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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防空洞裡有什麼

眾人在極度的恐懼中,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那刺鼻的香火味混合著嘔吐物的味道,讓整個洞穴更加令人作嘔。

“沙沙沙。”

“什麼聲音?”有人不安的問。

“看,看牆上……”王陳顫抖著手,指向牆上,步步後退。

其他人聽到他的話,紛紛將目光投向了他所指的方向。當他們看到牆上的景象時,頓時都倒吸了一口涼氣,身體不由自主地開始往後撤步。

“沙沙沙”

無數只小腳在快速地移動。

那些蜘蛛密密麻麻,黑黢黢的一片,如潮水般從牆壁上湧了下來,迅速往眾人腳上匯聚。

謝媟拿起罐子,舀出石油,潑在眾人腳邊,掏出火柴點燃,火焰席捲而上,眾人擱這火焰和蜘蛛兩兩相望。

“走,往後撤。”謝媟道。

還未從這蜘蛛潮的恐懼中緩過神來,轉頭,一股更為強烈的驚悚感瞬間席捲而來。前面赫然佇立著一個連體人,那身體扭曲得不成樣子。

兩個成年人的腦袋,身體由人骨和人皮拼接而成,拼接處的縫隙猶如一道道深深的傷口,滲著暗紅色的血水,那血水順著身體流淌而下,在地面匯聚成一灘令人作嘔的血泊。一股刺鼻的腥臭味撲面而來,燻得人幾欲昏厥。

身體連線處縫合了數張皮肉,肢體以一種怪異的角度扭曲著,它撐起自已的身體,八隻手或者為腳的東西,急促的點著地面,它衝著謝媟發出尖銳、刺耳的嘶叫,四隻眼睛盯著謝媟,轉頭鑽進了另一個岔路。

“咔!”伴隨著清脆的聲響,緊接著便是“啪”地一聲悶響傳來。

眾人聞聲紛紛轉過頭去,只見身後的蜘蛛正緩緩向前移動著腳步,而前方的那些蜘蛛則已被熊熊烈焰所吞沒,但很快便又有新的蜘蛛迅速填補上來。顯然,這火焰難以持久支撐下去。

“快走!”謝媟厲聲喝道。眼前這條原本平坦的道路此刻變得一片漆黑,唯有手中那隻散發著微弱光芒的手電筒勉強照亮前行之路。

就在這時,謝媟心中忽然湧起一股莫名的直覺,她鬼使神差般地朝著方才連體人鑽入的那條岔路望去。

果不其然,在那裡竟赫然出現一顆頭顱,正是剛才那對連體人中的一個!此時,他正藏身於拐角處的一塊巨石之後,目光緊緊盯著謝媟的雙手。謝媟低頭審視自已的手掌,上面除了握著一隻剛剛用來盛裝屍油的罐子之外,別無他物。莫非是這罐子裡的屍油出了問題不成?謝媟滿心疑惑的想。

那連體人感受到謝媟的視線,輕聲嘶鳴起來,聲音低沉而怪異:“赫赫……”這究竟是什麼意思呢?難不成它是在暗示我跟上去嗎?謝媟不禁心生疑惑,隨即抬眼望向身旁的其他人,然而令她驚愕不已的是,不知何時起,其他同伴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整個洞穴之中只剩下她孤零零的一個身影。

謝媟的心猛地一沉,一種強烈的不安湧上心頭。她緊緊握住手中的罐子,警惕地盯著那顆頭顱。

那顆頭顱依舊靜靜地盯著她,那怪異的嘶鳴聲不斷在洞穴中迴響。謝媟猶豫了一下,決定還是先不去理會那顆頭顱,繼續尋找出口。

她轉身朝著黑暗的通道走去,手中的手電筒光芒搖曳不定。然而,沒走幾步,她又停下了腳步。她的心中始終放不下那顆頭顱的奇怪舉動。

“難道這罐屍油真的有什麼重要之處?”謝媟思索著,“還是說,這是一個陷阱?”

