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英氣勃勃的漢子,正是原祥雲鎮守將舒定河。他體內也有融合之術的印跡,加上他武藝本就精強,一年內功力大進,自忖便是一對一的對上魔族戰士,也大有勝算。
清平很看好他的人格品性,道:“舒將軍,想不到你我神交,竟連累將軍遭此大難,真是一言難盡。”
舒定河慨然道:“官場黑暗,爾虞我詐,古今如此,舒某已經看破,為官不如為民。我的本意是想強軍重武,以備不時之需。豈料狗官聞昭累累相逼,誣陷於我,我的心已傷透,平生再不為官。”說著,倒身下拜,道:“弟子舒定河,願投入正天門下,尋求大道,強大人族。”
清平連連點頭,道:“好好,正天門不斷壯大,正需要你這樣的人才,訓練一支戰無不勝的戰士。將來面對魔族的侵略,沒有戰力超強的戰士是絕對不行的。”
舒定河昂然道:“弟了舒定河,為了人族的將來,必不遺餘力,全力以赴。不出半載,弟子必為正天門練出一支戰無不勝的精兵強將。”
清平點頭微笑,道:“雪兒,一飄,你們為正天門立一大功,為正天門添一員大將啊。”
舒定河擅使的長槍已失,清平便也給他煉製了一條金精長槍,與譚六子的一般無二。久後,舒譚二人成為了正天門中兩大槍神。
清平已打定主意,正天門初立,尚不能與朝廷兵馬正面相抗。何況雙方都是人族,清平也不願讓人族之間互相殘殺。
他決意親赴敵營,去會一會寧飛豹與會玄家道術的文卿。
穿雲谷外三十里,通州兵馬紮下營寨。
依著主將寧飛豹,趁著天色尚早,也不用安營下寨,直接摧動馬步軍士,蕩平谷中叛逆便是。
文卿卻道:“據縣令所言,這個叫做清平的身懷異術,縣上的二十幾名捕快都吃了虧。素聞飛雲山中有狐妖盤聚,屢顯靈驗,看來有些門道。咱們遠來辛苦,還是歇息一夜,派出細作揮聽虛實,明日再作道理。”
寧飛豹脾氣暴躁,道:“什麼妖術邪法,都是騙人的玩意兒,一刀砍成兩斷,什麼邪術也沒用。”
文卿身為副將,拗不過他。正沒奈何,卻來一位白眉白髮,仙風道骨的道人,攔住了軍馬去路。
寧飛豹聞報,沖沖大怒,道:“又有妖道作亂,敢攔擋軍馬,這還了得?”
當下摧馬來到軍前,見馬前一位身材高大,鬚髮皆白的道士,手擺拂塵,背插長劍,清氣盎然,氣勢非常。寧飛豹按捺怒氣,道:“兀那道士,為何擋我行軍?”
那白髮道長道:“寧大將軍,貧道聽聞這裡出了位自命不凡的清平先生,竟然要別開天地,另創一門,聚眾萬千,藐視王法,實在大言不慚。貧道哀牢山煉氣士千臂真人,特來助將軍除此叛逆。”
寧飛豹聞聽此話,心情稍順,道:“這個叫清平的小子妖言惑眾,大逆不道,本將軍正想指揮軍馬,一舉蕩平。道長乃是出家人,有這份忠君愛國之心,也承你的情了。”
千臂真人道:“將軍勇冠三軍,天下盡知,不過旁道之術非勇猛善戰所能壓服。貧道已察,飛雲山穿雲谷皆妖霧籠罩,佈下結界,便有千軍萬馬也衝突不進。”
寧飛豹不大相信,道:“青天白日的,哪有這等怪事?”
千臂真人道:“將軍不信,可調弓箭手向谷內放箭試一下。”
寧飛豹點頭,隨調三百名弓手突至谷前,向谷內方箭,寧飛豹親自近前察看。但見一聲令下,弓開似滿月,箭去似流星,雨點般的流矢向谷中狂瀉而去。
羽箭鵰翎飛至半途,便如羽入火海,俱都化成粉沫。寧飛豹驚駭的瞪大了眼睛,無論是誰,看到超出認知的事情,都會覺得驚恐害怕。
千臂真人道:“此處盤聚著千百狐妖,都修成了氣候,將軍的金戈鐵馬起不了什麼作用。不過將軍不必擔憂,且請兵退三十里安營紮寨。待到夜深人靜,貧道自有妙法,一舉全殲谷內叛逆。”
寧飛豹此時對這道人十分信服,道:“仙長若成此功,寧某必上報朝廷,為仙長請功。”
千臂真人哈哈笑道:“如此多謝將軍了。”
於是,寧飛豹傳令,兵退三十里安下營寨。
副將文卿原也是玄門中人,深諳道術,見這千臂真人氣勢強大,遠勝於己,但是正氣不足,暗黑邪氣外溢,恐非端士。便問道:“真人食素否?”
千臂真人道:“貧道修心不修口,不忌葷腥。”
文卿點頭稱善,心中卻道:“這個道士絕非善類,可惜寧飛豹不識好歹,一切都須小心了。”
寧飛豹傳令帳中設宴,肉山酒海,盛情款待。
那千臂真人大口吃肉,酒到杯乾,早將表面上的仙風道骨拋到了九霄雲外。
時至夜半,千臂真人忽地酒杯一推,道:“貧道本欲前去擒他,不想他卻不請自來,自投羅網了。”
寧飛豹一怔,正要動問。哨兵來報,“穿雲谷清平先生來訪。”
寧飛豹一呆,隨即啊哈了一聲,拍案叫道:“好大膽,正捉他不到,竟敢自己找上門來。”轉頭道:“仙長,這小子自行上門,該如何處置?”
千臂真人道:“將軍,合該此子大限已到,拿下此子,穿雲谷不攻自破。到時貧道略施小術,連同飛雲山的狐妖一道剪除。”
寧飛豹點頭稱好,當下安排五百刀斧手,埋伏於帳外,然後吩咐讓清平報門而入。
話音未落,清平已來到帳中。
寧飛豹眯著眼睛,看著眼前這個身披白紗袍,臉上稚氣未消的瘦削少年,不禁有些詫異,道:“你——就是打著濟世救人的幌子,創立邪教正天門的清平先生?”
清平不卑不亢的道:“我是清平,創立的卻不是邪教,正天門是要全天下的人族強大起來,這是全人族的命運前途,你們是阻止不了的。”
說著,目光一轉,看向了千臂真人,冷冷的道:“好熟悉的氣息。道長,哀牢山吳天王他們,是你的什麼人?”
千臂真人的臉孔也冷得像塊冰,道:“哀牢山吳家九仙都是貧道的得意弟子!清平小子,今天可是冤家路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