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硯熙從衛生間出來,眾人已經離開,走廊裡空蕩蕩的。
他像孤魂野鬼一樣毫無目的的亂逛,實在走不動了,癱坐在廣場的臺階上。
老餘的朋友圈,定位在蘭桂坊。
算是一場小小的慶功宴。
合影裡,葉梵安靜的站在最後一排,不爭不搶。
哪怕,這場新品釋出會,從頭到尾,她付出的最多,也最辛苦。
包廂很吵,葉梵悄悄走出去,獨自在天台上喝酒。
她始終不適應人比較多的場合,也很難左右逢源的處理好人際關係。
黎佳慧更喜歡霍寶兒,也不能完全怪黎佳慧。
霍寶兒確實比她,更適合做沈家二太太。
她不善交際,這麼多年,能真正稱得上朋友的人,也只有宋喬一和江也。
“怎麼一個人?”江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她身後,“上面風大。”
“陪我喝點。”嘴邊掛著淡淡的慘笑,“就當是補償。”
“畢竟你剛才親的是我老公,連我都兩年沒這麼親過他了,竟然能被你咬出血。”
江也剛要說“我沒有”,看她醉得厲害,也不反駁。
二人碰了下酒杯,自顧自的喝起來。
“他突然,就不愛我了。”
“我永遠都記得那天,7月10日,前一天他還好好的;訂了花,送了項鍊,晚上很瘋。”
一週年。
那天是他們正式在一起一週年紀念日。
“他說想要個孩子,我好高興,約了第二天一起去做孕檢。”
“我們很早就去醫院,一路上他說了很多話,孩子叫什麼,要男孩還是女孩,學舞蹈還是學畫畫,像他還是像我........”
“下午,他就突然像變了一個人。我給他打了好多好多電話,電話也不接,資訊也不回。晚上陰個臉回來.......”
後面的事,葉梵不忍心說下去。
要孩子的事就這麼不了了之,沈硯熙再也沒有碰過她。
同床共枕,好幾次她能明顯感覺到沈硯熙忍得辛苦,最後都是自已去衛生間解決。
她明明就躺在他身邊,她是願意的。
這件事上,沈硯熙給了她無盡的歡愉。
從最開始的忐忑不安,到琴瑟和鳴,水乳交融。沈硯熙始終都很顧及她的感受,體驗並不差。
可沈硯熙,就是寧願自已解決,都不碰她。
她是女孩子,她已經那麼主動了,難道真的要她像會所的小姐一樣搔首弄姿?
又過了三個月,沈硯熙以拓展業務為由,遠去英國,跟人間蒸發了似的。
眸子停在她微紅的小臉上,理智告訴江也,不能趁人之危。
可是他不想理智,“梵梵。”
女人放聲大哭,“他只是短暫的愛了我一下,短得像夏天的蟬。”
“可是江也,你知道嗎?是他把夏天帶到我面前,溫暖、炙熱、赤誠......”
從小到大,江也哄女人就很有一套。
只是這一套,太過於嫻熟。
導致大多數女人,都把他當姐妹。
他輕輕捏了捏葉梵的手,寬慰道:“沈硯熙突然就變得這麼冷淡了,有沒有可能是他先看了孕檢單,發現自已不行?”
葉梵止住哭聲,“他行不行,我能不知道?”
“哦,這樣啊。”江也一口氣悶完杯子裡的酒,心裡澀得難受,故意嬉皮笑臉,“有沒有可能是你不行?”
“別瞎說,我也很行。”
她曾經懷疑過自已是不是哪裡有問題,才導致沈硯熙對她那麼冷淡,以後半年又約了好幾次孕檢。
結果顯示:完全沒有任何問題,身體健康,非常適合受孕。
天上開始下霜,寒風吹來,刺骨的冷。
“梵梵,我們回去了,別凍著了。”
女人爛泥似的癱在他肩上,“回去幹什麼?回去等他跟我提離婚嗎?我不回去。”
“我只要不回去,沈硯熙就沒有機會跟我提離婚的事.......”
身形挺拔的男人跨過臺階,神色微斂,“給我吧。”
江也稍稍點頭,抱起葉梵,交到沈硯熙懷裡,“毛毛喝多了,一直哭,怕她出什麼事。”
沈硯熙扁扁嘴,“別喊毛毛,不然我老覺得我老婆是個猴子。”
江也懶得與他逞口舌之爭,臨了想起來一件事,“嘴裡的血,你嘴裡的血怎麼來的?我吻你的時候,根本就沒有咬到你。”
沈硯熙氣得不輕,“你還有臉說?!咋滴,親上癮了,還想再來一次?”
葉梵本就半醉半醒,神智昏沉,只聽到“親上癮”三個字,迷迷糊糊中看到沈硯熙的臉,仰頭吻了上去。
“梵梵,別鬧。”
女人攀上他的肩,嬌聲嚶嚶,“叫乖乖。”
“乖乖。”
“老公,我們不離婚好不好?”
沈硯熙呼吸一滯,扭頭望向別處,“先不說這個。”
電話鈴響,又是黎佳慧打來的。
“老公,你電話響了。”
“嗯。”沈硯熙一邊開車,一邊把副駕駛上醉醺醺的葉梵扶正。
“你為什麼不接呢?”
“不想接。”
“我幫你接。”葉梵按下接通鍵,“喂。”
黎佳慧怎麼也沒想到接電話的會是葉梵,問道:“硯熙呢?”
“在我旁邊。”
“把電話給他。”
葉梵看了沈硯熙一眼,“他沒有手。”
“他的手在幹什麼?”
“摸我。”
沈硯熙噗呲一下笑出聲,“葉梵,牛X,氣死我媽,你就是沈家的當家太太。”
“就是,你剛剛就是摸我了。”
葉梵據理力爭,“你不僅摸我了,摸我的時候你還硬了,現在還沒下去呢。”
???
這是能說……的嗎?
“掛了掛了,媽,梵梵喝醉了,胡言亂語。有事明天說,拜了個拜。”
沈硯熙扯了扯嘴角,把葉梵抱下車,“你可真行,我以前怎麼就沒發現你這麼能耐?”
葉梵分不出話裡的好歹,只當是誇她,不由分說先咬住他的唇。
鼻尖相抵,呼吸帶著果酒的味道,甘甜灼熱。
沈硯熙熱烈回應著她的吻,霸道、蠻橫,發狠的吻了回去。
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暢快淋漓的吻過她,連想都不敢想。
怕自已優柔寡斷,猶豫不決。
“硯熙哥。”女人舒服得嘶聲輕吟,顫著身子,“我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