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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奇怪的雀皇本體

韶黎垂下眼,將這個名字咬在後槽牙上,狠狠嚼了嚼後,才深深的將眼底翻滾的暗潮壓了下去。

此刻的蘭落衣正在左右張望,她四下裡打量著,突然,她眼睛一亮,一下子看見了青丘眾仙。

她立刻笑意盈盈、一臉欣喜的朝著眾仙走來,步履輕緩優雅從容,仿若步步生蓮,端的是風姿秀雅,灼灼其華。

韶黎見狀眉心微蹙,這個蘭落衣怎麼同金元界中的蘭落衣有些不同?至少表面上看起來,沒了那股子狠毒陰險傲慢的味道。

青丘的那位女仙子見狀,立刻裝作沒看到似的轉過了臉,又不耐煩的翻了個白眼。

韶黎見她如此不待見這蘭落衣的模樣,忍不住輕笑出聲。

韶黎身旁的青丘眾仙似乎都不想搭理那雀皇,琢白仙君便被眾人推了出來。

琢白仙界一向性子急,此刻,見眾仙將自己推了出來應付這討厭的女仙,便憨憨的道,“未知雀皇大人親臨,有何貴幹?”

眾仙頓時被琢白仙君這直白的開場給愣住了,而蘭落衣也被他這番話給弄的不上不下。

一般人見著她大駕光臨,不是應該說‘有失遠迎’麼?如今,這琢白仙君如此問話,她要怎麼答?

好在,雀皇蘭落衣固然是個見過大世面的,她彷彿沒有聽到方才琢白仙君那句話似的,朝著他風姿綽約的盈盈一揖,“琢白仙君,好久不見!”

琢白仙君見狀只得還上一揖,然後轉身便想走,只因,青丘眾仙,趁著他同那雀皇周旋的時候,早就偷偷溜遠了。

琢白仙君心急地想要跟上眾仙,立刻轉身朝著眾仙奔來,卻不防,被那蘭落衣一把抓住了衣袖,“仙君,何事如此著急,可要本仙幫忙?”

琢白仙君被蘭落衣拉住衣袖生生止住了去勢,十分不耐的拂開她的手,轉身便又想走。

蘭落衣此時哪裡還有不明白的,知道青丘眾仙都不想搭理她,無奈,她此番前來,便是有事相求,怎能容許青丘眾仙對她愛答不理。

所以,蘭落衣索性死死拉住琢白仙君直言道,

“本仙此番前來青丘,是聽說青丘不久前新建了一座大城,城中有一門八門伏靈陣,能完全剋制住那‘天罰’,不知,可否請仙君帶本仙前去一觀?”

眾仙其實並未走遠,一直在等著琢白仙君甩掉那雀皇后匯合,如今聽聞蘭落衣恬不知恥的上來就詢問青丘的秘辛,眾仙頓時臉色一黑。

那位女仙子立刻上前冷冷道,“雀皇陛下的臉可真大啊,敢情你是在我們青丘都佈下了探子呢!

才多久的事啊,你就知道啦,還敢恬不知恥的前來探看,難不成你以為這是在你們大明孔雀族麼,只需吩咐一聲,便有人將你要的訊息送到你的跟前來。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我們青丘的女君呢!”

好傢伙,這女仙君這一番連消帶打的,可以說是半點不給那雀皇臉面。

蘭落衣聞言臉色立時便黑了,但她想到如今在這青丘的地界上,還有求於人家,便立時壓住心中的怒火,笑臉相迎道,

“這不是青丘的塗山女君麼,本仙有禮了,還望女君開恩,允許本仙去那炎璋城觀摩一下那門陣法如何?”

那冷厲女仙臉色一肅,“不如何,那門陣法,乃是我青丘的秘寶,怎能容許他人窺伺!

至於雀皇你身為大明孔雀族的女皇,竟敢不經稟報就私闖我青丘地界,此事,我父君自會向天帝稟明,到時候是打是罰,就看天帝陛下如何決斷了!”

雀皇蘭落衣立時被這位塗山女君的一番話弄的下不來臺,她的臉色越發的青黑,但是,她想到此行而來的目的,便舔著臉拉住這位女君的衣袖,死活不提離開的事。

韶黎望著蘭落衣這番不要臉皮的樣子,心中十分詫異。

這個蘭落衣的性格,跟金元界中的那個雀皇性格也差太多了吧,按照那個的脾性,此刻恐怕已經準備出手明強了,哪裡還會如此好聲好氣的同青丘的仙人們懇求商量著。

這兩個界中的蘭落衣真的是同一個人麼?

韶黎忍不住低頭沉思起來。

不久後,不知那位塗山女君怎麼同那狗皮膏藥一般的雀皇說的,終於是將她甩脫了。

眾仙立刻身形一閃,消失在原地,就怕那雀皇還要上來糾纏。

韶黎也隨著青丘眾仙一起走了,當然,依她的脾氣,怎麼會容許那蘭落衣就這樣輕鬆的離開了這青丘?

