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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澤風大過

等了半天,響過一聲後就再也沒動靜了,箱子並沒有開啟。

柳葉抓住小碗左右輕輕活動了一下,告訴我們,她感覺應該還可以轉動,只是不知道向左轉還是向右轉?

向左向右?

這玩意兒誰也說不準,我想了想,一咬牙,告訴柳葉,向右轉,順者生,逆者亡。柳葉深吸口氣,手上稍稍用力,那隻碗果然慢慢地轉動起來,轉了大約能有三十度左右,就聽“砰\"的一聲,隨後又沒有動靜了。

這種折磨真是要命,一陣歡喜一陣失落,見這箱子又沒有什麼動靜了,柳葉又活動了一下,但是無論怎麼動都沒有辦法再繼續了。只好小心地抬起手,把倒扣著的碗取下來。這時意外地發現,在凹下的印記裡出現了六道石條,長有一寸,寬有一指,凸出來,與原有的箱體幾乎平,其餘的部分已經陷了下去。

看到這個,我們都忍不住罵娘,做夢也想不到這道鎖會有這麼多的名堂。柳葉盯著這六道石條一言不發,看了半天,說她感覺這個有點像是密碼鎖,這六道石條似乎就是鎖柱,應該可以按下去。自已說到這兒,又搖了搖頭:“不過,這六道石條,按排列組合,按下的方法實在太多,不知道有沒有先後順序,就算可以嘗試,也不是短時間可以做到的。”

如果這六道石條是一種密碼鎖,就算可以不按順序來按,那也有很多種按法,如果有固定的順序,不知要試多少次,也不允許多次嘗試,誰也不知道,根本不敢冒然嘗試。

看著這六道石條,我們大眼瞪小眼,就像霜打的茄子蔫了。

按理說,這古人弄個東西都會有來頭或是緣由,不會隨隨便便的,只是我們一無所知。

六道?

為什麼是六道,不是五道,七道呢?莫非這六道石條是指易經裡的卦位。想到這,我迫不及待地告訴他倆,這六道石條可能是《易經》裡的卦象。《易經》裡共有六十四種卦象,簡單地說一個卦象分成六爻,每一爻又分為陰陽,我猜這六道石條極可能是古代的一種暗鎖,開鎖的方法就是某一指定的卦象。

我說了一大堆,柳葉聽得有點似懂非懂,抬頭問我,是不是說,這六道石條最多有六十四種變化,除掉現在顯現的這一種卦象,還有六十三種排列的可能?”

我點點頭:\"如果不考慮同一卦象按下石道的先後順序,可以這麼理解。現

在的六道凸起的石條可看成是純乾卦,即六爻都為陽。\"

大牙對五行和八卦多少有一些底子,畢竟在中醫辨證施治裡也有這些理論,所以大牙倒是聽得有些明白了,看了一眼箱子後問我:“來亮,照你這麼說,那打

開這個箱子的卦象會是什麼呢?\"

我呵呵一笑,斬釘截鐵地說了兩個字:\"大過。\"

“大過?”幾乎異口同聲的,柳葉和大牙都發出了疑問。

我笑著點了點頭,柳葉有點不解地問:“大過?莫非你是說那小石棺的石板上刻的‘大過'?”

“大過,是《易經》裡第二十八卦,卦名是澤風大過。上卦為兌,下卦為巽,四陽居中,除了這個,我一時也想不出有別的可能。\"我一邊盯著箱子上的這六道石條一邊解釋著。

柳葉和大牙聽我這麼一說,也覺得有道理,頻頻點頭表示贊同。

柳葉很欣賞地看了我一眼:“看不出來,你這人心還挺細的,我覺得有道理。一般古人的石刻或是壁畫都暗藏玄機,畫中藏謎,我相信你的判斷是正確的。”

大牙聽柳葉這麼說,拍了拍我的肩膀:“來亮,我覺得這事靠譜,要不就按你說的試試,不行就拉倒。”

澤風大過,上卦為兌,下卦為巽。兌上缺,巽下斷。第一爻與第六爻都是陰爻,其餘都是陽爻。再看箱子上的石條,都是凸出來的,凸為陽,凹為陰,也就是把第一條與最後一條按下去就應該可以了。

我看了一眼他倆,緊張得都不敢大聲喘氣,手指壓在了第一爻所在的石條,也就是最後一根,輕輕用力,果然,就被按下去了。似乎裡面有卡簧一類的東西,按下後就沒有彈出來,看到這兒,我心裡也有點害怕了,既然沒有彈出來,說明按下去就沒法再改了,看來只有這一次機會,要是弄錯,就沒有機會正常開啟了。

