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二夫人長二姑正在正堂裡核算上個月的投資效益,剛算完,就合上賬本,抱著馮天爵玩。
“我的小少爺,二姨娘又給你賺了一座別墅的銀子,你開心嗎?”
天爵還太小,可聽不懂這些話,只顧著抓二夫人頭上亮閃閃的金釵子玩,小嘴那是咿呀咿呀的說不完。
這個小小的嬰兒,也就是後來乾隆帝的小女婿,十公主的額駙,未來的豐紳殷德,此刻,他還是馮家的長重孫。
這大夫人則在旁邊和丫頭們準備著和珅額娘週年祭奠的事情,“二妹妹,你說今年要不要給兩位老大人的墳頭修葺一下啊?”
“大夫人,我們滿人對這個可有講究了,老爺如今在朝廷裡也算是風生水起,兩位老大人的墳啊,是時候修葺一下,好讓老大人保佑我們全家都順順利利的。”
“二妹妹,你是滿洲正藍旗人,這方面的風俗和行情你也懂,我們先不告訴老爺,到時候給他一個驚喜啊!”
“是啊,大夫人,我也聽說兩位老大人去世的時候,家裡條件不好,那墳修都很簡單,如今老爺發達了,一定要讓地下的老大人都知道。對了,這個事情二叔那裡也是要通知到位的,他是我們老爺唯一的弟弟呢。”
“是啊,鈕爺爺和二姨娘好久沒來了,要不派人去請來,我們一起商量商量。”
“小紅,去把鈕爺爺和二姨娘請來,等一下來的路上,可別讓他們買什麼水果禮盒了,家裡都有!”
“大夫人,小紅我今天身體不適,來大姨媽了,讓小綠去吧!”
“大夫人,小綠我今天身體也不適,來小姨媽了,讓小黑去吧!”
二夫人看了看花枝招展的小紅和小綠,又瞟了一眼小黑,這個小黑比較乖,畢竟新來的丫頭,沒那麼拽,立馬出門去辦事。
二夫人長二姑早就覺得這小紅和小綠兩丫頭太不聽話了,總是搞特殊,如今府裡丫頭,婆子,奶媽人多了起來,再不殺殺她們的銳氣,這府裡就亂套了。
“大夫人,我最近聽說,京城很多人家把府裡那些工作不積極,嘴又碎的丫頭賣到南洋去了呢,能換一大筆銀子呢!”
馮霽雯很是瞭解二夫人,也相當配合演出,就假裝問道,“去南洋做什麼啊?這一條小破船,漂洋過海的,到時候颱風一來,巨浪一打,船一翻,這些丫頭不就直接餵魚了啊?”
“大夫人,餵魚還算好的!真的到了南洋,白天都被送去砍甘蔗,一天必須砍滿一千根,少一根,就抽一次鞭子。晚上還要去當妓女,聽說南洋的男人又髒又臭又老,一個晚上要接一百個客人,少一個都不行。不到半年,不是得病,就是被幹死了!”
“呀,那很慘啊!二妹,你看看我們府裡有沒有這樣的丫頭,也都賣了算了,換了錢買好的丫頭使。”
這小紅小綠一聽,簡直要嚇尿了,立馬擼起袖子,表示要擦地,擦窗,洗衣服,洗被子,醃鹹菜去,全都是活,忙不過來啊,太忙了。
“小綠妹妹,我們抓緊時間啊,今天天氣好,都洗洗,曬曬!”
“小紅姐姐,我先去醃鹹菜,老爺和大夫人最喜歡吃的呢!加油啊!”
“我們是最勤快的小蜜蜂啊,一刻不得閒,一閒就不舒服啊!啦啦啦啦!我們是小蜜蜂啊,勤勞的小蜜蜂啊!”
