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之後,大胖橘見完一波大臣,終於有時間喘口氣了。
“皇上,果郡王還在東偏殿候著呢。”蘇培盛說道。
“讓他進來吧。”
果郡王神采奕奕地走進來:“參見皇兄萬歲萬歲萬萬歲。”
“快起來吧,你今天怎麼有空過來了?”大胖橘說道:“正好,朕已經叫人把那幅虢國夫人圖找了出來,走吧,一起看畫去!”
二人站在案臺前,果郡王看著畫說道:“濃豔又不失秀雅,舒緩從容之中又透著活潑嫵媚,過去的畫師也算畫得傳神了。”
大胖橘也點評道:“美人嘛,須得風情靈動,否則再美,也只是個木頭美人。”
聽到此處,果郡王想起甄嬛來,在他眼中 ,甄嬛絕對就是這樣的風情靈動的美人,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大胖橘瞧見果郡王的笑,取笑他道:“看看你這個表情,是惦記著什麼美人吧?難不成有心上人了?”
既然已經說到這個話題,果郡王正好趁勢跪下:“不敢瞞皇兄,臣弟最近,最近喜歡上了一個女子,還求皇兄成全。”
聽到這裡,大胖橘一下子來了興致:“是哪家的女子?說出來,朕為你們做主。”
“是大理寺少卿甄遠道的長女。”
“甄遠道?”
蘇培盛想了一下,上前說道:“皇上,大理寺少卿甄遠道的長女,也在此次待選的秀女之中。”
“哦,那好辦,蘇培盛,到時候記得提醒朕,把這個秀女撂牌子,賜給果郡王。”大胖橘說道。
參加殿選的秀女,被皇帝撂牌子之後,就可以進入到由親王們選擇的行列中了。
聽了大胖橘發話了,果郡王連連磕頭謝恩:“多謝皇兄成全!”
大胖橘走上前將果郡王扶起來:“你我兄弟,不必多禮,你早日成家,皇阿瑪在天之靈也會欣慰的。”
“皇阿瑪在天之靈,看到皇兄如此勵精圖治,大清子民國泰民安,已經是欣慰不已。”果郡王回道。
大胖橘聽著這話,打量著果郡王,眼裡都是讚賞。
果郡王走後,蘇培盛觀察到大胖橘今天似乎格外高興。
“皇上,您今天兒,心情不錯吶。”
大胖橘沒有說話,只是笑了一下。他還沉浸在對果郡王恩賜的感覺中,他很享受這種成為萬物主宰,高高在上,恩賜他人的感覺。
那邊果郡王回去將這個好訊息告訴了甄嬛,二人自然是喜不自勝。
幾天時間匆匆過去,到了殿選前一日晚上,甄嬛在院中乘涼,望著月亮出神。
安陵容走到甄嬛身旁說道:“姐姐,你當真想好了,不想要中選嗎?”
“是啊,妹妹。”甄嬛肯定地回答道。
“姐姐,能被選中進宮為嬪為妃,是天下多少女子的夢想,這也是整個家族的榮耀。”
“我父親母親,只願我這一生能平安順遂即刻,”甄嬛說完這句話,安陵容才又一次切實地感受到二人之間的差距。
在安陵容家裡,只有她進宮為嬪為妃,才能為她的母親爭得一口氣,讓她過得體面舒服。而這些,甄嬛完全不需要考慮。
“易得無價寶,難得有情郎。王爺說,皇上已經應允了王爺和我的事兒。只等殿選結束,王爺就會上門了。”甄嬛望著月亮,又看向安陵容:“妹妹,下次再見,我們就是妯娌啦,我還要向你行禮呢。”
安陵容害羞道:“姐姐說的哪裡的話,明日秀女眾多,我未必中選呢。”
“妹妹美貌,皇上怎麼會忘懷呢?對了,我記得那日,林總管與你說過三字箴言?”
