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不見了?
我一聽這話,大吃一驚,一把就推開了大牙,搶過大牙手裡的手電筒往前照,這一看,頓時也是呆若木雞,愣在原地。
面前原本是門的地方現在卻是一堵實牆,連個縫隙都沒有,旁邊的灶臺都在,門消失了。
真想不到還有這樣的咄咄怪事,我舉著手電又裡裡外外地照一圈,等到看清
之後,立時就出了一身的冷汗。
屋子並不是很大,灶臺與炕有半堵牆相隔。最讓人奇怪的是,整個屋子不僅沒有門,而且連一個窗戶也沒有,四周都是堅實的牆體,我們則被活活地困在裡面。
大牙用力地踹了幾腳牆,發出“嘭、嘭”的聲音,聽聲音這牆的厚度比想象中還要堅固。
整件事情太詭異了,醒來後怎麼不見了門?太不可思議了!就算是我們昏睡時被人給堵上了,那也得有點痕跡才對,怎麼會連個縫隙都沒有呢?
我左右看了看,順手從包裡抽出羅盤,閉上眼睛,深吸口氣,儘量使心情平靜下來,慢慢地轉動羅盤,等到磁針與子午線重合後,看著羅盤裡的磁針,我的心裡\"咯噔”一下,不由地打了一個冷顫。
大牙見我盯著羅盤神情有變,著急地問我到底出了什麼事。
我又看了一眼羅盤上的磁針,問大牙還記不記得,進這屋子後,我質問過那個老頭,為什麼建這屋子不是坐北朝南,而要坐南朝北吧?咱們東北的天氣冷,坐北朝南的房子,冬暖夏涼,光線充足,就是冬天,陽光也一樣能照進來。但是這老頭的房子卻偏偏是坐南朝北,陽光根本就照射不進來,陰氣很重,加上屋外門口的那根拴馬樁,這樣的格局根本不像是活人住的,而像是護陰宅,所以那老頭子才會一身的邪氣。
大牙聽我這麼說就明白了。
說到這裡,我強迫自已的心情平復下來,指指羅盤,告訴大牙,剛才更讓我吃驚的是,我們現在所在的這間屋子的方向又變成坐北朝南了。
大牙聽我說完,“啊\"了一聲,驚愕地問我:“來亮,你是說這屋子的方向自已變了?\"
我點點頭,給大牙分析,讓這屋子自已轉動調整方向,這種可能性不大,幾乎不存在。要說羅盤失靈,肯定得附近有強磁場干擾,不過指標不會像現在這麼平穩,現在的羅盤指標顯示這裡的磁場很正常。
如果這兩種可能都不存在,那麼最有可能的就是,這間屋子根本就不是我們最初進來的那間屋子!只是這間屋子裡的格局與我們進來的那間屋子相同,但是方向卻是相反的。
大牙聽我這麼一說,指了指這裡,咧著大嘴:“來亮,你是說,咱們被換地方了?\"
我點點頭:“最初進來時,有沒有窗子我是記不清了,不過門一定是有的。可是現在的這間屋子卻是門和窗都沒有,都是實牆,根本就不像是正常的屋子。我懷疑我們是在昏迷後被移到這裡的。\"
大牙大聲地罵了一句粗話,重新打量了一下這間屋子,用力地跺了跺腳下的地面,衝我說道:“要不是你手裡有羅盤,能分清方向,估計咱倆就得被活活地憋死在
這裡面,這他媽的也確實夠迷惑人的,誰這麼損啊,這不是玩人呢嘛!\"
大牙一邊說著,一邊在屋子裡轉著,摸摸灶臺,看看桌子,走到角落的水缸處,掀開水缸蓋,用手電照了一照。
這一不要緊,大牙就像中邪一樣,愣在原地,手裡的手電也“啪”的一下直接掉進缸裡,頓時屋裡又變得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見了。
我看著不對勁,走到缸前,藉著打火機微弱的亮光,往裡張望了一眼,差點沒把隔夜飯給吐出來。
手電是防水的,雖然沉在缸底,但還是亮著的,缸裡的情形看得十分清晰。大半缸水裡浸了很多骨頭,上面浮著許多爛肉一樣油膩膩、白花花的東西。一根根的骨頭雜亂交錯著,看著讓人頭皮發麻,說不出的噁心。
想想我和大牙進屋後每人喝的那幾口涼水,不知道那時的水缸是不是也像現在這樣,裡面也裝了這些東西。越想越是噁心,我倆都覺得肚子裡不舒服,胃裡一陣翻騰,嗓眼一鬆,“哇”地一聲,一起吐了。
吐了好大一陣,直吐得反酸水,實在沒什麼可以吐得了,我和大牙這才直起腰來,害怕的要命。
好半天后才緩過來,大牙指著水缸問我:“來亮,這是啥玩意兒,咋整的這麼噁心。”
“大牙,說實話,我也不知道,這玩意兒太邪門,不像是偶然形成的。還記得墳圈子那懟玄老道墓坑下的兩個罈子不?我咋感覺和那倆玩意兒差不多呢。”
大牙一聽我這麼說,也想起了當初那老道墓穴中小石棺裡的泡肉罈子,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又強自忍住噁心,盯著我:“你的意思是說這東西也像那老道折騰的泡肉罈子一樣,裡面也有那蛆蟲?”
我只是突然想起這缸裡泡骨的情形與石棺中發現的罈子相似,但還沒有想到罈子裡蛆蟲的這碼事,大牙這一說,讓我頭髮根都立了起來,害怕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太噁心了,想想肚子裡可能有那種蛆蟲,蛆蟲長成後,食盡內臟,破體而出的景象,實在是不敢再往下想了。
大牙本來也就是隨口問問,沒有想太多。但是看我臉上陰晴不定,默不作聲,也猛然醒悟到更深層的可能,頓時臉色發白,感覺眼珠子都要掉出來,自言自語地說:“不會吧?媽了個巴子的,不會這麼巧吧,他程爺可消化不了這種高蛋白啊?”
我懶得聽他胡咧咧,倒是想明白了一件事:“大牙,記得不,小時候,小寶擦骨時突然鑽出的蟲子嗎?”
“咋不記得,當時以為是甲蟲,現在看來,一定是那種屍蟲了。”
“當時開棺的時候,我們都在不遠處,看到過墓裡那老道的真身,面板還沒有腐爛,像剛死不久時的樣子,一轉眼就變黑化灰,只剩下骨頭架子了。後來,小寶擦骨時,突然冒出的那黑色的甲蟲,其實就是屍蟲。我爺後來對我說過,這個
墓的風水是不可能生出這種屍蟲的,出現屍蟲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人還沒死時,體內就人為地放養了一隻屍蟲,最後屍蟲食盡內臟後就會從頭骨中打洞鑽出。我們前幾天去墳圈子挖墳之所以碰到那麼多的屍蟲應該是小寶踩陷地洞破了風水之後才生出來的。\"
大牙聽我說的過程中,嘴也越張越大,最後都能塞下一個饅頭,呆愣了好半天,揉揉腮幫子,直勾勾地盯著我:“來亮,你是說墓裡的那老道是活著時肚子裡就放了屍蟲,然後下葬,慢慢被這蟲子吃光了身體裡面的零件,剩下一個皮囊了?那老道是活埋啊?\"
“別在那噁心人。老道是活埋還是死了埋的沒法確定,不過肯定的是他身體裡確實有這種屍蟲的卵。只有這樣才能解釋的通。”
“就是就是,我們還是找找,看是不是有機關暗道啥的,逃出去才是首要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