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點點,只差那麼一點點他就要摸到法陣臺了,上善真君艱難的在地上爬著,他爬過的地面上拖曳出一道長長的血痕。
靜虛真人怎會放任他啟動陣法,只見他緩緩的從雲端降下,堵在上善真君行進的路上,抬起腳狠狠的朝著上善真君的身子踩去……
“啊————”
上善真君立時慘叫一聲,勉力維持著不昏過去,然而,雙手的血肉骨骼筋脈盡數被踩成肉泥的劇痛,還是讓他渾身顫抖不已。
靜虛真人陰笑著,“上善,怎麼樣?本尊曾經說過的,必要來善雲宗討回公道,如今本尊終於做到了。
曾經你善雲宗看不上本尊,無情的將本尊逐出宗門。
如今我靜虛光明正大的回來了,本尊不僅要滅了你善雲宗,更要將善雲宗的地盤從此納為御虛宗的附庸,你善雲宗如今還有誰能攔我,你不能,元善那個早已死了多年的老傢伙更是不能,啊哈哈哈哈————”
上善真君趴在地上‘噗’地朝著靜虛真人吐出一口血痰,
“靜虛你住口,不許你侮辱元善師尊,你心性惡毒陰險、貪婪狡猾,師尊說你不堪教化將你逐出師門並沒有錯!”
靜虛真人聞言臉色立刻陰沉下來,“上善,事到如今,你還敢嘴硬!
很好,今日就讓你親眼看著本尊滅掉你善雲宗,已報當年的逐宗之仇!”
說完,靜虛真人雙手飛快掐訣,一個巨大的黑幡從他手中祭出,這是魔修的法器,可以抽魂煉魄。
靜虛真人朝上善真人邪笑著道,
“今日,本尊便要你親眼看著善雲宗內所有的弟子,全部都化為我這萬骨黑雲幡裡的冤魂厲鬼,哈哈哈——————”
上善真君一見這法器出現,便心神巨震,他牙呲欲裂的望著正在不斷用法訣催動“萬骨黑雲幡的靜虛真人,
“靜虛老賊!你竟然用這種喪盡天良的法器,師尊當年說的果然沒錯,你就是個狠毒邪惡的畜生,你不得好死————”
上善真君拼命的蠕動著只剩半截身軀的身子,無奈他雙手已被踩成肉泥、雙腿皆無,光靠身軀的蠕動根本前進不了半分。
但他還是發了瘋一般的拼命向前蠕動著,他要爬上法陣臺一定要爬上去......
上善真人將那塊啟動玉牌含在嘴裡,已經半殘的身子如同一條肉蟲,左右搖晃不斷的想要往前挪去,他要將玉牌插入法陣臺上,與這些chu生們同歸於盡!
然而,滿臉陰狠的靜虛真人只輕輕的抬起一隻腳,將上善真君的衣襬牢牢踩住,上善真君便再也挪動不了半分。
靜虛真人充滿惡意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就是死死的踩著上善真人的衣襬,彷彿在看一個笑話一般,看著滿頭大汗、猩紅了眼眸,卻還在不斷努力往前蠕動著的上善真君。
上善真君眼眸死死的盯著近在咫尺的陣法臺,又看向空中,眼見著那些不斷死去的弟子們的魂魄,正緩緩飄向泛著血霧的黑雲幡,甚至就就連還活著的弟子們,也正在被黑雲幡上的法力,從肉體中硬生生抽出魂魄慢慢飄入黑雲幡中。
“靜虛,你不得好死!天道,你對吾宗不公啊————”
此時此刻,上善真君牙呲欲裂、眼眸猩紅、發了瘋一般的挪動著身體,哪怕前進不了半分,他也不管不顧,只把半截身子蹭的血肉模糊……
突然,天空中響起一陣高亢的龍吟,雲端劃下一道道閃電,紫黑色的粗壯雷電瞬間劈下,將靜虛真人高高揚起的萬骨黑雲幡打的粉碎。
然後一道更為清冷高亢的龍吟聲響起,一條混身散發著紫藍色光芒的巨龍從雲端落下。
那巨龍大口一張,一道道龍息便向靜虛真人噴出。
靜虛真人見狀立時大驚失色的想要躲開,卻在剎那間便被龍息擊中,龍息瞬間將他整個人燒的只剩一蓬黑灰,被風一吹就飄散了。
