪拜在地,頭倒是不嗑了,就是頂著那麼個血呼啦碴的腦門子,對著韶黎哀求道,

“大人,您也瞧見了,如今這天下間‘天罰’肆虐,聽說便是連仙界也被它弄得不太安生,更遑論我們這些住在凡間小世界裡的妖族了。

我們每日裡,那都是在掙命啊,還得花費心思保住轄下的臣民們,實在是能力不濟……”

韶黎聞言,依舊肅著臉,但是開口回道,

“‘天罰’此事好辦,本君可以傳授你們一門陣法,兼有驅除、防禦‘天罰’兩種功能,好用的很,如今仙界都在用。

你著實不必如此處心積慮整這些么蛾子,好好地同本君說,本君也不是不教你。”

月朧紗聞言,臉色變了一變,有些欣喜但又帶著些猶豫,隨後喃喃地道,

“可是,奴家想跟隨大人去仙界,好好的服侍大人。”

韶黎聞言冷笑一聲,

“原來,你竟是妄想靠著本君的施捨,輕易地就飛昇仙界,這種想法簡直是可笑至極。

你們姑獲鳥一族乃是上古神鳥,好好修煉個幾百上千年,便也能飛昇了,何必非要做這種投機取巧的事情?

你是覺得這般痴纏著本君,本君便能任由你為所谷欠為了?”

“不不不,奴家萬萬不敢如此欺辱大人!

奴家只是聽說,那飛昇之門時靈時不靈的,一不小心便會被攝入那什麼城中變成傀儡,連神魂都保不住……”

韶黎似笑非笑的望著月朧紗,

“昇仙門有異這種機密,可以說整個仙界都沒有幾個知道的,你倒是訊息靈通的很麼?

能給你提供如此機密的人,想來在仙界的修為也不低。

你怎地不求求人家,反倒要來求本君這個不太熟悉的陌生人?”

“哎,大人,您看您這就謙虛了不是————”

月朧紗說著身子又朝著韶黎靠了過來,見著韶黎臉色變冷,便又訕訕然的退了開去。

“我們能得到這點訊息,還是耗費了風華界大半的資源才換來的。

如今這風華界越發的不好待了,‘天罰’肆虐,資源也日益枯竭,上頭的人,又總是獅子大張口。

吾族每回要從仙界換點重要的訊息出來,便需要大出血一回。

如此這般,日子著實是快要過不下去了……”

月朧紗還正待繼續絮叨,卻聽得外頭突然傳來‘轟隆’一陣巨響。

原本還一臉討好、黏黏糊糊的月朧紗立刻白了臉色,朝著韶黎匆匆告罪了一聲,便飛快的衝出殿去。

韶黎師徒三人自然是好奇,也跟著出了殿門。

剛踏出殿門外,便看見碧藍的天空中,突然出現一道道狹長的空間裂縫。

那些空間裂隙裡頭,時不時的有巨大的罡風衝出來,在整個姑獲鳥族地中肆虐。

那些罡風,不時地吹散了一座座宮殿,還有無數的姑獲鳥族人,不時的被捲入罡風之中,被攪碎了肉身。

月朧紗見狀牙呲欲裂,立刻化身成巨大的九頭神鳥,那遮天蔽日的身形,頓時將空中的裂縫遮蔽了大半。

隨後,地面上許多的姑獲鳥侍衛們也化成原形,四處解救被罡風吹得東倒西歪的族人們。

這時,天空開始變得越發灰暗起來……

月朧紗那巨大的原形,也遮不住所有的時空裂縫。

而且空間裂縫中吹出來的那些劇烈的罡風,也在不停的撕裂著她身上的血肉。

任是神鳥一族再皮糙肉厚、身體強悍,也耐不住大自然的威力。

不多時,便已有滴滴答答的血色從月朧紗的身上流了下來,漸漸地在她身下的地面上,匯聚成血色的小溪。

韶黎見狀,立刻飛身到半空中,手指掐訣,開始凌空畫符,不多時,好幾道封印符便出現在空中。

韶黎對著月朧紗道,“聽我的號令……一、二、三躲開————”

