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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錦衣衛指揮使衛辰密奏

賈荻走到了王熙鳳對面,不著痕跡向她使了一個眼色。

王熙鳳正在與元妃道別,見了他擠眉弄眼,無奈遂脫離了人群。

跟在賈荻身後。

那知道,賈璉看不見王熙鳳的動靜,

賈薔卻視賈荻為眼中釘,肉中刺,盡在視線範圍之內,眼睛一轉,就悄悄的跟了上去。

王熙鳳隨他尾來一處月門前陰影下。

她她駐足而立,聲音中帶著一絲嚴肅:“賈荻,你究竟意想怎麼樣?”

賈荻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輕聲道:“噓,這麼大聲做什麼?”

月光之下,王熙鳳更顯得光彩照人。

她身著朝陽五鳳掛珠釵,披著洋縐裙,腰繫豆綠色宮絛,掛著雙衡比目的玫瑰佩,

粉光脂豔,目橫丹鳳水凝雪膚,婀娜丰姿,面容嬌豔,如初春桃花般動人。

賈荻不禁讚歎:“鳳姐姐,仔細看一眼你真是美豔無雙,恐怕就連三宮六院七十二妃的佳麗也無法與你相比。璉二哥,真是福緣不淺!”

賈荻這小子容貌比賈薔俊美,舉止比賈璉更顯風流倜儻,兼有自身獨特的霸氣,即便是王熙鳳也不得不承認,這樣的讚美讓她心中泛起一絲甜蜜。

王熙鳳故作威脅輕責:“哼,賈荻你莫說些輕薄話來調戲我,還有你再敢色色盯著我看,小心我挖了你這雙礙眼的招子!”

賈荻裝出一副受驚的模樣:“呵,真是狠心吶!”

熙鳳美目斜乜:“哼,又瘋言瘋語,說正經的……”

賈荻眉一挑,聲音低沉:“鳳姐姐,我想問問你,今天早上你要杖責我五十下,難道我和你有什麼深仇大恨不成?”

“賈荻,你太過分了,今天那麼多人都看著你違反家規,如果我不嚴懲,以後還如何服眾?

況且,是你在我這裡求得這份撐船差事,算是我的人,

我又怎會真的置你於死地?

實際上,那些懲罰最多也只是些皮肉之苦,只是做個樣子罷了。

結果你倒好,在行刑時還吟詩反擊我,這不是存心讓我下不來臺嗎?”

“原來是這樣,”賈荻舒了一口氣:“我還以為鳳姐姐心若蛇蠍要將我除之而後快,真是對不住!”

“你……”王熙鳳用手指輕輕點了一下他的胸膛:

“你的良心讓狗吃了不成?如果不是我經手批示,你得到那份輕鬆的船伕工作,你怎麼可能養得這麼白白胖胖?”

“咳咳,鳳姐姐,善有善報,您對我的關照,來日我一定會加百倍償還。”

王熙鳳鳳目微眯,不耐煩地說道:“哼,少來這一套甜言蜜語,我可不吃這套。有話直說,我沒有時間和你在這裡磨蹭。”

賈荻搓搓手:“吶個,鳳姐姐,我最近手頭拮鋸,缺點兒錢,借點錢來江湖救急。”

“多少:?”王熙鳳語氣平淡。

賈荻伸爪子輕輕一晃。

“50兩?可!”

“非也,非也,五百兩。”

王熙鳳俏眼直翻,尖叫:“五百兩?你不如去搶?你當我這裡是銀庫錢莊啊?沒、有。”

“嘿嘿,搶是犯罪,我這是借。”

“你說,你借這銀兩究竟有何用處?莫非又想去勾欄聽曲,那煙花之地盡情揮霍?”王熙鳳粉臉一寒,語氣中透露出一絲嗔怒之意。

“那能啊,我自有用途,一個字,借不借?”

