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黎見狀眼一眯,猛然撲向眼前這位清冷的元嬰女修,“姑母,嗚嗚......雪兒以為再也見不到您了。”
“雪兒————”柔美清冷的元嬰女修一把摟住韶黎,滿眼心疼的上下打量著,冷厲道,“是誰,究竟是誰把你傷成了這般模樣,為師定會為你討回公道。”
“師尊、姑母,嗚嗚……”韶黎撲在晴然元君懷裡嚎啕大哭。
“晴然道友,看來,令徒不敢說,那便由本君替她說吧。”清徽道君在一旁冷冷的道。
“令徒言行狠毒,谷欠要欺辱本君的愛徒,本君便出手教訓了她一下,還望道友海涵。”
清徽道君淡淡的道,冰冷的俊眸之中滿是對花淺雪的厭惡。
“哼,本君的愛徒,豈用你來教訓!”
晴然元君聞言,臉上的溫柔不再,對著清徽道君師徒二人怒目而視。
“哎呦,師姐,你總是愛偏袒你那傲慢任性的徒兒,人家清徽道君都親自上宗門來解釋了,你怎可如此的怠慢。”
說話間,一位美人款款而來,一雙美麗的鳳眼滿是風情的望向清徽道君,谷欠語還休。
韶黎從晴然元君懷中起身,望著眼前的女修,細細打量了一下。是個風情萬種的美人,年紀看上去卻比晴然元君大上許多,也沒有晴然元君美的那般溫和嫻雅。
韶黎暗自嘆息,清徽道君這傢伙不愧是男主,這眨眼間,便又迷倒了一位女長老。
這原身花淺雪平日裡做人也挺失敗,竟連自己宗門的長老都不向著她。
晴然元君一臉憤慨正欲再說,卻又被那美人長老攔住道,
“師姐,有什麼事還是入殿去說吧,正好此刻凌雲宗的玄虛道尊也在,掌教師兄讓本君來請師姐呢。”
美人長老說罷,嫵媚妖嬈的朝著清徽道君笑了笑,身姿搖曳地轉身朝著大殿而去。
這番做派,惹得一旁的姬翎對著她的背影,咬牙切齒地暗自咒罵了一番。
晴然元君見狀,只得心疼的攙著踉蹌的韶黎緩緩往大殿走去,清徽道君師徒二人對視一眼,從容的跟上。
此刻,大殿中弟子無數,殿內主位上更是有三位仙風道骨的俊美修士在座。
“弟子晴然、
弟子玉屏、
弟子花淺雪,拜見掌教師兄/師尊,兩位太上長老。”
“晴然啊,方才玄虛道尊來同本尊致歉,說是他徒兒對令徒出手稍重,這事本尊已知曉,你就不必再追究了。”
“可是,師兄……”晴然元君自然心疼自己的愛徒受傷,不肯如此簡單便罷休。
“晴然啊,玄虛道尊特意奉上了兩枚琅嬛丹以示歉意,你便無需再計較了。”
旁邊坐著的一位太上長老,淡淡的瞟了一眼晴然元君,言道。
“是,長老。”晴然元君神色黯然的應道。
琅嬛丹乃是凌雲宗的獨門秘藥,對於衝擊元嬰境後期有著極大的幫助。
據說只要服了琅嬛丹,便可從元嬰境後期直接晉升為半步化神,可以說是萬中無一的極品丹藥,令修真界無數困在元嬰境不得寸進的修士們趨之若鶩。
天禧宗也正好有幾位卡在元嬰境的長老們,他們壽元將盡,能衝擊化神境的機會已頗為渺茫。
於是,凌雲宗玄虛道尊送來的這兩枚丹藥,算是一份極重的大禮了。
兩顆琅嬛丹,就意味著天禧宗未來能夠晉階兩位半步化神境的長老,甚至若是自身修為紮實些的話,完全晉階化神境也是能拼上一拼的。
至此晴然元君才會在那位太上長老出言警告時,無奈的答應下來。
晴然元君明白相比自己的徒兒來說,宗門更看重這兩粒琅嬛丹。
這般情勢之下,若她還要執意替徒兒追究責任,非但不能讓那清徽道君師徒受到半點苛責,還會讓宗門內的長老們對自家愛徒心生不滿。
韶黎見狀也頗為心酸,這就是修真界強者為尊的現實。
女主姬翎的師尊清徽道君,便是這玄雲界一等大宗門凌雲宗的親傳弟子,而清徽道君的師尊玄虛道尊,則是凌雲宗的化神境大長老。
書中所寫這凌雲宗教眾龐大,整個門派更是紮根在巨大的靈脈之上,實力雄厚。
凌雲宗內尚有十幾位化神境的太上長老,更別提元嬰境的修士多達上百個,元嬰境以下的金丹修士則數不勝數,這樣的實力,在整個玄雲界中,簡直是無人敢惹的龐然大物。
反觀天禧宗,宗門內唯一一個正在閉關的太上長老,也才堪堪踏入化神境,如何能與之相比?