而靜虛真人的元嬰神魂此刻正在拼命遁逃,卻也瞬間被巨龍的龍息追上,燒的直接消散在天地間,連個轉世投胎都不能。
兩條巨龍,不斷的在雲層中吞雲吐霧,不多時,它們打出的雷劫,便將三大宗門前來攻擊善雲宗的修士們,打的死的死、逃的逃,這下,三大宗門算是徹底的沒落了。
只因,這回三大宗門派出來攻佔善雲宗的,都是宗門內的高階修士,長老級別的人物,而且可以說是傾巢而出的。
這些合體境、練虛境、大乘境的高階修士們,通通被殷和韶黎的雷電打的死的死、殘的殘,起碼千年之內,三大宗門都不可能再恢復往日的榮光。
而且,三大宗門的頂級修士們全都死的差不多了,那些三流四流的宗門見狀豈會放過,肯定是趁你病要你命啊。
到時候,那三大宗門的資源被那些如虎豹豺狼瓜分的一乾二淨,恐怕就連宗派都要從此在金元界消失。
而韶黎打的就是這個主意,甚至特意飛到宗門外,用靈力加持的嗓音,到處宣揚三大宗門的掌教和太上長老、長老團們都被團滅了,從今往後,金元界再無三大宗門。
此刻,上善真君見宗門終於得救了,眼眸中留下激動的血淚來。
韶黎在整個金元界中吼完一圈,便立刻跑了回來,她飛到上善真君的身邊,給他嘴裡餵了一顆九轉大還丹。
瞬間,上善真君殘身上靈光四溢,之前被那靜虛真人碾碎的手腳,便都長了出來。
韶黎又喂他吃了一朵仙靈芝,頓時,上善真君元神上的傷也好了一大半。
上善真君傷好後,立時朝著韶黎雙膝跪地,
“多謝恩人相救,我善雲宗上下多虧了恩人及時趕到,這救命之恩無以為報,還請恩人上座,容我善雲宗上下給恩人磕頭。”
韶黎立刻上前一把拉起了上善真人,“掌教,我是韶華啊,你不認得我了?”
“你…你真是,韶華長老?”
上善真君不敢置信一般,上下打量著韶黎,頓時,上善真人紅了眼眶,
“真的是韶華長老啊,之前,你突然在宗門內失蹤了,我們到處找,也沒有找到你。
坊間有傳聞說,是那雀皇將你殺死了,吾宗還為了你點上了一盞長明燈呢,幸好,韶華長老你沒事啊,這可太好了,嗚嗚嗚……”
上善真君忍不住哭了起來,“每回韶華長老你來了,都是來救贖宗門的。
如今,宗門內的長老們死的死、傷的傷,就只剩韶華長老你一個啦,本君是個無用之人啊,之前救不了善雲宗,現在還是救不了善雲宗,從今往後,善雲宗上下就只能靠你啦……”
韶黎聞言扶著上善真人哭的幾乎背過氣去的身影,緩緩地道,
“掌教你先別急,如今我已趕來,善雲宗上下,能救的便救,那些救不回來的弟子和長老們,我們給他們立冢蓋碑,便令今後善雲宗的弟子們永遠記得他們的功績,永遠記得他們的獻身。
眼下,還需掌教你振作起來,與我一起將這些剩餘的強盜們徹底趕出宗門再說。”
“對對對,你看我,老糊塗了,就顧著在這裡傷心了。”
語畢,韶黎、殷、上善真君三人一起,合力圍剿了三大宗門剩餘的那些修士們。
於是,此刻善雲宗的上空,不斷有明亮的火焰從兩條巨龍的口中吐出,一時間,大片大片三宗的修士死在了龍息之下……
見狀,善雲宗上下爆頓時發出陣陣劇烈的歡呼之聲……
韶黎見狀,立刻用靈力在高空中釋出一條條命令,號令宗門內剩餘的弟子們開始搜救和重建工作。
剩餘的弟子們,自發的組成搜救的小隊,同時,韶黎還將自己的一些庫存連同善雲宗藏寶庫內的治傷丹藥,一一分發給弟子們,還有大量的飛行法器,也分發給他們,襄助弟子們到處搜救。
如此,整個善雲宗上下頓時有了主心骨一般,一切都井井有條的開展起來。
上玄宗、御虛宗、天道盟雖同為金元界三大宗門之一,然其他兩宗其實不過是御虛宗的附庸而已,一切事物皆聽從御虛宗掌教靜虛真人的指揮,甚至連上玄宗和天道盟的掌教真人亦是靜虛的手下,早就習慣於靜虛真人的強勢操控。
