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野繼續不停努力嘗試。
一次又一次。
吐血,再次吐血。
一直重複。
武者的邊界就像一堵城牆,他拿著個塑膠鏟子根本推不過去。
“普通人就真的修煉不了嗎!我不信!”
練到最後,白野臉上連一絲血色都沒有了。
仍然沒有進展。
他癱軟在地,胸口不停起伏,喘著粗氣,神色恍惚。
白野回想起四歲的時候。
爸媽帶著他去了好幾個靈武界大佬那裡鑑定。
最後確定他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普通人,沒有繼承任何血脈天賦。
然而,父母並沒有嫌棄他,依舊用心培養他。
老爸老媽還安慰他,做個普通人其實特別好。
反正靈武界也不是什麼好待的地方,並沒有比普通人的世界好多少。
“爸媽說的沒錯,靈武者的世界不僅不比普通人好,還爛透了。”
眼睛一眨。
到了支付預包廂定金的時間。
不愧是水星酒店的頂層包廂。
空間大了好幾倍不說,裝潢上更是豪華。
等候在外的服務員都是清一色的美女。
白野在服務檯前,緊緊攥著剛到手,十分漂亮的一整顆五十克的靈石。
遞給了負責頂樓包廂的劉經理。
劉經理微笑著從白野手中扯出了那顆靈石。
“白先生,是想要先預付五天的費用嗎?”
“預存吧,不一定會要到五天。”
萬貫才在一旁心想,白哥,我覺得您得包月。
靈武界大佬,可是一個比一個沉得住氣的。
劉經理用印有水星商標的稱量器,稱好了靈石。
遞給了白野一張酒店的會員卡。
“好的,白先生,那這邊就先幫您辦理了。”
白野平靜的點點頭。
血煞神是個不會被挫折打敗的傢伙。
總是會在白野窘迫的第一時間出來嘲諷。
“小窮逼,這麼點靈石的消費就把你難住了。想當年我在東大陸用靈石消費的時候,都是以麻袋計的。”
“你還挺講禮貌的,都當邪神了還會付錢。”
“那是之後的事了!”
“哦?這麼說,你以前還是個富家公子?”
“不是,是暴發戶。”
“艹……你從哪兒學來的詞彙。”
“吸收了門徒的煞氣,我就會有他們的一部分記憶。明白嗎?不像你這蠢材,天天練習都沒有一點進步。”
白野:“小血,我們來打個賭如何?”
血煞神來了興趣:“賭什麼?”
“賭我訂酒店的錢,最後都會回到我手裡。”
“哼,我贏了有什麼好處,我輸了你要做什麼?”
“贏了的話,我願意讓你每週控制我一次。輸了,你告訴我我還能活多久。”
血煞神戲謔道:“你小子也怕死了?血影神功不是讓你延長生命了嗎?”
“小血,別那麼摳門嘛。我很清楚,你就等著我快死的時候好摧毀我的靈魂。而且我猜的沒錯的話,應該很快,最多不過兩個月。”
血煞神心中腹誹,這小子的腦子是一刻都沒有停過。
“成交,我倒要看看你拿什麼贏我!”
晚宴七點開始。
現在已經十點了。
萬貫才看白野一臉不在狀態,又看了眼偌大的包廂依舊空蕩蕩的。
心裡很不是滋味。
這白野厲害是厲害,就是有時候看不清局勢。
萬貫才又一向喜歡熱鬧,沉默了半天,終於受不了這麼安靜的氛圍。
開口道:“白哥,咱們先吃飯吧。那些人不來是他們的損失,不要太放在心上。”
“沒事,我早料到了。”
白野並不意外。
他現在心疼的,是一個晚上就要十克靈石的價錢。
白野本來還打算有機會,去萬貫才說的地下交易市場灰市看看。
之所以叫灰市,是因為靈武聯盟不允許黑市的存在,但又攔不住有大佬偷偷縱容。
既然不準黑市,又不是白市,就得了個灰市的名稱。
靈武聯盟抓過很多次灰市,聽說至今沒有抓到過一次。
到底是真想抓還是不想抓,白野覺得很明顯了。
萬貫才小心問道:“那白哥,你要吃點什麼嗎?”
“十克靈石包含了點餐嗎?”
“當然啊,只要不是特殊的菜品,什麼山珍海味啊,珍禽異獸啊。除了這些,水星酒店都是免費現做的,不過一般在頂樓宴請的,都是得點些特殊的嘛。”
“那讓他照著滿漢全席的菜譜做吧,別整那些了。”
“行行行。”
萬貫才扶額走了出去,他要怎麼跟門外的劉經理說啊。
他堂堂萬家大少爺,來水星酒店就吃免費餐?
他拉的下來這個臉嗎?
他拉的下來。
“我們白哥說了,今天不想吃稀奇的了,照著滿漢全席的菜譜上就行。”
劉經理恭敬道:“好的萬先生,不過今天有隻雙頭的六耳兔,真的不考慮一下嗎?”
“考慮什麼啊,我們白哥今天不吃稀奇的,沒聽明白啊?”
“是是是。”
劉經理轉過頭臉就臭了。
好不容易有人訂了頂層包間,結果居然不吃好東西。
他一點回扣拿不到,這個月又賺不到大錢了。
他在水星酒店工作這麼久了,沒見過在頂層還這麼寒酸的少爺。
萬貫才喜滋滋回到包間。
反正他說的是白野的名號,和他沒關係。
他堂堂萬家大少爺,可沒丟臉。
只是萬貫才沒意識到,經理都不認識白野,出去的八卦都是說的他……
酒足飯飽打包後。
白野坐萬貫才的車回家。
經過回白家必須走的西豐街時。
路燈全都熄滅,反而是路燈上,掛著一個個豔紅色的老式燈籠。
萬貫才心裡毛毛的,提了些速。
“白哥,您不覺得有點不對勁嗎?”
白野睜開眼:“怎麼了。”
“這不是西豐街嗎,平常五六分鐘就開出去了,今天已經快半個小時了。”
白野往窗外看來一眼:“有個人在那燒紙,你沒看見?”
萬貫才順著白野的視線看過去。
果然,一個跪在地上的中年人,佝僂著身子在一個紅色的瓷瓶裡燒紙。
飄飛的紙錢和紅燈籠都是一樣的紅。
嘴裡還在不停的唸叨著什麼,一看就很怪異。
萬貫才緊緊握住方向盤,哆嗦道:“臥槽,白哥,咱不會遇到鬼打牆了吧?”
“不一定是鬼打牆,你看見他幾次了?”
“不好意思白哥,我沒注意,這是第一次。”
萬貫才一心想著離開,只注意到了車外的燈籠。
白野:“繼續開。”
“好!”
萬貫才有了底氣,再次發動車子。
車往前開後,燒紙的男人眼中閃過一絲殺意。
紅色火盆裡的紙錢帶著火星炸了一下,像是被男人嚇到了。
白野一直盯著窗外。
過了大概五分鐘,他們再次看到了路邊燒紙的男人。
萬貫才瞬間頭皮發麻,方向盤差點都要抓不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