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輪到我了嗎？”
見路明非敘完舊將目光看到了自己這邊。
腰挎猩紅長刀，身穿破爛黑色羽織的風間琉璃擺擺手向一旁的櫻井小暮示意不用跟過來以後，就迎面走了上去。
“路君，好久不見。”
風間琉璃一如既往的用那標誌性的微笑朝著路明非伸出了手。
在天啟號遊輪合作的時候，並不知道對方就是路明非的他，嘴裡說的好久，顯然指的是之前兩人因為繪梨衣，而在日本單挑的時期。
“是啊，好久不見。”
路明非同樣微笑回應。
雖說之前兩人互相攻擊過，但在路明非看來，除了他的目標是繪梨衣這點很不好以外，其他完全就是正常的切磋行為。
嗯，將其混身血肉燒燬，如果他沒有八岐就無法治癒的情況，也屬於切磋的範圍。
除了這些以外，不管怎麼說，這次的風間琉璃在知道自己的身份後還是幫了他一些忙的。
即便他沒有及時幹掉由奧丁掌控的麥卡倫，但攔住對方奪取大地與山之王芬裡厄的繭，這種行為已經足以讓路明非忘記之前的一些不愉快了。
更何況，風間琉璃也沒其他的黑暗勢力那些混血種那麼貪婪。
否則，海面上和島嶼上的那些屍體就是他未來的下場。
“只是打個招呼，沒有其他要說的嗎？”
看到風間琉璃和自己握過手以後就站定的情況，路明非直接挑眉問道。
“抱歉，近距離見到你讓我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情。”
風間琉璃反應過來後語氣平和的說道。
“可以說說嗎？”路明非問。
“自然。”風間琉璃也毫不避諱周圍的眾人，“其實我剛才是在想，如果路君你都可以打破既定的命運，那麼我呢？”
“一開始見到你打破了死亡的命運之後我還很高興，這個時候，我覺得好想我的枷鎖也不是那麼難以打破。
但在重新見到你，感受到了你身上的威勢後我才發現。
擊敗命運好像需要的不是什麼堅定的信念，而是絕對的力量。”
聽到這裡，路明非大概就知道風間琉璃是在糾結什麼了。
無非是光有信念，但力量不夠，他要怎麼才能打破禁錮自己的命運。
雖說不太明白風間琉璃身上發生過什麼事情，但路明非還是思考了一下，然後按照自己的理解闡述道：
“其實吧，你說的內容也大差不差，想要擊破自己外在的命運，或者內心的枷鎖，除了堅定的信念以外，還需要絕對強大的力量。
但是吧，除了這些以外，其實還有一個條件也挺重要的。
甚至於在有些時候，這個條件比堅定的信念和強大的力量更可靠。”
“什麼條件能比力量還要有用？”
聽到這裡，風間琉璃疑惑地問道。
“運氣。”
路明非打了個響指回答道。
“運氣？”風間琉璃有些不太明白。
“對，就是運氣。”路明非點點頭，“你以為躲避昆古尼爾絕對命中和死亡的概念是我只靠自己的力量就能躲開的嗎？”
“不，不是。”路明非問話的時候同時反駁道，“雖說我的力量佔了其中很大的一部分因素，但不可否認的一點是，運氣，也是我能避開所謂命運的一個因素。”
在這裡，路明非指的運氣就是路鳴澤早就準備好的世界夢境。
沒有路鳴澤準備的夢境，路明非估計就得實打實的挨一發昆古尼爾，然後徹底從人類變成死神了。
“運氣一事，還是太過虛無縹緲了。”
本以為路明非有什麼好見解的風間琉璃失望搖頭道。
“錯啦。”路明非拍拍他的肩膀，“我說的可不是什麼虛無縹緲的運氣，而是實打實的那種。”
“就像現在，和我一個陣營，不就是你的運氣嗎？”
“既然自己沒有信心能夠打破命運，那麼為什麼不靠一下其他強大的人呢？”
