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待擂臺周圍鴉雀無聲,驚疑看向趙禮。
猜測一個雜役,是用何種辦法,迅速躥升極高實力的時候。
忽然有一人驚呼:“你看!”
擂臺上,到插入鄧寶山胸膛的劍,變得猩紅詭譎,散發著陣陣輝耀的黑光,周遭一陣灰白色的煙霧縈繞不斷。
鄧寶山原本還算血肉飽滿的無頭屍體,在猩紅魔劍的汲取下,急速乾癟。
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成了一具烈日炙烤下,暴曬多日的屍體。
“吸收血肉強化自身,是魔劍!”
“魔門鑄造的武器!”
“鄧寶山怎麼使用魔門武器。”
“是奸細,鄧寶山是魔門潛藏在我們宗門的臥底!”
“對了,鄧寶山還有幾個私交好友,他們是不是奸細啊。”
“我不是,我沒有,你們別瞎說,我和鄧寶山的關係,根本就不好。”
“對對對,鄧寶山這人表裡不一,包藏禍心,我早就發現其不對勁了,待在他身邊,只是為了找到其作為魔門奸細的鐵證。”
“難怪他從不外出宗門探險遊歷,原來是為了有更多時間待在宗門收集情報。”
……
擂臺周圍的人,你一言我一語,為鄧寶山定下了魔門奸細的身份。
而他平日那些私交好友,都趕緊撇清關係。
甚至為了表現自己的正義和嫉惡如仇,還撬了一鏟黃土鋪上,再狠狠踩兩腳,嚴實了鄧寶山魔門奸細的身份。
縱然有聰明的人,心裡隱隱覺得不對,一個潛藏如此之久的一個奸細。
為什麼會疏忽大意到攜帶暴露自己身份的武器對決?
但眾怒難違,何必為了一個死人,得罪在場這麼多活著的人呢。
眾人皆醉我獨醒,反而遭人嫉恨。
“輿論被轉移了,明明這個趙禮展露實力後,會有一大堆麻煩的。”
陳海民躲藏在人群中,緊緊攥著拳頭,指甲嵌入掌心。
毒蛇般的眼神看了趙禮一眼,陰沉嘀咕:“陰差陽錯,竟為這傢伙做了嫁衣。”
隨後啐了一口痰在旁邊的外門弟子布鞋上。
“你個狗曰……”
外門弟子想要咒罵,等抬起頭看見陳海民陰冷的眼神。
以及銀白長袍上,內門執事印記。
頓時咕咚一聲,把所有的話又吞回肚子裡。
賠笑著說:“這位執事,我另一隻鞋還乾燥著,可以吐在這上面。”
陳海民沒有理會這人,視線在趙禮與沐蘭玉兩人轉了一圈後,心有不甘的離開了:“敢佔我的便宜,走著瞧。”
“這個鄧寶山,應該是被人陷害了。”
冰雪聰明的沐蘭玉略一沉思,就想到了真相:“不過,活該。”
沐蘭玉抬起頭,目不轉睛,純淨的眸子,看向自家得勝過來的趙師兄,異彩連連。
“趙師兄愈發像小時候那般,讓人覺得極為厲害。”
沐蘭玉嘴角掛起欣慰笑意。
覺得自己一切付出都是極為值得的。
發現沐蘭玉整個眼神都住滿自己,正從擂臺上下來的趙禮,心裡一動,冥冥中有了種感悟。
不負如來不負卿,硬抓世間兩全法。
靠近了沐蘭玉,因為周圍熙熙攘攘不少人,沐蘭玉還保持著矜持。
兩人眼神和言語上保持著親密。
卻在這時,韓璠繞過人群,到了兩人跟前,直來直去說:“你學的劍法,不到吾精通的萬分之一,對付鄧寶山這樣的人還可以,可要對付一些同階爭鬥經驗豐富的,就有些捉襟見肘了。”
韓璠說這話,是想趙禮來一句“為之奈何”,然後誠心請求指點。
自己正好還會在宗門待一小會,就勉為其難的指點一下。
卻沒想到沐蘭玉不知受了何種刺激,原本還較為矜持的她。
忽然抱住趙禮手臂,冷著一張臉對韓璠說:“韓真傳,我知道你很厲害。但貶低別人,並不能抬高自己。
我家趙師兄憑自己努力,經歷千辛萬苦,走到如今這地步,在我看來,已經是非常厲害了。”
趙禮聽到沐蘭玉的誇獎,忍不住尷尬笑了笑。
韓璠莫名其妙的看了沐蘭玉一臉,不由自主摸了下自己臉頰,以為是自己傾國傾城的容貌暴露。
讓沐蘭玉緊張,誤會自己是來跟她搶男人的。
不過外貌與喉結,都沒有破綻啊。
韓璠想了想還是真誠解釋說:“沐親傳,吾沒有貶低趙道友的意思,吾只是想說,吾這段時間正好有一點空餘,會在宗門待一小會時間…….”
“我很忙,沒有時間。”
沐蘭玉已經對韓璠的糾纏感到厭煩,直接打斷她的話語說。
趙禮卻是聽懂了其中的暗示,驚喜說:“我那幾手劍法確實粗陋,韓真傳願意指點,趙禮感激不盡。”
沐蘭玉嘆息看了趙禮一眼,感慨自家師兄真的天真。
韓真傳明顯就是奔著自己來的,怎麼會浪費時間在你身上,教你劍法呢。
“嗯~~~”
韓璠沉吟,考慮到一下子答應,太掉價,就端了一下架子。
沐蘭玉自以為看透韓璠內心小九九,直接拉過趙禮,陰陽怪氣說:“趙師兄,走了,韓真傳事務繁忙,怎會抽出時間教你。”
韓璠頗為無語看了眼沐蘭玉,板著臉對趙禮說:“既然你誠心誠意的請求了,我就隨意的教你幾招。”
沐蘭玉驚訝的看向韓璠,疑惑這傢伙為什麼會答應。
但很快恍然,心裡猜測:“是了,這傢伙應該是看出自己對她態度不好,於是曲線救國,透過趙師兄,來打探拉近與自己的關係。”
趙禮則是大喜過望說:“那時間如何約定?”
隨後兩人討論教授劍法的時間。
沐蘭玉則是眼神愈發警惕的望著韓璠,思索如何給趙禮吹耳邊風。
告知他韓璠不是一個好東西。
約定好劍法教授的事情。
趙禮繼續詢問:“鄧寶山的事情會怎麼處理。”
“就正常處理,沒有什麼可大驚小怪的。”
韓璠輕描淡寫說。
趙禮疑惑:“宗門出現魔門奸細,不會嚴密上下調查嗎?還有瞑霧山靈礦,那個鄭諫之。
宗門似乎有點漏洞百出的樣子。”
韓璠作為真傳,知道的宗門秘辛要多一些。
她看了眼趙禮,又逡巡了眼四周。
發現又不少人的注意力,正集中在風頭正盛的趙禮身上。
於是淡淡的說:“你要是好奇,就換個地方講給你聽吧。”
隨後,自顧領頭離開人群。
趙禮帶著沐蘭玉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