大夫人和二夫人相視一笑,覺得小紅小綠自編的歌曲還是不錯的,很帶動氣氛!剛唱沒多久,門衛就來通報,他他拉.愛艾茜表小姐來了。
這艾茜一進來,就在正堂直接坐下,看到桌子上有賬本,隨便翻來看看,看到數字後,那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二夫人立馬上前把賬本收起來,狠狠瞪了艾茜一眼,帶著天爵去找奶媽餵奶了。
“你怎麼來了?最近怎麼發胖了!”
“表姐,我這不是發胖,是和琳把我的肚子搞大了,都四個月了!你說怎麼辦?”
這馮霽雯感覺有點不可思議,這他他拉家也算是中等官員家庭,滿洲正白旗,艾茜的阿瑪還是江西廣饒九南道,雖然官職不高,但家教應該還是有的啊?
馮霽雯感覺很是吃驚,尤其是看到艾茜滿不在乎的樣子,好像不是第一次懷孕了。
“你家裡人知道了嗎?”
“我哪裡有這膽子說啊?要被打死的,反正現在和琳躲著我,我也知道這個身子是藏不下去了。表姐,你是和琳的親嫂子,你說怎麼辦?如果你們都不管,我就找帽子叔叔,我就說被強姦的,送和琳去蹲監獄。還有哦,表姐,我還未成年哦!”
馮霽雯感覺不對勁,艾茜是他他拉家的長女,她妹妹艾彩都滿十九歲了啊,“表妹,我記得你今年二十歲了啊,早不是未成年了!”
“嘻嘻,我託關係在戶部,把自已年紀改成十四歲了,反正刑部只看戶部的檔案,我現在就是不滿十四歲啦!”
“我去,你十四歲,你妹妹十九歲,這還有天理嗎?”
“表姐,這不是重點,我就想成為你的弟媳婦,哈哈!”
馮霽雯也知道自家的這個小叔子和琳,從小習武,做事是有點衝動,但是剛剛入仕,如今在吏部做筆帖式,如果鬧出這個緋聞,看來仕途就要被影響了。關鍵還會影響到和珅,這可不划算!
話說到這裡的時候,鈕爺爺和二姨娘也來了,看到艾茜,就害怕的很,馮霽雯也猜到了一半,“艾茜,你是不是上鈕爺爺家鬧了?”
“我可不是去鬧,我是找和琳!誰讓他老是躲著我呢?怎麼了?追求我約會的時候,總是嫌我出門不帶充電器和身份證,如今得到我了,就想拋棄我了?我可不是好惹的!我上頭有人!”
馮霽雯從來沒想到自已的這個遠房表妹如此不堪,早知道就不介紹給和琳認識了,這下成了害了和琳!又想到,這艾茜上鈕爺爺家鬧事,心裡也是各種不快!
“我可告訴你,那是鈕爺爺家,不是和琳家。”
艾茜站了起來,摸了摸自已的肚子,說道,“我不管啦,你們說吧,什麼時候來我家提親?”
“這事我們也要商量一下,總歸問問和琳的意思。”
“行,那你們的商量吧,反正彩禮需要白銀一萬兩,黃金一千兩,內環地段豪華小院一座,金、銀、鑽石、翡翠、紅瑪瑙首飾各十二件,一年四季衣服二十四套,豪華馬車一部,這要求也不高,三天內不見人來提親,我就上刑部告他強姦幼女!”
說完,看到桌子上有一大串香蕉,掰了一個下來,剝了皮塞嘴裡,感覺不錯,很甜,到底是有錢人家,連香蕉都是進口的,於是提起香蕉就走了。
這艾茜慢悠悠,剛走到門口,發現手裡的香蕉吃沒了,於是轉身回來,把桌子上的芒果打包帶走,驚呆了小紅,小綠兩丫頭!
“表小姐,香蕉皮,不要亂扔香蕉皮,我們剛打掃乾淨的!”
馮霽雯看到艾茜真的走了,讓人關上大門,回來看著發呆中的鈕爺爺,問道,“鈕爺爺,二姨娘,你們看這事可怎麼辦?”
