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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聖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茲聞太史顏如方之女顏芷月,賢良淑德,秀外慧中,品貌出眾,朕聞之甚悅;今宇王年已弱冠,適婚娶之時,當擇賢女與配。值顏氏女待宇閨中,與宇王堪稱天設地造,為成佳人之美,特將汝許配宇王為正妃之位。欽此!”

一道賜婚聖旨猶如晴天霹靂般降落在顏府,整個顏府頓時被一股憂愁籠罩。

顏芷月今年十四歲,還有半年時間才及笄,一直沒有尋找親事,是因為顏夫人想要多留女兒幾年。

哪曾想一切都好好的,半道會殺出來一道賜婚聖旨,現在就算想隨便找個人成親也來不及了。

“夫君,這可如何是好啊!都怪我,要不是我想多留女兒幾年,早點給她訂親,現在也不會遭這種罪。”

顏夫人兩眼婆娑的看著顏大人,嘴裡滿是懊惱與後悔,恨不得這一切都是假的。

“哎!事已至此,我們也只能聽天由命了。”

顏大人不由嘆息道。

“嗚嗚嗚~夫君你快想想辦法啊,我們不能讓月兒嫁到那麼遠的地方去,這不是把月兒往火坑裡推嗎?”

顏夫人很難接受這個事實,想想自已從小捧在手心裡的寶貝要被嫁到西北那麼遠的地方去心裡就難受。

“夫人別急,為夫找找關係看看還有沒有迴轉的餘地。”

說完讓人把顏夫人扶回房間,自已匆匆外出,找找那些平時關係好的朋友,看看他們有沒有好的辦法。

而彼時的顏芷月剛好前幾天有些受了點風寒正臥病在床,所以並沒有去前院接旨。

只知道有聖旨上門宣讀的時候,在自已院子裡養病的顏芷月不知怎麼心裡總是不踏實,感覺有什麼事情發生一樣。

“小姐,小姐,不好了,出大事了!”

顏芷月隔老遠就聽見自已貼身丫鬟翠綠的聲音,顏芷月心裡咯噔一下。

“吵吵鬧鬧的做什麼,整天毛毛躁躁的,平時教你的規矩都餵狗吃了。”

翠綠剛進院門就被福嬤嬤教訓一通,翠綠嚇了縮著脖子。

“福嬤嬤饒命,奴婢以後再也不敢了”

顏芷月聽見聲音,不免有些好笑,翠綠的性子有些跳脫,這也不怪她,本來就是十一二歲的年齡,活潑些也無妨。

“嬤嬤,讓翠綠進來吧,我有事問她。”

福嬤嬤聞言,恨鐵不成鋼的指著翠綠腦袋。

“你就仗著小姐寵著你,你就作吧。”

“嬤嬤,小姐找奴婢,奴婢先進去了。”

翠綠嚇得三兩步跑進去,走時還不忘給福嬤嬤做了個鬼臉。

這可把福嬤嬤氣的不輕,顫抖指著翠綠的方向說不出話來。

一旁的嫣紅見此趕緊上前勸道,這要是把福嬤嬤氣出個什麼問題來,她和翠綠豈不是沒好果子吃。

“嬤嬤彆氣,氣壞了身體,我們小姐可心疼的,翠綠年紀還小,咱們慢慢教就是了。”

嫣紅比翠綠大兩歲,已經過了及笄的年齡,性格和翠綠恰恰相反,做事也比較沉穩,心思細膩,很得顏芷月喜歡。

這邊翠綠來到顏芷月屋內,一臉犯錯的樣子站在一角,怕顏芷月責怪她剛才惹福嬤嬤生氣。

“這是怎麼了?快過來些,剛才你在外面說什麼不好了,是不是爹孃出什麼事了。”

顏芷月這一整天心裡慌慌的,哪裡有時間管福嬤嬤,現在只想搞清楚皇上聖旨上的內容。

“小姐,不好了,剛才公公宣讀聖旨的時候奴婢躲在後面偷聽,好像是說要把你嫁到西北去給宇王當王妃,老爺夫人也正為這件事上火呢,小姐,現在我們該怎麼辦啊?要不我們逃婚吧。”

說到正事,翠綠連連把外院的事告訴顏芷月,語氣裡滿是焦急。

“咚”的一聲,顏芷月敲了翠綠一下。

“小姐,你做甚打奴婢?”

顏芷月輕輕瞪了她一眼。

“看來是應該讓福嬤嬤對你嚴加管教一下,省的整天滿嘴胡說,你這條命早晚敗在你這張嘴上。”

“奴婢也不會在外面亂說。”

翠綠不服氣的小聲嘀咕著,顯然是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宣旨的隊伍應該還沒走遠,你要是想要整個顏府都給你陪葬的話,你就儘管說。”

顏芷月臉色微沉,看來自已平時是真的太寵翠綠了,這才讓她連一點規矩都沒有。

翠綠被顏芷月的話嚇得渾身發抖,臉色蒼白,嘴角哆哆嗦嗦,立即跪在地上向顏芷月求饒。

“小姐饒命,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已經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求您饒過奴婢這次吧。”

顏芷月也不是那種心硬的人,再說翠綠和嫣紅都是從小陪自已長大的人,自已也不忍心責罰。

“起來吧!親事是皇上親自賜婚,除非是死,否則非嫁不可,就算逃婚,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們又能逃到哪去?”

顏芷月眉眼間也染上淡淡的哀愁,一時間也不知如何是好。

“那小姐我們該怎麼辦啊?不會真的嫁到西北去吧,奴婢聽說那邊常年戰亂,百姓民不聊生,食不果腹,小姐您怎麼能遭這種罪。”

顏芷月何嘗不知道這是一條危險之路,可是又有什麼辦法,難道要讓整個顏府擔上抗旨不遵的罪名,讓整個顏府的人都陪她下地獄不成。

“先等等再說吧,看看父親那邊有沒有什麼辦法。”

現在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顏大人身上了。

“那我們要不要把訊息告訴大少爺,大少爺那麼聰明,也許他能想到辦法也不一定。”

顏芷月上面還有一個哥哥叫顏知行,今年已經十六歲了,一直在外求學,每年能回來三四次。

“不用了,就算讓哥哥回來也改變不了什麼,平白讓多一個人擔心罷了,還是讓他在外好好學習為好。”

顏芷月和顏知行兩兄妹感情很好,兩人經常互通來信,要是他知道自已妹妹要嫁去苦寒之地,還不知道會氣成什麼樣子。

這一天顏大人很晚才回來,整個人散發出頹廢之色,看樣子事情是沒有辦成了,不過想想也對,聖上御賜的事情,誰回去鑽空子,白白擔上抗旨不遵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