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祁找到林四溪的時候,發現他被扒的只剩下褲衩子。好在路上沒啥人,抱起他就朝警車走去。
把他放在副駕駛,看著光不溜秋的他,醒來指不定是啥表情呢。這下可算是丟人丟大發了,正在想該找個什麼理由糊弄過去的時候人醒了。
林四溪迷迷糊糊的,摸了摸自已隱隱作痛的腦袋,痛感讓他瞬間清醒。
感覺到有啥不一樣,低頭看向自已,張大嘴開始有哭的架勢。
任祁眼疾手快的捂住他的嘴巴,“大哥,我來的時候路上連個人都沒有,說不定沒人看到。”
“那你沒來之前呢,老子從來沒這麼丟人過。那個該死的混蛋玩意瘋子,等我抓到他一定把他大卸八塊。”
“把我打暈逃走就算了,幹嘛把我衣服扒了。完蛋了,這下肯定被看光了。”
“誰來救救我啊。”
他鬼哭狼嚎的,任祁揉了揉隱隱作痛的太陽穴,“你太杞人憂天了,就你那一馬平川的肚子,誰稀得看啊。”
“說誰一馬平川的,會不會用詞啊,語文體育老師教的啊。再說了,你不也一馬平川。”
“那可真不好意思,你爹我這段時間一直在鍛鍊,已經四塊腹肌了。”
“不過才四塊,有什麼好嘚瑟的。”
“說得輕巧,有本事你也練去啊。話說你天天外跑,也沒見你跑出腹肌啊,該不會你是腹肌過敏吧,哈哈。”
“滾一邊去!”
經他這麼一說,林四溪都忘記哭了。任祁鬆了一口氣,總算躲過一劫,啟動車子回警局。
“哎,我出來找你的時候接到一通報警電話,有人說李三隨被那個瘋子綁架了。”
“打電話的人是誰?”
“一個女的,好像是叫祁婉。直播的時候我們都看了,他女朋友已經死了,那他綁架李三隨幹嘛?”
“我暈倒前他一直神神叨叨的,聽不清說什麼。但肯定的是他的瘋病更加嚴重了,得趕快找到他們。”
“你的意思是他可能產生錯覺,誤認為她女朋友沒死。”
“很可能是這樣。”
“那我們直接去找祁婉瞭解一下情況。”
“你想死嗎,我這樣怎麼見人?回警局讓我穿套衣服。”
“開個玩笑,你看你還當真了。”
瘋子跟著李三隨四處瞎晃悠,天殺的,當初葬她女朋友的時候她是一筆帶過的,現在讓她往哪找。
這不是自已挖坑自已跳嗎,一陣煩躁加無語。她發誓,寫小說再也不一筆帶過了。
“你要是在瞎走,我就戳你的眼睛。”
李三隨停下腳步扭頭看向他,有些鬱悶,“大哥,我連你女朋友的面都沒見過,咱倆這才是第二次見面,我跟你都不熟怎麼可能跟你女朋友熟。”
“再說了,我真的不知道她在哪啊。”
“說謊,你知道她留給我的話。帶我去找她,找到我就放過你。”你
他往前一步,她就後退兩大步,“哥,你的刀無眼,可得小心點。”
“趕快想!”
“你這樣瘋瘋癲癲的去見她,你覺得是她想看到的嗎。”
“又想給我洗腦。”
李三隨:“……”
對方太聰明咋辦,誰來救救她,此時她的心裡已經欲哭無淚。
“怎麼會,俺又不是傳銷,哪有那本事給你洗腦啊,你真看得起我。”
“你像個狐狸一樣,太狡猾了。”
“冤枉,你這是赤裸裸的冤枉。”
“少廢話,趕緊走。”
“我不走。”
李三隨一屁股坐在地上,耍無賴道:“我都快餓死了,沒力氣怎麼走路。”
“麻煩。”
他嫌棄的從兜裡掏出一塊壓縮餅乾扔給她,她接過也是一臉的嫌棄。
“大哥,我走了這麼長時間的路,連水都沒有喝你讓我吃這麼幹的東西,我怎麼咽的下去。”
“既然吃不下去就吃屎去,那不幹。”
“你吃過?”
瘋子瞪了她一眼,“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找一坨屎扔進你嘴裡。”
“別,我錯了。”
她撕開袋子包裝委屈巴巴的吃著,她現在可不能惹他,瘋子不正常,什麼都做得出來。
【宿主,我也覺得你挺不正常的,你能寫出瘋子確定你不是瘋子嗎。】搗亂說出自已很早想說的話。
【我承認我有病,我可從來沒有承認我是個好人。不妨告訴你。在我那個世界我可是大人眼中的壞孩子,什麼壞事沒幹過。】
【你要不這麼說我還真看不出來,我還以為你就只是個沙雕。】
【那你可太天真了。】
【合著我撿了一個惡人當宿主,我先壓壓驚。】
瘋子環顧四周,上前拽起她朝前走,擔心那些警察會找上門來。
“餵你幹嘛,我跟不上你那大長腿啊,能不能走慢點。”
“閉嘴!”
“你要帶我去哪?不找你女朋友了?”
眼看著他們走的地方越來越偏僻,李三隨突然冷靜下來,“喂瘋子,你真的想見她?”
“做夢都想。”
“你對她的印象還有多少?”
“就是因為我快想不起來了我要找她,我現在的記憶衰退的越來越厲害了,算我求你,你帶我去找她行嗎。”
“自欺欺人是為了騙自已,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遭受打擊精神不正常,我帶你去找一個人,他是個畫家。”
瘋子奇怪的盯著她看。
她解釋自已的用意,“我不想提事實一遍又一遍的傷害你,把你心裡的她告訴那位畫家,讓他把她的樣子畫下來。”
“雖然見不了真人,起碼你想她的時候能看看她。”
“帶我去找。”
“大哥,你總不能讓我這樣去找吧,我不想被別人用異樣的目光看。”
他抿唇認真思考著,最終還是決定相信她。掏出兜裡的鑰匙替她解開手銬,她活動了一下手腕。
“那個畫家在哪?”
“別急啊,大佬總有些瘋癲。我們先去吃飯,然後在街上蹲守。”
“你可不要騙我。”
“不會!”
瘋子跟著她去了另一個方向,看著眼前越來越繁華的城市他有些不敢進去了,眼神有些躲閃。
李三隨環顧著眼前的事物,衣服突然被拽住,扭頭疑惑的看著他。
“咋了,你社恐啊。”
“人多,怕控制不住自已。”
李三隨拍拍他的肩膀,“安啦,有我在,你拽著我的衣服低著頭走不看他們不就行了。”
他很想拒絕,可是他也是真的很想找到那個畫家,硬著頭皮咬牙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