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府,秦王趙元書房內,嚴先生道:“王爺,查到了,早朝御史沒有攻擊東廠是宇文丞相打了招呼,而且陸正南的事也沒有人再提,如今“怡香樓”讓東廠千戶明雲接管,奇怪的是並沒有解散,好像還準備重新開業。”
趙元反問:“丞相為何要如此?難道明雲也是他的人?”
“這不可能吧?不是說這傢伙是新來的嗎?”
“王爺,老夫覺得丞相如此幫助明雲,有兩個原因。”
“一,明雲是宇文丞相的人,所以才想救他。二,或許是受陛下指使,是陛下讓他這麼做的。”
“若是第一種倒還好,若是第二種那只有一個可能,王爺是“怡香樓”幕後東家已經暴露了,陛下急於殺陸正南父子,授意明雲立即行刑,快刀斬亂麻。這說明陛下意在保護您。”
趙元點頭,:“可父皇為什麼這麼做?為什麼不治我的罪?”
“王爺,您是陛下的長子,陛下對您當然格外重視,怎麼會讓您背上這個罵名?”
“可父皇為何又遲遲不立我為太子?搞得兄弟們人心惶惶,都想爭這把椅子。就連殘廢老三都開始上竄下跳。”
嚴先生道:“王爺,晉王腳有殘疾,怎可立於陛階?豈不惹天下人笑話?陛下應該不會考慮他,您最大的對手還是齊王。”
“齊王這些年也籠絡了不少人,戶部尚書徐為建可是他親舅舅,陛下一向很器重他。”
秦王點點頭:“先生,可有計讓老二……”
“王爺,老夫倒是有一計,只是還需時間,不過風險也極大。另外還得花銀子。”
“錢不是問題,就是人要可靠!”
嚴先生道:“王爺,明雲這小子如今看來深得陛下器重,看樣子陛下是準備栽培他,王爺最好是想辦法把他挖過來。”
“嗯,本王也是這麼想的,只是恐怕難啊。”
“王爺,總得試一下嘛,怡香樓沒了就沒了,要是能得到明雲,那也是不錯的。”
趙元點點頭,“嗯,有空本王得會會他。”
明雲天天泡在“敘情館”,每天教這些小姐姐如何接客,如何服務,又是設計服裝,又是設計裝修,總之忙得很。
而“敘情館”居然開始招聘客戶經理,(媽咪,老鴇子),明雲的計劃是再招幾十名老鴇子,把“敘情館”做大做強,將來不光是妓院,還要開設賭場,酒店,購物中心,等等。
青遙是個女的,如今也跟著明雲在妓院,滿臉的討厭,時不時翻一下白眼。
明雲道:“青遙,我說你一個大姑娘跟著我幹嘛呢,你又不肯賣身,還是回東廠吧,我現在是不想回去了。”
青遙道:“我接到的命令是保護你,所以不能離開。”
明雲笑道:“撒謊都不打草稿,我一個死太監有什麼好保護的?是派你來監視我的吧。我也想不通,我一個小小的太監,用得著你這麼個高手來監視嗎?這也太大題小作了吧。你要不回去,改天我心血來潮,拉你吃對食。”
“呸,噁心!”
“嘿嘿,你怎麼知道噁心?莫非你見過?還是你曾經擁有過吃對食的經驗?”
青遙臉紅:“你找死!”
明雲:“來啊,你咬我啊!”
坤寧宮,皇后問道:“田嬤嬤,雲兒現在都是忙什麼呢?”
“娘娘,公子爺天天在怡香樓忙著呢,聽小興子說,怡香樓讓他改成了“敘情館”,雲公子號稱要把“敘情館”打造成什麼“天上人間”。正在裝修,還在招聘老鴇子,哦,叫什麼客戶經理,奴婢也不清楚這經理是什麼意思。看他這個架勢,只怕成了怡香樓的大掌櫃了。
皇后道:“怎麼老待在妓院那種汙穢的地方,這像什麼話。不行,不能老讓他這麼下去。”
“娘娘,聽小興子說,公子爺對開妓院很感興趣,興致高著呢,而且好像很有經驗一樣,連東廠他都好久沒去了。”
“啊?他小小年紀怎麼對青樓妓院有經驗?盡是胡說八道。”
“娘娘,據奴婢所知,公子跟淑妃走得很近,每次進宮都是在文秀宮過夜,而且他是淑妃在冷宮帶回文秀宮的。您說這開妓院會不會是淑妃的主意?”
皇后反問,:“淑妃開妓院幹嘛?她從小嬌生慣養飛揚跋扈,怎會想這些?”
“娘娘,公子爺跟淑妃之間有什麼,這個奴婢實在不知,文秀宮沒有咱們的細作。”
“田姨,本宮總覺得讓雲兒留在宮外我不放心,我已經等了19年,我實在受不了了,我想把他留在身邊。”
“娘娘,不行啊,現在還不是時候,就算想把公子留在身邊,也得找個合適的藉口,如今他是東廠的人,如果您把他留在身邊,陛下會懷疑您想控制東廠。”
“唉!可本宮想見雲兒啊!”
