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74章 謝文姬的疑心

楊勉把手伸過去,輕輕的握住謝文姬的手,輕聲應道:“謝謝娘子的關心,我以後當三省吾身,不再犯這種愚蠢的錯誤了。”

“呵呵,休得胡說,妾身何時成了你的娘子,還沒有娶我過門,可不能亂喊。”謝文姬見楊勉認錯態度良好,又恢復了那張笑靨如花的桃花臉。

楊勉現在可不是當初的初哥了,那種魚水之歡的妙事可是享受了十來日,如今紀無雙才走十日不到,現在見了豔若桃花的謝文姬,心裡又開始蠢蠢欲動了。握著謝文姬的雙手輕輕鬆開了一些,曲起食指在她的手心扣了扣,眼放只有成年人才懂的綠光盯著謝文姬說道:“娘子,這稱呼可以提前,事也可以提前辦的。”

叭的一聲響,謝文姬忍著手心傳來的癢癢,抽出手就拍了楊勉一下,正了正臉色說道:“楊郎,這種怎能提前?你作為男子可以憑一時歡愉,而不管不顧。我是一個女子,當潔身自愛才行,沒有明媒正娶,做出那種事來,與苟合何異?那就是行為不檢點、不守婦道,你可不能壞了妾身的名節。”

心裡充滿了不健康思想的楊勉,見謝文姬如此正經的說起此事,心知今日的某些行為已不可能實現。而謝文姬此刻的形象卻在他心裡升高了幾分,摸摸抓抓不攔自已,可要行魚水之歡卻是不行,如此女子,可敬可佩!

再一想,這個娘們兒可不是好人啊,她這話不是暗中影射紀無雙和自已輕易的那個啥了嗎?這不是不守婦道嗎?

楊勉明白與紀無雙發生這種情況是在她看見那火銃之後,心裡歡喜不已,為了感謝自已對她的幫助而做出的犧牲,這個犧牲不可謂不大,這是一個女子得做出怎樣的決定才能同意的,楊勉不知道。但楊勉知道一點的是,這個時代的女子做出這樣的決定時,她的這一生將和這個男人捆綁在了一起,然而自已在她心裡終是不及她肩上的責任的。俠之大者,為國為民,如今紀無雙在他心裡不再是一個女俠了,而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的俠者!

一想到紀無雙,楊勉的心又吊了起來,不禁想到,“這一路千山萬水的,也不知道她現在到了哪裡?一路是否平安?”再想到自已才和她分別幾日,又心生淫心這著實不該,當面壁三日,以罰已過。可見到謝文姬那如狐狸精般的面孔時,又想到,當禁想謝文姬三月後才能再想她,否則就是對不起紀無雙。如楊勉這般為自已找藉口的想法,還真是一個妙人。

他收起齷蹉心事,微笑著又握住謝文姬的手,說道:“剛才是我胡說了,我們這事可晚辦,這稱呼在只有你我二人時,還是可以叫的。”

謝文姬知道楊勉愛賴皮,只能白了他一眼,無奈應下了。這事是答應他了,可謝文姬心裡也對楊勉的銀子生出疑惑,以楊勉今年賣給他的酒算,賺的銀子可不在少數,粗略估計也有一千多快二千兩了,如今卻連三百兩銀子都拿不出來,就算他修房子要用不少銀子,可那房子的花費在她心裡最多不會超過五百兩,那剩下的銀子呢?被他吃喝嫖賭用了?

謝文姬想到這裡,趕緊把這種念頭給打消了,以她的識人之術,怎看不出這種社會惡習與楊勉是無干的,如果真要說有,那吃應該算一個。可如果自已問起他的銀子,會不會引起他心生不滿,畢竟現在自已和楊勉的關係還沒有到可以干涉他的地步。可不問,那楊勉的這些銀子去了哪裡呢?

謝文姬思索良久才說道:“二蛋,家中修房子可花了不少銀子吧?”

“可不是嗎?這房子就是我的心血,那是下了大本錢的。”楊勉一說到房子,就猶如打了雞血一般,說個不停。

前些日子為了想出去顯擺一下,獲得村民們的讚賞,反而被人批得體無完膚。現在有了傾述物件,還不滔滔不絕一吐為快?

