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晴走後。
蕭漫問冀北誠:“你哥和蕭琪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上車再說吧,”冀北誠示意蕭漫上車,“我們有兩個小時的路程。”
“我有必要去嗎?”她有些為難,“我下午還要飛往蓉城。”
冀北誠略一思索,“一會路過機場,如果你不想去,可以在機場下車。”
二人先去曦光小區取了蕭漫的行李,而後直奔機場高速。
蕭漫:“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嗎?”
“蕭漫姐,你跟陸見遲在一起了?”冀北誠並不直接回答她的問題。
“是的。”蕭漫回答得很乾脆。
“挺好。”
冀北誠的話聽不出情緒,蕭漫拿不準他這是真心話還是諷刺。
她和冀北言戀愛幾年,與冀北誠的交集寥寥無幾。
印象中他就是個少年老成、行事果斷的高材生形象,冀家對他的重視遠遠超過冀北言。
所以,冀北言對這個弟弟的感情很複雜,既愛又恨。
冀北言不到萬不得已,不會主動聯絡這個弟弟。
冀北誠終於又開口:“我哥給我打電話,說不希望我父母知道這件事。”
蕭漫心中疑惑更甚,所以到底是什麼事?
冀北誠接下來的話讓蕭漫震驚無比——
“蕭琪今天找到我哥,聲稱懷上了他的孩子。”
他用冷靜的語調說出了一個似乎是事實的驚雷。
“你說什麼?!你是不是——”
質疑的話說到一半,蕭漫停住了,因為,她突然意識到……蕭琪和冀北言這兩個神經病……發生這種事好像也不是沒可能。
她迅速掏出手機,撥通了蕭琪的號碼。
電話很快接通,對面傳來蕭琪的抽泣聲:“喂……姐……”
“蕭琪——”蕭漫剛一開口,對面突然就中斷了通話。
再撥過去,已是關機狀態。
蕭漫心中有些不好的預感。
她問冀北誠:“你哥準備怎麼處理這件事?”
他反問:“你覺得呢?”
以冀北言的個性,九成九不會讓蕭琪生下這個孩子。
而蕭琪,勢必會竭盡全力留住肚子裡的孩子。
蕭漫又問他:“那你呢,你準備怎麼做?”
“我沒有決定權。但我可以告訴你,我爸媽根本不會把這種事放在心上,我哥完全是多餘的擔心。不過,對於蕭琪和她肚子裡的孩子,我父母肯定是不會接受的。”
聽到這話,蕭漫的心又是一沉。但是——
“麻煩你,一會機場停一下車。”
蕭琪和北言的事情,和她無關。他們的事,應該由他們自已解決。
冀北誠默不作聲地將導航切換到A市機場。
然而,在他接完一通電話後,他的態度似乎發生了轉變。
“蕭琪被冀北言強行關起來了,不允許她與外界聯絡,包括你們的父母。”
“在她不答應放棄孩子之前,只給她提供水。”
良久,蕭漫平靜地回應:“這樣做是違法的。你既然知道了,就有責任通知警方。”
冀北誠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輕嘆一口氣:“蕭漫姐,你能幫幫冀北言嗎?”
蕭漫沉默了。
冀北誠又說道:“畢竟剛才我也幫過你。”
沒來得及等蕭漫思考,她的手機鈴聲響起,是陸見遲打來的。
“喂,見遲。”蕭漫接起電話。
陸見遲的語調很輕鬆:“漫漫,我剛開完會,等我,一會送你去機場。”
“嗯……”蕭漫正思考怎麼向他解釋。
冀北誠伸出手,示意她把電話給他。
冀北誠:“喂,見遲哥,我是北誠。”
陸見遲沒接話。
冀北誠接著說:“蕭琪懷了我哥的孩子,現在被我哥軟禁了。我想請蕭漫姐幫我去勸勸他……們。”
對面依舊是一片沉寂。
冀北誠:“見遲哥,你在聽嗎?”
終於,陸見遲的聲音冷冷地響起:“誰讓你用她手機的?還回去。”
冀北誠:“……蕭漫姐,他要跟你說。”
蕭漫接過電話:“見遲。”
電話那頭的聲音溫和了許多:“你決定去嗎?”
蕭漫坦誠道:“今天冀北誠幫了我一個大忙,我不能不領這個情。”
對面沉默了片刻,說道:“好。”
下午一點,蕭漫隨著冀北誠到達A市東郊、冀氏集團物流倉儲中心附近的一棟別墅。
冀北言正以“大”字型的姿態躺在客廳寬敞的沙發上,雙眼空洞地盯著天花板。
“哥。”
聽到冀北誠的聲音,他一動不動。
“蕭漫姐來了。”
冀北言的臉龐微微側轉,當他看到蕭漫時,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猛地彈坐起身。
“漫漫……你怎麼來了?”震驚之餘,他怒目轉向了冀北誠,冀北誠則一臉我無所謂的樣子轉身走開。
“漫漫,對不起,我那天喝的多了點,我壓根就不知道和她……”
冀北言懊惱地試圖向蕭漫解釋,雖然他慢慢接受了自已似乎和蕭漫已經分手的事實,但畢竟一個多月前,他們還是戀人關係。
蕭漫打斷他:“蕭琪呢?”
於她而言,她和北言早就分手了。
冀北言立即沉默不語了。
蕭漫嘆了口氣:“我去勸勸她。”
二樓客房。
一臉憔悴的蕭琪看到蕭漫的瞬間,忍不住“哇”地一聲痛哭出來,本能地想撲進蕭漫的懷中尋求安慰。
蕭漫神色漠然地將她推開:“你還要在這裡繼續耍賴嗎?”
“姐,你這是什麼意思……”蕭琪擦拭著眼淚,驚訝地問她。
“我勸不動你,也不想勸。所以我已經給你的父母打過電話了。”
蕭琪緊咬著雙唇,沉默不語。她心裡明白,冀北言根本不在乎自已,如果再繼續堅持留在這裡,她真的可能會死在這裡。
半晌過後,她才又囁嚅著開口:“姐,對不起。”
“這種道歉毫無意義。你的選擇,你的生活,都與我無關。”
蕭漫站了起來,她不想多說什麼了,蕭琪不會明白的。
每個人都應該為自已的決定負責,而不是寄希望於他人的寬恕或同情來逃避責任。
然而,蕭琪卻仍然沉溺於那種“誰欠了誰”的幼稚遊戲中,試圖透過要挾一個並不愛她的人,來獲得所謂的幸福。
這種行為,註定只會帶來悲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