“就比如，一個普通人，遇到了難以解決的事情，覺得自己這輩子都是這個命運了，但是不是說，一個普通的c級混血種就能幫助其打破自己所謂的命運呢？
與之同理，c級的混血種遇到事情可以找a級的，a級的可以找s級的，s級的也不行那就群毆，群毆也不行的話那就找我，你說是吧。
只要你關係夠硬，沒有什麼不能拉來幫忙的。
一個人不行那就兩個人，兩個人不行那就三個人。”
“還真是新奇的理論。”
聽完路明非的描述，風間琉璃的表情有些難以捉摸道。
“總之就是，遇到解決不了的事情就去求助，這不是什麼丟臉的事情。
在以前我尚在弱小之時，也沒少尋求他人的幫助。
恰好，鑑於你之前幫忙的行為，如果有需要，你就可以向我求助。
只要你想幹的不是什麼壞事，那麼我擁有的力量，就是你的運氣。”
路明非大力拍著他的肩膀繼續道。
在風間琉璃身後的櫻井小暮聽到這裡後是眼神爍爍。
在她看來，雖然大人有著這樣那樣的顧忌，導致自身會有一些枷鎖，但她本人是沒什麼顧忌的。
也就是說，如果以後大人的計劃失敗，她就可以直接去求助路明非。
櫻井小暮相信，以路明非之前展現的力量，一定足以橫壓整個日本。
“好，這個話題到此結束。”見大家都不再吱聲，路明非拍拍手，“大家還有其他什麼要說的嗎，沒有的話那就散會！”
“散會吧。”老唐伸個懶腰道，“剛剛甦醒就打了一架，還為你心驚膽戰那麼久，確實挺累的。”
“路哥，那些傷殘還未死的混血種怎麼解決。”
見眾人紛紛跟著自己的手下去往她安排好的房間後，蘇恩曦噠噠的踩著黑色高跟鞋向路明非問道。
看了一眼之前在天啟號遊輪上和他稱兄道弟的幾個混血種以後，路明非愉快的決定：
“將他們都綁起來，簡單處理一下傷口，在確定身份後將他們全部交給秘黨本部。
對外你就說，本次的襲擊是所羅門聖殿會組織的，目前所羅門聖殿會的全部騎士已經伏誅。
至於天啟四騎士造成的動靜和元素亂流，你就再想辦法糊弄一下秘黨吧，反正你也有經驗。
麗莎和昂熱校長那邊我去說，他們會支援你的。”
“ok，剩下的就交給我處理了。”蘇恩曦點點頭。
“對了，懸賞金你幫我也領一下，功績我和零對半分。”在離開之前，路明非突然對蘇恩曦說道。
2010年，十一月二十九日，夜。
路明非按照約定來到了零女王的門口。
“咚咚！”
路明非敲敲門。
“門沒關，你直接進來吧。”一股冷冰冰的聲音從房間裡傳出。
“那我就進去了。”
路明非一邊轉動門把手一邊開口道。
推開門，可以看到零女王的這個房間看起來很是整潔明亮。
好像因為屋子裡點了什麼香薰的緣故，空氣中也瀰漫著一股清新的味道。
除此之外，房間的牆壁上沒有什麼過多的裝飾，只有一些簡約的貼紙和幾張壁畫，透露出一種清新簡約的美感。
整個房間的搭配和零本身的氣質看起來就很搭。
而房屋的中央，則是擺著一張鋪著白色床單，看起來很舒適的床。
此刻零就雙手併攏在身前，然後穿著白色的絲質睡裙坐在那裡。
站在路明非的位置，可以清晰的看到她裸露出的素白小腿和腳丫。
零就這樣安安靜靜的，就像是路明非在黑天鵝港第一次見到她時那樣安靜，乖巧。
只是想到過去和零經歷的那些事情，又想到在這個世界零對自己的幫助之後。
不知為何，路明非見到她時總感覺有些不自在。
就好像是經歷了對方的童年之後，他就不知道自己該用什麼態度來面對這個孩子。
是像以前那樣，把她當做正常的朋友看待？
還是說像二十年前那樣，把她當成需要自己照顧的小姑娘那樣來看。
可是，自己叫她孩子也不太對吧，現在他好像比零女王還小十來歲。