頓時,月朧紗巨大的鳥身一閃,便離開了那些時空裂縫。

那些裂縫沒了她巨大身形的封堵,立刻集結出了更多更加猛烈的罡風來。

但是,韶黎自然不會讓這些罡風成形,數百道法力強大的封印符,瞬間如同密集的飛劍一般衝向各個時空裂縫處,眨眼間,便將那些空間裂縫一一彌合起來。

月朧紗見狀,這才撥出一口氣,從高空中飛快的墜落下來。

韶黎飛身上前,一把抱住她那巨大的身影,然後默唸了兩句仙訣,頓時,月朧紗恢復人形倒在韶黎懷中。

韶黎望著那些宮殿侍衛們,此刻正有條不紊的救治傷患,處理族中事宜。

便明白,如同今日這樣的事情,這姑獲鳥一族怕是經歷的不少。

韶黎將月朧紗放在榻上,朝她嘴裡餵了一顆修復傷勢的大還丹,替她將被角掖了掖,便起身坐到一旁。

這時,朝辭和朝顏二人,正依著韶黎的吩咐,去幫助姑獲鳥族處理災後事宜了。

韶黎揮手叫來一個侍衛,問道,

“今日,這些空間裂隙是怎麼回事?”

那侍衛躊躇了一下,望了望一旁昏睡著的族長,隨後心一橫道,

“不瞞大人,今日這樣的情況,其實在風華界已經持續了有百年了。

族長說,乃是因‘天罰’對整個風華界侵噬的太過厲害之故,才導致如今整個風華界界壁不穩固,時不時有空間裂隙的出現。”

“那你們為何不換一個地方居住,許是能躲開這些空間裂隙。”

侍衛聞言搖了搖頭,這姑獲鳥一族全是女性,連這個侍衛也是個五大三粗的女子,只見這位女壯士憨厚的笑著道,

“我們姑獲鳥族統御著整個風華界,既然享受了這份權利,便要承擔起保衛此界的職責。

風華界有難時,自然該是吾族率先出手抗住,給底下依附吾族而生存的各族們,保障生存環境,這才不負統領之名。

這是吾族族長的教誨,我們都是些粗人,族長她最最聰明,她講的話自是最有道理的。

族長說,我們現在的族地,乃是整個風華界界壁最薄弱的地方。

若是此地崩潰了,那麼,整個風華界便都要遭殃。

風華界中生存的那些大大小小的生靈們,便都沒了活路。

於是,我們舉族搬來,特意在此處鎮守。”

韶黎聞言心中滿是激賞,真是沒看出來,平日裡,只見月朧紗一副妖嬈魅惑的樣子,心中倒是自有丘壑,是一個知曉大義的女子。

姑獲鳥族素來以狡詐著稱,但他們對自家界內的生靈們,倒是挺上心的。

就衝著姑獲鳥族做的這些事,韶黎對那月朧紗的觀感倒是好了不少。

韶黎遂起身道,

“走吧,你家族長身受重傷,雖服了治癒的仙丹,但離傷愈醒來還有一會兒,先帶本君去瞧瞧你們族中的護界大陣。”

這位女侍衛聞言,為難的看了看昏迷在床上的自家族長,隨即,猶豫了半響,還是挪動著魁梧的身子,率先朝著殿外走去,

“大人,請隨我來。”

韶黎跟在那位女壯士身後,不多時,兩人便來到一處院子裡。

這是一處花園,但院中的草木並不繁盛,甚至還十分蕭條。

只有零星的花草,還維持著微微的綠色,其他的不是乾燥枯黃,便是如同雜草一般委頓在地。

那女壯士踩著那些濃密的雜草,發出‘咔嚓’的脆響,

“大人小心腳下,這些嗜血藤是族長種在這裡警示用的,防止有不好的東西,從界壁的裂縫中跑出來禍害此界。”

韶黎聞言皺眉望著滿地濃密的枯草,“你管這些雜草叫嗜血藤?”

