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空間咳咳咳咳咳！空間異能不是公認的輔助異能嗎？哪裡還能用來逃跑？您別為難我了。”

許比慌張地，斷斷續續說著。

甚至在說完之後，看見柳尚那絕對不算善意的眼神，直接就給嚇尿了。

尿液從他的褲兜暈染開，並一路穿過了藤蔓之間的縫隙，向地面流去。

期間還經過了許比他自己的臉部，羞得他開口吼叫不是，閉口忍耐這屈辱也不是。

液體的臭味瀰漫在空氣裡，臊得周圍的人，都抬手捂住鼻子，竊竊私語起來。

“這許比還真是，唉，看來他這次，踢到的不是鐵板，而是鉻板啊。”

“誰說不是，以前就看他欺負新人不順眼，今天終於有人給他點教訓了，整天仗著自己跟中心區有來往，拽得跟個二五八萬似的。”

“嘖，你們怎麼好意思提這些的，既然看不慣你們怎麼當初不去教訓他？”

“你這人不會有毛病吧？”

“就是，都知道他跟中心區的人有來往，我們再去惹他，不就是跟中心區過不去嗎？誰要跟好日子過不去啊。”

...................

這些人爭論不休，許比也能聽見，畢竟他們沒有刻意降低聲音。

當然，其實是離得近的人都能聽見。

柳尚直皺眉，也抬手捂住了鼻子。

他看許比的表情不像是偽裝出來的，一時分不清他說的話到底是真是假。

於是他張口，用一股鼻音大聲問道。

“他說的話是真的嗎？”

柳尚問的是周圍圍著的這群人，他聲音足夠大，能保證每個在這裡的人都聽得見。

所以空氣安靜了幾秒之後，某個角落忽然就發出一聲。

“是..............是真的，空間異能，確實是比較常見的輔助異能，它不能用作攻擊。”

由這個人起頭，其他人瞬間也跟著附和。

而這時候，從柳尚他們下車起，就說要去買水的魯之間也回來了。

之前魯之間走得靜悄悄的，連柳尚都沒有發現他消失了。

直到現在再次看見這個人，才知道他們本來的幾個人裡面，從一開始就少了個人。

不過柳尚對這人也沒什麼話說，於是自動把他忽略。

魯之間遞給了柳尚跟步爭死一人一瓶純淨水，給蔣雅和她旁邊的白大褂女人也給了一瓶。

唯獨那個，從無異能者通道聞聲而來，一直縮在角落裡的鄭兆林，沒有被他投餵純淨水。

不過他為什麼不給，也是誰都知道的道理，於是也沒有人提出疑問。

不過魯之間來時，看見這裡的架勢，忍不住找蔣雅問清了之前發生了什麼事。

等蔣雅在他耳邊，壓死聲音把之前的事，一五一十地複述了一遍後，對於眼前的場景，又是另一番心境。

不過他也只打算看好戲。

雖然柳尚確實很強，這件事是他在經歷了之前種種，深刻體會到之後，對柳尚刻下的認知。

不過只要不惹他，不回答問題應該也不會被他記恨上。

魯之間就是抱著這種心理，所以連瓜都吃得比別人香。

誰知。

他的算盤打得好，但就是有人，會成為他天生的剋星一般的存在。

這人就是事件中心的柳尚。

柳尚這時候，也看著魯之間跟蔣雅他們這邊，眼神雖然此刻無波無瀾。

但兩人都看到了他審問的態度，任是傻子來了，都能知道柳尚的意思是什麼。

於是。

在猶豫了一會之後，兩人還是對視了一眼。

分別從對方眼裡，看到了肯定答案。

於是蔣雅開口。

“他們說得沒錯。”

魯之間也附和。

“反正據我所知，目前所有能取得聯絡的安全區裡，擁有空間異能的人，都只能用來輔助，所以當初，我們知道你的異能，還能進入活人的時候，才不相信。”

柳尚盯著這兩人的表情變化，想從中看出點什麼，可惜最後什麼都沒看出來。

那也就證明，所有空間異能擁有者，或許真的只有他的空間有附帶屬性，以及能進入並操控活人。

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太搶眼的人，容易招人嫉妒。

要是被嫉妒的人，還沒有能在坐擁這個搶眼的前提下，保護自己的能力，那麼他現在可以開始考慮給自己買棺材了。

不過末世裡，或許連個棺材都買不到。

所以思來想去，他還是後悔多暴露了一個異能。

當初只要告訴蔣雅他們，自己只有一個空間異能就省事多了。

那樣自己或許還能，爭取一些成長的時間。

但是現在。

他不得不拋棄原有的慢計劃，至少在自己的能力，給自己招來災禍之前，他得收集一些足夠的別人的異能，以及，足夠撐起自己主場優勢的物資。

於是，聽完這兩人解釋的柳尚，抬手操控著纏繞在許比身上的藤蔓，讓藤蔓慢慢鬆開來。

許比是此刻感受最明顯的一個，他激動起來。

“謝謝爺爺！謝謝！您大人大量，一定能過好日子！”