就算加上在屍魂界呆的十年，自己還是比她小。
“這該死的年齡差。”路明非忍不住內心罵道。
“晚上好。”
見路明非走進了房間，零淡淡地打了一聲招呼。
“你叫我晚上過來，說是有事情要說，現在可以說了嗎？”
路明非回憶著自己裝扮阿歷克斯時的語氣溫和道。
“先上床再說。”零坐在床上，拍拍自己旁邊的位置說道。
“好。”
稍微猶豫一下後，路明非就朝著床鋪的位置走了過去。
坐在零要求的位置上，路明非扭臉就可以看到她精緻的側顏和綁成一隻馬尾，直到腰間的白金色長髮。
雖然對方的表情總是冷冰冰的，但離得這麼近，路明非卻能隱約感覺到她身體上傳來的溫度和香氣。
“黑天鵝港的事情，謝謝。”
等了半天后，路明非才等到了這一句。
“這就是你說的重要事情嗎”
聽到只是這麼簡單的事情，路明非本來有些糾結的神色頓時就放輕鬆了許多。
“嗯，這很重要。”零撫摸著自己的胸口，然後冷著精緻的小臉兒緩緩道，“是我這輩子最重要的事情。”
到這個時候，路明非才從零女王有些顫抖的身軀上看出來，對方不是想輕描淡寫，也不是想面無表情的和他談話。
原來她只是在恢復記憶後，面對自己有些緊張。
“醫生，相比於過去，我有不成為你的拖累嗎？”零側過臉，微微仰頭問道。
“嗯。”
路明非也沒說你一直都不是拖累我的存在這種話，他只是不斷的輕撫著對方柔順的白金馬尾。
“相比於過去，我見到的你內心更為強大，實力也極為長進，我相信，你在與我分離的期間有進行刻苦的訓練。
為了我們的再次相遇，你已經做的很好了。”
“只要我能幫上忙就好。”
聽到路明非的回應，零臉上緊繃的表情和有些發抖的身體瞬間就舒緩了許多。
整個人也由之前的硬挺著變成了軟軟的模樣。
“中間吃了很多苦吧。”路明非撫摸著她的腦袋說道，“這樣吧，為了獎勵你的堅強，你現在或者未來可以向我提一個要求。”
“只要在我力所能及之內，我就一定會滿足你。”
“力所能及？”零歪歪頭。
“嗯，力所能及。”路明非拍拍自己的胸口道。
“那你和我睡一覺吧。”
零女王毫不猶豫的就提出了自己的請求。
“？”路明非一臉懵逼，“你說的睡覺是什麼睡覺。”
“就是我們兩個今天在這張床上一起睡。”
零用冰藍色的雙瞳盯著路明非，可以看到，她一向沒什麼表情的臉居然帶了一絲隱隱的期待。
“.”
路明非沉默。
“怎麼，不行嗎？”零有些失望。
“也不是不行”路明非有些麻爪，“但是隻能是睡覺，不能幹其他的事情.”
零也沉默了。
片刻後她才幽幽開口，“我只是想回憶一下我小時候和你睡在雪地裡時的場景”
“我的錯，是我想歪了。”路明非立刻低頭認錯。
“沒關係”雖然覺得路明非在自己心裡的那個醫生形象有點崩，但零還是善解人意道，“你這個年紀，有這些想法也是應該的。”
“我特麼怎麼會突然想到那邊去！”
聽到零姐姐善解人意的話語，路明非頓感無地自容。
就在路明非各種感覺丟人的時候，零已經安排好了兩人的位置，然後雙手合在身前，躺在了他的腿上。
“如果你覺得不好意思的話，那就給我來一套完整的膝枕吧。”
零女王閉著眼睛平淡道。
“好”
解開其白金的馬尾辮之後，就是路明非的膝枕服務時間了.
不知過了多久，路明非才徹底將其哄睡著。
“除了身材變好了一些以外，和以前好像也沒什麼變化。”
用手捏了捏眼前的精緻小臉，路明非打量著零穿著白色絲質睡裙的身影如此想到。
同時，在路明非輕柔的撫摸下，零的身體也漸漸在睡夢中逐漸放鬆了下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