“一百兩,多沒有了。”

“五百兩,一分不能少。”

“哎呀,賈荻,你……你真是溝壑難填,你若再來一次糾纏我,仔撕你的皮。”

賈荻一臉諂媚:“嘿嘿,鳳姐姐你是白富美,照顧一下小弟弟這個窮光蛋,好應該的吧?

些許幾百銀兩,對姐姐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罷了!”

“呸,你這混小子……氣死我了!我的錢是大風颳來的嗎?”王熙鳳氣的胸口起伏。

“息怒息怒,鳳姐姐,我警告你凡事不要去太盡,對你沒有任何好處……”賈荻湊近她耳朵邊好一陣耳語。

王熙鳳聽完羞怒,面紅耳赤,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他的腰間揪肉狠辣一扭:“要你多管閒事啊。”

〔遠處,賈薔:“哼,原來在這裡與璉二嫂月下幽會,璉二哥啊璉二哥,你可知否你頭上已換了季節?由頭綠到腳嘍!”〕

“嘶!”賈荻臉色一白,一臉酸爽:“鳳姐姐,鬆手,我的老肉瘀黑了!”

“哼,你再威脅我,下次扒了你的皮!”王熙鳳無奈塞了一張大面額銀票進他的手中。

“嘿嘿,這樣吧,你那麼大方,我幫你解決一個大難題……”賈荻又開始了嘀嘀咕咕。

王熙鳳眯著美眸,臉上五顏六色,紅唇微微開合,欲言又止。

“……怎麼樣,值不值?”說完,賈荻轉身欲走,

王熙鳳卻一手拉著他的手,一雙明媚的大眼睛直視著他,想要把他看透一樣:“賈荻,你說的是真是假?”

賈荻肯定道:“當然!”

王熙鳳猶豫一下:“賈荻,你記住,欠我的錢可是要還的。還有,我會找你!”

賈荻轉身離開,又回頭一笑:“鳳姐姐放心,我賈荻豈是那種言而無信之人?你到時候衝好一壺好茶,我們再細說衷腸……”

王熙鳳咬著唇,好一會兒才輕盈而去,留下一陣香風。

見兩人走了,躲在暗處的賈薔步出花叢,嘴角露出來一抹冷笑:“哼,賈荻,我要你好看。”

賈荻走後,騎了匹大馬,馳騁奔向藥店。

燈籠下,〔仁德堂〕門面約十二米寬,深度二十五米長,足足有300平的大藥店,

“在這繁華之地,有這麼大的地方,老太醫真是一個大財主啊!”

才十點鐘,就關門了?

“砰砰砰!”他下馬上前拍門。

不一會兒,有個中年男人聲音傳出,語氣很不耐煩:“誰啊——”

中年男人掃了一眼他:“你做什麼的?急診要加一兩銀子的哦?”

“買藥的。”握草嘞,急診等於我一月的工資,太黑心了!

“買藥?加50文錢。”

“乃個腿,貴的離了個大譜!”

“你是什麼人?你可以作主,我是大客戶。”

中年男人冷哼一聲:“我是值夜大夫,你是大客戶?多大?”

賈荻伸出手晃了晃。

“切,才50兩銀子,你裝什麼大客戶?”

“草,是500兩。”

“500兩?”

中年男人馬上轉了一個嘴臉:“啊哈哈哈哈,尊客請進請進,小寶,沖茶。”

“是,師傅。”一個小童應聲匆匆而去。

茶畢,賈荻遞過去:“王濟仁老太醫擬了張藥方,你按方抓藥。”

中年男人拿著藥方打“噼裡啪啦”算盤。

“百年老山參,大補元氣,生津安神,價值一百五十兩銀子;雪山蟲草需一百兩銀子;還有鹿茸,此藥亦需五十兩銀子;麝香九十兩銀子,五味藥材合計需五百兩銀子。”

“450,老太醫答應我打折了。”

“爺,最多優惠你20兩,行的話我就抓藥,不行你就過去對面拍門,500兩估計怕是買不了這藥方上的‘好藥’,品質上我們有保證,可懂?”