正當她陷入沉思之際,身後突然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謝媟猛地轉過身,只見那連體人竟然從拐角處緩緩地爬了出來,正朝著她快速移動。

謝媟大驚失色,連忙舉起手中的手電筒照向那顆頭顱。在強光的照射下,兩顆頭顱的面容顯得更加猙獰恐怖。

“你倆到底想幹什麼?”謝媟大聲喝道。

頭顱卻沒有回答,八隻爪足焦急的敲擊著地面,嘴裡吱哇亂叫。

“講人話!講人話!”熟悉的感覺傳來,謝媟捂住耳朵,腦子被尖銳低頻的聲波的刺的生疼,耳鼓發熱。

看著謝媟痛苦的模樣,連體人停住了,它張開嘴:

“赫赫,赫赫……”

謝媟眼尖的發現,那兩頭嘴裡黑漆漆空蕩蕩竟是沒有舌頭,嘴周還有一圈縫合線,應該是剛剛說話掙脫了束縛,嘴上血肉模糊,滴滴答答的血液就是從嘴唇上留下來的,那兩頭顱,還在無聲的比劃口型。

“赫赫,赫……”

“啊,窩。”謝媟學了幾下,兩屍體焦躁的踱步,它往前走了幾步,謝媟驚嚇的往後退。

謝媟看著死死盯著她手上的兩頭,舉起罐子道:“罐子?”

搖頭

“油?油有問題?”

點頭

連體人衝著謝媟發出一陣低沉的嘶鳴聲。接著,它緩緩地轉過身,朝著一個方向爬去。

謝媟緊緊跟在連體人後面,隨著連體人的移動,周圍的環境越發陰森恐怖,牆壁上似乎有若隱若現的影子在晃動。

他們穿過一條又一條狹窄的通道,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腐臭的味道。

終於,連體人在一個鐵門前停了下來。

連體人轉過頭,看著謝媟,發出一陣低沉的嘶鳴聲。謝媟明白,它是在示意她開啟鐵門。

謝媟猶豫了一下,然後走上前去,用力推了推鐵門,鐵門紋絲不動。

連體人表情無語的用手戳了戳鐵門上的那個鎖,然後用身體撞了撞鐵門,紋絲不動,它看了看謝媟,指了指那個鎖再次用身體撞了撞,撿起地上被撞掉的皮,貼在身上,再次指向那個鎖。

謝媟詭異的從兩個鬼臉上看到了認真,尷尬的笑笑,阻止它繼續重複的動作。

謝媟仔細觀察著那把鎖,發現鎖孔已經生鏽,外面的門把手類似現代人防門的模樣,把手鏽跡斑斑。

這鎖頭,謝媟拿起鎖頭,突然想到小棠給的那個鑰匙,她從兜裡掏出來,插進去。

“咔”

鎖掉了,門沒開。

謝媟蹲下來,開始擰下面鐵栓,擰不動,上鏽了,擰不動,她捲起衣服蓋住把手,還是擰不動,拿起一旁的屍油,倒了一點進去,屍油滲進去,她轉動了一下,可以!

鐵栓慢慢旋轉出來,她把鐵栓放在一邊,握住門上的鐵環,轉動起來,一圈,兩圈,密不透風的門隨著轉動開了……

一片塵埃撲面而來,謝媟眯起眼睛,用手在面前揮了揮,試圖驅散灰塵看清眼前事物,連體人急切的撲進去,發出一聲聲哀傷的哭吼。

謝媟被連體人的反應嚇了一跳,連忙跟著走進房間。塵埃漸漸落定,眼前的景象逐漸清晰起來。

房間裡瀰漫著一股陳舊腐朽的氣息,一排排鐵床上,躺著那些不成人形的骨骼。

她強忍著不適,繼續觀察著房間裡的情況。

在一旁的排櫃之上,整整齊齊地陳列著一隻只透明罐子。這些罐子中的水呈現出一種混濁不堪且長滿毛髮的狀態,原本應該寫在上面的字跡早已難以辨認清楚。

唯有那幾個較大的罐子例外,透過朦朧的水霧,可以較為清晰地望見其中放置著嬰兒的遺體。它們身軀泡發腫脹,已然變得面目全非。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其中一具嬰兒屍體竟然還與一條長長的臍帶子宮相連,在水中上下沉浮不定。

旁邊陰暗的角落裡,靜靜地堆積著一些破碎的骨頭。這些骨頭明顯遭受過極度扭曲,呈現出扁平的詭異形態。

她緩緩地靠近那些冰冷的鐵床,目光落在床上的骨骼之上。只見那一根根白骨上面佈滿了密密麻麻、猶如蜂窩般的孔洞,顯然是被某種銳利至極的物品狠狠戳刺所致。

繼續往深處走去,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無比巨大的檯面。檯面上琳琅滿目地擺放著各式各樣鋒利的刀具以及複雜精密的儀器,到處都沾染著觸目驚心的血跡。而在臺邊的牆壁之上,懸掛著一幅幅詳盡的人體解剖圖。這些圖紙細緻入微地標註著人體內各個器官的準確位置以及相關的實驗資料。此外,還有皮子掛在上面,它們栩栩如生,宛如擁有真實的五官一般,共計三張,兩張大的,一張小的。

