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類被抽離後,虛弱的邵凌峰趴在地上,深林中一個族群的螞蟻來啃食凌峰身上的肉,這讓凌峰想起以往某段。
“姐,有蟲子咬我”,邵凌峰揉著被咬過的面板,委屈的撅著小嘴。
“沒事,只是個小螞蟻”,邵紅蓮看著咬了口凌峰的螞蟻,微笑道。
“哦,螞蟻呀”,這個字眼在凌峰的腦海裡已經出現過多次,但是凌峰唯獨沒有在腦海裡找到螞蟻的畫面,天生身患眼疾的凌峰從來沒有見過螞蟻。
紅蓮看出了凌峰心裡所想,捏了捏凌峰的手,“姐姐一定可以治好你的,放心吧”。
聽到紅蓮說的話,凌峰心裡一暖。
又過幾日,老村醫找到紅蓮,告知了幾個獵戶在山裡面看到花,查過後知道可以救治凌峰的眼睛。
紅蓮和幾個獵戶相約著下次一起進山。
幾日後,幾個獵戶帶著紅蓮和凌峰一起進了山。
獵戶們在前面開路,姐弟倆在後面跟著。
“讓你在家等著,你非得跟著來,等著姐姐吧找到無心花,你的病就有治了”,紅蓮不滿的看著凌峰,一邊攙扶著他,怕他摔倒。
“姐,你總是說我,那跟在你後面的那個傻子呢,從你救治好他,去哪都跟著你,你這次出來,他肯定也在後面吧”,說完這話,凌峰便聽到後面繚亂的腳步聲。
傻子在整個隊伍的最後面暈頭轉腦的跟著。
進了山裡,眾人便開始了各自忙活,等到眾人忙了半晌,獵戶們的臉上也是止不住的笑容,笑的最開心的一個,手裡用皮條捆著好幾只大大小小的山兔,這一看就是把別人一家給拿下了。
反觀紅蓮姐弟倆愁眉苦臉,在雪地裡轉悠半晌,別說無心花了,連草的影子都沒看到,雪地裡面怎麼可能會長花,又也被凍死了。
下午酉時,眾人彙集到一起,獵戶們看到姐弟倆手中空無一物,心中明白他們沒找到。
“要不我們大家幫襯著一起找找看,沒準就找到了呢”,一獵戶熱心的和眾人說道。
“對呀,人多力量大,反正現在天還沒黑,咱們趕黑到村子就行了”,又一人發言。
姐弟倆都十分感激,正當說話時,出了意外。
剛開始說話熱心的獵戶胸膛被利箭穿透個口子,利箭穿過獵戶的胸口射到眾人面前的泥土裡,箭一半沒入土裡,箭翼的震動環繞在眾人耳邊。
一瞬間所有人腦中都短路了。
“看著哥幾個收穫頗豐呀”,狼牙棒杵在地上,庫戰從陰影裡走出來。
壯碩的身體在農村獵戶看來,像是不可撼動的怪物。
“大人,小人不知道這是你們的地盤,求大人放過小人們,這些獵物都是孝敬你們的”,有膽大的獵戶,眼看事情這樣,再不饒命幾個人恐怕都得死。
“滿載而歸,走,回去吧我們”,庫戰心情大好。
“謝謝大人”,獵戶們聽後開心的道謝。
“謝謝?誰跟你們說了,什麼東西,男的賣去當奴隸,女的賣到商販”,庫戰看都沒看,扭頭走像回去的路。
旁邊的極地族人,三下兩下就將眾人制服,帶著獵物往北方走去。
紅蓮將凌峰緊緊拉在旁邊,凌峰身體微微顫抖,“姐,我們怎麼辦”。
“別怕,姐姐在呢”。
雪埋過眾人的膝蓋,行程變的非常的緩慢,極地人在後面催促。
不知道走了多久,姐弟倆嬌嫩的臉蛋被凍破了皮。
庫戰在隊伍最前突然停了下來,迫使隊伍也停了下來。
庫戰看著遠方,和身邊正在下雪的景色不同的是,遠方的雪不規則的躁動,本是該落下的雪花到處飛舞起來。
“走,快跑雪神怒了”,說完頭也不回開始跑。
其他極地族人聽到後也立刻跑起來了。
下一秒,強烈寒風颳在臉上,吹的姐弟倆睜不開眼。
暴雪驟然而至,姐弟柔弱的身子下一秒吹起一半,強壯的獵戶一把摁住他們的身體,使他們不被暴風雪捲走。
暴雪持續半個時辰,它們在雪地裡趴著,身體和地面親密接觸不敢留有一絲空隙。
山腰被風雪吹的露出一個小塊黑洞,那原本是山洞,被常年的雪覆蓋後洞口也被堵住了。
獵戶們發現後,拽著昏迷的姐弟躲進山洞,回頭又用雪壓實後堵住山洞口,避免風雪吹進來。
緩緩睜開眼,什麼都看不見的凌峰還是可以感覺到躺在姐姐的懷裡。
懷裡的觸動使紅蓮發覺凌峰醒來。
“姐,你沒事吧,我們在哪”,邵凌峰醒來先是擔心姐姐的安危。
“放心吧,峰兒,我們在一個很安全的地方”,紅蓮摸著凌峰的額頭,有點發燒,但是不礙事。
洞口因為暴風雪門口堆積的雪已經非常厚了,風雪走後,外面的雪成為了冰牆,保護了眾人躲避風雪,同時也囚禁了眾人在山洞裡。
時間一長,眾人在山洞裡面失溫,本來在村子裡面溫度就不高,大家穿的都是褂子,到天寒地凍的地方這麼長時間,眾人早就被凍直的哆嗦。
很快便有人堅持不住倒下。
紅蓮看到有人凍倒了,由於片刻便用藥鏟在手上劃了口,走到倒下的獵戶面前,將手遞到獵戶嘴邊,血流入獵戶口中,獵戶的面色肉眼可見的恢復紅潤。
“紅蓮,你這是”,又有獵戶不懂問道。
“我自幼嘗食草藥,血液裡面便有了和草藥一樣的陽性,可以祛除體內的寒氣”,紅蓮看著獵戶解釋。
獵戶們恍然大悟。
被救助的獵戶情況好轉,但是還是一直不斷咳嗽。
不多時,寒意四起,又有人被凍傷暈倒。
不忍眾人受傷的紅蓮雙手已經佈滿傷痕,臉色也變的無比蒼白,讓人看上一眼,都知道極度缺血。
邵凌峰只覺得耳邊又一陣陣咀嚼聲,還有頻頻的磕頭聲,外面的場景,只見傻子在一直磕頭,頭都已經磕破了,鮮紅色的血流在地上,已經分不清楚是誰的血。
前面一群獵戶圍在一起,吃著肉,沒有人發出聲音,場面只有咀嚼聲和不斷的磕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