如今眾修士見靜虛真人突然身死,皆都慌了神沒了主意,導致剩下的那些三宗修士們,雖然修為都挺高 ,卻完全沒有一人出來排程,很快就被殷和韶黎聯手打了個落花流水。
自打韶黎與殷出現,輕而易舉的將靜虛真人殺死的那刻起,早已人心渙散的三宗修士們,一見殷和韶黎的身影,便驚慌失措的抱頭鼠竄,棄戰而逃。
當然,這些都是三宗剩餘的有生力量,韶黎怎會任由他們逃了,上次,她並沒有能力將他們一網成擒,這次就絕對不會再漏掉任何一個……
上善真君也在四處搜救宗門弟子,他不斷的尋找著失蹤的長老們,並且一邊還在安葬此次大戰中身死的宗門子弟。
上善真君急匆匆的御劍而起四處巡視忙碌。
他望著滿目瘡痍的善雲宗,望著宗門內無數弟子受傷哀嚎的身影,不禁又開始老淚縱橫。
韶黎見狀,從君天境中抓出一把傀儡,然後撒向整個宗門內。
一時間,無數受傷的弟子們身邊便多了好些個傀儡,這些傀儡們有的給傷患們喂著治傷的丹藥,治療他們的傷勢。
有的,則飛在善雲宗上下各處,把壓在殘垣斷壁下的弟子們救出來。
還有的,則飛到深深的斷崖下,把無數死去的弟子和長老們的屍身給撿出來,收斂後,用靈火燒成了一盒盒骨灰,將來存放於碑林之中。
韶黎飛在各處,指揮著弟子們有條不紊的開始整理整個善雲宗內的殘垣斷壁,把坍塌的宮殿用術法清理了,再指揮著弟子們,蓋出新的來。
殷也在宗門內各處幫忙,那些被壓在殘垣斷壁之下的弟子們,上面壓著的建築物實在是太大的,殷都是一尾巴過去,掀翻了,將裡面的修士救了出來。
還有些殘垣斷壁下的屍體,它也幫著用靈火燒了,收集起來,交給韶黎。
一時間,整個宗門內上下一心、井然有序,各處還存活著的弟子們,分別按照各自的峰頭開始組隊,在宗門內四處搜救弟子。
上善真君也在第一時間,找到了善照和守善兩位太上長老。
當他從懸崖底下,把這兩位太上長老救上來時,兩位長老雖傷勢嚴重,倒也還一息尚存。
上善真君立時欣喜若狂的給他們喂丹藥治傷,又命令宗門內的仙鶴將兩人移到宮殿內安置。
隨即,上善真君又從各處找到了同樣重傷瀕死的善通、善清、善淳、善應等多位長老,將他們救回安置到殿內,與兩位太上長老一起。
因為,那個大殿內,有韶黎特別佈置下的高階聚靈陣,對於他們傷勢的修復有極大的好處。
韶黎見到整個宗門上下現在都有條不紊起來,索性去那些新近建造起來的宮殿內,重新佈下一門門高階聚靈陣,好讓諸多重傷的弟子們在這裡修復傷勢。
這期間,韶黎竟也將自己的十二位弟子都找到了,他們中雖有人也受了重傷的,但總的來說,傷的都不致命,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後來,整個善雲宗上下清點下來,化神境和練虛境的弟子死的最多,餘下的那些合體、大乘、渡劫境的高階修士們卻奇蹟般的存活了下來。
再下來,那些元嬰或者元嬰以下的弟子們,因為都被高階修士們盡力的保護了起來,所以,幾乎沒有傷亡。
這樣算下來,善雲宗的整個根基都還在。
至少,在現如今的金元界,因為上玄宗、御虛宗、天道盟這三個金元界的頂級三大宗門內的高階修士們全都被韶黎和殷殺的差不多了。
所以,反而造成了如今整個金元界內,除了那些三流四流的小宗門,就屬善雲宗一家獨大了。
而韶黎也沒有客氣,看到宗門內受傷的弟子們都搜救的差不多了,宗門內尚能行動的弟子們也已經都在自發的組織起來重建整個宗門了,她便跟殷商量了一下,出去給善雲宗找資源去。
現成的,那三大宗門的資源不是還在那裡擺著麼!