她將視線投向牆壁上所掛的那些照片。由於年代久遠或者其他原因,這些照片已然泛黃褪色,並且受損頗為嚴重。儘管如此,還是能夠依稀分辨出一些模糊不清的影像來。

“赫赫啊嗚嗚嗚……”

連體人發出陣陣悲鳴,謝媟轉過頭,它躲縮在角落裡,懷裡抱著一顆女人頭顱。

謝媟看著手裡的照片,那是唯一一張能模糊看清的,畫面中心是兩個嬰兒在實驗臺上,旁邊是一個女人空洞洞的下體,一個軍官模樣的人在記錄著什麼。

謝媟拿起照片,緩緩地走到連體人跟前,然後輕輕地放在地上。連體人那腫脹的手艱難地拿起照片,用粗糙的手指撫摸著上面女人的臉龐,動作輕柔得彷彿在觸碰世間最珍貴的寶物。她看清楚了它的嘴型,它在喊:

“母親”

連體人抬起頭,眼中滿是淚水,那淚水彷彿決堤的洪流,而其中蘊含的恨意更是如熊熊烈火,灼燒著謝媟的內心。它對著謝媟發出一陣低沉的嘶鳴,伸出手指指向了檯面旁邊一個黑色的盒子。

謝媟過去,拿起來,遞了過去,連體人輕輕一捏盒子頂部破了,謝媟將裡面的東西拿出來,那是一疊紙,上面寫著日文,連體人將那顆頭顱放在兩人連線處,面板爬了上去,覆蓋住,一張女人的面孔長了出來,它接過謝媟手中的紙,女人開口。

謝媟看著它的嘴巴一張一合,可是她聽不到它的聲音,女人眼裡滲出血淚,一滴滴落在紙上,她接過來,連體人的嘶鳴聲彷彿還在耳邊迴盪,那充滿淚水和恨意的眼神,讓她的心揪成一團。

她望著手中那一疊寫滿日文的紙張,她看不懂,但是悲涼的感覺縈繞在她心間。

骨骼堆積如山,每一根都彷彿在訴說著無盡的痛苦和冤屈。謝媟的淚水不受控制地湧出,她深知自已所發現的這一切,遠遠超出了她的想象。

她緩緩站起來,身體因為憤怒和悲傷而顫抖著。謝媟咬了咬牙,小心地將那疊紙包好,放在貼身的揹包裡。

[陶家河進度60%]

謝媟將牆壁上的三張風乾人皮,捲了起來放在揹包裡,連體人在前面帶路,她跟在後面,沿著原路往後走,走過拐角,停下了,他往左邊拐去,謝媟跟上,入目是一個怎樣的畫面

六根粗重的鏈條深深地紮在洞壁上,鏽跡斑斑,鏈條上堆滿了層層疊疊的骸骨,下面是一池子的黑色液體,腥味撲鼻而來。

莫名的,她不覺得恐怖,突然憋悶的氛圍到這裡都送快起來,有種大仇得報的快感,連體人指了指謝媟的罐子,謝媟遞給了它,它接過罐子往裡走,舀起滿滿一罐,蓋好蓋子,在地上土裡滾了一圈,確定旁邊溢位來的液體都在地上擦乾淨了,遞給了謝媟。

謝媟接過罐子,放到了揹包裡,又從包裡掏出三個罐子,放在地上,討好的笑笑。

到了乳白色屍油的洞穴,那兩人已經腐蝕的就剩白骨了,這裡,一個人都沒,不知道其他隊友去哪裡了,謝媟順著返程路往前走,遠遠的看到了一絲明亮的光。

秦舒看著從洞口處出來的謝媟快步迎了上去:“終於出來了,我等你好久了。”

入目是昏黃的天,秦舒接過謝媟沉重的揹包:“快走,這時間流逝的好快,估摸著馬上就要到晚上了。”

謝媟恍然間,突然回頭,連體人在山洞陰影裡,她在洞外陽光下,它看著村口的方向,發出低低哀泣。

“那是什麼怪物。”秦舒問。

“他們是人。”謝媟回道。

“盆呢?”謝媟問。

“在這呢。”秦舒回道。

“那稻草拿過來,待會蓋在我背上。”

媟媟說著,跑回山洞,她在連體人前蹲下,指了指後背。三張皮子從秦舒手上的包裡掉下,蠕動的爬上了謝媟的背,隔開了腐蝕的液體,

秦舒將盆放在兩顆腦袋上,稻草嚴嚴實實的蓋在他們的身上,撐著謝媟的身體,兩人揹著三人,一齊走向了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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