那女壯士聞言憨笑道,

“是嗜血藤,只不過,此處的靈力實在是太弱了,族長只能時不時喊我們來給它澆點血,補充一下這些草的養分。

但是最近空間裂縫出現的太勤了,族人們的身體都有些虛弱,所以血喂的少了,它們就這樣半死不活了。

我們也實在是沒辦法,空間裂縫出現時,需要族人們用身體擋住裂隙裡湧出來的罡風。

那些罡風特別容易割破主人的血肉,擋的次數多了,族人們便有些失血過多。

所以,最近族人們的身體普遍都不太好了,族長就不讓餵了。

大人,您別介意。

這些嗜血藤雖然不好看,但是作用還是有的。

但凡有魔氣或者什麼奇怪的東西穿過界壁的裂縫,它們便會發出警示,雖然動靜不大,但是我們都能聽見的。”

韶黎越聽越覺得這姑獲鳥一族,怕是整個下界小世界裡,混的最慘的妖族了。

且還全族皆是女性,但是她們對這方世界的守護,倒是踏踏實實的,毫不含糊。

韶黎的心中,頓時對於那個曾經油嘴滑舌、喜歡扮魅惑的月朧紗又多了幾分好感。

想起傳說中的上古姑獲鳥族,雖有九個頭,猙獰又狡詐,但是它們對於凡間的人類,也至多是看見哪個小孩長的好看順眼,便偷了人家的孩子來好好養著,倒確實是不怎麼禍害人間,比起其他嗜血食人的上古妖獸來說要好的太多了。

韶黎此刻站在姑獲鳥族的護界大陣旁,看著這個古樸而又簡陋至極的陣法,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都說妖族不擅功法、符文這些,如今一見,確實是如此。

這陣法,也委實太過簡陋了些。

就是玄雲界那種靈氣下等的小世界裡的散修,都能刻畫出,比這個護界壁障更好的陣法來。

韶黎抿著唇,忍著心中的吐槽,開始凌空畫符列陣。

那個女壯士則是一臉驚歎的站在旁邊,望著韶黎那熟練、快速,又眼花繚亂的指法,看的滿臉激動。

當然,韶黎刻畫出來的那些繁複的陣紋,她是完全看不懂的,但不妨礙她對韶黎的崇拜之情。

女壯士的心中頓時覺得,這位大人不愧是仙界來的上仙,這樣嫻熟的佈陣手法,怕是連她們最最英明的族長都要甘拜下風。

月朧紗若是在此的話,肯定會告訴自家侍衛,你家族長的陣法造詣,在人家面前連個渣渣都不是。

韶黎沒有含糊,給此處布了個靈氣版的‘須彌都天噬魔陣’和‘大須彌御界陣’的混合簡化版陣法。

確保姑獲鳥族領地內的護界壁障,比曾經的更加穩固無虞之後,又在姑獲鳥族族地內布了一個‘八門伏靈陣’。

這風華界被那‘天罰’侵噬的太過厲害,這陣才剛剛布完,便見空中有許多肉眼不可見的‘天罰’能量,飄飄渺渺的朝著陣法中央的陣眼衝去。

韶黎轉頭對著那女壯士道,

“把你們族中受‘天罰’侵噬的族人們,都放到本君方才佈置的這處陣法中來,這陣法能將她們體內的‘天罰’吸出來。”

那女壯士聞言眼眸頓時一亮,“大人,您說的可是真的,這陣法能吸收那可怕的‘天罰’?”

“自然是真,快去吧,早些把她們叫來,也讓她們少受些罪。”

韶黎的話音剛落,只見那女壯士飛也似地跑了,一邊跑還一邊張口用鳥聲嘯叫起來。

頓時,引得周圍此起彼伏的出現了許多姑獲鳥的嘯叫聲。

不多時,便見鋪天蓋地的鳥群從天邊遠遠飛來,烏泱泱地一大片,看的韶黎頭皮發麻。

然後,便見那些體型巨大的姑獲鳥們,飛了一半就從天空中紛紛跌落下來,正好跌到韶黎指定的處陣法的陣眼位置,隨後便躺在那裡呼呼大睡起來。

韶黎:“…….”

不愧是妖族,心是真的大。

這些姑獲鳥族體內的‘天罰’能量,都濃郁成那副樣子了。

八門伏靈陣的陣眼從他們體內吸出‘天罰’的時候,還是會有痛意的,她們竟能睡的如此香甜。

這姑獲鳥族真是一群不拘小節的女漢子啊,也不知道她們那個族長長的如此妖魅惑人,到底是怎麼選出來的?

