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你告訴我，誰是螳螂...誰是黃雀？”
突如其來的話讓莫問天驚了一下。回頭，不知道哪裡冒出來個人向自己緩緩走來。
他...他的眼神有些可怕!
這個時候的莫問天有些慌了。因為他嗅到一股不尋常的味道。
“你...你...”
現在“孤家寡人”的莫問天內心慌得一匹。說話都不大利索了。
“是不是很搞笑呢？先前那個深陷危機，依舊鎮定自若的莫家之主，如今怎會支支吾吾，半天放不出個屁來？”
對面的人，年輕得有些過分。雖然話語中的嘲諷味很濃；可話中的冰寒卻讓他生不起丁點怒意。
這年輕人有些不簡單！
什麼人竟能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入自己的地盤而自己卻不自知呢？怕是先前那位異能者也辦不到吧？
他早不出來晚不出來，偏偏這個時候現身，他對時間的拿捏恰到好處；可見這人城府之深。
莫問天強作鎮定，儘可能的拖延。
“年輕人，你很不錯。我在軍方有很多關係，如果你想將來有所作為的話，我可以...”
對面的青年不為所動，一步一步靠近。
“我莫家是寧都第一商業世家，業務遍佈烏托邦帝國。我可以把一址商業全部交由你來打理...不，是送給你。”
莫問天看著沒有任何心動的青年，漸漸靠近的腳步，心越來越慌。
“我很有錢，有很多很多的錢。我的錢多到你想象不到。放過我，我全部給你。放過我，我把莫氏集團全部給你。你可以用這些錢幹你任何想幹的事，你可以用這些錢除掉任何你想除掉的人。有了這些錢你就可以...”
“閉嘴！”
葉凡暴喝一聲。淡冷的腔調奪口而出。
“你真可憐...可憐得只剩下了錢！”
葉凡的殺意直接影響到莫問天的心神。他想反抗，想掙扎，想怒吼。可他卻提不起一絲對抗的力氣。
此刻的他背心冰涼，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難道他不知道當這“死神”抵達時，他將面對的什麼嗎？
葉凡像看死人般的眼神直勾勾的盯著莫問天。
“你用卑鄙的手段除掉競爭對手，當你殘害那些無辜者的時候，可曾想到有今天？在你放縱其子為非作歹的時，可曾想到有一天將無人送終？”
“夠了！”
莫問天紅著眼大聲嘶吼。
“你根本就不懂…你根本就不懂...”
莫問天像被電擊的老鼠，蹦了起來，歇斯底里的嚎叫。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你不比他人狠；就會被他人吞得渣都不剩。我莫問天不用這樣的手段，還會有張問天、李問天用。我只不過是在這個人吃人的世界中苦苦掙扎的其中之一罷了。”
莫問天越說越激動，臉上現出病態的潮紅。
“我只不過是個失去孩子的可憐老頭而已...”
說到這裡，莫問天忽然哽咽了起來，他的聲音低沉而悲傷。
不過葉凡依舊冷冷的看著他，看不出有半點同情。
“他們害死了我的兒子，我要他們死...我要他們死...。你不能殺我，你不能殺我...我只是個為了保護孩子的可憐老頭...嗚嗚嗚...”
莫問天頭髮散亂，一會笑一會哭，表情時而悲傷時而猙獰。他語無倫次，精神顯得極不正常。他這番操作可謂聽著傷心，聞者落淚；妥妥的奧斯卡影帝級別的存在。任誰看他這副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模樣，只要是稍有同情心的人必然會心生憐憫，心軟下來。
可他葉凡是誰，經過萬千星河洗禮的心靈早就不被一切虛惘所惑。
看著這個中年男人的“精彩表演”葉凡絲毫不為所動。
啪啪啪...
