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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血色跑馬場4

三人坐在矮凳上,沒辦法,裙撐讓她們根本坐不了沙發,無奈之下,只能在裙子下面塞椅子,以保持身體的平衡和穩定。

謝媟將荔薇放了出來,跟胡妯介紹了一下:“這是困在娃娃身體裡她的閨蜜。”

胡妯已經聽過秦舒提起,但乍一看,小小的人偶身體裡,住著一個人類靈魂,不免還是有些好奇。她忍不住湊近仔細觀察,眼中滿是驚奇。

只見荔薇的人偶身軀精緻小巧,但那靈動的眼神和生動的表情卻分明顯示出這不是一個普通的娃娃。

胡妯輕聲說道:“真是神奇,沒想到會以這樣的方式見到你。”

荔薇微微頷首,禮貌地回應:“謝謝你的理解,這情況確實有些特殊。”

謝媟整理起她所聽到的:“剛剛我聽女僕講,國王最近非常頭疼女巫,認為是女巫是帶來的黑死病。”

胡妯聽聞忍不住嗤笑:“我記得歐洲歷史上的黑死病想應該是從中亞邊境傳染的,開始還在隔離,後面傳染的老鼠過來,加上環境髒亂差才開始大規模傳染。”

她的臉上帶著一絲不屑,對於這種盲目的歸咎於女巫的說法顯然無法認同。

謝媟思索了一下:“這邊宗教信仰,她們格外相信神父,而且不管是侍女和女官耳後都有黑色的漿子,正對應了黑死病。”

胡妯語氣中帶著不確定:“那這裡應該是14世紀四五十年代,難道是讓我們解決問題嗎?”

秦舒抱過在地毯上滾來滾去的荔薇開口道:“剛剛聽女官說,食物裡有老鼠,晚上你們打算怎麼辦?”

謝媟開口:“能吃就多吃儲存體力,不能吃就多誇讚,多說話,至少不會在這裡感染黑死病。”

秦舒開口:“第一個致死條件是做好符合人設的事情,那剛剛玩家死的時候,女官說我們中間混進了乞丐。”

她看了下兩人的反應繼續說道:“那她肯定對我們身份有懷疑,而且聽她們的意思,我們是地方伯爵的孩子,從來沒來過皇宮,所以她對我們身份有疑惑,那麼我們的伯爵或者說是父親,目前在哪裡?”

窗戶處的陽光被遮住了一下,謝媟向外望去,外面小花園裡玫瑰盛開,那嬌豔欲滴的花朵在微風中輕輕搖曳,散發出迷人的芬芳。中間水池裡長著一棵黃綠色的樹,那獨特的色彩在陽光下格外顯眼。

謝媟忍不住開口道:“這樹真特別,上面長著的花紋活像孔雀的羽毛。”

她的目光中充滿了好奇和欣賞。

秦舒抱著荔薇費力的將裙子抽離凳子,那層層疊疊的裙襬讓她費了好大的勁。胡妯也跑過來看,臉上帶著興奮的神情。

荔薇誇讚:“我喜歡你的比喻,你覺得像什麼?”她問秦舒。

秦舒思索了片刻:“像是豎著的眼睛。”

胡妯捱了過來向外看去:“這樹和水裡的倒影組合一起,活像個……。”

她的嘴巴被一隻小手捂住,她視線下移,那小手上還有娃娃關節。

荔薇移開手,比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要出事了。”

外面傳來騷亂和重物落地的聲音,打破了這一刻的寧靜。她們毫不猶豫地開啟門衝了出去。只見外面的走廊上,玩家驚慌失措地跑出來,奔跑著,呼喊聲、尖叫聲此起彼伏。

秦舒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她一邊跑一邊觀察著周圍的情況,試圖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謝媟緊緊抱著荔薇,生怕在混亂中把她弄丟。胡妯則緊跟在她的身後,臉色蒼白。

她們在人群中穿梭,朝著騷亂的源頭奔去。

樓下,血液從華麗的裙子下綻開,宛如一朵觸目驚心的惡之花,在冰冷的地面上綻放出美麗卻令人膽寒的姿態。血泊中的女性玩家,臉上竟還掛著的笑,直勾勾地看著她們。

那謝媟抓住旁邊慌亂的女人,剛剛這女人和死去的玩家在一個房間。她焦急地問道:“怎麼回事?”