謝文姬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等楊勉說累了,停下來時才問道:“楊郎,修出如此精美絕倫的房子,你花了多少銀子?”

楊勉不疑有他,認真的掰著指頭計算起來。建房花的銀子、打山洞花的銀子、做傢俱花的銀子,細細一算,這不算不知道,一算還真是嚇了他一跳——足足花了五百多兩。李保根建的新房,算得上是村子裡的豪宅了,花了也不過二百多兩,自已這房子可是多了一倍不止,想想都肉疼啊。

楊勉又想到,如此精美絕倫的房子,炎朝獨一份,花再多銀子也是應該的,自我安慰過後,才一臉豪氣的對謝文姬說道:“花了整整六百兩,怎麼樣,這是不是用銀子堆起來的房子?”

謝文姬聽了,心裡的疑慮得到證實,就算是他修房子花了六百兩,可至少還有一千來兩吧,可如今楊勉手上連三百兩都拿不出來,這事太過古怪,謝文姬面不改色的應道:“確實如此,我這小樓在江都城內,當初買時也才花了一千兩。而你在農村修的房子都用了六百兩,這確實是大手筆啊。”

“娘子,六百兩銀子在你的眼裡,還不是九牛一毛,何來大手筆一說?”楊勉有些想不通以謝文姬的身家會把六百兩銀子看得如此之重,說話的時候都是臉帶驚訝之色。

謝文姬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嬌嗔著說道:“六百面銀子是一個小數目嗎?楊郎,那你再想個法子讓妾身日進斗金如何?”

現在卻輪到楊勉翻白眼了,腹誹這謝文姬還真是把自已當成神仙了,長有金手指,能點石成金!他沒有好氣的說道:“娘子,日進斗金不可能,如果過段時間我那新酒出來了,叫你日進百銀應該是可以的。”

謝文姬見他表情,知道這是自已想多了,天下哪有這樣的好事。可楊勉說到新酒時就連她剛才的本意——提醒楊勉要節約花銀子,不能大手大腳的想法也給忘的一乾二淨。

她忙一臉期盼的問道:“楊郎,現在也不願意說出新酒的名字嗎?”

楊勉聽了,一臉苦笑的應道:“娘子,不是我不說,而是說出來後,如果你某天說漏了嘴,我怕別人會早你上市售賣的,如果那樣反而會對你不利。”說到這裡,他又斟酌一番,接著說道:“這酒說白了沒有什麼技術含量,聽了名字後,稍加斟酌都是能想出來的。它不同於桃花釀,需要發酵、蒸餾,才能得好酒。我這麼說,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楊勉還是抱著他前世的思維想問題,認為點了要敢想就沒有做不出的事。他前世流傳著一句話:只要你想得出,我就做得出。楊勉確忽略了一個最基本的問題:前世今生兩個時代的人,知識是不對等的。

可這個時代,每三年才舉行一次科舉,而上京考試的人,也就區區幾百不到上千的人而已,並且這些考生不併重於理科或格物,以做錦繡文章、吟詩作賦而為目的,更有甚者,三五才子以吟風月豔詞而自豪,而這些人才是世人眼中推崇的物件。

可以想象,當楊勉做出水車來後,所引起的轟動效應,也就不難解這個時代的格物學難以推廣了——他們對於格物還沒有最基本的認識。就算是這水車在平民中引起巨大反響,而傳入那些文人仕子耳中,只會微笑說,“此乃小道,於治國無用,乃奇技淫巧之物罷了。”

就算是楊勉葡萄酒在外傳的震天響,估計也很難有人做出來的。

謝文姬見楊勉越說臉色也越凝重,在聽了楊勉的話後,這事關自已的事業還能不能有更好的發展,她還哪裡敢多問。並且這酒釀出來後也是自已獨家售賣,到那時自已還能不知道那酒的名字,何必急於一時呢。

謝文姬想通了,心裡有一種豁然開朗之感。自從聽楊勉說起新酒後,她便對那酒名很是好奇,想知道這酒名是不是又如桃花釀一般,不知是高雅還是低俗。可那桃花釀喝了以後,當真是面色豔若桃花。今天聽楊勉這樣一說,才知道他是有苦心的,這人還真會做事。

“楊郎,現在才知道你是為了妾身好,不再問新酒的名字了。”

“嗯,這才乖嘛。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楊勉一改剛才的凝重,笑嘻嘻的說道,在說的同時,手還不忘又在謝文姬的掌心撓了撓。

謝文姬見他又來挑逗自已,嬌嗔的說道:“壞人,該吃午飯了,難道你今天還想賴在我家不走了?”