他們總是覬覦著善雲宗,總是想來搶劫善雲宗麼,如今風水輪流轉了,也該輪到他們了。
韶黎和殷首先來到御虛宗前,如今偌大的御虛宗內,人頭攢動,這些修士們都知道宗門內的掌教和高階長老們都死完了,於是,剩下些修為還算高的,便開始準備搶奪宗門內的資源,然後搶完跑路了。
對於韶黎來說,如今三大宗門都是她的掌中之物,豈能允許別人插手,而且,此時還能鬧事的修士,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於是,兩人出手也就更加的不留情面。
一時間,御虛宗內剩下的修士們又被殺了一輪。
頓時,剩下的修士們全都拼命的駕著自己的法器逃跑了,哪裡還敢覬覦什麼財寶,小命都要沒有了。
韶黎也不客氣,直接大嘴一吸,頓時,整個御虛宗內的所有宮殿,都被她吸入腹內的君天境中。
而後,望著光禿禿一片的御虛宗地盤,韶黎懸在空中,立時,將它同善雲宗的地盤融合在一起,然後佈下了強大的防禦陣法。
然後,兩人又同樣出現在上玄宗和天道盟的地盤內,同樣的手法,那裡的修士該殺的殺,該趕的趕,然後將兩個宗門內的宮殿全都收入囊中,隨後,將兩宗的地盤同樣佈下強大 的防禦陣法,劃歸道善雲宗的地盤一起。
待韶黎和殷滿載而歸之時,善雲宗上下還不知道兩人已經幹了如此的大事。
此時,上善真人帶著守善真人和善照真人一起上前朝韶黎和殷行禮,他們對著兩人滿心感激的躬身作揖,
“善雲宗上下全賴韶華長老和尊者的救命之恩,從今往後,你們便是我善雲宗的恩人,受吾宗供奉,另外,請封韶華長老為吾宗的太上總長老,同時為吾宗的掌教。”
上善真人一臉真誠的望著韶黎,“本君實在是無能的很,實在不堪掌教一職,還望韶華長老莫要推辭才好。”
韶黎聞言微微一愣,隨即道:“此刻說這些為時尚早,待我等將整個善雲宗上下重建完成之後再說。”
說罷,韶黎懸浮在善雲宗高空中,俯瞰著整個善雲宗的地盤,手中拿出一塊符牌,指尖一抹,只見符牌上便出現了御虛宗、天道盟、上玄宗的所有地盤的全息實景圖。
上善真人同守善、善照真人見狀頓時面露驚詫,“敢問掌教這是————”
韶黎微微一笑,“方才我們兩個趁勢將三大宗門掃蕩了一番,隨後將他們的地盤全都囊括在我們善雲宗門下了,從今往後,善雲宗將是整個金元界唯一的頂級宗門。”
“什麼————”
三位真人聞言欣喜若狂,他們簡直不敢相信,之前還是眼見的宗門將傾,可是眨眼間,不僅滅宗之禍沒了,宗門還立時變大了無數倍,成了整個金元界中唯一的頂階宗門。
這一切都是恩人韶華長老的功勞啊,三位真人望著韶黎的眸光灼灼,心中越發確定了要讓韶黎成為善雲宗掌教的決心。
韶黎將那塊符牌丟給三位真人,讓他們去琢磨如何整合三大宗門的資源,如何重新分配各峰頭的資源。