女人害怕得大口喘氣,胸口劇烈起伏,瞳孔放大,看向謝媟時,聲音顫抖且帶著哭腔:“不是我推下去的,她說外面的樹像捂著嘴巴的人一樣,還說它的樹幹就像噴出來的鮮血……”女人語無倫次,眼神遊離,顯然還未從剛剛的驚恐中緩過神來。

謝媟深吸一口氣,冷靜下來,巨大的玻璃窗投下一片陰影,陰影蓋在死去女人的身體上,隨風搖晃著。

謝媟順著陰影看外去,那棵樹安靜的在水池裡,在風中,輕輕搖曳,彷彿在嘲笑著她們的無知和無助。

女人驚恐的眼光逐漸平復了下來,然而,很快眼前卻蒙上了一股陰霾,她的聲音低沉而恍惚,喃喃自語:“是人啊,是人啊……讓我仔細看看你……”

她幽幽的往前走了幾步,腳步虛浮,整個人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著,想要掙脫開謝媟的束縛。

謝媟見狀,趕緊拉緊了她,雖然不認識,但能救一個是一個,她狠狠的扇了她一下,大聲喝道:“姐們,清醒點!”

清脆的巴掌聲在嘈雜的環境中格外響亮,周圍的人都不禁投來了驚詫的目光。

女人被這一巴掌打得身形一滯,僵硬著看向謝媟,眼神中充滿了迷茫與困惑,嘴裡還在唸叨著:“你要阻止我,找到神蹟嗎……”

謝媟眉頭緊鎖,目光緊緊盯著女人:“什麼神蹟?你看到了什麼?”

女人臉後蠕動著,令人毛骨悚然的樹的枝條如同詭異的觸手一般覆蓋上她的臉龐,甚至迅速湧上了謝媟拉著的手。一時間謝媟掙脫不開,那枝條彷彿有著強大的力量,緊緊纏繞,讓她的手被牢牢束縛住。

謝媟只覺一股寒意從心底升起,她扭動著手腕,想要擺脫這可怕的束縛,可那枝條卻越纏越緊,宛如一條冰冷的蟒蛇,死死地咬住了獵物。

枯瘦的枝條上竟然抽出嫩綠的枝葉,速度快得驚人,彷彿時間在這一刻被壓縮加速。緊接著,那些枝葉迅速綻開了花朵,那些花朵嬌豔而詭異,花瓣呈現出妖冶的色彩,紅如鮮血,紫若暗夜,交織在一起,形成一種令人目眩神迷的視覺衝擊。

它們散發著一種奇異的香氣,這香氣並非尋常花朵的芬芳,而是一種混合著腐朽與甜蜜的複雜味道,讓人聞之頭腦昏沉,心生迷亂。

沒被包裹的嘴唇瞬間張開,猶如黑暗中突然裂開的一道縫隙。那嘴唇微微顫抖著,快速對著謝媟輕吹一口氣,一陣輕柔卻又無法抗拒的力量裹挾著無數細小的花粉頓時襲來。

謝媟只覺眼前一片朦朧的黃霧,那花粉如細密的沙礫,無孔不入。她下意識地緊閉雙眼,屏住呼吸,但仍有一些花粉透過她的毛孔鑽進身體,帶來一陣奇異的瘙癢和灼熱感。

周圍的空氣彷彿都被這花粉充斥,變得濃稠而沉重。胡妯和秦舒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花粉襲擊,忍不住咳嗽起來。而那女人被枝條和花朵完全覆蓋的臉上,卻傳出一陣陰森的笑聲,彷彿在享受著這混亂與恐懼的場景。

胡妯迅速從腰間抽出一把鋒利的短刀,毫不猶豫地將對面束縛謝媟的枝條砍斷。那些枝條在刀刃下發出痛苦的“吱吱”聲,綠色的汁液四濺。胡妯用力一拉,將謝媟從那可怕的糾纏中解救了回來。