韶黎細細的打量著睡了一地的黑漆漆的大鳥,這些姑獲鳥身上大大小小的,有著不少的傷。

這些傷口有的看起來都潰爛了,的確是‘天罰’的侵蝕,有的則明顯看的出來是被空間裂縫的罡風割開的,傷口都深可見骨……

韶黎望著此刻橫七豎八躺在‘八門伏靈陣’裡,呼呼大睡的姑獲鳥族人們,心中十分感慨。

怪不得,此前他們師徒三人,在酒樓裡吃飯的時候,就見此界的人族與妖族們相處的十分融洽。

街道上時不時的,有妖族進入人族開的店鋪去購物。

也有人族在妖族擺的地攤上討價還價,全然沒有任何人和妖不能共處的說法,倒是比許多由人族統治的小世界開明許多。

而且風華界裡的人族,對於統治整個風華界的妖皇千音閣閣主,也是尊敬大過畏懼。

如今想來,便是月朧紗確實是沒有辜負她的臣民們的。

她甚至不惜用整個族群來維護整個風華界的安寧,這行為確實配的上一界之主的風範。

姑獲鳥族住在最危險最薄弱的護界壁障處,用強大的妖身來抵抗和吸收‘天罰’,避免‘天罰’躥入風華界禍害其他生靈。

月朧紗這個妖皇做的實在是稱職,甚至比仙界的某些領導者還要強上萬分。

韶黎此時下了一個決定,風華界確實是已被‘天罰’侵噬的有些境界不穩了,隨時有坍塌的危險。

雖然她重新佈下了更加穩固的護界陣法,但是整個界在緩慢地坍塌這種事情,就連她也是無法阻止的。

風華界內的所有子民,確實需要一個新的安身立命之處。

但是,八重天界內剩下的地盤,已經不夠安置整個風華界了。

她得先回仙界一趟,問問應黎帝君有何辦法。

韶黎帶著兩徒弟告別了女壯士,趁著千音閣閣主月朧紗還在受傷昏睡之時,快速拉開了時空裂縫回到了仙界。

韶黎一刻也不停歇,將兩個徒弟帶到瀛洲島內,將他們融入各自的本體後,便急匆匆的往開天殿而去。

韶黎的遁光速度很快,在接近開天殿時,突然被一人出手攔住了去路。

韶黎抬頭一看,發現竟是姬月夜。

隨即韶黎挑了挑眉,望著她道,

“不知月夜公主有何指教?”

姬月夜一臉怨毒的望著她,

“你在我身上究竟動了什麼手腳,為何我最近總是感覺靈府有些古怪?”

韶黎聞言笑了,“月夜公主,您說什麼呢?

本仙同公主從來也不曾有任何的接觸,又怎會有機會加害公主呢?”

“你說謊,你之前替我們西荒域修補界壁的時候,不是去過西玄白宮麼!

那時候,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

韶黎露出無奈的神色,

“月夜公主,你也說了,本仙那時候,是因你的父君少昊帝君的邀請,這才去西荒替你們修補界壁的。

那時,本仙一直忙著修補西方界域的護界壁障都來不及,哪來的功夫,去做傷害公主的事,公主恐是多慮了。”

姬月夜見韶黎無論如何都不接她的茬,頓時氣急敗壞起來,

“你是不是覺得,最近風光的很,本公主就拿你沒轍了?

你仗著開天之主的勢,將你的舊朋故友都接到這仙界上來,還霸佔了整個八重天,可把你能的不行了?”

韶黎聞言冷冷地道,

“沒想到,月夜公主你對開天之主的事情還挺關心的。

不知應黎帝君知曉你如此窺探他的蹤跡,會不會向天道稟明瞭,懲戒與你呢?

畢竟,窺伺身為天道化身的開天之主的行程,在這仙界,可是……死罪呢!

那是天罰、雷劫都得讓公主嚐個遍!

然後再抽去公主的仙骨、挖掉公主的仙根、剝除公主的仙丹,令公主直接跳下那仙台呢,也不知,公主到底為何要如此的想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