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眼黑白分明,可憐巴巴的望著他,“老公,說你有空。”
“我沒......”
女人拉開車門,跨坐在他腿上。
兩人貼得很近,氣息交纏。豐翹的臀肉壓在他腿間,軟綿綿的腰肢輕輕晃動。
沈硯熙憑空生出許多異樣感,臉上泛起熱意,“葉梵,我告訴你別來這套,對我不好使。”
舌尖咬向他微紅的耳垂,沈硯熙打了個激靈,呼吸一顫,“不好使就是不好使,你別老想搞歪門邪道.......”
手指劃過喉結,落在鎖骨上,輕輕打圈,“真的不好使嗎?老公。”
紅唇溼豔,白皙的臉頰染上緋紅,又純又魅。
沈硯熙眉尖蹙起,託著她的腮,“說好了,只擦藥,擦完我就走。不準親我,不準摸我,不準.........”
腰傷是她小時候跳舞留下的毛病。
很長一段時間裡,她一直忍著不說。
直到中學文藝匯演前,最後一次排練,她像折翼的鳥兒一樣,從升降舞臺上直直墜落。
他抱著她穿過一個個走廊,他不過是大她兩歲而已,卻已經像大人一樣,送醫院,掛號,辦理住院手續。
醫生說她腰間的傷有些年頭,反反覆覆,再加上從那麼高的地方掉下來,以後很難再好,跳舞是更不可能了。
全程葉梵都沒有哭,倒是他,坐在病床前鬼哭狼嚎。
上一次這麼傷心,還是爺爺下葬。
“腰疼為什麼不說?”
小小人兒一本正經的回答,“媽說小孩子沒有腰。”
“別聽媽的話,媽能說出什麼好話?”
女孩捂嘴竊笑,“大哥也說小孩子沒有腰。”
“不行!”額角青筋跳動,沈硯熙板著臉,“不準跟男生討論小孩子有沒有腰這個事。”
小葉梵心裡稀裡糊塗的,“可是.......二哥就是男生啊,現在就在討論.......”
“可以跟我討論,不準跟大哥討論。”
末了,又囑咐幾句,“凡是跟大哥說的話,必須跟我說;跟我說的話,可以不跟大哥說。”
.......
“硯熙,給我拿件浴袍。”
浴室裡的流水聲陡然停止,“硯熙,你還在臥室嗎?”
“我不在。”
玻璃門上映出纖長瘦弱的身影,“硯熙,拿件浴袍進來,有點冷了。”
衣櫃裡除了浴袍,赫然陳列了一件、兩件、三件、四件、五件........情趣內衣。
“葉梵,老實交代,你是不是故意讓我看到的?”
女人擦著頭髮,浴袍微微散開,肥碩豐滿的雙峰若隱若現,“看什麼?”
“看.......你那些戰........袍........”
沈硯熙一瞬間就明白了,“葉梵你現在挺厲害啊,一個坑接著一個坑,等著我跳,老婆,我怎麼早沒發現你會得這麼多呢?”
“現在發現也不晚。”
浴袍褪下,除了腰間的那塊青紫,面板瑩白得近乎透明。
手指劃過薄得透光的面板,皮肉顫動,葉梵忍不住“嘶”的輕吟一聲。
“很疼嗎?”
“有一點點。”
“那我輕點。”
光看面板上的淤血,也知道會很疼。
指腹輕輕摩挲,藥膏帶著體溫,慢慢融進面板裡。
像微電流經過,掠起絲絲癢麻。
“以後不要那麼慫,別人打你,你就打回去。別人罵你,你就用更難聽的話罵他。”
腰間的疼痛減少了許多,房間裡暖烘烘的,葉梵舒服得很,連說話也含糊不清。
“我並不是慫,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要不太過分,很多事睜一隻閉一隻眼也就過去了。”
“更何況。”
觸電般的酥麻一圈圈從腰間傳來,擴散到身體的各個角落。
葉梵仰起脖子,尖著嗓叫了一聲,腰肢難耐的扭了扭,“我有你。”
手上的動作突然停止,沈硯熙合上藥膏。
曾經,他也以為,只要他在,她便可以一輩子活在自已的世界裡,無拘無束。
做自已喜歡的事,哪怕做得沒那麼優秀。
交很少的朋友,每個都真誠坦蕩。
生一雙兒女,感受生為人母的樂趣,彌補小時候母親不在身邊的遺憾。
這一切,隨著一張孕檢單而終結。
他打完杜冷丁才敢出門,讓自已看上去可以正常一點,健康一點。
可杜冷丁這種藥,是癌症病人臨終關懷時才會使用的。
“葉梵,我不會一直都在的。”
沈硯熙壓下洶湧而來的情緒,緩著腔,“很快,我就不在你身邊了,你要學會一個人獨立生活。”
身體終於不再冰冷潮溼,暖風吹得她昏昏沉沉,迎著話問道:“你要去哪兒?”
“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
葉梵心裡苦笑,去很遠的地方也用不著離婚,難道遠走英國這兩年,還不算遠麼?
她對香江,從來都沒有任何執著。
就算再遠的地方,只要沈硯熙開口,她也會跟著他一起去的。
今天,沈硯熙明知把她從鞦韆上推下來是霍寶兒指使的,最後也只小小的懲罰了那個男孩。
對霍寶兒,他倒是寬容得很。
心臟抽了下,每次想到沈硯熙和霍寶兒,胸口就抽搐似的疼。
就像有一雙大手用重拳砸上去,碎得七零八落,血肉模糊。
沈硯熙扯過被子,蓋在葉梵身上,見她縮成一團,“是哪裡不舒服嗎?”
“沒有。”
“如果身體不舒服的話及早去醫院........”
“我說了沒有沒有沒有!!你聽不懂嗎?”
喉嚨一梗,眼睛酸澀得厲害,“沈硯熙,我最討厭你這副吊兒郎當、處處留情的樣子。”
“你不愛我,你覺得霍寶兒好,那你就不要關心我,不要讓我總有一種你對我還餘情未了、我們還能好好在一起的感覺。”
“我哪裡不舒服,我是被欺負還是被羞辱,都跟你沒關係。”
嬌糯的嗓子帶著濃濃的泣音,那些曾經孤枕難眠的夜晚,一幀一幀從眼前晃過。
“沈硯熙,我同意離婚。”
淚水從眼角滾落,“婚後財產歸我,婚前財產你自已處理,爺爺留給你的海邊白色別墅歸我。”
“好啊。”沈硯熙微微笑著,“你哪天有空去辦一下離婚手續?我隨時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