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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換運子蠱

瞧著晏美人的神色,芙蓉心領神會,這才看著何昭容說道:

“美人莫不是糊塗了?此物可不是什麼良藥,當時幾位將軍說這是邊境一種慢性毒藥,此物只有一種解法。”

說到這裡,芙蓉便不再說下去,轉身進了裡屋,不過多時便端來了一盆清澈的水。

何昭容聽到是毒藥,臉色已然十分蒼白,坐在地上,一臉茫然。

片刻後才反應過來,起身便朝晏美人衝了過去,雙手緊緊箍住了晏美人的手臂,呲牙欲裂地咆哮道:

“晏美人!我跟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害我!”

晏美人會舞,身姿輕盈,又向來柔軟,不過轉瞬就起身躲過了她撲過來時略顯笨重的身子,又把自己的手抽了出來。

她站定在何昭容對面,聳了聳肩,一臉無辜道:

“姐姐何出此言?咱們同時入宮為陛下的妃子,有緣,何必如此針鋒相對?妹妹可從未生過要毒害姐姐的心思。”

話音剛落,芙蓉便端了盆清澈見底的水從裡屋走出來,對著那何昭容便潑了下去。

下一秒,何昭容便渾身僵硬,停在了原地,一頭烏髮緊緊的貼在臉龐,滴滴水珠又順著髮絲滴落在她衣衫之上,只顧著抱緊身子瑟瑟發抖。

見她如此狼狽,芙蓉與晏美人對視了一眼,才朝何昭容福了福:

“何昭容,奴婢唐突了,但這也是為了您好,唯有用秋日裡最涼的水從頭淋到腳把渾身浸溼,這毒藥藥效才不會發作,奴婢這也是為了您好,請您勿怪。”

說完芙蓉便湊近了何昭容,上上下下在她身上摸了個遍體,替她把衣裳擰乾,又搬來了炭火。

做完這些她對上晏美人的視線,略微搖了搖頭,隨後便出去開啟了偏殿的門,看了一眼四周,見丫鬟太監依舊都不在,只略微思索了一下,便回到了偏殿。

“美人,今日也不知道為何,這何昭容主殿中的宮女竟都不在,真是奇了怪了。”

聽到這話,晏美人把目光放在了何昭容身上。

只見她冷的直打哆嗦,眼神卻有些不自覺的收斂了起來,更加抱緊了自己的身子,只顫抖著唇說:

“興許他們都在哪裡偷懶吧,本宮……我今日就先不叨擾妹妹了……”

說完也不顧晏美人回答,便抱著身子從偏殿衝了出去。

晏美人:……

她沉思了一會兒,看著何昭容遠去的背影,朝芙蓉遞了個眼神。

芙蓉立刻隱去了自己的身形,躲進了暗處,只默默的跟在了何昭容身後,再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晏若雪垂下了眸子,一時間不知為何,竟隱隱覺得有些頭疼。

方才她和芙蓉進門之時,看著那何昭容,是從自己的偏殿的方向匆匆忙忙往外走的。

早晨何昭容敢往自己身上潑髒水,現在又慌慌張張從自己的偏殿裡出來,難保不是動了什麼歪心思,那自己就讓她好好嚐嚐這被潑水的滋味。

可她被潑了水後的反應實在是太奇怪了。

方才芙蓉也並未從她身上找出什麼,那她進自己的偏殿到底是為何?

想到這裡,晏美人立刻讓偏殿的宮女太監上上下下檢查了一遍。

不消片刻,得到的結果卻依然一無所獲。

半個時辰後,榮玦抱著晏詞回到了朝陽殿。

這次何昭容意外的沒有起身迎接,反而直接派人跟陛下告假,說自己害了風寒,不便出來迎接。

榮玦本就不是為她而來,宮中的所有人一舉一動皆會有人彙報於他,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自然知道半個時辰前發生了何事。

他手裡又抱著晏詞打趣了幾句,就把她還給了晏美人。

不是他說,這何昭容真是蠢笨如豬,表裡不一,想到方才她在鳳霖宮的表現,榮玦又暗翻了個白眼,也不知道這個傻逼是怎麼被太后選中的。

晏詞一回到朝陽宮,便看到了那地上的一大灘水漬,這麼冷的天,怎麼會突然灑如此多的水在這屋子裡?

就在她疑惑時,把目光轉向晏若雪,卻發現她額上竟不知何時多了一條黑線。

這黑線晏詞還十分熟悉。

災難惡煞,換運子蠱!

這是借運之蠱,孃親這是得罪了誰?

上一世她直播時,就曾遇到過這麼一個人,額上的黑線濃而深,黑線裡源源不斷露出一絲絲的黑氣。

那便是蠱蟲之毒。

可孃親頭上的這一條細紋卻比直播間那個男人頭上的黑線要細而淡,從黑線中溢位來的黑氣也只有絲絲縷縷。

那男人當初中了蠱毒,整個額頭上黑氣縈繞,黑氣幾乎已經快把他的整個頭部都包裹了起來。

當初為了救這男子,自己還花費了足足十年的靈力去救治他,但好在十年靈力對她來說不算什麼,此事之後她也得到了天價的報酬。

一想到那存在自己小金庫裡的錢,從此以後根本就沒有人花,晏詞就有些心疼。

轉眼思緒又拉了回來。

如今在這深宮之中,她一個半大的小孩哪有什麼靈力,就連自己調轉執行進而使出靈力,一時間都無法做到。

【到底是什麼人竟然在孃親身上下蠱?】

晏詞蹙著眉頭,掐了掐自己的指頭,片刻後,那張圓潤乖巧的臉蛋,被擠作了一團,十分嚴肅。

【幸好這蠱才剛被種下不久,孃親還有救。】

聽到晏詞的心裡話,晏美人坐在一旁端起茶杯遞給陛下的手,微微一頓,最後還是把茶遞給了榮玦,臉上未曾顯露半分異樣。

她中蠱了?

【按孃親頭上這東西的狀態,這黑線應該種植時間不超過一個時辰,可種這種邪惡的子蠱,需要得到孃親身上的血液為引,這並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剛剛就只有一個何家那個大傻帽來過孃親的偏殿,但種植這種子蠱需要靈力高升之人來做,何昭容那個傻帽肯定是做不出來這種事的,還有其他人在幫她。】

晏美人抬手,端起茶壺。

確實如小詞兒所說的,方才進入過偏殿的外人,便只有何昭容。

難道是她要害自己,難怪自己往她身上潑了水,她卻一言不發,原來是做了虧心事。

榮玦自然也聽到小糰子在心裡嘀嘀咕咕的這些聲音,他聽到了子蠱蠱蟲,不經意間就已經把一盞茶喝了下去。

喝完一盞茶,他才仔細的看了看晏美人,這才發覺她現在確實有些不一樣。

與上午在皇后的鳳霖宮中時相比,他總覺得晏美人的臉上似乎籠罩了一層薄紗,朦朦朧朧,有些看不清。

可晏美人卻依然笑著在替他倒茶,似乎根本就沒有發現自己身體的異樣。

榮玦深深看了一眼晏美人,心中疼惜更甚。

宮中行巫蠱之事,向來是國法所不容。

更別說這行巫蠱之事的人,竟把主意打到了宮牆之內,還用在了小糰子娘身上!

榮玦當即沉下聲音。

“來人,去把太醫請過來,何昭容發熱怎能不讓太醫院看看,真是胡鬧!”

晏詞表示很無語。

人家說的分明是風寒,到他這怎麼就成了發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