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妮！”

“小黎！”

在一片驚呼聲中，沈黎一把將小姑娘扯過來，大狗撲了個空，倒在地上嗚嗚叫喚。

幾個在附近的男人把狗按住，老頭老太太們顫顫巍巍跑著去檢視沈黎和小姑娘的情況，見她們倆只是擦傷，才放下心來。

小姑娘這才如夢初醒，被她奶奶抱著，在她奶奶懷裡哇哇大哭。

“不哭不哭，沒事了，奶奶在呢……”

老太太哄著小姑娘，一個勁地跟沈黎道謝。

“小黎，這樣，你去診所包紮傷口，等回來我給你拿錢……”

老太太看著還在哭的孫女，對沈黎道。

“沒事，”沈黎擺擺手，“破了點皮而已，我回頭抹點藥就行，張奶奶，你顧著妮妮就好。”

其他人也七嘴八舌說著，小區裡就有診所，離這裡不遠，在沈黎這個位置，都能看到診所大夫扒著門框探頭探腦看熱鬧。

看了兩眼就進屋了。

有人跑著去把閒著的大夫拽了過來，大夫被連拉帶扯弄過來後，才發現什麼藥都沒帶。

“不是，”大夫震驚，“你拉我幹啥，我剛準備回去拿藥和紗布呢！”

沈黎：“……”

眾人：“……”

那人訕訕一笑，“這不著急嘛……”

大夫罵罵咧咧回去拿藥了。

沈黎傷得不重，大夫給她消毒包紮好，就竄人群裡看熱鬧去了。

被男人們按住的是一隻哈士奇，它拼命掙扎著想起身，但為了防止它暴起傷人，沒人敢把它放開。

“欸，這不是1004那隻寵物狗嗎？”

哈士奇掙扎間，脖子上的項圈露出來了，有人認出了它。

沈黎也走到哈士奇跟前看了看，確實是那隻，她在業主群裡見過。

1004業主可喜歡他家這隻哈士奇了，每天都要拍點照片發業主群和朋友圈裡。

由於飯飯（在沈家養的那隻二哈，走丟了）的緣故，沈黎對二哈很關注，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能找到飯飯。

但她找了很多年，都沒有找到。

1004這隻二哈是最像飯飯的，和飯飯一樣，額頭都有一個心形。

“讓讓讓讓，麻煩讓一下……”

有個長相清秀的男人扒拉開人群，急急忙忙跑到沈黎跟前。

沈黎認出他是1004業主了。

廖浩宇心疼地看了一眼被人壓著的哈士奇，然後歉意地對沈黎道：“對不住啊，我上了個廁所的功夫，我家這二哈就掙脫繩子跑出來了。”

“小姑娘，你有沒有受傷？”

“你瞎啊！”

張老太太抱著小孫女妮妮，對廖浩宇一陣怒罵：“小黎腿上都包紮著紗布呢，你說她受沒受傷！”

自家小孫女擦傷了點，還受到了驚嚇，要不是沈黎反應快，她的小孫女就沒命了。

老太太現在臉色非常不好看，廖浩宇一冒出來，可就成了出氣筒。

“是是是，我瞎我瞎，”廖浩宇一臉羞愧，“我沒看好我家狗，對大家造成了傷害，都是我的錯。”

“這樣，小姑娘，你要不要去醫院檢查一下？張奶奶，妮妮也去醫院看看吧，醫藥費和營養費我都出。”

廖浩宇又是一陣道歉。

張奶奶見他態度誠懇，氣也就慢慢消了。

“也沒什麼大事，我家妮妮就是嚇到了，這回就算了，下次可別讓它到處亂跑了。”

廖浩宇連連稱是，然後詢問沈黎的意見。

沈黎擺擺手，示意自己也不需要醫藥費，她蹲下來看了看還在嗚嗚叫喚的哈士奇，皺眉道：

“我看它不像是亂跑的，倒像是受了什麼驚嚇，廖哥，要不你調監控看看吧，別是什麼人故意把它放開傷人。”

“不是不是，”廖浩宇道，“沒人放開它，可能是我著急上廁所，把它拴太陽底下了，它怕熱，就自己跑了。”

廖浩宇解釋一番，並表示自己以後一定小心。

沈黎笑道：“那就好，我還挺喜歡二哈的，廖哥把它養的真好。”

她順手摸了摸哈士奇光滑的毛髮，哈士奇嗚嗚咽咽蹭了蹭她的手心。

廖浩宇不好意思道：“就是養的太好了，狗繩都拴不住它，回頭我再買根結實的繩子。”

“對不住啊，給大家添麻煩了。”

此事就算過去了，沈黎謝絕了好心人的幫助，自己去超市歇著了。

坐在櫃檯裡面，沈黎送走一波買東西的人後，問系統：“統子，你剛才讓我摸它，是有什麼用意嗎？”

剛才系統忽然跟她說，讓她摸摸那隻二哈一下，沈黎沒問原因，直接照做。

現在只有她一個人，她才有時間問原因。

“我透過宿主的觸控，給它補充了生命，要不然它今晚就會死。”

沈黎一驚，“是自然死亡，還是人為？”

如果是人為，廖浩宇不會把那隻二哈殺了吧？

“人為，”系統的機械音中帶著幾分憤怒，“宿主，那個廖浩宇是個心理變態，他喜歡折磨貓狗，他家裡有很多動物屍體，這隻哈士奇是他下一個目標。”

說著，系統將一些圖片和影片傳到沈黎手機上，沈黎一張張翻看著，到最後只能強忍著不讓自己吐出來。

圖片上都是貓狗的照片，它們被殘忍折磨，死之前最後一秒，還在遭受非人的虐殺。

沈黎騰的一下站起來，兩隻手緊緊握著，恨不得立刻將廖浩宇生吞活剝了。

但她知道，法律規定，虐殺流浪貓狗是不犯法的，就算她報警，警察也不會因此處罰他，最多拘留幾天，批評教育一頓。

廖浩宇就是知道這一點，他不傷害家養的寵物，專門捕捉流浪貓狗。

他也不上傳虐殺貓狗的影片到網上，而是拍了自己“欣賞”，這些照片和影片都是系統從他手機里弄到的。

“宿主，你們人類沒有動物保護法嗎？”

系統見沈黎剋制住報警的衝動，不解地問道。

沈黎嘆了口氣，“沒有，我的國家只有野生動物保護法，其他的動物，比如貓狗，都不受法律保護。”

如果廖浩宇傷害了野生動物，報了警就能讓他牢底坐穿，但虐待流浪動物，只能遭受道德上的譴責。

就算附近的人知道了，對他指指點點，他換個城市生活，就能重新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