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此大捷,漢朝百姓舉國歡慶。四萬漢軍接到聖旨,全軍大喜,休息整頓。
霍去病倒是時常的想念凌茵慕,特別是現在得到勝利的訊息的時候,他清楚的記得當初在湖邊的時候凌茵慕就說過“此戰必勝!”看來這個小女子還真不是一般人,難道她真能預知未來?難道自己真能像她說的那樣當上大司馬?霍去病仰天長望,不知現在的凌茵慕是不是也在看這同一片藍天?
此時的凌茵慕懶懶得躺在床上,對於戰勝一事毫不知情,“此戰必勝”,這只是她在歷史書中看到的,但對於已經被軟禁在淮南王府的閣樓中的她而言,勝利與否也不怎麼重要了,而且無論是天空還是大地,都只能想象了。
淮南王府對勝戰到來的訊息好像並不在意,王府表面看起來像是一泓平靜的湖水,波瀾不驚。
內堂的淮南王得知河朔大捷不禁皺起眉頭,荼王后見狀,支開了旁邊的奴僕們,自己遞了杯茶,上前安慰道:“王爺喝杯茶,這皇上打匈奴跟我們又沒多大關係,我們只用坐山觀虎鬥不就行了?”
淮南王瞥了荼王后一眼說:“婦人之見,這皇上現在打贏了匈奴正好抽過手來實行推恩令,我們的日子只會更難過。陵兒那邊不是跟匈奴透露過軍情了嗎?這個衛青以前還真是小看他了!”
此時有人敲內堂的門,荼王后警惕的隔著門問:“什麼事?”
外面的人說:“啟稟王爺,長安陵翁主的急件。”
淮南王忙示意荼王后拿進來,荼王后快步走到門口,開門拿了急件,命來人離開。
急件是一個用蠟封過的長方形小木盒子,淮南王急切的開啟盒子,拿起裡面的一小把竹簡仔細的看起來。荼王后站在淮南王旁邊焦急的等待著。
看完急件的淮南王輕吐一口氣,“看來陵兒在長安還是有些作用的,她已說服匈奴國在必要的時候跟我們淮南國一起出兵,行夾擊之勢,攻擊劉徹,只是匈奴國要我們淮南國先把菁菁的女兒嫁給匈奴單于當妾室,以示誠意。”
荼王后一聽可以把凌茵慕送到匈奴,心中竊喜:“王爺,既然匈奴國都這麼說了,不如我們先示誠意?”
淮南王有所顧慮的說:“本王曾經對菁菁有愧,只是……”
“不過一個庶女而已”荼王后怕淮南王不答應遂打斷道:“匈奴單于點名要娶她,說明單于對她確有情,到時義舉成功各得半壁江山,她若真能嫁給匈奴單于也是她的福氣!雖是妾室也定是單于王妃之尊,也不算辱沒了我們淮南國!她既是王爺的女兒,必當要為淮南國的安危榮辱作貢獻!”
聽到荼王后如此一說淮南王也不好再多做辯駁:“夫人所言極是,就按夫人說的辦,只是到時別失了我們淮南王的面子。”
“王爺儘管放心好了,既然揀日不如撞日,那就明天吧。”荼王后生怕淮南王反悔。
“明天?時間也太緊了吧。五日之後吧,到時本王讓遷兒和陵兒一起送她去匈奴國,這樣對匈奴單于也不失禮。”淮南王想了想說。
這就是定下了,荼王后心中釋然了許多,遂低頭說:“諾,緊遵王爺吩咐。”
荼王后叫來劉嬤嬤讓她儘快為凌茵慕準備嫁衣,劉嬤嬤當然明白荼王后的意思,兩人低頭耳語了一番,劉嬤嬤就出府去採買凌茵慕出嫁的東西了。
淮南王也修書一封讓遠在長安的劉陵回府一趟,好商議送凌茵慕去匈奴的細則。劉陵接到密函忙從長安回到淮南王府。淮南王叫來劉遷和劉陵,三人一齊商議到深夜……
漢軍軍營內,楊嶺找到霍去病,悄悄說:“百夫長,密探來報,淮南王劉安派女兒劉陵在長安收集情報,現劉陵已離開長安回淮南王府,看王府這幾日的情形,淮南王想要把自己的庶女嫁給匈奴聯姻。”
“庶女?哪個庶女?”霍去病敏感的問。
“種種跡象表明,這個庶女應該就是凌茵慕。我們上次的險勝讓匈奴耿耿於懷,如此看來淮南王劉安確實有通敵之嫌!”楊嶺補充說。
霍去病神色嚴厲的說:“我去把這情況報告給大將軍,你看看我們營隊沒休假的還有多少人。”
楊嶺覺查出霍去病的反常,二人自小一起長大,楊嶺自然能猜到霍去病的心思,忙勸道:“百夫長,你應該冷靜考慮一下,我知道你很在乎凌茵慕,但貿然出兵後果不堪設想,你很可能會被軍法處置。”
霍去病並不贊同楊嶺的說法“我們的命都是凌茵慕救的,你讓我現在置之不理我辦不到,我意已決,你們若不去我也要一個人去!”說罷就往大將軍的營帳走去。
霍去病告訴了衛青淮南王通敵的事,衛青準備修書一封密報給皇上。看著霍去病欲言又止,衛青關切的問:“還有什麼事嗎?你上次說的那個凌木我怎麼沒見到了?”
聽到舅舅這麼問,霍去病頓覺羞愧,低頭說:“她,她其實叫凌茵慕,是淮南王的庶女,女扮男裝進的軍營。”
“什麼?女的?胡鬧,一個女的進了軍營你都發現不了嗎?你怎麼處置的?為何不及時上報軍法處?”衛青聽後大怒。
“我,我已命人送她回淮南王府了,畢竟她曾經救過我……”霍去病低聲說,他也覺得自己的說辭太過於牽強了。
“你簡直太胡鬧了,她要是故意救你贏得你們的信任,再來軍營刺探情報的怎麼辦?”衛青仍怒氣未平顧慮的說。
“不會的,就是她讓我查淮南王劉安和劉陵的,我敢拿性命擔保她不是來刺探情報的。”霍去病堅定的辯駁道。
衛青看著霍去病終是覺得這個外甥太過年輕,無奈的說:“算了,事已至此,你就不要管了,此事也不能聲張,如果被別人知道,別說你了,就是我也有治軍不嚴之罪。待我告知聖上,讓聖上來定奪吧。”想了想又安慰霍去病說:“那個凌茵慕,她既是淮南王的庶女,你也別想太多了,好姑娘多的是,不在乎這一個。你回去好好反省反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