“這……行,抓藥吧,對了,人有三急,茅房在那裡?”

“從小門後面進去過兩處迴廊便是……”

“好的……”說完,他匆匆掀簾而入內……

大明乾清宮,御書房,燈火通明。

夜漸深冷,崇禎帝仍伏案疾書。

良久,他伸了一個懶腰,活動一下筋骨。

“承恩,什麼時辰了?”

“萬歲爺,已至亥末之時。”

“嗯!”崇禎他喝了一口茶,望著案頭一堆奏摺,及一籮筐彈劾具折,嘆了口氣,還休息不了!

突地。

“報……”一小太監匆匆而入,遞給王承恩兩封‘紅泥火封’密摺。

司禮監秉筆太監王承恩明面上是管禮儀文書,實則是手中有批紅大權,

他先篩選出重要的給皇帝,過慮一片,或者是劃出紅線,好讓帝心不至於太操勞。

否則光是看全國每天雪片的奏摺,你也不用復批了。

王承恩仔細辨認封泥,看了看特殊的暗記,聞了聞特殊的筆墨味道。

確認無誤,用火烤開了密摺,一目十行,雙手躬身呈上:

“萬歲爺,這是關內指揮僉事餘衛辰呈上的清兵入塞劫掠統計奏摺!”

“唔!”崇禎帝深呼吸一下,拿著湊近燈下仔細閱讀:

“錦衣衛指揮使衛辰密奏:

大明天子御覽:

臣衛辰頓首百拜,謹以密函呈上。

今有逆虜清夷,自崇禎十五年十月間,多爾袞、阿濟格、阿巴泰等逆賊,糾集重兵,再度破關而來,歷八月之久,其行徑猖獗,肆虐於我大明疆土。

其血腥鐵蹄足跡踏遍及三府、十八州、六十七縣及八十八城鎮,我大明英勇將士雖屢次交鋒,然終因寡不敵眾,致使其得逞。

據探報,逆虜所過之處,無所不掠,無所不焚,奪我金銀無數,金一萬二千三百五十兩,銀二百萬五千二百七十兩,珍珠四千四百四十兩;又奪我絲綢五萬二千二百三十匹,衣物一萬三千八百四十件,珍貴獸皮五百餘張。

最令人痛心疾首者,擄去我子民三十六萬九千人,牲畜三十二萬一千餘頭。

其逆虜爪牙及貝子貝勒私攜的龐大金銀及優秀女子未統計在內。

更甚者,阿濟格賊子,輕視我朝威嚴,率精銳先行,將輜重置於後隊不防不守,視若無睹。

我軍雖有心追擊,無奈力有未逮,只得目送逆虜大條斯理安然撤退、滿載而歸。

彼等出關之際,從冷口而出,猶作歡慶之狀,竟敢於我朝疆域之內耀武揚威,“俱豔飾乘騎,奏樂凱歸”,

並立木牌掛婦人服飾於道旁,書曰:“各官如免送”,狂妄至極!

韃子輾戰數地韓王、沈王、唐王、郢王等王爺亦無辜喪身於戰火中。

臣等痛心疾首,誓必竭盡全力,以報此國仇家恨。懇請聖上垂鑑此事,速定方略,以振我朝綱紀,挽我江山社稷於既倒。

臣衛辰頓首再拜。

天啟(密),x年x月 x日。”

“廢物,全部都是廢物!”崇禎皇帝震怒,面紅耳赤,甚至是有些猙獰扭曲,一巴掌拍飛茶杯,

兵兵邦邦!

青花碎了一地。

宮女嚇的跪在一邊忐忑發抖。

王承恩連忙出言撫慰:“萬歲爺,息息怒!”

崇禎皇帝笑聲有點瘋狂又悲哀:“哈哈哈哈,息怒,承恩,我如何息怒?

你可知張鳳翼向朕報告什麼:

斬敵三級!

是斬敵三級!

你說,這多麼可笑!”

說完,崇禎帝聲音森冷,殺氣騰騰:“他,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