正在大家以為，柳尚要放過這人時。

柳尚卻冷著臉，在許比的腳上還留了一根藤蔓，他用這根藤蔓，將許比高高舉到了檢測站陽臺，甚至越舉越高。

眼看著，就要把他舉到四五層樓的高度時，才終於放開了最後一絲束縛。

“啊！——”

撲——

許比的慘叫聲，以及他因為重力原因，而快速摔到地面時的聲響，幾乎在同一時間發出。

大家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許比已然躺在馬路地面，他自己流出的血泊裡。

而他的身體，也呈現出一種極其怪異的姿勢，像是被摔下地上的破布娃娃一樣。

在場的人無不倒吸一口涼氣。

尤其是蔣雅他們幾個，之前認識柳尚的人。

他們小隊剩下的三人裡，都對這個柳尚的認識很淺顯。

只是單從外表看的話，他或許就是一位開朗的金髮少年，還是那種會對自己媽媽撒嬌的那種。

但是現在看來，他們對柳尚的認知偏差的太大了。

這柳尚，外表與內心嚴重不符啊。

明明一副乖乖仔的長相，竟然是個說摔人就摔人的狠角色。

但除開蔣雅小隊，其實其他人的震撼遠沒有他們強烈。

畢竟他們之前並不認識柳尚，所以震撼是有的，但都只是，來自對強大異能者的拜服。

柳尚這時候開口了。

“碰了你不該碰的東西，也得留下點什麼，我才能放過你，要不然以後，誰都覺得可以來碰我的東西了不是？”

柳尚說這句話的時候，露出的是職業假笑，讓看的人都後背發涼，感覺他們被一隻毒舌盯上了一樣。

自然再也沒人敢再對這個金髮少年，以及他嘴裡的他的‘東西’產生什麼想法了。

笑話，都看到了他的實力，誰會去找死。

但這些人的心理，其實也在柳尚的計劃內。

雖然目前並沒有太強大的力量，但至少在進入安全區之前，給安全區的人一個震懾。

讓這些人今天回去之後，把這件事添油加醋地瘋傳。

柳尚無論什麼時候，都很相信人類捏造事實的能力。

而他要利用的，就是這種，一傳十，十傳百，這中間造成的資訊改變。

反正簡單總結下來說就是，他剛才的行為，就是在立威。

許比既然是和中心區的人有牽扯，而在柳尚看來，這些人嘴裡的中心區，幾乎就是這個安全區的食物鏈頂端。

那麼，這樣一個人出事，不管是發生了什麼事，肯定都會被別人關注著。

只要今天這件事傳出去，不管最後的謠言會演變成什麼樣子，至少起到了威懾的效果。

那些敢打他主意的人，在出手之前，都得掂量掂量謠言裡的他，有多強大。

能給他製造些不少的發育時間。

這麼想著，柳尚又操控藤蔓，把藤蔓的尾端變尖，成了一根巨型的刺，然後直直扎進了許比那隻，碰過步爭死腰部的手臂。

“啊！！！——”

比剛才還要劇烈地慘叫聲響起。

其他人都被許比叫得發毛，心裡只慶幸他們，沒有被這位金髮少年當成目標。

而許比的那隻手臂斷掉之後，柳尚才終於是收回了手。

藤蔓也隨之消散。

但許比的斷臂，卻是不會再長出來了。

“帶他去療傷吧，你們不是還有人要巴結他。”

柳尚這話，是對著檢測站的人說的。

因為檢測站的人，工作服都是白大褂。

讓柳尚無端就有一種，他們其實也能做到醫生能做的事。

但在見識了柳尚剛才的下馬威後，誰還敢幫許比，這不純純地嫌自己命長嘛。

更何況被這裡的動靜吸引而來的，都是外圈的人，沒有異能的人。

即便他們不知道之前發生了什麼事，單看現在的情況，他們也知道趨利避害，知道該討好該巴結的是柳尚。

所以一時間，誰也不敢上前去把許比扶起來。

最糟糕的是，這時候許比竟然還在作死地，一邊在血泊裡艱難撐起身體，一邊詛咒柳尚，真真是嫌自己活太長的典範。

“你媽的！你不得好死！！！我詛咒你，我詛咒你有天死在自己異能手裡！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