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在前廳坐著，外面下著雪，前廳角落裡的火盆燒的旺盛，倒也沒有多冷

“我們剪窗花吧”顧離看著空空的窗，突然想起要剪窗花

“好啊，我早就讓她們備好了”顧陌身邊的鈴蘭把早就備好的紅紙拿到桌上

“你們剪吧，我和大哥去花園那邊”顧梓清站起身，飲盡桌上的熱茶

顧梓軒跟著站起身：“蒼煙，你去廚房要兩壺暖酒，再要幾份糕點和小菜，送到花園的涼亭去”

“是”

兩兄弟走後，前廳只剩下顧陌三人，三人剪著窗花，吃著糕點，一時間無人說話，只剩剪刀剪紙的咔嚓聲

“三姐姐，過完年，你也該相看了”顧念突然繼續剛才的話題

顧陌沒有回答，她沒有意中人，若母親給她安排哪家的公子，她都接受

見顧陌不回答，顧念也識趣的沒再開口

“你呢”無厘頭的一句問話，使顧念停下手裡的動作，看向顧陌

顧陌沒有停下手裡的動作，依然剪著手裡的紅紙，彷彿剛剛不是她在說話

“三姐姐，我雖自小和你們一起長大，可我終究不是嫡系，你覺得我一介庶女，可以有喜歡的人嗎，可以決定自己的一生嗎”

“你又何必妄自菲薄，我和離兒從來沒有看輕你，大哥二哥沒有看輕你，祖母，爹孃沒有人覺得你是庶女，就區別對待你，怎麼，母親可有少你和隱姨娘月銀和吃食，可有少你們布料和首飾，可有下人對你們出言不遜”顧陌放下手裡剪了一邊的窗花，抬頭看著顧念，有些恨鐵不成鋼

顧念沒想到顧陌的反應這麼大：“三姐姐…”

“我們家沒有那麼多規矩，你也不要總是妄自菲薄，中午宮宴的時候，你們離席，雖然沒說，我也知道，念兒，他若對你好，你大可以與娘講，不必拘於身份，我榮國公府的姑娘，配得上這世上任何人”顧陌察覺自己太激動，放軟了語氣

“三姐姐，我不懂…真的不重要嗎”

“四姐姐，你身在局中，所以迷惑，若爹孃在意，就不會讓你和我們一起學習，一起玩樂，只是你自己把自己困在裡面而已”顧離沒有看她們，邊剪邊說

“那人，是吊兒郎當一些，做事不著調，可是能和平西將軍待在一起，能差嗎，他要是差勁，怎麼擔起他的家族”說著，顧離小心翼翼的張開剪好的窗花

“我好了，你們呢，別光顧著說話，倒是快剪啊”

展開後的窗花，圓形的窗花有些花邊，中間是一條魚，呈現出跳躍的姿態

“你這是？”

“魚躍龍門”

“我也好了”顧陌說著，展開剪好的窗花：“六角窗花”

顧念見只有她還沒剪好：“我不想剪了，你們玩吧，我先去姨娘那裡”

“去吧”顧陌讓下人收起東西

“三姐姐今晚守歲嗎，上我院裡吧”

顧陌頓了一下：“我本來不打算守歲的，你既這麼說，就去吧”

“那我去姨娘那，一會找你們去，別那麼快散，千萬等我呀”顧念聽見顧陌要守歲，興沖沖的說

往年她和顧離都在顧離院裡守歲的，有時也會去顧念那裡，顧陌不怎麼守歲，偶爾守歲，也是守了一半，實在撐不住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