她則繼續懸浮在善雲宗的上空,然後不斷的將從三大宗門內搜刮來的宮殿群一座座的矗立在善雲宗的各個峰頭上。
又將這些宮殿內的各種天材地寶蒐羅起來,放入了善雲宗的寶庫內,以供日後的弟子們修煉所用。
因為有了三大宗門的資源和地盤,原本那些峰群上的弟子們,開始分散開去。
每個峰的峰主們也有了更大的地盤,頓時令的整個善雲宗內的弟子們紛紛歡欣鼓舞起來,有什麼,能比修煉資源的大大豐富更令弟子們開心的呢。
不要看善雲宗似是弱於三大宗門,其實善雲宗整個宗門的佔地面積還是非常廣的,整個善雲宗的地盤,甚至能超過三大宗門的地盤總和。
靈脈也比三大宗門要更好一些,若不是,曾經的善雲宗總是喜歡閉門修煉、不問世事,如今的金元界頂級宗門的位置,還未必輪的到那三大宗門。
但就是因為曾經強大的善雲宗總是溫和謙遜,喜歡與人為善,所以才會被陰險惡毒的三大宗門給欺到了頭上。
同時,他們又覬覦著善雲宗的資源,所以才一次又一次的不斷侵擾著善雲宗,想將善雲宗一口吞下。
但顯然,冥冥之中自有善惡之報,孱弱的善雲宗終於在即將滅宗的關鍵時刻,迎來了韶黎這個大救星。
如今的善雲宗,終於開始蒸蒸日上起來。
韶黎針對自己對天道規則的各種體悟,開始給整個善雲宗內的各座大陣重新佈置了一番,當然也包括新得到的三大宗門的地盤。
如此,整個金元界的大陸上,此時可以說局面已經天翻地覆。
金元大陸上的所有的修士們,包括其他一些三四流小宗門內的修士,還有大陸上的散修們,現在都已經知道了這件震驚整個大陸的事。
三大宗門倒了,掌教和長老們都被殺了,地盤也被奪走了,三大宗門內的高階修士們也被殺的差不多了,僥倖逃出來的那些,都是修為低的。
而幹成這件大事的主角,便是善雲宗。
聽說,是善雲宗新來的長老修為強大,帶著兩條巨龍,將三大宗門鬧了個天翻地覆。
此時,韶黎和殷兩人,特地掩蓋了原本的樣貌,來到原本御虛宗轄下的一座城池之中,兩人是出來打探訊息的。
只因如今的善雲宗地盤擴大了好幾倍,而曾經的三大宗門內有許多修士出逃了,為了防止這些出逃的修士禍害世間,他們一邊追蹤一邊出來查探,是否有修士出來作亂。
殷此時化為一條小龍盤在韶黎的手腕上,彷彿一隻白色的手鐲。
而韶黎正坐在一座酒館裡,點了一些靈菜,一邊吃,一邊默默的聽著周圍眾人的交談。
“唉,這三大宗門在這金元界裡盤踞了好些年,終於被人收拾了,真是大快人心哪。”
一位熊腰虎背的修士正同一位面容清俊的修士一邊喝酒,一邊聊天。
那位清俊的修士為人卻是有些膽小,他聽得身邊的同伴如此大大咧咧的在酒館裡談論此事,立時緊張的踩了他的同伴幾腳,
“你要死了,敢在這裡大聲嚷嚷,這裡可是御虛宗轄下的。”
“怕什麼,不是說御虛宗已經被滅了麼?”