這般深厚的背景,僅憑玄虛道尊一人的威嚴,便能令整個天禧宗上下,對他趨之若鶩。
更別說如今這玄虛道尊,非但親自上門替徒弟向天禧宗賠罪,還奉上了令天禧宗上下趨之若鶩的珍貴琅嬛丹,自然是想替愛徒輕易的抹平了這樁官司。
玄虛道尊對清徽道君這個天縱奇才的小徒弟,可謂是寵愛有加,所以眼下的情況,這虧韶黎是吃定了。
韶黎心中暗道這清徽道君確實狡猾,竟是先一步出手,擋住了原身宗門的責難,從而保下了姬翎。
眼下,清徽道君正朝著愛徒輕輕頷首,姬翎便立刻一臉歉意的上前拉著韶黎的手,梨花帶雨的道,
“花道友,之前是我出手太重,傷了你,真的很抱歉,還望你不要同我計較。”
姬翎的姿態擺的很低,微微垂下的臻首,帶著溫順的柔美,配上那張淸豔絕倫的臉蛋,更是一片真摯歉意,看的大殿上的眾修士們滿臉憐惜,反倒對滿身是傷的韶黎視若無睹、不屑一顧。
韶黎見狀,暗道這花淺雪在宗門內真是挺不得人心的。
“花道友,小徒下手是重了些,只因你出口鄙薄,言道要將她賣入鞠豔樓淪為供人玩樂的爐鼎,這才令小徒一時氣憤之下出手傷了你。
雖她有錯,然你也並不無辜,更何況,本君著實沒想到,身為金丹境的道友你竟然還打不過煉氣期的小徒,一時之下阻攔的慢了些,還望道友海涵。”
清徽道君這話音一落,頓時大殿上一片譁然,眾弟子議論紛紛,都在笑話花淺雪的無能,指責她的狠毒和霸道。
韶黎垂下眼眸,心中暗歎,好一招惡毒的誣衊,不僅將過錯全部推在花淺雪身上,同時還嘲弄了花淺雪實力的低微。
的確,原身仗著天靈根的修煉天賦,還有元嬰境師尊的寵愛,一直在門派中作威作福,任性,兇悍,霸道,不講理,門派中的弟子們皆對她敢怒不敢言。
天禧宗的長老們礙於原身的修煉天賦,對她的任性霸道也是睜隻眼閉隻眼,心裡想必也是不喜的。
但是原身作為金丹境的實力卻是不假,在修煉方面,原身一直勤勤懇懇,更何況她還是宗門內定的清徽道君的未來道侶,才會對此刻還修為低下的女主姬翎多番鄙薄刁難。
但姬翎是女主,她的出現便是原身好運的終結。
原身作為惡毒女配的身份,註定要成為女主前進道路上的踏腳石,可如今這踏腳石卻成了她這個冒牌貨。
原身不過是個任性霸道、被寵壞了的少女而已,當她遇到了擁有主角光環的清徽道君師徒兩人,自然是毫無抵擋之力。
原身在此時,只會眼淚汪汪的望著清徽道君,什麼辯解也說不出來,任由男女主將她欺凌的毫無還手之力。
後來原身的靈根漸漸的壞去,被趕出宗門,淪落為爐鼎,墮落為魔修,最終被女主弄死。
但韶黎怎麼可能接受原身這種悲慘的結局,此刻她要想辦法改變這種局面,絕不能讓事情朝著書中的方向發展下去。
韶黎抬眼,冷冷的望著一唱一和的清徽師徒倆開口道,
“清徽道君,我與你乃是雙方宗門內定的雙修道侶,此事可否屬實?”
清徽道君一愣,像是沒有料到韶黎會突然提及此事,隨即淡淡的點頭。
“並且你我之間的婚約,乃是三年前由貴宗長老親自向本宗掌教道尊所提,兩宗上下,人盡皆知。只待一月後,你我二人便要舉行雙修大典,結為道侶。
今日,我親眼所見你與令徒在那山洞中衣衫不整的纏綿,一時激憤,出口辱罵了令徒,說要將她這樣不知自愛的女子賣入鞠豔樓去做爐鼎,那也不過是一句怒言而已,怎可當真?
但你的愛徒姬翎卻在你的幫助下,重傷於我,碎了我的金丹,更將我的木系天靈根,生生的毀去了大半,這件事情,清徽道君覺得要如何才能轉圜呢?。”
韶黎頓了頓,望著姬翎此刻那滿臉嘲諷的得意笑顏,接著道,
“清徽道君你對我這個未來道侶,尚且下的去如此狠手,是否表明道君對本宗十分不屑,連帶對貴宗掌教替你定下的這門親事十分不滿,所以才下此狠手想要徹底毀了我,好順勢毀了這樁婚約?”
韶黎此話一出,頓時大殿上一片譁然,天禧宗的掌教凌霄道尊及他身旁的兩位太上長老立時臉色難看起來,看向清徽道君的眼神頗為不悅。
“什麼?雪兒你的金丹已碎,靈根被毀了大半,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晴然元君這下子可坐不住了,驚痛過後,便是冷戾的盯著清徽道君師徒二人。
“清徽,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凌雲宗的玄虛道尊冷著臉問道。
方才韶黎的斥責可謂是將清徽這傢伙致於了險地,雖然玄虛道尊並不將天禧宗放在眼裡,但是這樁姻緣乃是由兩宗掌教所定,對於清徽道君這等忤逆的行為,玄虛道尊也承擔不住。
原先愛徒清徽傳信於他,說是重傷了天禧宗的內門親傳弟子,還是愛徒未來的雙修道侶,他便立時帶著兩枚琅嬛丹來替徒兒賠罪撐腰來了。
誰曾想,愛徒這所謂的重傷,竟是毀了人家的金丹和靈根,這可怎生是好,你說你若不喜歡人家,當初別答應婚約啊,既然答應了婚約,卻又反悔出手毀了人家的道基。
這兩個宗門若是因此結了仇,便會令當初促成了此樁姻緣的掌教道尊沒臉,從而遷怒愛徒。
他雖然是化神境修士,但是凌雲宗的掌教道尊可是大乘境的,若是清徽惹怒了他,便是連他也保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