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朗氣清,惠風和暢。
趙禮神情和善:“我也說過,幫你,全因為和你姐姐的交情,從沒有想過回報。”
“全是因為姐姐嗎?”
韓瑤神情微微有些低落。
趙禮察言觀色,猶豫了一下補充說:“堅持這件事有始有終,韓姑娘的原因也佔了很大一部分。”
韓瑤欣喜看了趙禮一眼,清甜一笑:“如此,小瑤就滿足了。”
隨後拿起手中繡了一半的鴛鴦戲水,呈於趙禮面前甜甜說:“趙大哥,你覺得好看嗎?”
刺繡中,兩隻鳥都已經繡完,外觀羽毛都比較樸素,呈灰褐色調。
與趙禮想象中一隻美麗斑斕,一隻清麗樸素的鴛鴦有些不同。
還未完成的池塘景觀旁邊,刺繡有兩句小詩:最是凝眸無限意,似曾相識在前生。
據說,女生詢問你“好看嗎?”的意見時,不是讓你乾巴巴回答“好看”兩字,更希望你能發表一些獨到的意見。
趙禮深唔這話,於是絞盡腦汁點評說:“非常好看。”
多了兩字形容。
果然,韓瑤開心的把錦布貼在玲瓏心口,期許對趙禮說:“趙大哥再給小瑤一些時間,等我完成這刺繡。”
“不用著急,我也還有事沒有完成,應該會在京城待一會時間。”
趙禮和顏悅色說。
兩人繼續閒聊了一會,就有宮女進來稟報說:“趙大人,查抄國師的住所,獲得了一些東西,太后覺得大人可能需要,詢問是否要過去一趟。”
“明白了,我這就過去。”
趙禮連忙起身回答,爾後對韓瑤歉意說:“韓姑娘,我這就先離開了。”
“嗯,趙大哥去忙吧。”
韓瑤溫順回應,輕撫裙子起身,嫋嫋婷婷一路跟隨趙禮,送別到清幽小院門口。
考慮到模擬器中宗門任務,死活沒有圓滿完成。
趙禮極為好奇,其中到底有什麼線索是被自己忽略的。
踩在平整的青石板路面,去往國師住所的路上,趙禮遇見小皇帝武三思,正在為一隻皮毛純黑的小貓包紮。
這隻小貓受傷頗重,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只能是趴在地上“喵喵~~”的不停哀鳴。
“貓貓你不用擔心,一定會好起來。”
武三思不停順毛安慰小貓。
忽然聽見開闊單調的皇宮場地,有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抬起頭檢視,發現是趙禮。
回想起趙禮斬殺呂布的神奇場面,於是連忙請求說:“趙卿家你這麼厲害,可否救治一下這隻受傷的小貓。
它受了很重的傷,朕的包紮沒有什麼效果。”
就如小孩子眼中,高大厲害的父母,就是無所不能的。
事實上,離開了家庭和孩子,所謂無所不能的父母,在外面被領導責罵會怯懦,被客戶刁難會忍讓,被同事閒話會裝糊塗。
當然,救治小貓這種事,對趙禮來說是舉手之勞。
趙禮溫和笑了笑:“沒問題。”
爾後蹲下身子,骨節分明的手搭在小貓毛絨絨軀體上,輸入靈氣簡單檢查一番,接著驅動靈氣對一些重傷地方修復。
很快,小貓就不再哀鳴,輕靈的叫聲逐漸有了活力。
側躺無力的身子,用力舒展了一番,就能靈動站立。
如此神奇的一幕發生在以前,周圍太監宮女都神情震驚,看向趙禮的眼神中充滿敬畏。
武三思沒有想太多,只是歡呼雀躍說:“趙卿家,你太厲害了。”
小貓知道是誰救了它,緩緩走到趙禮旁邊,用小腦袋蹭其腳踝。
趙禮微笑撫摸小貓腦袋,輕描淡寫說:“只是一些皮肉傷,有經驗的大夫都能救治。”
“那還是朕的醫術不行,什麼時候才能讓四周不會有傷心的事發生。”
武三思自責的說。
“只要努力向著好的一方面前進,總會有那麼一天的。”
趙禮隨口安慰了一句,就要起身離開。
“趙卿家會遇到無能為力的事嗎?”
武三思追問。
趙禮撫平了瓷白長衫說:“暫時沒有。”
武三思把剛剛恢復的小貓抱在懷中,趕忙追上詢問:“趙卿家這是去哪裡。”
“去國師的家裡。”
趙禮無所謂說。
“國師,就是那個跟趙卿家一樣神秘厲害的傢伙?”
武三思小短腿跟在趙禮身邊,仰起頭好奇詢問。
“準確來講,他要比我厲害一些。”
趙禮實事求是說。
“是嗎,難怪父皇曾囑託朕,申國師若要求朕做一些事,朕一定要聽從。不過國師死了,他也不能安排朕做事了。”
武三思略微惋惜,但沒有太多悲傷的表情。
畢竟申公豹一張老皮樹幹的猥瑣面容,很難從外表上給人一個好印象。
再加上其神出鬼沒,一天到晚,不知在忙什麼事,武三思都未與其見過幾面。
自然更談不上感情。
“你父皇有與你說過是什麼事嗎?”
趙禮遲疑詢問。
“唔~~沒有的。”
武三思晃了晃小腦袋。
兩人一路閒聊,武三思不知不覺,就跟到國師的住所。
國師申公豹住的地方在皇城偏僻角落,這裡荒無人煙,寂靜壓抑,沒有太多可觀賞的樹木花卉。
一片片低矮的房屋,規格統一,色調灰暗,呈現一種規律的格局修築而成。
隱隱約約,像是一種陣法。
平時皇城內的一切人員,都是被禁止進入這一片區域。
趙禮一路進入,到了國師的中心院落,道路兩邊,堆積了一些貼有符咒的黃土碎塊,以及一些碎裂的瓦缸。
這讓趙禮聯想起奇門遁甲裡的缸中童子。
碎瓷瓦礫之中,隱隱有幾段殘肢堆疊在上面,旁邊有打掃的太監,在不停乾嘔。
似是之前看見了極為噁心膽寒的畫面。
武三思好奇想要仔細檢視,趙禮趕忙攔住。
“趙卿家,那掩埋的是什麼?”
武三思眨著懵懂眼睛詢問。
“惡鬼,看了之後,能嚇得你晚上不敢起床夜尿。”
趙禮故作誇張描述。
武三思縮了縮脖子:“那朕還是不看了,這麼大還尿床的話,太后大臣們是會看不起朕的。”
趙禮一行人進入陰風陣陣的內院,盔甲沾染血跡,且有些破損的侍衛,一隻手緊握刀柄,一隻手伸出攔截說:“太后只允許趙大人進入。”
“那朕呢?朕也要進去。”
武三思不爽說。
這種問題,侍衛能如何回答,只能是裝作四處看風景。
趙禮徑直進去,小皇帝不管不顧,挺直腰桿,從侍衛攔截的手臂下方過去。
其他侍衛眼觀鼻鼻觀口,裝作沒看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