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後我從陰陽口袋中取出一根墨斗線,纏住了黑毛僵的脖子,打了幾個死結,將它四肢全都捆了起來,楊一凡喘了口大氣,用鎮屍符封住了這傢伙的七竅,這才踩在黑毛僵那噁心嚇人的腦門上,看向我們說,“不對勁啊,這莊園裡的環境雖然陰氣很重,但卻並不適合培養殭屍,野生環境下可不會養出這樣的兇物,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我也一臉的納悶,黑毛僵雖然只是殭屍中比較低等的存在,可少說也要十幾年時間才能長成,這莊園不過荒廢七八年,不太可能養成這種邪物。
趙申則沉下眉頭,說會不會,這黑毛僵並非自然形成,而是有人從外面把它帶來,養在了這個地方。
此言一出,我和楊一凡心中都咯噔了一下,互看一眼,都表示很有可能。
如此看來,這地方還真有可能是羅陰門的聯絡點,否則怎麼會有黑毛僵把手?楊一凡直接沉聲道,“黑毛僵是至陰之物,留著只能害人,剛才那個從頂樓掉下去的人,多半就被被黑毛僵驅趕,才會失足摔下去,這玩意太邪門了,留不得,我的意思是一把火燒了,你們覺得怎麼樣?”
我和趙申都沒有表示反對,殭屍銅皮鐵骨,用一般的物理方法很難搞定,最便宜的方式就是放火直接燒掉,當下便不說廢話,直接從陰陽口袋掏出了一些桐油,徑直灑在了黑毛僵身上。
趙申則取出打火機,點燃了要放火,偏偏就在此時,那頂樓深處,卻忽然傳來一聲嗓音粗糙的厲吼,“住手,不要燒我的黑毛僵?”
嗯?突如其來的喊聲,讓我們三人都愣了一下,趙申手腕一抖,並沒有理會黑暗中那人的話,隨著打火機被拋向灑上桐油的地方,火苗子瞬間升騰起來,形成一片大火,將那黑毛僵整個包裹起來,發出一些油脂承受烈火燻烤的滋滋聲。
同時,黑暗中也傳來一道暴怒的低吼,“不……”接著,有一串腳步聲匆匆趕來,藉著火光,我們才看清楚了喊話的人竟是一個滿臉長著麻子,模樣極度醜陋的傢伙,身材也不高,僅有不到一米六,穿著灰色的大衣,好像一個普通的老農,正用一雙瞪得發紅的眼睛,惡狠狠地盯著我們,“你們是誰?”
我們都沒說話,只是對視一眼,一字擺開,將那人圍在了中間。
這人莫名其妙地出現在這兒,還口口聲聲說那具黑毛僵是他的,沒猜錯的話,應該就是羅陰門的某個內部成員了。
而這個長得醜陋的傢伙則將眼皮狠狠一跳,看向趙申那副中山裝,已經猜到了他的身份,立刻怒視我們道,“公門的鷹犬,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趙申冷冷地說,“當然是來抓你們的,羅陰門倒行逆施,多行不義,也是時候跟我們回去,接受法律制裁了.”
“哼,說得倒是好聽,可你們配嗎?”
他陰沉著臉,面目有些猙獰,深吸了一口氣道,“廢話少說,你們到底是怎麼發現這個地方的,又是誰走漏了風聲,把你們這些公門的鷹犬引了過來?”
楊一凡嘻嘻笑,說你要搞清楚,現在的局面是我們佔了優,理當我們審問你,而不是你在我們面前聒噪。
“是嗎?”
聽了楊一凡的話,這個身材矮小、相貌醜陋的傢伙卻不陰不陽地哼了一聲,聲音嘶啞道,“你們可能來不知道自己進了什麼地方,來到這裡,管你們是不是公門的人,都叫你們來得去不得.”
“少廢話,你還有多少同夥,全都叫出來吧.”
趙申本就是為了調查羅陰門動向而來,好不容易守到目標,哪裡會輕易放過?立刻就撲向了對手。
可對方卻根本不給他交手的機會,直接從懷裡摸出一個黑色的竹筒,狠狠朝這邊投擲過來。
那竹筒中散發著一股黑色的氣流,轟一聲爆開,隨後便有大量黑色的毒氣瀰漫,我瞧得清楚,臉色大變,一把撲向趙申,將他按向地板,避開了這些毒煙的覆蓋。
同時,那傢伙也轉身離開,足尖踏地,身體立刻騰空,居然好似有輕功一般,直接躍到了黑暗的走廊深處。
“追!”
楊一凡立刻追了上去,正要與他交手,冷不丁,走廊中卻閃過另一道身影,是個三十來歲的男人,兩眼發紅,一下就撲上來,抱住楊一凡又撲又咬。
“滾開!”
楊一凡無可奈何,只能在他胸口踹了一腳,將那人狠狠踹飛,等到還要追上去的時候,卻將剛才的人早就跑得沒影了。
而那個被他踢飛的傢伙則是翻滾了兩圈,又姿勢古怪地爬起來,還要繼續撲向我們。
“他被鬼上身了,趕緊阻止他!”
我一個猛撲,不等男人靠近,已經扯出一張黃符,狠狠貼在他額頭上,他立刻動彈不得,渾身僵硬地消停下來。
我則把手按在則男人額頭上,飛快誦唸了一邊驅邪咒,隨後他體內就有一股白色的霧氣湧出,試圖朝樓梯間方向逃跑,卻被趙申趕上來,用一把桃木劍釘住,噗嗤一聲,立刻化作了漫天的鬼火。
隨後這男人便砰的一聲,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我把人接住,看了看這傢伙的額頭,苦笑道,“這地方還真是熱鬧,又是鬧鬼,又是鬧殭屍的,還出現了一個羅陰門的成員,看來今晚是沒那麼容易走得掉了.”
不一會兒,已經跟丟了目標的楊一凡也走向我們,看向這個躺在地上的傢伙,皺眉說,“他又是誰?”
我苦笑,朝剛才那幾個年輕人離開的方向指了指,說應該是和他們失散的同事吧,先不說了,我們先把人弄到樓下好了,省得這地方還有危險,一會兒打起來會傷及無辜。
楊一凡點了點頭,幫我將那人扛起來,三人又匆匆超剛才那個扶梯方向走去。
到了樓下,剛才那幫年輕人都已經離開了,我們沒轍,只好繼續扛著這個暈過去的男人往樓下走,打算先把人弄出去。
可走著走著,我們經過了一樓的商場大廳,卻感覺到這裡的情況有些不對勁,剛才那具從頂樓栽倒下來的屍體,居然不見了,除了地上的一攤鮮血,什麼也看不見。
其次是距離那灘鮮血不遠的地方,居然豎立著一根合抱粗細的柱子,圓形的石柱上,雕刻了許多聚邪的花紋,用手一摸,上面溼漉漉的,居然滲露著不少血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