“大夫人,按道理我們家二少爺今年也二十一歲了,早就應該成家了,也不知道大少爺是怎麼想的?如今事情鬧成這樣子,還是要聽聽大少爺的想法吧。”
這二姨娘是不敢說話的,只有鈕爺爺發表了自已的意見。
這本來是商量給和珅家兩位老大人修墳的事情,一下子被和琳的事給攪亂了。
大家只能唉聲嘆氣,二夫人把天爵往二姨娘懷裡一放,鈕爺爺也開始去逗小孩子玩,全當沒這事,只等和珅回來商議。
“大夫人,我看那個他他拉.艾茜就是敲詐呢,要不是看在自已親戚面上,就告他敲詐勒索,誰知道她肚子裡的孩子是誰的?反正現在也沒DNA技術,也查不出是誰的孩子。不過,二爺年紀也大了,也是時候成家了。”
“你說的也對,老爺一直沒讓二爺成親,是想過一些時候,家裡條件好點,給二爺找個好點的人家。”
二夫人想了會,說道,“我看啊,小院產證,馬車行駛證都寫二爺的名字,簽署個婚前財產協議,反正現在大清最新的《婚姻法》,到時候他們過不下去了,二爺的財產還是二爺的。至於其他彩禮都減八成,他他拉家同意,那就抓緊時間辦事,如果不要就拉倒!我還不怕他們家能鬧出什麼花樣來!”
“錢倒不是大事,關鍵我怕委屈了和琳,這孩子,思想簡單,沒有艾茜那麼會算計。就怕將來成親後,和琳吃虧!”
“大夫人,這好辦,說好兩兄弟不分家,錢財統一在我們這房頭管理,看那小妞子能折騰什麼花樣來!”
“哈哈,還是你厲害啊,二妹!”
等到和珅下班回家,一聽說,自已弟弟和琳乾的好事,都要吐血了,連忙叫人去把和琳叫來。自已在院子裡,狂抽菸!狂看長二姑的美臀!
這和琳一看全家老小都在,也猜到自已乾的好事藏不下去了。
“大哥,大嫂,二嫂,真是不是我什麼衝動,是艾茜往我茶裡下春藥。”
一旁的馮老爺子嘻嘻一笑,“哎呀,這年頭,你們年輕人玩得花樣真是多啊!”
和琳從小沒有父母,馮家的長輩跟自家長輩是一樣的,拉著馮老爺子的手說道,“爺爺,真是的,你不幫我出主意,還損我。我要向我大嫂舉報,你上週拉我去嫖娼的事!”
“哎呀 ,這你孩子,這是我們男人之間的事情,你怎麼什麼都說啊!哎呀,我肚子痛,要去拉屎,你們商量吧!”
“和琳,你自已怎麼想的,大哥是想給你找個好人家,這艾茜我看不怎麼好!要不,我們花錢,讓她去打胎算了!”
長二姑笑著說,“老爺,鈕祜祿家子嗣單薄,如今二爺有了自已的孩子,哪裡有打胎的道理。我看啊,這媳婦娶進門,到時候如果不聽話,二爺你不是黑道十三段嗎?你還不會教訓教訓她?不聽話,就打到聽話為止!”
和琳雖然手腳功夫不錯,但不是個喜歡家暴的男人,關鍵對那個艾茜不來電,所以還是不想娶她,“二嫂,我不喜歡那個艾茜,她有狐臭,口臭,體臭,簡直是三臭合一,燻死人!睡覺還打呼嚕,磨牙,可嚇人了!”
聽得和珅哈哈大笑,這樣子的極品,你還把她肚子搞大了,你簡直是什麼都吃得下啊,看來你真是餓了!
“大哥,就那一回,被她下春藥的一回,第二天,我洗了好長時間的澡,還是有味道,我可不想做她的老公。”
和珅覺得長二姑說的還是有道理,對鈕祜祿家來說子嗣很重要,“我看還是去提親,簡單辦個婚禮,孩子生下來後,放到我們這裡養著,讓她每個月來領取生活費,你再娶個喜歡的就行!”
“大哥,我不要啊!”
