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父外祖母,你們快去救救大舅舅吧!玉國送來了個第一美人,這是把晏家架在火上烤呀!】
【要是真讓人下了毒,那大舅舅真的會變痴傻的!】
冷不丁聽到晏詞突然來了這麼一句,兩人都被嚇得不輕。
什麼第一美人?
難道這百年盟約竟然還是有條件的?
還有下毒?新混入的間諜?
想到這裡,兩人迅速把孩子放入了搖籃裡,轉身就去調查了。
晏詞躺在裡頭,掐了掐手指,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盛國和玉國確實談定了合約,但是玉國當初提出了要求,那就是希望爹爹把他們的二公主收入後宮。
但這二公主,說著雖是個公主,但實際上她的孃親卻不過只是一個卑賤的宮婢。
當時前線兩國交戰已經很嚴峻了,雖然盛國以少戰多,大勝玉國,但餘下的兵力也已經不能夠再支撐起再多一次的戰爭,所以玉國提出了談判。
談判當日,玉國只提出了這麼一個條件,如果答應的話,他們即刻退兵並且從今以後願意每年進貢給盛國,但這麼好的條件,卻只給出了一天的時間讓舅舅們思考,這時間壓根不夠讓前線把訊息送回來。
如果舅舅們答應了,那麼就等於是沒有經過同意便直接答應了陛下的婚事,哪怕達成了這百年的合約,也只會讓爹爹下不來臺。
可若不答應,那就只有繼續一戰,可玉國的援兵已然在路上,但盛國卻再經不起一次持久戰,若非要拼死一戰,死傷只會更多,甚至還有可能丟失邊界的好幾座城池。
所以在當時那種情況之下,幾位舅舅只能選擇了前者。
但這件事情卻不是每個人都能理解的,特別是朝堂上的那些文官,只覺得此舉傷了陛下的顏面,寧可一戰也絕不受辱。
原本事情的走向應該是爹爹大怒,然後把大舅舅押入大牢,這一押入大牢,就給了那個混入舅舅身邊的小人機會了,他把帶著毒的飯菜送入了大牢,舅舅自然沒有多想,當即就吃了下去。
結局就是變傻了。
可現在自己手無縛雞之力,完全沒有一點辦法幫到他們。
晏詞使出了九牛二虎之力舉著小手,幾乎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氣,都沒能在空中畫出一張符咒。
試了許久都不行,她急的跳腳,到底為什麼!這天道要把自己送來這麼個劫難世界?
這裡到底和自己有什麼關聯?說好的是劫難,為什麼自己算到的東西,似乎都沒有成真?原本應該一出生就被丟棄的自己,竟然也完好無損地活到了現在,竟然還和爹爹相認了。
這一世原本應該發生的劇情,為什麼好像都變得不一樣了……
晏詞就這麼想著,但奈不住方才高強度的“運動”,最後只得拖著疲憊的身子精疲力盡地睡了過去。
皇宮。
“放肆!晏將軍!你這樣把陛下置於何地!把盛國置於何地!若是早知玉國提出了這等條件,那還不如與他們痛痛快快再打一場!如此囂張,日後我盛國還如何在三國立足?!”
朝堂上吵得正激烈,榮玦坐在龍椅上用手撐著頭,眉頭緊皺。
這些老頭們屁事不幹一件,就會在朝堂上逼逼賴賴,他這個正主都沒說什麼,這些人倒是都一個個替他抱不平了。
假得要死。
底下的人見到榮玦的眉頭越蹙越高,以為陛下也認為這事情非常不妥,對晏承的指責一個比一個大聲。
而站在最前面的晏承,身披鐵甲,鐵骨錚錚,就算這麼多人指著他的鼻子罵來罵去,但他就這麼站在大殿中央,從始至終一言不發,只等著榮玦對自己的裁決。
“晏承,你根本不配為我盛國的將軍,我們盛國不需要你這樣的慫貨!”
大殿裡聲音越來越大,嚷嚷得榮玦頭痛欲裂,此刻突然冒出了這麼一道聲音,把他心裡的火燃到了巔峰。
“拉下去,砍了。”
他的聲音冷冽,雖然聲音不大,但就這麼一句,就讓全場瞬間安靜了下來,轉瞬間又竊竊私語起來。
“就這麼把晏家大兒子砍了,是不是有些不太好啊?如今晏家手握三十萬兵權,萬一陛下砍了他的大兒子,人家起兵謀反了怎麼辦?”
另外一人放小了些聲音:“就是啊,要我說,手裡握著這麼多兵權,又在邊疆這麼多年不回來,沒點想法我可不信。”
旁邊的曹公公愣住,陛下是要把晏承將軍拉下去砍了?還是?
榮玦抬眸看了他一眼,“怎麼不動?朕的話聽不懂?把他給朕拉出去砍了!”
說著他手指直直指向了朝堂中央,但對準的卻不是晏承,而是晏承後側方的一個官員。
他見到陛下指著自己說要把自己砍了,瞬間嚇得腿一軟,癱坐在地。
晏承回頭看了他一眼,眼底露出一抹不屑,這人就是方才說自己不配為將軍的那個。
“陛下,這是工部下頭水部的員外郎……您看……”曹公公上前一步把人給認了出來,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
榮玦一聽到工部這個名頭,冷哼了一聲。
“那就更得拉出去斬了!閒話說的比誰都大聲!符江洪災,你一個水部員外郎毫不關心也就罷了,在這裡替朕鹹吃蘿蔔淡操心?朕都還沒發話,你們這些酒囊飯袋,就恨不得把人家晏將軍從將軍的位置拉下來了?”
“你們既然這麼想打仗,再打一場,朕把這將軍的位置給你坐?看看你們這些蠢豬能不能贏一場?豆腐都有腦,怎麼你們一個個都沒有?”
說到這裡,整個朝堂上大氣都不敢出一聲,那水部員外郎急急朝前面一鋪,就跪倒在地朝前挪了幾步,苦苦哀求:“陛下!臣錯了!臣不該說晏將軍的過錯!臣嘴賤!求陛下再給臣一個機會吧!”
說著他就老淚縱橫開始扇起自己的嘴巴子,那聲響整個朝堂都能聽到。
榮玦看著他這不爭氣的樣子就來氣,剛想說什麼就被工部尚書給打斷了:
“陛下,水部員外郎糊塗!求陛下再給他一次機會吧!這次符江鬧洪災,也確實是天災不是人禍呀,工部已然在盡力補救了,求陛……”
話沒說完,榮玦就把桌上的一堆摺子精準地砸中了他的頭。
“朕的話不想再說第二遍,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你們工部最好再找一個人出來,親自去處理這洪災,否則你這工部尚書的位置,也就可以拱手讓人了!”
見陛下連這句話都說出來了,那工部尚書只好彎腰領命,任由身後的侍衛把那水部員外郎給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