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阪,極樂館。
這裡是猛鬼眾的大本營,風間琉璃輕聲哼著小曲,回到樓上的房間,櫻井小暮早早在外面等候他。
“歡迎回來,龍王大人。”聽著櫻井小暮如此正式的稱呼,風間琉璃皺起了眉頭,他轉身就要走,但房間裡的人察覺到了外面的動靜,叫住了他。
“別急著走,我還有事要問你。”一個戴著公卿面具的男人推開了門。他的聲音有些沙啞,聽起來就像毒蛇的嘶嘶聲,讓人感到噁心厭惡。
“今天發生的事情是你策劃的?”
風間琉璃停下來腳步,卻沒有回身看面具男,“你指的是什麼事?”
“你心裡應該很清楚,有人送了一個人進入了源氏重工,他帶著一個盒子,盒子留在了大樓裡,送它進去的人卻在大樓裡消失了,同時源氏重工裡還有一個人也失蹤了。”
“啊,你是說這件事啊。”風間琉璃用摺扇輕輕地拍打幾下自已的手心,“這件事是我吩咐的,有什麼問題嗎?”
“問題?”面具男乾笑了幾聲,“蛇岐八家中的上杉家的家主失蹤了,恰巧在這個時候,源氏重工裡內部發現了一張帶有猛鬼眾標誌的民信片。蛇岐八家很有可能因此跟我們全面開戰!你說問題大不大?”
“失蹤的人是上杉家主?”風間琉璃愣了一下,然後忍不住大笑起來。“他想帶走的人竟然是她?哈哈哈,真是有趣。想不到我只是出去溜達一下,竟然碰上這樣的妙人。”
“那麼怎麼辦呢?王將。”風間琉璃轉過身,戲謔地看向王將,“我只是把人送了進去,順便幫他安排了一輛出來的車。他帶著上杉家主去了哪裡我可不知道。”
“你安排的事你居然不知道?因為你的這次行動我們暴露了好幾個臥底!”
雖然看不到,但是風間琉璃光聽聲音就能想象到那張面具下王將的面孔將會因為憤怒變得何等的扭曲。這可真是令人心情愉悅,風間琉璃微笑著看向快要發狂的王將。
王將看見他的表情更加惱火,細長乾枯的右手手伸向風間琉璃,但在半空中停了下來。王將意識到了什麼,將右手收回按住自已的面具,發出怪笑:“你不想配合沒關係,我有辦法讓你配合。”
話音剛落,風間琉璃暴起發難,抽出藏在袖子裡的短刃,割斷了王將的右手,但這無濟於事。詭異的梆子聲響起,短刃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原本兇相畢露的風間琉璃痛苦的捂著頭髮出哀嚎。
櫻井小暮見到風間琉璃痛苦的樣子,瞳孔微縮,下意識就想起身幫他。但王將低頭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被震懾住的櫻井小暮只能退回原位,低著頭不去看風間琉璃。
哀嚎聲逐漸變小,最後終於停止,風間琉璃放下抱住頭的手,神情淡漠,和剛剛的他判若兩人。
王將對現在的風間琉璃很是滿意,他用僅剩的左手關掉了發出梆子聲的錄音筆,對著風間琉璃輕聲呼喚:“好孩子,好孩子,你可真是我的好孩子。”
那腔調親暱的讓人反胃,風間琉璃只是了冷冷地看著他,並不想回應這個斷了手的怪人。
王將的斷臂並沒有流出的多少血,他也並沒有因為被風間琉璃砍斷右手而表現出疼痛。櫻井小暮暗中注視著這一切,她現在需要收集更多關於王將的情報,而王將沉浸在自已再次控制了風間琉璃的喜悅中,沒有察覺到身後的目光。
“好了,現在去幹掉你送進源氏重工的那個人,把上杉家主帶回來。”王將本想拍拍風間琉璃的肩膀,但是被風間琉璃眼神警告後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他可不想試試現在的風間琉璃對他保留了多少敵意。
“這家店的章魚小丸子好好吃!”上杉繪梨衣一隻手拿著小本子,另一隻手用竹籤串著一個小丸子想讓路明非嚐嚐。
路明非張開嘴吃了一口,嚼了嚼,對繪梨衣點頭,“嗯,確實好吃。”繪梨衣笑眯眯地又插了一個章魚小丸子到路明非嘴邊。
“你說我們非要跟過來幹嘛?”一個長著典型的斯拉夫人面孔的男人苦悶地對著同伴說。
他的同伴看著不遠處的那對男女嘆了一口氣:“或許我們就是賤吧。”
本來他們就是艾倫.威爾遜男爵留在日本的聯絡人員,爵士給的經費足夠他們花天酒地了。他們還想著爵士好不容易給了任務要好好表現一下,怎麼說也要對得起爵士給的那麼多經費。
可是結果呢?人家一對小情侶在那玩,他們兩個大老爺們在這裡給人家當司機,連酒都不能喝。長期暢飲酒精養成的酒癮,讓他們現在抓耳撓腮,想看看別的東西,分散一下注意力,就看到路明非和繪梨衣之間親密的舉動。
是不是賤?是不是賤!那個斯拉夫人現在恨不得給自已兩耳光。你說你好好的放著輕鬆的工作不做,非要出來表示什麼呀?
路明非找到他們的時候只說要借輛車,並沒有要求他倆隨行。原來的那輛車是猛鬼眾的,路明非可不想因為這輛車被蛇岐八家和猛鬼眾找上門來,於是他找了個偏僻的地方給它扔了。
是這倆聯絡員自已主動請纓要求給路明非當導遊和司機。事到如今他們後悔了又能怪誰呢?
“唉。”
“別愁眉苦臉了,安德烈。往好處想想,這些費用都可以公費報銷的。”同伴對這個斯拉夫漢子擠眉弄眼 。
“費用?可是這些費用不都是他們自已……哦,那確實挺好的。大衛,還是你有頭腦。”安德烈很快就明白了同伴的意思,頓時喜笑顏開。
大衛嘿嘿笑了幾聲,看見路明非和繪梨衣準備離開,用手肘撞了安德烈一下“好了,快跟上貴客,跟丟了我們可就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