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樊蕙居然認識葉采薇，怪不得，她不願意當舒瑩的經紀人。
那當年葉采薇死亡的真相，她知道多少！
聞言，孟嵐握著筷子的手微不可察地顫動了兩下。
“樊大經紀人和葉采薇認識？”
慕懷山連忙乾笑兩聲，自來熟地在飯桌上話起家常，“說起來，這也算是我慕家的一大不幸……”
他眯起眼睛，回想起曾經，“我和葉采薇也算恩愛了幾年，可是後來因為我忙於公務，沒太多時間陪她，葉采薇居然偷偷聯絡她的初戀，哭訴她過得有多麼不幸福。最後竟然要跟著初戀逃跑，可惜不慎墜崖身亡。”
慕懷山一副已經釋懷的模樣，嘆了口氣，“如果她覺得在我這兒不幸福，我們可以協議離婚的，可是都怪她做事情不考慮後果，讓我們的小也這些年吃了很多苦。”
他把自已偽裝成受害者，向樊蕙訴說著。
樊蕙漠然地看向慕懷山，若有似無地冷笑了一下，“慕總不用跟我這個外人講這麼多。”
“何況……”樊蕙掃了一眼食不知味的孟嵐，停頓了幾秒，“人已經去世這麼多年了，總不能把所有鍋都讓一個亡者背吧。慕夫人，你說呢？”
聽到樊蕙在點她，孟嵐感覺自已的喉嚨被掐住了，這種難受的感覺讓她有點慌張。
“……是，沒錯。”
孟嵐緊緊咬著牙齒，艱難地吐出幾個字。
不然她還能說什麼？難不成歇斯底里地大喊都是葉采薇的錯？
但是她這麼說了，就證明自已是小三，在插足別人的婚姻。
樊蕙這個賤人這麼說話，跟當眾扇她耳光有什麼區別？
“牛！”慕也對樊蕙豎了一個大拇指。
她揚了揚眉，突然有了一種不是單打獨鬥的感覺。
“趕緊吃啊……”
慕也含著笑意，眼神卻冰冷得可怕，“爸，這麼多菜都堵不上你的嘴啊，還是這麼能說。”
按理來說，樊蕙會因為葉采薇做出那些有辱慕家的醜事而同情他，繼而答應給慕也當經紀人，然後幫他和京城那邊的人脈搭線嗎。
慕懷山大腦宕機了幾秒，場面怎麼和自已設想的不太一樣。
樊蕙徹底忍不住了，直接笑出聲，“小也，你是個有孝心的好孩子。”
“孝心”兩個字，有種陰陽怪氣的感覺。
看著眼前古靈精的女孩，樊蕙打心眼裡喜歡，心中暗暗感嘆：采薇，如果你有機會能看一看歷經千辛萬苦才生下來的寶貝女兒就好了！
慕也摸了摸鼻子，“嘿嘿，我爸和阿姨都這麼覺得。”
慕懷山，“……”
孟嵐，“……”
“時間差不多了，我對慕也很滿意，過兩天籤合同吧。”
樊蕙這次本來就是奔著慕也來的。
就這樣答應了？
不應該考察一下業務能力嗎？
孟嵐有些不情不願，“直接籤嗎？那之前你選人為什麼還要集體參加訓練營？雖然采薇和你是舊時相識，但就這樣輕易開後門的話，可能網友不會買賬。”
孟嵐雖然有些嫉妒樊蕙對慕也的態度，但說的也是實話。
這種資源咖是觀眾最不屑的，現在流行單打獨鬥闖蕩娛樂圈的草根人設。
他們往往會對那種從底層拼搏上位的藝人，充滿好感。
而靠家裡砸錢砸投資的富二代，會被認為是進娛樂圈吃喝玩樂，消磨時光。
孟嵐也是在娛樂圈裡混過的。
慕也隨意“哦”了一聲，敷衍都要溢位來了。
孟嵐看來又沒打什麼好算盤，不過她就想看看，孟嵐和慕舒瑩會玩什麼把戲？
“阿姨，你說得太對了，那我應該怎麼辦呢？”
慕也話鋒一轉。
孟嵐看了眼慕懷山，見他沒什麼意見。
又看了一眼樊蕙，見她雙手抱胸，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慕也現在考電影學院也來不及了，這些年落下的教育，一時半會兒也補不上。”
說到這裡，孟嵐語氣中帶了一絲鄙夷。
她眼珠子轉了轉，“要不參加去參加綜藝吧，剛好樊經紀人也想再次復出，我們慕氏可以投資一個關於藝人養成的節目，在這個節目裡由經紀人挑選藝人，最後簽訂合，這樣一來就名正言順了。”
孟嵐這話剛好戳到慕懷山的心坎上，他本來的計劃就是讓慕也上綜藝，最後再轉型。
樊蕙頓了頓，直接籤倒也沒什麼，以她的能力和人脈，再加上慕也那張沒有代餐的臉，輕而易舉就可以把她捧紅。
要是聽取孟嵐的建議，也沒問題。一想到如果可以和慕也相處更長的時間，她就止不住的開心。
但是她更想徵求慕也的意見，“小也，你的想法是什麼？你想怎麼做都可以。”
“什麼叫考不上？你看不起誰呢？”
聽到孟嵐這麼說，慕也皺了皺眉。
她長這麼大還沒被人說過“不行”，勝負欲一下子就上來了。
孟嵐，“……”
她也沒說錯啊，就是看不起啊。
慕也除了有張稍微能看得過去的臉，能成什麼事啊！
慕懷山忍不住扶額苦笑，這丫頭又想幹嘛，想一出是一出。
本來今天因為樊蕙的態度，他就夠惱火了，慕也還不好好按照他的計劃走。
樊蕙心裡閃過一絲想法，小也莫不是要……
慕也朝著孟嵐使勁兒翻了個白眼，頓了頓緩緩笑了一聲，“下次電影學院的招生是什麼時候？”
不就是讀書嗎？就憑她過目不忘的本事，隨便拿下！
說來奇怪，慕也從小學習方面異常有天賦，否則也不會年紀最小卻能當上鬼影蛛傭兵訓練基地的總教官。
樊蕙一副瞭然於心的樣子，果然是這樣，以前的采薇也是爭強好勝的性格，任何事情都要做到讓別人心服口服。
她恍惚了一會兒，慕也和她母親的性格簡直如出一轍。
總之，不管慕也想做什麼，她都會無條件的支援。
“小也，如果你真的決定了，我回去就把資料都發給你。”
孟嵐偷偷看了一眼黑沉著臉的慕懷山，嘴角扯過一絲嘲諷的弧度。
這下可有好戲看了。
原本不過想慫恿慕也參加綜藝，到時候實施舒瑩的計劃。
沒想到她居然自尋死路，十幾年的文化課程，怎麼可能說補就補上？
慕懷山打的如意算盤，怕是要落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