“娘子,小生正有此意,早就想與娘子交頸而眠了。”

“壞胚子,柴房有一間,你可安睡。”

嘻鬧終有時,調情終有度。理智尚存的兩個男女,終於在戀戀不捨中分別。

中午在謝文姬家裡酒足飯飽後,楊勉懷裡揣著五百兩銀票,坐著驢車慢悠悠的往李家莊行去。

他此時心裡美滋滋的,今天本想來找謝文姬借三百兩銀子的,可臨走時,謝文姬卻給了他五張一百兩的銀票。他當時見了就對謝文姬說,只借三百兩。可那謝文姬說,多出的二百面給他作零用,美人如此情重,楊勉又怎能負了謝文姬的一片好意。

楊勉在收了銀票後,謝文姬又說什麼錢財當不能亂用,平常除了正常開支,就不要亂花銀子等等。楊勉聽了,心裡熱呼,這才像一個妻子對丈夫說的話嘛。當然了,這只是謝文姬懷疑他以前把那些銀子就這樣用光了,不得不提醒他的一種作法。

可是楊勉卻沒有這種自知,自以為沒有把紀無雙的事說出來,謝文姬就不會有懷疑。可他不知道的是女人心細針,以謝文姬之精明,怎不知道他的銀子出了問題?還詳細的問過修房子的花費,就憑今年以來,從醉仙居拿走的酒錢都快到兩千兩銀子了,扣除掉修房子的六百兩,還剩一千餘兩之多,怎麼可能一下子就沒有了?這種事怎不會令謝文姬心生疑慮!男人在很多時候都喜歡自作聰明,到最後會吃虧的。

李家莊村口老槐樹下,坐著不少八卦客。李牙子從纏滿腦袋的白布開孔中,看著正一臉得意的楊勉坐在驢車上自村口而來,忙拉了拉坐在一旁正滿嘴噴沫的李明玉,示意楊勉回來了。

老槐樹下的八卦客也都看見了楊勉那得意的樣子,他們不禁心想,“這二蛋的樣子,應該是借到銀子了,否則怎麼會面帶喜色呢?”

籲,楊勉喚停驢子,一臉笑意的跳下驢車,對著一夥八卦客揮手示意,就猶如一個八卦頭子檢閱八卦嘍囉一樣,一副春風得意的八卦神色。

他微笑著走到李明玉父子倆跟前,很是隨意的從懷裡掏出一疊銀票來,用手在嘴上沾了些口水,就一張一張的數了起來,數清楚三十張後,很是有誠意的對李明玉父子倆問道:“這銀票該給李叔呢?還是給李牙子?”

“給我”李明玉父子二人異口同聲的表達了自已的意願。

“究竟給誰,現在給了,我們兩家的恩怨可就兩清了。”楊勉還是一臉真誠的說完後,又抱拳對著周圍的八卦客行了一個羅圈揖:“各位父老鄉親,今天請大家作個見證,我手上就是三百兩銀票,馬上就要賠償給李牙子了,如果李明玉以後再找我的麻煩,還麻煩各位給作個人證。”

“二蛋,那是自然,想不到你這麼爽快,我都想你來揍我一頓了,哈哈……”八卦客中有人大聲說道。

“哈哈……”

“哈哈……”

李明玉本想搶在他兒子開口前答話的,可那知自已還沒來得及說話,楊勉又開始說了,還搞出見證這麼一出,等到那些村民們都笑過了,他心裡非不爽的說道:“給我。”

“給我”

父子倆不用驗血認親了,這回答話的語氣語速都是一樣,可以確認他們是親父子。

李明玉很是惱火的瞪了李牙子一眼,李牙子畢竟是兒子,見他老子發火,也就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