“是,林總管說穿淺色,說詩詞,全禮節。”這幾個字,安陵容牢牢地記著。
甄嬛帶安陵容回到房中,將準備好的衣裳拿出來給安陵容看,一件是紅的,繡著熱烈盛開的合歡花;另一件則是白的,上面精緻地繡著一朵朵臘梅花,花瓣潔白如雪,花蕊則呈現出淡淡的翠綠色,猶如點點繁星,點綴在白色的花瓣之間,增添了幾分嬌媚與生動。
按照林晶晶的說法,皇上喜歡雅緻的顏色,於是甄嬛打算穿紅的那件。
“妹妹,你來穿這件白色的,我穿紅色的襯托你。明日殿選,各家秀女應該都是費盡心思打扮,妹妹白衣,反而更加出眾呢。”甄嬛說道。
安陵容拿過那件白色衣服細細端詳,發現這白色一點也不簡單:“姐姐,這花朵都是用銀色的絲線繡的,在陽光下看熠熠生輝呢,這樣名貴的衣服還有首飾,給了我,我無以為報姐姐的恩情。”安陵容說著就跪了下來。
甄嬛連忙扶起安陵容:“妹妹,這些不算什麼,不過是為妹妹盡點綿薄之力罷了。妹妹以你的姿色,中選只是意料中事。你和眉姐姐,這次都中選,日後也好互相照應。”
紫禁城的紅牆黃瓦在陽光下閃耀著光芒,選秀的日子終於到來了。
一大早,宮女們就忙碌著為即將到來的選秀大典做著最後的準備。她們穿梭在殿堂之間,忙忙碌碌卻又井然有序。
一輛輛馬車在宮門前停下,一個個青春年少的秀女從車上下來。
一個老嬤嬤在一旁指揮著:“滿軍旗站這邊,漢軍旗站這邊,來,一個個來,不要亂...”
從車上下來,甄嬛和安陵容才驚奇的發現,這些秀女中,很多人都穿著素色的衣服。
其中一個馬車尤為顯眼,來得雖然不算早,卻停在了所有馬車的前頭。
從馬車上下來的,正是夏冬春!她也穿了一身白色繡杜鵑花的衣裳。
宮門口不是說話的地方,秀女們排著隊從側門進入了皇城。
等待殿選的秀女們三三兩兩湊在一起,只有夏冬春一個人孤零零的。
在場的大多數人,都聽說過夏冬春和林晶晶發生在會賓樓的那場酒樓大戰,覺得夏冬春不是個省油的燈,因此實在是不想惹到她,沾上一身腥。
夏冬春看到沈眉莊、甄嬛、安陵容三人在一旁有說有笑,想著打架那天,這幾個人也在場,心中一股怒氣就升騰了上來。
她立刻走上前去,對著安陵容說道:“你這樣的出身,竟然也好意思來參加殿選。”
安陵容覺得自己今日並沒有惹到夏冬春,不知道她為什麼要這樣針對自己,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你不妨告訴下大家,你是誰家的?”夏冬春看出了安陵容的窘迫:“怎麼,你連自己父親的官職,都不好意思說出口嗎?”
“家父,家父是松陽縣丞安比槐。”
“哈哈哈哈哈,果然是窮鄉僻壤小地方出來的。”夏冬春盡情取笑著安陵容的出身:“憑你,也配穿這身衣服?”
安陵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這衣服雖然精美,倒也並沒有華麗到惹眼的地步,安陵容不明白夏冬春所指。
夏冬春乾脆走上前去,扯著安陵容的袖口:“你故意穿著一身素色的衣服,是想搶我的風頭是嗎?還不趕緊換了去!”
原來這些秀女也都私下打聽過大胖橘的喜好,所以今日不少秀女都穿這淺色衣裳來的。
林晶晶在一旁默默聽著幾人的對話,心想:【這夏冬春真是蠻橫慣了,原劇裡好歹是安陵容不小心將水灑到夏冬春身上,她才藉此發難的,可是今天,安陵容明明什麼都沒有做錯啊。】
當然此時眾人都還沒有嬪妃的身份,因此她們還聽不到林晶晶的心聲。
安陵容不知該如何是好,只是唯唯諾諾地說道:“可是,可是,我今日並沒有帶可替換的衣物來,怎麼換衣服呢?”
“那簡單,你和我的丫頭換就行了。”夏冬春隨手拉過來自己的丫鬟,一個穿著一身紅衣的小丫頭:“怎麼,你還瞧不上這身衣服嗎?只怕就我丫鬟這身衣服,也要你父親一年的俸祿才買得起吧,還真是抬舉你了。”
甄嬛再也看不下去,她想要上去說兩句,卻被沈眉莊及時攔住:“皇宮大內,還是不要惹出什麼事來的好。這個夏冬春,很有可能中選的。”
“放心”甄嬛拍了拍沈眉莊的手。
她走上前去:“夏姐姐好。”
林晶晶在一旁,吃瓜的心情熊熊燃燒:【哇哦,要有好戲登場了嗎?不知道會不會打起來?打她,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