當晚夜深人靜的時候,突然,皇后的房間進來一個黑影。
皇后驚道:“是天哥嗎?”
燈亮了,
“萱妹,你還好嗎?”
皇后坐起身,看著對面這男人,這些年已經比以前蒼老了不少。
皇后眼含淚珠,:“天哥,我很好,很好。”
“十年了,你為何一直不來看我?”
“萱妹,我無顏來見你呀,只能把這份愛埋藏心裡。”
“天哥,你坐,我有話跟你說。”
“萱妹,發生什麼大事了?為何如此急切?”
“天哥,我跟二哥的孩子找到了,現在就在京都。”
“啊……找到了?這是好事啊,恭喜萱妹。”
“天哥,我兒雖然找到了,可他已經成了太監。”
來人驚道:“什麼?成了太監?這怎麼可能?怎麼會這樣?”
“唉,具體什麼情況我也不瞭解,只知道淨身房沒有他的淨身記錄,但是王喜說他已經淨身過了。”
“這孩子,什麼都不肯說,一問三不知,對我也起了防備之心。”
“天哥,你闖蕩江湖多年,認識不少江湖隱世高人,不知道有沒有聽說過斷肢再續之術?”
“萱妹,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想讓孩子恢復正常男兒身,但這事恐怕很難,我從未聽過有這種醫術,不過你也不要太過擔心,我去找一下賽華佗,看看他有沒有辦法。”
“天哥,如今眾皇子明爭暗鬥,都盯著那把椅子。原本我無意於去爭奪,即便是我親手帶大的晉王,我也並未讓他去爭,一來他腿有殘疾,沒有勝算。二來,始終不是自己的親生的,沒那個奔頭。”
“可如今情況不同了,我兒回來了,我想爭一下,這不光是我的孩子,更是為了給二哥出口氣,奪回他擁有的東西。”
“萱妹,可你不說孩子已經淨身了嗎?這還怎麼能當皇帝?怎麼爭啊?”
皇后道:“所以我才要風哥想辦法去治好他。”
“萱妹,這個能不能治好很難說呀,都說斷肢難續,何況是那個地方?如果治不好呢?你打算怎麼辦?”
皇后咬牙道:“如果治不好,即便他是太監,我也要讓他當皇帝,這是我們欠他的,大不了,不就是不能生孩子嗎?讓他在宗室中找一個孩子不就得了?”
“萱妹,你這又是何苦呢?”
“哼,天哥,咱們10年沒見了,我不想跟你為這事吵架,你只說幫不幫我嘛?”
“唉,萱妹的事,我豈能不幫,你就是要我的命,我也心甘情願送給你,只是怎麼幫啊?這些年我除了在江湖上打打殺殺,別的也幹不了啊?況且,我對朝廷的事一概不知。”
皇后道:“具體怎麼做我還沒想好,等想好了,我自然會通知你。總之,我起碼有六成把握。”
“哦,萱妹,這孩子現在叫什麼名字?在哪呢?我想見見他。”
“叫明雲,想來養父應該姓明,目前住在怡香樓。”
“啊!萱妹,怡香樓可是妓院,他守在那裡幹嘛?
“唉,這說來話長了,前段時間他去東廠,上任還沒兩天就把宋國公陸正南給殺了,有些冒冒失失,具體發生什麼我也不太清楚。總之,他現在成了妓院的大掌櫃。聽說還樂此不疲。如今我想見他一眼都很難。”
“哦,他還不知道我這母親的存在呢,天哥要是去見他,千萬不要說出來,趙世康在他身邊安排有眼線,我怕他知道實情,會露餡。暫時還是瞞著他吧。”
“陛下為何在他身邊安排眼線?莫非也懷疑他的身份。”
皇后道:“唉,或許趙世康跟我一樣,看到這孩子的長相會想起二哥,又或者這孩子長得有點像我,所以他也不放心吧。這孩子很聰明,滿腹才學,聽說還武功高強。我真想好好感謝他的養父。”
“天哥,這麼多年了,你娶妻生子了嗎?”
天哥搖了搖頭,道:“心有所屬,我放不下,這些年我醉心武學,早把情愛之事拋在腦後。不過6年前我收養了一女兒,如今也成了大姑娘,這次還鬧著要來京都呢。”
“天哥,你這又是何必呢?小妹不值得你這樣,小妹一生受家族所累,愛也給了二哥,你又何苦如此?何不娶妻生子呢?”
“萱妹,我不苦,我習慣了,這些年死在我手上的人太多了,娶妻生子有太多牽掛,並非我所願。”
“天哥,對不起,小妹這輩子欠你的,只怕只有來生才能還了。”
“別這麼說,我願意的。”
“好了,萱妹,要沒別的事我就先走了,我這幾天住在“悅來客棧”,若有事可讓人去找我。我打算明天去見見這孩子。”
“嗯,天哥,你小心些,王喜這老閹狗經常夜晚不睡覺在宮中溜達。”
“嗯,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