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旨啊?”
“娘娘,您知道,江誠、江慎兩位太醫,擅長的是婦嬰之科,而不是疫病,所以,讓他們倆去研究這治療時疫的方子,只能是事倍功半。”林晶晶說道。
華妃坐在梳妝檯前,拿起梳子說道:“那你有合適的人要舉薦嗎?”
“是的,奴婢舉薦太醫院的溫實初,他家中世代行醫,此人年紀雖輕,但是在太醫院中卻已經嶄露頭角,醫術頗高,尤其擅長治療疫病。”
“這麼說,他倒是個人才。”
“是啊,可是他在太醫院畢竟年限尚短,太醫院又是講究論資排輩的地方,所以他…”
華妃用梳子輕輕地梳著頭髮,看著鏡子裡的自已說道:“只要是個人才,本宮必然不會讓他埋沒。”
“是。”林晶晶領了華妃的命,轉身就要走:“奴婢告退。”
“等等,還有一個事兒”華妃說道:“本宮的綠頭牌,撤下來,至於什麼說法嗎,你自已去編一個就是了。”
“是,娘娘,嗯,娘娘宮裡出了時疫,為了保險起見,所以把綠頭牌撤了下來,您看這個說法可以嗎?”
“就這麼辦吧。”
太醫院裡。江誠、江慎兄弟倆正在討論這次的時疫。
江慎道:“怎麼你最近總是唉聲嘆氣的?”
“你不明白。”
“有什麼不明白的?在太醫院你我兄弟已經是佔盡風光,又有華妃娘娘撐腰,飛黃騰達指日可待!”
江誠語氣嚴肅地說道:“飛黃騰達?那是會做人,會惜命的人才能享受的,閉好你的嘴,做好你的事,凡事事不關已便做不知,這才是宮中的求生之道!”
最近這幾天,江誠頻繁前往翊坤宮,他感覺到,華妃對待他的態度,已經似乎不像從前那般推心置腹了,可是究竟哪裡出了問題,他也說不上來。
江慎平白無故地被哥哥兇了一頓,正愁火氣沒地方發,抬頭看到正在研製藥方的溫實初。
“喂,溫實初,去,給我泡盞茶來!”江慎喊道。
溫實初只顧著寫寫畫畫,並沒有抬頭搭理他。
太醫院裡其他人都在忙著自已手頭上的事兒,礙於江氏兄弟的權勢,還有華妃娘娘給他們撐腰,誰也不敢站出來說什麼。
江慎見溫實初不理他,走上前去,拽開他手中的書,說道:“我讓你給我泡杯茶,你沒聽見嗎?”
溫實初還是一臉溫和地說道:“江太醫,您要喝茶,喊蓮兒來倒就是了。”
“我不喝她倒的,我就想讓你來倒。”江慎咄咄逼人:“怎麼,你仗著你有點子醫術,在這太醫院裡就可以目中無人了嗎?”
一旁的衛臨站了起來,對溫實初說道:“師父,我去倒吧。”
江慎攔住了衛臨:“你一個學徒,你有這個體面給我倒茶嗎?”
“華妃娘娘駕到!”
正在此時,華妃和林晶晶來到了太醫院。
“華妃娘娘萬福金安!”
所有的太醫都趕忙停下手上的活兒,生怕有絲毫的怠慢。
華妃:“都起來吧。各位太醫辛苦了,要忙什麼繼續忙便是。”
江誠,江慎兩兄弟迎了上來:“華妃娘娘今日親自駕臨太醫院,不知有什麼吩咐?”
“也沒什麼,不過是趁著天氣還不是太冷,想著出來走動走動。”華妃說道:“正好經過太醫院,就進來看看。”
“是,娘娘,只不過這太醫院裡都是各種藥味兒,只怕會燻著娘娘。”
華妃笑了笑:“是啊,這太醫院裡面味道太雜了,若論味道,哪及得上本宮宮裡的歡宜香呢?”
“是,是,娘娘的東西,那自然是最好的。”
“江誠,本宮有個事情問你,”華妃說道:“馬上就要入冬了,歡宜香味道雖好,可是經冬日暖爐的味道一烘,未免有些過濃了,你可有什麼別的香料推薦嗎?”
林晶晶在一旁聽著,心想:【華妃娘娘這是在試探著兩兄弟啊。】
“娘娘,歡宜香中的藿香,有著闢晦、祛溼等功效;苜蓿則能利尿、改善貧血;甘松可以理氣止痛、開鬱醒脾;丁子俗稱丁香,能溫腎壯陽;煎香有著行氣止痛的功效,這些冬日裡用來,是最好不過的了,您若怕味道過濃,每日焚燒時少取一點香料便是了。”江慎答道。
華妃接著說道:“若如此說,這個歡宜香是要天天點著了?”
“是啊,娘娘,歡宜香,您每日都用,才能更好地發揮它的功效啊。”江誠說道。
“好,很好 ,這些年來,本宮身子無虞,少不了你們倆的功勞,本宮必不會虧待了你們。”
這兄弟倆還沒有聽出華妃話裡真正的意思,只是一個勁兒地謝恩:“多謝華妃娘娘,微臣等願為娘娘肝腦塗地,萬死不辭。”
系統:【有個關於這倆太醫的瓜,你要不要聽。】
林晶晶:【聽,聽!】
系統:【還記得上次,年將軍還沒離京之前,把宮中的太醫都請到年府中為年夫人治病的事兒嗎?】
林晶晶:【記得啊,那天晚上,皇后連夜召喚後宮嬪妃為自已侍疾,成功把這件事鬧大了,第二天,連言官也上疏彈劾年羹堯。只不過有皇上的刻意維護,才沒有治罪年羹堯。】
系統:【是啊,你有沒有想過,年夫人年紀輕輕,又不是什麼重病,為什麼要把宮裡所有的太醫都請走呢?】
林晶晶:【嗯…是啊,也許是年將軍與年夫人恩愛甚篤的緣故?】
華妃一邊喝茶,一邊聽著林晶晶和系統的對話,心中也是有所疑慮。
哥哥就算是再膽大妄為,也不敢把宮中所有的太醫請走啊。
系統:【才不是呢,事情是這樣的,年府一開始請的就是江誠和江慎這兩兄弟,去給年夫人醫治。畢竟他們二人一直以來都是華妃娘娘的心腹嘛。】
林晶晶:【嗯嗯。】
系統:【他們到了年府之後,說年夫人的病並不重,只需要三天即可痊癒,年將軍自然高興,可誰知按照他們的藥吃下去,三天之後,病非但沒有好,反而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