雖然,這蘭落衣與金元界的那位脾性完全不一樣,但是,她對待敵人向來秉承寧可殺錯,絕不放過這一宗旨。

曾經,在玄雲界中的她太過弱小,導致她當時沒法殺掉那姬翎、清徽道君和整個天禧宗內的長老們這些仇人,只能狼狽而逃,是她至今最為遺憾的事情。

那位塗山女君之前就同韶黎挺談的來,如今見她一直愁眉不展似有心事,便悄悄問道,“七公主,可是有什麼心事麼?”

韶黎聞言朝著塗山女君恭敬的一揖,“此前不知仙子乃是女君殿下,唐突了。”

塗山女君聞言哈哈一笑,“瞧你這般假模假式的樣子,本仙可不喜歡。

依你的性子,才不會理會這些繁文縟節的,之前你不是還與本仙挺聊的來麼,現在知曉了本仙的身份後,就要同本仙疏遠了不成,本仙可不許啊!”

韶黎聞言神色一緩,然後笑道,“女君說的是。”

“什麼女君、女君的,本仙名諱:塗山房嬌,你喊我嬌嬌就行。”

韶黎立刻從善如流,“嬌嬌,這雀皇如此無理的窺探青丘的密辛,真的會被天帝問責嗎?”

塗山房嬌聞言立刻一臉氣憤,“唉,說來天帝陛下也是可憐,偏偏有那麼個戀愛腦的親弟弟,無論這蘭落衣做了多麼過分的事情,那太雍帝君便會全都攬在自己身下,替那雀皇受罰。

所以這回的事,就算父君去找天帝理論,看來也不會有什麼結果的,最多不過讓那太雍帝君再多受些刑罰,這蘭落衣依舊可以逍遙法外的。”

“不知,這雀皇到底有何過人之處,竟引的那太雍帝君如此的愛戀呵護啊?”

韶黎想到曾在幻境中看到的蘭卿詡的父親,被仙鏈穿透身軀釘在那火焰山上的模樣,都這樣慘了,竟還願意如此維護這作惡多端的蘭落衣麼,這蘭落衣究竟有什麼魅力,能讓一個仙界的帝君如此傾情相護?

塗山房嬌聞言又是一臉嫌棄的表情,“誰知道呢,那太雍帝君原本也不是如此愚蠢之人,也不知是怎麼回事,總是說那蘭落衣與他有宿世情緣,又是他的救命恩人,他因此深愛著她萬般的呵護,所以,才這般一次次的替雀皇抗罰。”

韶黎聞言若有所思,依她所認識的蘭落衣,絕不會是那種會捨身救人的,這其中,定有什麼誤會,不過,不急,網她已經撒下了,不久便能見分曉。

眾仙在這永珍城中逛了一圈,見天色已漸漸黑了下來,便決定今晚好好地休息一晚,明日再商議重新建城之事,再說,那討厭的雀皇還在呢,怎麼也得等她走了才行。

夜幕低垂、月朗星稀,已是深夜的永珍城街道上絲毫不見人影。

陣中的居民們都已熟睡,韶黎身形一閃,在街道上現身,她指尖一搖,一朵諦聽隱便出現在掌心,依著這朵諦聽隱的指引,韶黎不費吹灰之力便找到了蘭落衣的下榻之處。

韶黎依著指引來到城主府門前,看著那恢弘霸氣的大門,微微挑眉。

沒想到,他們眾人都沒有去打擾此地的城主,這蘭落衣的臉皮倒確實是夠厚。

韶黎身形一閃,便已進入城主府中。

她小心翼翼的避開各種防禦陣法,身形快的在空中形成殘影,那些防禦陣法在韶黎的眼中,如同擺設一般毫無用處,她輕易便能躲開了。

韶黎依著諦聽隱指向的方向,進入城主府深處的一座寢殿之中。

韶黎緩步走入殿中,如入無人之境。

她身上裹著一層薄薄的仙力,隱身的法陣在她周身流淌。

此時的她,就是在仙人們的眼中都是隱形的。

當然,若是修為高於她的仙人還是能發現她的。

但是,她此前向塗山房嬌確認過,這永珍城的城主不過是個大羅金仙,修為並不及她,如此,她便放心地進入寢殿之中。

韶黎緩緩的靠近內殿,隱約聽到裡頭傳來時隱時序的吟哦之聲,韶黎聞聲眉頭微挑,這蘭落衣很是風流麼,丈夫正在替她受苦,她倒好,還有心情在外頭私會情郎。

韶黎身形一閃,飛至那宮樑上一看,那蘭落衣此時衣衫半敞正同一男仙大戰的酣暢淋漓。

韶黎細看那男仙的面容,嚯,這不是永珍城的城主麼?

怪不得這蘭落衣的訊息如此靈通呢,原來是勾搭了青丘永珍城的城主來著。

韶黎不客氣的用仙法將這段香豔至極的情景攝入溯影石中。

待梁下的二人云收雨歇正處於毫無防備之時,韶黎出手了!