隨著一陣鼓掌，葉凡冷冷一笑：“你的表演真精彩。”
莫問天一愣，明顯對方根本不吃這套。麻痺的，這傢伙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竟如此之硬？
“你自己的孩子就是孩子，別人的孩子就不是孩子？你的孩子沒了，你會心痛。別人的孩子沒了，別人的父母就不會心疼？當你為了那些骯髒不可告人的勾當，親手將這些家庭一個個推下深淵。當初造下的孽，今日必須償還。”
葉凡走到莫問天面前止步死死的盯著他，手掌緩緩抬起。
看著死神鐮刀緩緩靠近自己，莫問天渾身顫抖，一股黃色腥騷的液體從褲管中流出。
莫問天像死了一戶口本似的，臉色難看到了至極。
臨死關頭，他還是張開了他那“打著架”的雙唇，以一絲尖細而低沉的哭腔道：“求，求你，饒恕我吧，求求了...”說著眼淚止不住往下流。
葉凡只是呵呵，一手掐著這個迫害了天嫂全家的罪魁禍首。另一隻手將短刃以極緩慢的速度推向男人胸口。
“饒恕你，是上帝的事。而我的職責就是送你去見他。”
啊...！
不要...！
別...！
短刃緩慢的，一點一點的刺破面板，穿過肌肉，從骨骼的縫隙中直達胸腔，刃鋒直插心臟。
在這個極端緩慢的過程中，莫問天雙腳拼命蹬踹，就連蹬掉鞋子，赤腳在滿是尿液的地面狂蹭也毫不在意。
他死死抓著如鐵鉗般掐著自己的手，努力掙脫。可那手卻如磐石，紋絲不動。
在死亡面前無論是誰，無論他生前多麼牛X、多有地位、多麼不可一世；當死亡靠近時，你什麼都不是。你的財富、權勢、知識、口才、一切的一切都幫不到你半分。
當心髒破碎的瞬間，莫問天似乎迴光返照，竟掙脫了束縛。他像被放血的公雞被掙脫般使命撲騰。身邊桌椅，裝飾物件盡數被掀翻。
從他掙扎有多強就能看出他有多不甘；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呢？
塵歸塵土歸土…隨著死亡，所有的罪孽也該一筆勾銷。現在莫問天不過是個垂死的老人而已。葉凡實在不想再多看他的慘狀，轉身正欲離去。
咳咳...
“等等...”
咳咳...
莫問天仰面依偎在石臺金屬箱子旁邊，那金屬箱子內正躺著他兒子莫齊銘。
胸口上的短刃已被莫問天拔出，胸口上正咕嚕咕嚕的向外淌著血。他再次咳出一大口血。或許這個時候的莫問天才真正意識到他的下一秒就是死亡。也只有這個時候的他或許才算是真正的他。
因為這個時候的他已不再懼怕死亡。也許也只有這個時候才是他如毒蛇般真正陰毒的表現。
“哈哈...咳咳...，你以為這樣就結束了嗎？”
咳咳...
“世界之大，有很多東西是你不瞭解的，咳咳...我莫氏家族數百年的歷史中，遇到的強敵多到你想象不到。為何仍舊毅力不倒呢?呵呵...”
咳咳...
說話越發艱難的莫問天，在噴出幾大口血後僅貧最後的執念有氣無力的呢喃。
“我...我莫家...一直...以來都為....它......辦事。”
莫問天用眼神看著天花板，就像自己是在示意自己是在為上天辦事一般。
葉凡不發一言背對著莫問天。
此時的莫問天舉動卻詭異起來。只見他明明要掛了，還努力喘著氣，甚至要站起來一般。
他用盡最後的生機和力氣，用胸前那把短刃對準自己的眼窩狠狠戳下。
此刻…
莊園內，似某個裝置被遠端開啟，整個地面開始搖晃。
葉凡再不理會這個瘋子，玩了命的向外狂奔。
隨著地面的晃動越加強烈，整個莊園陷入崩塌邊緣。
“小子，準備接受最瘋狂的報復吧...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