“和琳,你想啊,我如今身兼多職,馬上你也要提拔了,如果就為這個破事,搞得滿城風雨,不划算,你就當吸取個教訓,反正放在宅裡就行,不用管她。”
“大哥,她真的是三臭,很臭很臭啊!”
正當大家討論這事的時候,突然聽到桌子底下有人說話,“和琳,你才臭,你才三臭,你是四臭,五臭,六臭,你比寧波臭豆腐,臭冬瓜,臭莧菜根還臭。”
大家很是驚訝的往桌子底下看,誰都不知道那個他他拉.愛茜什麼時候藏在那裡,地上全都是各種水果皮。
這艾茜挺著大肚子,從桌子底下鑽了出來,說道,“我其實沒有狐臭什麼的,那次我是兩年沒洗澡的緣故,如今,我三個月就洗一次,出門都噴香水,香香的!”
和琳想要吐了,但看到大哥,兩位嫂子都在,也不敢講話,只是瞪眼看艾茜。
“反正事情也就這樣了,你們說的話我也都聽到了,我也降低要求,就按照你們說的做,趕緊來提親,我阿瑪過幾天就要回京了,讓他知道我懷孕了,要浸豬籠的。”
看到大家都沒講話,艾茜繼續說道,“不答應我,我現在就喝藥自殺,你們看,我手裡的是瓶百草枯,一喝就死人!”
“別鬧了,你手裡是一瓶可樂,我都聞到味道了!”
“哎呀,表姐夫,不,現在是大伯哥了,大哥,你趕緊上門提親吧,這幾天,我的肚子越來越大了!”
和珅聽到這裡,看了眼和琳,說道,“行,我替我二弟做主了,儘快提親,你趕緊回家吧。”
“不留我吃晚飯嗎?我肚子好餓的!”
“沒做你的飯,趕緊回去吧!”丫頭小紅要被氣死了,這一週的水果,全讓艾茜一個人吃完了,如今大夫人對府上開銷管的很嚴,這下大家一個禮拜吃不到水果,對面板不好!
等到艾茜走了之後,小綠丫頭跑到門衛那裡罵人,“你們怎麼看門的,怎麼讓那女人偷跑進來的,再不認真負責工作,二夫人說了,都賣去南洋當雞!”
“小綠姑奶奶,我們是老頭,不是女的,怎麼去當雞?”
“那就當鴨,當老鴨,唐老鴨,把你們賣去南陽,天天砍一萬根甘蔗,晚上接待一百個一百歲的老太太。”
這折騰一天後,大夫人馮霽雯還是上他他拉家提親,這艾茜的阿瑪他他拉.蘇凌阿也是愛錢的傢伙,否則怎麼會給自已兩個女兒取名艾茜和艾彩呢?
把女兒嫁給和琳他是求之不得,不過彩禮,聘禮也不想少,於是開了個天價,嚇得大夫人想上前罵這個表姨父。
這馬上就要僵持下來了,大夫人只好把艾茜懷孕的事情說了出來,蘇凌阿也是聰明人,也就答應了大夫人的條件,只求早點把不要臉的大女兒送走。
這婚禮是簡單操辦一下,小院雖然不大,但地段好,艾茜也表示滿意,沒出四個月,艾茜生下一個男孩子,取名鈕祜祿.良輔,也就是後來的豐紳宜綿,寓意這將來長大後是大房最好的輔助。
“大哥 ,這孩子八個月沒到就生下來合理嗎?”
“二弟,不用考慮那麼多,這年頭,孩子的額娘是可以確定,孩子的阿瑪是誰,有時候連孩子的額娘自已都不搞不清楚。不用那麼當真,快樂最重要!”
和琳想想也是,反正這年頭,太當真就會很辛苦,還不如瀟灑走一回呢。
和琳也成親了,對和珅來說,馮家,鈕爺爺,和琳府上三家開銷越來越大,錢不夠用,怎麼辦?
和珅夫婦三人,也開始動歪腦筋,想了其他的好辦法,也開啟了和珅貪汙的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