事到如今,死馬也得當成活馬醫了,我一咬牙,壓住最上面的那道石條,一用力,按下去。

就聽到箱子裡“咔,咔”的聲音響個不停,持續了十幾秒後,突然“啪”的一下,箱子的頂蓋彈起來開啟了。

我小心地用手撥了撥箱蓋,鬆動了,就很輕鬆地把箱蓋抽出來了。大牙比我還要激動,瞪著那雙小眼睛,迫不及待地用手電往裡面照。

可是箱子裡並沒有他期望的金銀珠寶,在格層中塞著兩個油布包裹。我小心翼翼地把這兩個布包拽出來,放在炕上。

大牙把箱子上下左右,裡裡外外地看了個遍,又仔細地照了照,鼓搗了半天,最後洩氣了,氣急敗壞地嘟囔著:“蹲茅坑喊口號,到頭來只是個屁,啥玩意兒也沒有啊!\"

我取過毛巾擦擦手,讓大牙別喪氣,這不還有兩個布包嘛!也不是一點收穫也沒有,說完,開啟其中一個比較重的布包,掀開幾層布後,我還沒看清裡面是什麼東西,柳葉就驚呼起來:“啊!是令牌,和我家一樣的令牌!”

她在旁邊突然這麼一嗓子,把我嚇了一跳,伸手取出那塊令牌,果然,與在柳葉家看到的那面行地令一模一樣,都是一樣的材質,一樣的紋飾,只是上面的文字不同。

我也認不清上面寫的是什麼字,就遞給了柳葉。

柳葉拿在手裡翻來覆去地看了一會兒,低頭想了想,緩聲告訴我們:“背面‘饕餮紋’中的那個字是託忒符文的‘狼’字,正面的兩個字是篆書‘天樞'。”

柳葉把她那面行地令也拿出來,和這面令牌並排地擺在一起。經過我們仔細地對比,確定這就是一樣的東西。換句話說足以證明這墓裡的死人與柳葉的祖上一樣就是當年努爾哈赤手下的“行地七公\"之一,或是其後人,也可能是傳人,總之肯定有直接關係。

我正在琢磨著這些事的時候,心急的大牙已經把另一個布包也開啟了。一剎那,我們三個都如木雕泥塑一般。不是別的,是因為布包裡有兩顆珠子。

這兩顆珠子都是綠色的,一顆珠子的綠色深一些,而另一顆則相對淺一些。

我們三個人屏氣靜息,反覆地捻著每一顆珠子,都覺得這兩顆就是我們一直苦苦尋找的珠子,珠子表面上似乎也刻著什麼東西,除此外,布包裡還有一本封皮泛黃的小冊子。

我拿起翻了一下,看了沒有幾頁,一咧嘴,就遞給了在旁邊眼巴巴等著的大牙。

大牙很激動,開啟冊子後,眉頭緊鎖,神情專注,比我看得還認真,只是很快也咧了咧嘴,就鄭重地又交給了柳葉。

柳葉有些不解地看看我們,接過來,開啟翻了幾頁,“撲哧”一聲就笑了。其實並不是我和大牙對這冊子不感興趣,而是因為裡面的字都像鬼畫符一樣,認識的沒有幾個,沒辦法只能交給柳葉,只有柳葉或許認識。

柳葉翻看了一陣,好半天告訴我倆,這冊子裡至少用了四種文字,有些文字很生僻,很難識別,她也需要一些時間才能準確地翻譯出來。手邊沒有工具書,只能回北京後才能翻譯完整,不過封面上的字,她認得,寫的是“懟玄散人”。

我和大牙一聽,沒想到這本冊子竟然如此難纏,大牙嘿嘿一笑,問柳葉:“妹子,你剛才說的是啥玩意兒?什麼散人?”

“懟玄散人,懟’是上面一個對錯的‘對’,下面是‘心’字底。玄是玄妙的‘玄’。《說文解字》裡對這個‘懟'字的解釋是怨恨的意思。而玄,常說的天玄地黃,有天的意思。散人應該是修道人的一種自稱吧,說白了就是一個修道方士的道號,含義就是‘恨天的人’。”

聽柳葉說完,我和大牙這回都明白了,聽這老道的名字,就知道,這傢伙生前也不是個善茬子,在過去那個年代,哪有敢對老天爺不敬的,竟然敢“怨恨蒼天”,看來,這人肯定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