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凌茵慕低著頭不敢言語的樣子,漢武帝不再為難於她,只是看了看旁邊的荀莜,“你來!”
“諾”荀莜會意,先示意內侍將火盆移近漢武帝旁邊,隨後又忙上前利落的把漢武帝的衣服脫了下來。
有人給你脫嘛,你幹嘛要叫我弄!凌茵慕偷偷的在心裡翻了個白眼。
漢武帝脫完衣服,只著寬鬆的裡衣坐到龍椅上,對著荀公公揮了揮手,荀公公會意,忙示意旁邊的宮婢和內侍們都離開,殿門倒沒有關......這,這什麼意思,讓別人都走,就把自己跟這個這個沒穿衣服的皇上獨處?那,那要是皇上做點什麼不就沒人知道了?!凌茵慕沒想到的是,就算宮婢和內侍們沒離開,皇上做點什麼也沒人敢知道!
正在凌茵慕糾結之際,漢武帝轉過頭來,一記詢問的眼神成功的讓凌茵慕從想象掉入現實中來。
凌茵慕忙低下頭來拿著藥上前,漢武帝的裡衣鬆鬆垮垮的,凌茵慕輕輕一拉就掉了半個肩膀,他的面板倒是挺白的,可能是長年養尊處優的結果。
凌茵慕倒了點化淤止痛膏在手心裡,在漢武帝肩膀處用力的搓揉著,他的肉倒是比凌茵慕想像的要結實,看來他也是個注重鍛鍊的人。
凌茵慕感覺自己都使出了吃奶的勁,可漢武帝仍舊看著手中的竹簡,一點反應都沒有。凌茵慕在心裡唸叨著,快點說我勁小了,快點說我勁小了,快點趕我走,快點趕我走……
無奈的是,凌茵慕的手都揉酸了,這漢武帝還是一點反應也沒有,只是看著自己手中的竹簡,沒有一點要凌茵慕停下來的意思,NND,老子不玩了,愛咋咋地!凌茵慕直接停下搓揉的手,拿絲帕仔細的擦著。
感覺到身上搓揉的手停了下來,漢武帝劉徹回過頭來看著凌茵慕,凌茵慕一改剛才的低眉順目,直接看了回去,還振振有詞的說道:“啟稟陛下,這肩膀痠痛搓揉的時間不宜太久。”
看著凌茵慕跟自己賭氣的樣子,漢武帝劉徹倒有些想笑,真是個大膽的丫頭,不情願就直接表現在臉上了。漢武帝將裡衣服拉起,徑直問道:“這帝王和將軍之間你怎麼選擇?”
哼,有什麼好選擇的,你管我選什麼?!凌茵慕假裝沒聽明白似的回道:“如果是運籌帷幄、統治國家,當然是帝王更勝任,如果是長途奔襲、對敵撕殺,自然是將軍更合適。”
漢武帝側目,她這是假裝不明白還是故意為之?“如果是夫君呢?帝王和將軍之間你會選擇誰?”漢武帝再次問道,很有點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感覺。
“夫君的話當然另當別論了,當然是愛誰選誰了!”凌茵慕走到漢武帝面前,直接說出最淺顯的道理。
漢武帝此時確有些不敢相信,單不說自己這後宮佳麗三千,就自己見過的女子也是不少,雖說每一個女子自己都深度的瞭解談不上,但大致上還是明白幾分的,不為利那便是名,像凌茵慕這樣坦然說愛的,倒還真是第一個!
這個女子是故意引起自己的注意還是真的有這樣的想法?如果是真的,那這個女子還真是一個特別的存在!漢武帝審視著面前的女子,沒有繁複的首飾和華麗的衣裝,卻仍有一種讓人移不開眼的氣韻。
漢武帝看了看手中的竹簡,計上心來,對著凌茵慕晃了晃手中的竹簡試探著說道:“這是霍去病請戰的奏摺,你說我是批還是不批?”
批奏摺是你的事,問我幹嘛?你這不赤果果的試探嗎?想讓我求你還是讓我就範?凌茵慕忍住心裡的厭惡,泰然自若的答道:“陣前選將,批奏摺這種國家大事是陛下決定的,民女不懂,也無權過問。”
漢武帝閉了下眼睛又睜開,想了想還是開口道:“如果朕一直不讓他出徵,那他就不可能立得戰功,也許一輩子都呆在朕的身邊是個郎官,你,一點也不介意嗎?”
那正好,至少小命是保住了!凌茵慕輕輕一笑,雲淡風輕的答道:“要派誰去出征,要選誰當將軍,這些都是陛下的事,民女管不了,也沒這個能力管!但對於夫君,民女只在乎他那個人,他是誰,對於他是將軍也好,是郎官也罷,以及能否取得戰功,民女都不介意,也都不在乎!只是陛下乃明君,要選誰定然不會被外界因素所左右的。”
漢武帝將手中的竹簡放在桌案上,原本霍去病的戰術就跟自己不謀而合,選他為將前去出征匈奴是必然之舉,這會自己確為了凌茵慕不惜改變這個必然,可她倒好,一點也不在意,名利一樣都不要,要的只是霍去病那人個。此時的漢武帝心裡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挫敗感,這還是自己身為君王以來第一次有這種感覺,而且這種感覺,很不好!
漢武帝看著面前淡定的女子,眼神微眯,瞬間露出殺意,聲音中的威嚴無法掩飾,“你要明白,我是君,他是臣,自古以來,君讓臣死,臣都不得不死!”
終於還是要走到這一步了嗎?凌茵慕有些害怕也有些無奈,難道要因為自己的到來改變歷史嗎?本來凌茵慕是想著改變歷史,讓霍去病最後不至於英年早逝,看來自己這方向完全反了啊,這樣一來豈不讓霍去病更早逝了,凌茵慕真想把自己的頭敲敲!等等,這漢武帝什麼意思,是在試探還是在做什麼?凌茵慕手裡緊緊握著那玫龍形玉佩,思緒快速翻飛著,到底要保霍去病一世太平還是要保他順利出征?
漢武帝劉徹看著眼前顯現出慌亂的女子,嘴角溢位一絲滿意的笑容,看到凌茵慕緊握的右手外面露出的一點線頭,漢武帝已然明白凌茵慕的想法,不等凌茵慕開口則直接說破:“如果你是想用你那一個心願來讓朕放過他,那朕告訴你,這機會可只有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