被砍斷枝條的女人,發出淒厲的尖叫,周圍的景象開始扭動,屍體上倒影的枝條瘋狂舞動起來。

謝媟被拉得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好在胡妯緊緊地扶住了她。

秦舒眼疾手快的從手腕處抽出一把扇子,輕輕一揮,剩下的花粉直接被一股勁風裹挾著吹進女人沒有閉合的嘴裡。

那女人原本還在瘋狂尖叫,此刻卻因為這突如其來的花粉入喉而聲音戛然而止。她瞪大了雙眼,喉嚨裡發出“咯咯”的聲音。

隨著她嘴的張開,她的喉嚨開始不住的擴大,就像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下巴像脫臼了一樣,以一種極其扭曲的姿勢耷拉著。從她咽喉處,伸出一根長長的觸手,那觸手溼滑且佈滿了詭異的紋路,令人作嘔。觸手頂端的花朵張開,裡面森森白牙和粘液清晰可見,散發著一股令人窒息的惡臭。

速度極快的朝秦舒面門襲擊過去,那迅猛的態勢猶如一道閃電。秦舒迅速掏出盆,遮擋住面前。只聽“砰”的一聲巨響,觸手重重地撞擊在鐵盆上,強大的衝擊力讓秦舒的手臂一陣發麻,差點握不住鐵盆。

觸手不停地扭動著,試圖繞過鐵盆攻擊秦舒。那花朵裡的白牙一張一合,發出令人膽寒的“咔咔”聲,粘液順著鐵盆流淌下來,滴在地上冒起一陣青煙。

胡妯掏出匕首,想要再次砍斷這樹的枝條,她用力一揮,匕首砍上去的瞬間,一股刺鼻的煙霧升騰而起,匕首直接被腐蝕得只剩手柄了。胡妯難以置信的望著手中殘缺的手柄。

謝媟緩過神來看到這一幕,心中一緊,從手腕裡掏出歸鐮。狠狠砍了上去,伴隨著一聲尖銳的斷裂聲,枝條掉在地上。

歸鐮裡迅速伸出口器,迅速叼起地上的枝條塞進肚子裡

盆上的阻力消失,隨後傳來玻璃碎裂的刺耳聲音,秦舒移開鐵盆看去,臉上瞬間佈滿了驚愕和驚懼。

只見那女人被枝條以一種極其迅猛的力量直接拉拽下樓,她的身體在空中胡亂地掙扎著,卻無法掙脫枝條的束縛。

“嘩啦”一聲,女人撞破玻璃,消失在所有人的視線中,只留下一片令人心悸的寂靜。

第一天還沒過15個人3人死亡……

樓下那具屍體突然開始猖狂的大笑,她猙獰著起身,身體如同鼓脹的皮球一樣快速膨脹開,每一寸肌膚都被拉伸到了極限,彷彿隨時都會破裂。

才短短兩三分鐘,她的身體就開始呈現不正常的蒼白和屍斑,她挪動著身體站起來,每一步都顯得無比沉重而艱難。薄薄的面板下面,遊走著觸手一樣的東西,它們肆意扭動,使得面板表面不斷鼓起又凹陷,形成一個個詭異的形狀。

她暢快的高喊:“這是神蹟!!”聲音中充滿了狂熱與癲狂,彷彿已經失去了理智。她的雙眼瞪得極大,眼球幾乎要從眼眶中凸出,眼神中透露出一種讓人不寒而慄的痴迷。

她癲狂的笑著,那笑聲在空曠的四周迴盪,猶如來自地獄的迴響,令人毛骨悚然。就在這時,一股大力順著剛剛被撞破的玻璃,將她往外拖去。

她的笑聲戛然而止,眼神逐漸清明,她摸向後腦勺,那裡癟癟的,轉而發出驚恐的尖叫。那股力量強大而蠻橫,根本不容她有絲毫的反應能力,身體在這股力量的拉扯下,不由自主地朝著窗外滑去。