“這事是沒錯,但是聽說三大宗門內還有許多出逃的修士呢,萬一被他們聽見了,憑你我二人的這點修為,還不夠人家踩一腳的呢,還是小心為妙。”
“唉,阿松你就是膽子太小了,作為修士一直這麼憋屈的活著,你不怕影響你的大道啊。”
這時,突然有幾個身著御虛宗、天道盟和上玄宗的道袍的修士走了進來,頓時,剛才還聊的興致勃勃的兩人,立時就收了聲。
甚至,這兩人還特意將身子往桌子裡面縮了縮,像是怕被人看見了一般。
此時走進來的這幾個三宗修士,身形狼狽,面容倒不兇惡,他們三人各自穿著三宗的道袍,大喇喇的坐下點菜。
這間酒館的掌櫃戰戰兢兢的跑出來點頭哈腰的伺候著,韶黎冷眼旁觀,倒也不見那三人做出什麼欺人之事。
“閱朗,你說今後吾等還能去往何處啊,宗門都被毀了,想回去也沒得回了。”
“哼,毀了不是更好,那種藏汙納垢之地,幸虧老天開眼終於讓人給毀了。”
“閱朗,我知你對宗門有心結,往日裡宗門還在時,你也總是尋著機會往外跑,不願待在宗門內。
可如今,宗門徹底的被毀了,我們也沒有家了呀,往後就如同那無根的浮萍,也不知去往何處。”
“阿杰你賃地悲觀,憑我們幾人的修為,去那些三四流的小宗門,還是會被奉為座上賓,你急個什麼。”
“老賈,你倒是說得容易。
如今就憑我們是三宗弟子的身份,哪怕從來不曾跟著宗門做過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情,但是如今善雲宗可是崛起了,那些三四流的小宗門哪裡敢得罪了善雲宗去,肯定不敢收我們的。”
“這倒也是,唉,如今這天下之大,倒是沒了我們的容身之地啊,難道要去做散修,學他們打家劫舍不成。”
韶黎聞言眉頭一皺,隨即也不含糊,直接站起身,對著整個酒館內的修士們,亮了一下善雲宗的腰牌,然後就徐徐的道,
“吾乃善雲宗長老,聽聞諸位因我們善雲宗吞併了三大宗門而內心惶恐,未免你們這些修士心裡沒底,然後做出禍害金元界眾生的事來,本君今日就藉著貴酒館特地說明一下……”
韶黎話音剛落,那三個三宗修士立時臉色一變,蠢蠢欲動的似乎隨時想跑,對於韶黎的出現怕的不行。
韶黎見狀淡淡一笑,
“本君在此說明,凡是之前沒有參與圍攻善雲宗的三宗修士,心性正直,從不作惡的,歡迎你們入我們善雲宗為弟子。
今日只是預先通知,過幾日,善雲宗會頒佈相關的法令,也希望今日能借由諸位之口,幫本君將此訊息散佈出去,以防那些突然沒了宗門的修士們四處惹禍,為我們善雲宗徒增罪孽。”
“我們善雲宗宗旨向來是講究以善為本,宗門上下一心,絕不會有三大宗門那種惡習,這點,相信諸位往日應該有所耳聞。
如今我們善雲宗囊括了三大宗門的所有地盤,地廣人稀,未來將會廣開山門,招收弟子,希望各位屆時有意的話,都可以來報名。”
韶黎這話一出,頓時酒館內安靜了一瞬,然後那位身著御虛宗道袍的修士朝著韶黎施了一禮,然後問道,
“這位長老,哪怕吾等乃是三宗的內門弟子,貴宗也願意收嗎?”
“對,只要你們不曾參與攻打善雲宗,為人品行正直,從未做過惡事,就行。
就是金元界內的散修們,若是自覺符合此等條件的,都可以來宗門試一試!”
聞言,那修士恭敬地又朝著韶黎施了一禮,“多謝長老賜教。”
韶黎見此刻酒館內的眾人因為她的一席話,竟連酒菜也不吃了,只是愣愣的坐在那裡,她怕影響了此間酒館的生意,索性站起身朝著酒館內作了一揖,然後在桌上留下幾枚靈石作為餐資,便施施然走了出去。
在韶黎的身影徹底離開了視線之後,酒館內頓時喧譁了起來。
眾人面面相覷似乎是有些不敢置信,尤其是那些散修們,此刻的臉上都露出了喜色,竟然還有這般好事,金元界的頂級宗門善雲宗,竟然要廣招門徒,連散修都願意收。
韶黎可不管她的一番話能在金元界內掀起多大的風浪。
話說,自她來到這金元大陸上,事情一件接著一件的,她都沒有好好的欣賞過金元大陸的風景,正好,趁此機會,在金元大陸上游歷一番。
韶黎身形一閃化為龍身,翱翔在高空之中,時不時的翻下雲頭,去欣賞一番那些城池的繁華喧囂。
漸漸地,韶黎發現事情有些不對勁,離得善雲宗遠些的城池中,似乎是異界能量氾濫,裡頭的修士們,各個臉色蒼白虛弱,更甚者,似乎在城門邊堆積起了無數的凡人白骨。
韶黎見狀臉色凝重,這是怎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