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他如此說,何昭容鬆了口氣,便岔開了話題,把目光看向了晏美人:
“嬪妾在這後宮中沒有要好的姐妹,如今晏美人住在我宮中,也算是有個伴,瞧著小公主,嬪妾的心裡就歡喜的很。”
【喲!奧斯卡影后頒給你都屈才了!】
【這下午我才和小姐妹編排我孃親呢,現在就沒有什麼要好的姐妹了?】
【真當我晏詞眼聾耳瞎是吧?】
晏詞默默的翻了個白眼,別人不知道,她可在見到她的一瞬間就對這何昭容瞭解了個一清二楚,此人雖然比不上姜雨寧,但疑心頗重。
也算是個牆頭草,風往哪邊吹,她就會往哪邊倒。
宮鬥劇裡最可恨的就是這種人!
晏美人低著頭笑了笑,點了點頭:
“辭兒對何昭容也是喜歡得緊,若是姐姐當真喜歡,我便每日帶著她過去陪你打趣解悶。”
聽到她如此說,何昭容的臉上僵了僵,看著陛下還在此處,只得點了點頭。
晏詞:??
when?where?what?
一山還比一山高。
看著晏詞臉上吃了屎的表情,榮玦抿了抿唇,憋住了喉頭按耐不住的笑意。
不多時,尚食局便端來了熱乎的飯菜,三人擺了滿滿一桌,便用起了晚膳。
用完晚膳之後,榮玦深深看了一眼晏美人,眼中意味有些深刻:
“今日畢竟是封后大典,朕還沒有去看望過皇后,便不多留了。”
【渣爹渣爹!!孃親!這爹咱不要了!】
【從今以後,人狗殊途,望君自重。】
榮玦:……
晏美人還沒有說話,旁邊的何昭容就擠起了一抹難看的笑容:
“那陛下先去看望皇后娘娘吧,嬪妾送送陛下。”
但榮玦沒有起身,反而是把目光直愣愣的看向了晏美人,壓根沒有理會何昭容。
見自己被忽略至此,何昭容臉上的笑意更加難看了些。
【不是我說,何昭容呀,你是天性不喜歡笑嗎?怎麼不笑了?】
晏美人垂著眸子,抱著晏詞緩緩起身,臉上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詞兒平日裡,用過晚膳後,嬪妾便會哄她睡覺,就不送陛下了。”
【哇哇哇,孃親肯定很傷心,這是拿我當擋箭牌了!】
【爹爹呀,你清醒一點!若你真是碰了別人,咱爺倆以後可就沒得談了!】
榮玦頓了頓,嘴角擠出了一抹苦笑,終究還是離開了。
晏美人看著她離去的背影,臉上的笑意漸漸褪去,把晏詞抱緊了些。
她如何不知道陛下是整個後宮的陛下,可當他抱著自己輕聲細語的時候,她還是渴望他眼裡心裡只有自己一個人。
但這終究只是自己做的一場美夢罷了。
後宮這麼多女子,他終究還是會有除了自己之外的別人,晏若雪自認自己沒有那個能力可以讓一國之主從身到心只屬於自己一人,她開啟窗子,看向窗外的夜幕深沉,思緒逐漸飄遠了去。
晏詞看著自己孃親臉上悵然若失的表情,暗自定下了決心,日後定要把孃親從這個深宮中帶出去,還有外祖父,外祖母和四個舅舅,都一起帶走!
至於這個渣爹!哼!哪裡涼快哪裡待著去!
此時的榮玦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某隻小糰子記恨在心了,何昭容把他從朝陽殿裡送出來後,他就直直的往皇后的鳳霖宮而去。
想到方才他離開時晏若雪的神情,他仔細思量了一番,邊對轎輦旁的曹公公說:
“今日不翻牌子,還有一大堆奏摺沒批呢,朕今日宿在御書房。”
曹公公:???
“今日可是封后大典,如今後宮嬪妃都已就位,陛下無論住在哪個娘娘的宮中,都好過御書房呀!”
見他這麼說,榮玦冷冷的瞥了他一眼,頓時便讓他噤了聲。
曹公公摸了摸了頭上的汗,低下了頭:“是。”
但心裡卻止不住的默默想,哪有封了后妃的,頭一天不在後妃宮中就寢,竟然跑去御書房睡的?
那就算是往上數五個君王,都沒有哪個帝王見到后妃就繞道走的!
如今陛下倒好,剛封了妃就住進了御書房。
原本以為以陛下對晏美人和小公主的寵愛程度,今晚他必定是會歇在朝陽殿,再不濟也是歇在皇后的鳳霖宮,沒成想,竟鬧了這麼一出,這明日太后若是問起來,他可怎麼交代呀……
曹公公不明白陛下心中所想,也不敢妄自揣測,便只好閉了嘴。
轎輦走到一半,榮玦便聽到前方的宮殿傳來了一陣悅耳的琴音,聽著這流暢的曲調,他唇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鳳求凰。
呵,這是知道自己必定會從這裡路過去皇后的寢宮,在這等著他呢。
看了一眼前面的宮殿名,榮珏一雙鳳眼微微眯起,像極了一隻老謀深算的狐狸。
看到陛下的神情,曹公公上前一步,詢問道:
“好一首鳳求凰,也不知是哪位妃子彈的,竟如此情意綿綿,陛下,可要進去看看?”
說完他就在原地垂著眸子,見陛下一直沒有開口說話,冷汗不斷從他的額頭上冒出來。
這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還不如就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些。
如今他算是不管不顧了,那無論陛下今日宿在哪個宮中,都比在御書房要好呀。
若是太后追責起來,那首當前衝的就是怪他沒能勸住陛下,那自己這顆項上人頭可就保不住了。
有句古話說的好,寧願得罪君子,不能得罪女人,特別是宮裡的女人!
他剛才可看了,這前面的朝露殿是貴妃娘娘的寢宮,若是陛下對貴妃娘娘感興趣,自己不僅可以在貴妃娘娘面前賣個好,還能不得罪太后,一舉兩得。
榮玦哪能不知道自己身邊這個老太監打的什麼主意,他腦子一轉,就想到了一個絕佳的好主意。
“走,去看看。”
聽到這裡,曹公公哪能不知道這說明陛下對彈琴的這位娘娘感興趣了,臉上一喜,連忙高呼道:
“落轎!”
榮玦見他這副狗腿子模樣,暗暗唾棄。
從朝露殿內傳來的絲竹之音仍然沒有間斷,直到榮爵走到了宮門口,那站在門口值夜的小太監看到了榮爵,有些吃驚,還沒來得及給陛下請安就大喊道:
“陛下駕到——”
裡面的琴音戛然而止,姜雨寧便從殿內緩緩而出,見到果真是榮玦,一雙眸子裡的喜悅根本掩藏不住,連忙笑著跪下請安。
“臣妾,恭迎陛下。”
榮玦冷冷一笑:“姜貴妃,你可知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