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場喧鬧過後,後宮又恢復瞭如往日般的平靜,那天晚上的事情,似乎誰都不願再提起。
只有慎刑司裡格外忙活了起來。
這天早上,精奇嬤嬤們來向林晶晶回稟。
“林總管,奴婢們審了一宿,這事兒不太對勁兒啊。”劉嬤嬤回道。
這劉嬤嬤是慎刑司裡資歷最老的嬤嬤了,長得一臉橫肉,林晶晶頭幾次見她,都不敢直視她的臉。
聽桃花說,很多宮女私下給她起了“母夜叉”的外號,覺得她比刑部的郎官還要厲害,在慎刑司,就沒有她撬不開的嘴。
林晶晶納悶了:“怎麼?難道他們翻供了?還是攀咬別人?”
劉嬤嬤:“正是這裡奇怪呢。繪春受刑之後說,她沒往滴血驗親的水裡放清油,她那天壓根沒進廚房,手上也沒沾什麼油,那天她之所以出頭認罪,是為了保護皇后娘娘。”
“那如果不是繪春的話,難道是剪秋?或者是江福海?看來都得提來了。”林晶晶嘀咕道。
她心裡想:【劇中滴血驗親之後,皇后團隊就徹底走上了下坡路,隨著幾個心腹被抓,一些秘密是再也瞞不住了,看來現在也得來這一遭了。】
“寶鵑和張太醫,倒是也奇怪得很。”
“怎麼?”
“寶鵑還是堅持說,安貴人沒有身孕,那帶血的衣褲不是她偽造的,是她親眼看到安貴人...”
“那張太醫呢?”
“張太醫說,他把的脈絕對沒有問題,安貴人就是沒有胎像...”
“這...”林晶晶這下也慌了神。
【難道,背後真有什麼自已不知道的事兒?】
林晶晶:“你先去吧,該審的一定要審到,我們要的是事實,不能冤了誰,但也不能放過,明白嗎?”
“是。”
“還有,把嘴巴都閉緊了,別什麼不該說的到處亂說。”
“明白。”
劉嬤嬤走後,桃花進來對林晶晶說道:“林總管,你現在看起來,和一開始真的不一樣了呢。”
林晶晶:“不一樣?哪裡不一樣?”
“嗯,我也說不上來。”
“說不上來就拿點吃的來,這一起床就工作,我都餓了。”
“哎。奴婢這就去。”
隨後的幾天,皇后稱病,免了各宮的晨昏定省。
雖然各宮嬪妃不用來請安了,但華妃還是特意來到了景仁宮,還差人把林晶晶也叫了過來。
只不過過去了幾天的時間,景仁宮的風景卻已經大變。
枝葉開始抽出翠綠的新芽,蜿蜒曲折的小徑上,青草似乎也探出了頭,
但所有的這些,卻無法讓人感受到春日裡的生機勃勃,取而代之的是蕭瑟破敗之感。
連華妃都感嘆道:“這景仁宮,好像和以前不一樣了。”
林晶晶:【又一個不一樣,華妃娘娘啊,您怎麼也這麼傷春悲秋地說話了,我真是不太習慣。】
林晶晶剛要說點什麼,華妃接著吩咐道:“審問歸審問,要帶人就帶人,皇后還是皇后,衣食供應不能缺了。”
“是,娘娘。”
“頌芝,你們在外面候著,”華妃轉頭對林晶晶說道:“你跟我進來。”
進入景仁宮,往日裡這裡早上熱鬧非凡,各宮嬪妃分列左右,向皇后請安,如今已經是如此落寞。
“你來了。”皇后坐在她往日的位子上,如一隻受傷的老虎般發出不服輸的低吟。
“皇后娘娘萬福金安,”華妃行禮道:“聽說皇后娘娘頭風發作,臣妾特意來看望您。”
“華妃,你我之間,何須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呢。”
華妃在椅子上坐了下來:“這都多虧了皇后娘娘您往日的教導啊,嘴上一套,心裡一套,這不是皇后娘娘您最擅長的嗎?”
林晶晶站在一旁,心想:【華妃娘娘啊,您果然是裝不了多長時間的,這當面就陰陽上了。】
皇后:...
華妃心想:這才哪兒到哪兒啊。
皇后還像往日一樣,喊道:“剪秋,上茶。”
等了片刻,上來上茶的,卻不是剪秋,而是她沒見過的一個陌生的小宮女。
“你是誰?剪秋呢?”皇后問了剪秋,又猛然想起來,好像好幾天也沒見過江福海了。
那小宮女結結巴巴地答道:“奴婢,奴婢叫紅玉,是新來景仁宮伺候的。”
“本宮問你,剪秋呢?”
小宮女低著頭,神色慌張,不知該如何回答。
“你下去吧。”華妃接著對皇后說道:“娘娘您有什麼吩咐告訴臣妾,缺什麼吃的用的,也儘管說。”
“放肆!華妃,本宮才是六宮之主,掌管後宮的人,你這是跟本宮說話該有的儀制嗎?”
“皇后娘娘,何必生氣呢,生氣傷身,您的頭又該疼了。”華妃端起茶喝了一口:“說起來,從進王府開始算起,咱們在一塊,也好些年了。”
“你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