她手指輕輕一揮,那二人便沉沉的昏睡了過去。

曾經的蘭落衣仗著一襲大羅金仙的修為,將她打的死去活來差點沒命,如今倒是風水輪流轉了。

韶黎如今已是九天玄仙,對付區區大羅金仙修為的蘭落衣,輕鬆的很。

韶黎躍下房梁將昏睡過去的蘭落衣拎在手中,而那永珍城主則是用一根捆仙索綁了起來,待明日一早,再將他丟給塗山房嬌去處理。

韶黎拎著蘭落衣,在城主府中找了一處偏僻的寢殿,將蘭落衣扔進去後,便開啟了一門防禦隔音陣法。

然後,她才緩緩的蹲下身,伸手朝著蘭落衣的頭頂抓去…….

搜魂術————

韶黎毫不猶豫的對蘭落衣施展了這門法術,絲毫不顧忌施術後會不會令她變的痴傻。

韶黎掌中仙光一閃,‘轟’地一下,無數的記憶如同潮水般朝著韶黎的靈府撲來......

韶黎手指輕輕一揮,頓時,那些記憶便被她控制在面前,如同光幕一般懸浮在半空中,隨著韶黎的觀看,正一幕幕輕輕的劃過……

韶黎看著蘭落衣記憶中的畫面,這才明白,為何當年在金元界時的蘭落衣如此的蠻橫兇殘狠辣,而仙界之中的這個,雖也一樣無恥,卻明顯比金元界那個要蠢笨的多。

原來,雀皇蘭落衣將她的神魂中的一魂二魄給分裂出來扔到了下界金元界之中。

而這一魂二魄便是人魂與天衝靈慧二魄,這二魄主智慧,所以,在仙界的這個蘭落衣的本體因為失了這二魄,才顯得如此的愚蠢。

那金元界中的一魂二魄,不愧是厲害的智慧之魄,如此的心狠手辣,韶黎想起彌虹境中那縷被她滅殺的蘭落衣分魂,似乎因為吸取了那些小鳳凰們的生機,已經有了仙帝的修為。

韶黎想到此,唇角勾起冷笑。

想來,當時,若不是她滅殺了那金元界中的蘭落衣,總有一日,那金元界中的蘭落衣分身要殺上這仙界來對付這個本體的。

那金元界中的蘭落衣分身是想要取代本體成為真正的蘭落衣吧!

哼,果然是陰險毒辣之人,就連分魂也是如此惡毒,竟想著要吞噬本體呢。

可惜,後來金元界那個分魂被韶黎陰錯陽差的殺死了,倒是便宜了仙界中的這個本體。

不過重來一次,韶黎也照樣會選擇先滅殺金元界中的那個分身。

只因那個分身要比仙界中的本體更為狡猾狠厲,若是讓她回了仙界奪取了本體,那韶黎今後在仙界的日子恐怕就不妙了。

而且,那金元界的蘭落衣可是已經仙帝修為了,若是她回到仙界後,這修為可就拓實了,被天道所認可,那就更難對付了。

還有,當年蘭落衣下界之後,公然違反金元界的天道,顯露出仙身也沒有受到天道規則的懲罰,這事情的真相如今也終於搞清楚了。

就是這仙界的本體在搞鬼,她運用手中的權利,對金元界的天道規則施了仙法,故意令祂忽視了金元界中蘭落衣的存在,那本體這麼做,也令金元界中的生靈受到了蘭落衣分身的荼毒,這些都是仙界所不允許的,韶黎手中都留存著證據。

再加上今日從蘭落衣本體記憶中看到的這些,同樣被韶黎一一錄了下來。

包括蘭落衣本體曾經在仙界中做的不少不為人知的惡事,還有,那太雍帝君的天妃身份,也是她用了計謀冒名頂替而來的。

韶黎拋了拋手中的溯影石,再想施法探知,這蘭落衣背後除了被她欺騙的太雍帝君外,可還有另外的靠山時,突然,整個記憶天幕瞬間碎裂開來。

原本躺在地上陷入昏睡的蘭落衣像是被驚到了一般,劇烈的掙扎起來。

韶黎臉色一冷,沒想到,這蘭落衣在仙界還真的另外有靠山,並且那靠山還很厲害,竟然在蘭落衣的神魂之中下了禁制,只要觸及到靠山身份的資訊,便無法探知。

韶黎臉色冷厲,本來她今晚想對蘭落衣搜魂之後就直接抹殺她的。

但是,如今在她的神魂之中發現還有幕後之人下的禁制,便不打算輕易的打草驚蛇了。

這蘭落衣本體因失了那一魂二魄,比金元界的那個分身蠢了許多,而且,她竟然並不知道那金元界中的分身是被韶黎給抹殺的。

這樣的話,蘭落衣本體便暫時沒了威脅,韶黎打算暫且留著她,遲早能勾出那幕後之人來的。

韶黎一道法訣下去,蘭落衣再度陷入昏睡,韶黎拎起她,幾個起落間,重新回到了城主的寢殿之中。

韶黎將蘭落衣扔到城主的身旁,她並沒有對城主進行搜魂,這城主畢竟是青丘的仙君,這些事情她一個外人不便插手,便交由那塗山女君來處理吧。

韶黎轉身離開了城主府,悄無聲息的回到了客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