她拼命地伸出雙手,試圖抓住周圍的任何東西來阻止自已被拖走,可一切都是徒勞。她的手指在地板上劃出一道道痕跡,卻無法改變自已逐漸遠離的命運。

“救我!救我!”她聲嘶力竭地呼喊著,眼神中充滿了絕望和恐懼。

謝媟想到了什麼,快速回到房間裡向外望去。

那樹的水面下倒映的不再是樹,而是互相擁抱的兩個女人。

某一瞬間,謝媟看到那不是一棵樹,而是一個歪斜著腦袋的人,它的一隻手垂下去,形成一圈又一圈的樹根,牢牢的將水下兩個女人包圍住。那個人影的面容陰森恐怖,雙眼空洞無神,彷彿在冷冷地注視著謝媟。

荔薇捂住謝媟的眼睛,她的手帶著微微的涼意,卻讓謝媟慌亂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些。

荔薇冷然注視著水下的空洞的眼睛,那原本透著詭異和陰森的眼睛,在荔薇的逼迫下選擇了退讓。

謝媟後背撞到秦舒,荔薇放開手,四人再次看向水面,那個人影不在,只剩下黃綠色的樹隨風晃動,那圈樹根彷彿越收越緊,似乎要將水下的兩個女人徹底吞噬。

“沒事了。”荔薇的聲音有些沙啞,但語氣中卻帶著一絲安慰。

所有人都知道了,這是第二個致死條件。

很快就有侍女聽到這邊的動靜趕了過來,她們的腳步聲急促而慌亂。一進入大廳,她們的目光就被地上的血液所吸引,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彷彿對這樣的場景已經司空見慣。

她們動作熟練地拿著一把小小的刷子清理著,那刷子在她們手中靈活地舞動著,每一個角落都不放過。清理的液體都被小心翼翼地放在手中的容器裡,那容器精緻而小巧,與這血腥的場景顯得格格不入。

碎掉的玻璃很快地被她們清理乾淨。她們彎腰撿拾著那些細碎的玻璃片,手指靈活地避開鋒利的邊緣。

整個過程中,侍女們沒有說一句話,只有刷子與地面摩擦的聲音和玻璃碰撞的清脆聲響在大廳裡迴盪。

蓮依諾上來問詢了一下謝媟的情況,她的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關切,謝媟看著即將要走的蓮依諾問到:“你們怎麼不問問地上怎麼會有血呢,而且玻璃還碎了?”

蓮依諾疑惑的轉過頭來解釋:“我善良的女爵,剛剛是飛鳥飛進來撞到玻璃的,這是常有的事情,請您不必憂心。”她的語氣輕柔,試圖安撫謝媟的情緒。

謝媟凝視著她:“親愛的,請告訴我,剛剛我們進房間前一共有多少客人?”

蓮依諾有些疑惑謝媟的問題,但還是回答:“一共有13個客人,除去那個假扮子爵的乞丐,那應該就是12個客人了。”

看著沉默的謝媟,蓮依諾疑惑的詢問:“有什麼事情嗎,我善良的女爵?目前城堡裡的人手不夠,我得回去幫忙。”

謝媟示意蓮依諾下去,對上其他兩人凝重的視線。

謝媟深吸一口氣,打破了沉默:“這事情越發詭異了,蓮依諾的回答明顯有問題。”

胡妯皺起眉頭,分析道:“難道她在故意隱瞞什麼?可她為什麼要這樣做?”

秦舒咬了咬嘴唇,說:“她說話的時候表情很認真沒有絲毫假意感覺,如果不是說謊,那麼在她們印象里根本沒有那兩個玩家。”

胡妯站起身來,在房間裡來回踱步,思考著種種可能性。

“如果蓮依諾沒有說謊,那這兩個玩家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這根本不符合常理。”胡妯停下腳步,看向謝媟和秦舒。

謝媟搖了搖頭,說道:“這太不可思議了,是什麼讓她們的記憶被篡改?那棵樹嗎?”

秦舒介面道:“或者是我們忽略了什麼重要的線索,導致我們對現在的情況產生了誤解。”

到底是什麼呢?三人陷入了沉思,荔薇百無聊賴的將地上的火柴塞進壁爐裡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