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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修心

天朦朦拂曉,道徒們便在後殿前練劍:“諸天氣蕩蕩,我道日興隆......"

“劍,兵者君子也;氣,萬物之長也。劍術,勤練可登封造極;氣者,清心方才漸入初境。修為者,氣精則事半功倍;氣衰則修行停滯,不進則退。將真氣匯聚於劍中,隨心而動,依術而行,便可勢如破竹。”智明道長對道徒們教導說。隨後,道徒們排成方陣,揮劍運氣,井然有序。

“師傅,什麼時候,我才能和紫蘇以及師兄們一樣練習劍術啊?”徐南星向玄嵩道長問道。

“當你心神合一之時就可。”玄嵩道長慢慢說道。

“啊,還等啊,我都已經練習五年了,整日在這後殿中打坐,簡直毫無趣味,要是舞起劍來,定會有趣多了。”徐南星失落地回道。

“南星啊,萬萬不可忽視這打坐的修心之事。心淨氣自清,若是心神不定,往後的修行也不曾有絲毫長進。南星,閉上眼睛伸出手掌來,我將一股真氣傳付於你,看你是否能夠駕馭。”許嵩道長把拂塵放下,四指交叉,又慢慢鬆開至指尖,彙集體內真氣,然後與徐南星雙掌相併,傳輸著真氣。

只見徐南星汗流不止,身體顫動。

“南星,切莫慌亂,清空你的心,慢慢去接受這股真氣,將之同化。”玄嵩道長急忙催促道。

一會兒,玄嵩道長慢慢睜開雙眼。又給徐南星護法,以此鎮住在徐南星體內流動的氣。

“南星,感覺如何?”玄嵩道長問道。

“師父,感覺那股真氣一直在體內劇烈遊蕩,難以遏止。”徐南星迴答道。

“看來時機尚未成熟,你的心始終困於世俗的真真假假,恩恩怨怨之內,在此情況下,若是強行修煉,恐怕只有個走火入魔的結局。這樣的修行者也必將會偏離自己的道。”玄嵩道長接著說。“南星啊,你的道心若一直如此,恐怕再打坐幾年,也難有小成,形體的循規蹈矩,始終遠不及於心智的空空淨澤。所以你需要一段時間的沉澱,去找所往的自己交談。南星啊,你真的明白嗎?”

“南星明白,請給南星一週時日,定不負師父所寄予的厚望。”徐南星目光堅定地說。

“嗯嗯,一週後再來找我吧,去感受自己的心,去追尋自己的道吧!”說罷,玄嵩道長便拿起拂塵,慢行而去......

“感受自己的心,我該怎麼做呢?我所追尋的道,又是什麼呢?”徐南星望著在後殿練劍的師兄們,自言自語道。

正在練劍的紫蘇看到徐南星後,一跳一跳地對著徐南星揮手。

“紫蘇,你這是幹什麼?快點專心練劍。”智明道長訓斥說道。

紫蘇完全不顧父親的斥責,收起佩劍,一蹦一跳地跑到徐南星身旁。

“南星哥哥,南星哥哥你怎麼來了?”紫蘇挽著徐南星的胳膊說。

“師父給了我一週的時間,讓我修心尋道,但是這已經過了四日,而我卻毫無頭緒。紫蘇妹妹,你怎麼不練了?過來幹嘛?小心智明道長責罰於你。”徐南星迴道。

“哎呀!南星哥哥,不會的,爹爹不會責罰我的,再說了,那幾套劍法我早就練好了。”紫蘇搖了搖徐南星的胳膊,接著說:“道嘛,嗯...爹爹和我說過 道就是讓你糾結於心,擾亂心智的事物,蘇兒從小就在這山上生活,還未曾下山見過外面的世界,自然沒有什麼煩心事,你從山下來,定是見到或者遇到世俗的侵擾,這麼久在心智歷練中,也算正常。南星哥哥,切莫著急呀。”紫蘇安慰地說道。

“糾結於心的事物……?紫蘇妹妹,謝謝你,我明白了。”徐南星抓著紫蘇的肩膀,興奮地晃了晃,高興地說道。

“啊...南星哥哥,你真的明白了?“紫蘇撓了撓頭,詫異地回答道。

當日徐南星找來一塊草蓆,放在大殿門旁,在此打坐。身旁絡繹不絕的百姓不時地從身邊走過,或喃喃自語地祈禱,或止不住地哭泣,徐南星仍然閉著雙眼,靜坐著身體未曾有所動搖。

在此地靜坐了幾個時辰之後,漸漸進入了一片蒼茫的境界,在其中,他看到了自己,並與之對話,漸漸分清了修煉大忌的鴻溝,徐南星感受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恬靜,使他為之神往。

“南星哥哥,南星哥哥,你怎麼在這打坐?能靜下心來嗎?”紫蘇看到徐南星後,上前拍了拍徐南星的肩膀說道。

徐南星慢慢睜開了雙眼,看到紫蘇,興高采烈地回道:”紫蘇妹妹,我成了,我終於練成了。”

“那就好,南星哥哥,蘇兒真替南星哥哥高興。以後是不是就可以和南星哥哥一起練劍了?”紫蘇高興地問道。

“嗯,當然。”徐南星迴答道。

次日,徐南星隻身來到後山山頂,俯瞰著山川聳立,飛蟲鳥獸,生機盎然之狀使之心曠神怡。

靜坐於石巒上,喃喃自語道:“師父說世間萬物皆有其氣,在這山河之上,目之所及,頗具生氣,是否可彙集於我呢?”

然後伴鳥蟲鳴叫,隨風雲行動,迎朝陽,送晚霞。在朝夕之間,感受自然的沉積,領略本心的凌亂與嘈雜,吸收著天地山河之氣,已到了運氣自如的境界。

旦日,徐南星拜見玄嵩道長。

說道:“師父,南星已經領略了運氣之法。請師父查驗。”

只見玄嵩道長打出一股比及上次更強的氣,直至徐南星的胸膛。徐南星雙掌上下相對,逐漸合併,略無焦灼之態,可見行氣自如,已至頂峰。

“哈哈哈,好!南星啊,不枉我這些年給與你的期望啊,南星,記住!氣雖無刀劍之鋒,但身為修為者,卻是萬萬不能有些許瑕疵,它是以後各種門類造詣的基石。以後不必隨我練氣了,和師兄弟們一同習劍吧。”玄嵩道長捋了捋白色的鬍鬚,驕傲地說道。

“謝師父誇耀,南星謹遵師父教誨,定不負師父所望。”徐南星高興地俯身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