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木看到那紅衣女子,上前將她拉到一邊,低聲說道:“飛虹,你大姐被人殺害了,你說這個仇,要不要報?”
那紅衣女子正是柳木的女兒柳飛虹,別看她是個女孩子,卻性如烈火,聞聽此言,頓時火冒三丈,“什麼?我大姐被人殺害了?誰殺的?我去尋他算賬!”
柳木道:“是郭嘯天那小子,他不但殺害了你姐姐,還投靠了魔教…”
“好啊,郭嘯天,我不將你碎屍萬段,誓不為人!我去找他去!”說著,轉身往外便走。
“站住!”沈妙一一聲怒道:“不許去!”
柳飛虹略一頓足,隨即腳尖點地,身如離弦之箭,一道紅光便掠入桃林,消失不見。
沈妙一氣得直跺腳,瞪了柳木一眼道:“飛雪呢?快讓她去追,把那丫頭給我追回來!”
柳木道:“夫人,要不,我前去將她追回來去?”
沈妙一點頭道:“嗯,好…不,不讓你去…”可眼前哪還有柳木的身影,早跑遠了。
沈妙一跺了跺腳,轉身忙去尋找柳飛雪,可方圓尋過一遍,柳飛雪與郭漣漪也不見了?
原來,柳飛雪拉著郭漣漪來至桃園,郭漣漪將母親之事與她一說,柳飛雪怒火中燒,當機立斷,這就前去尋找郭嘯天報仇,二人悄無聲息離開,踏上了復仇之路…
且不表沈妙一如何生氣,單說柳飛虹身如飛燕,掠出桃園,順著大道向南奔去。
她也沒有問郭嘯天住在哪裡,心中怒火燃燒,沿途向南飛奔下去。其實郭嘯天的住處應該向北而去,她卻背道而馳,向南奔去。
奔至一處十字路口,柳飛虹卻傻眼了,站在路口四下張望,暗道:我該往哪個方向去啊?唉,也忘了問郭嘯天的住處了?
她看了看左右,這東西方向道路平坦寬廣,應該是主要幹道,我不妨就往右手方向,她打定主意,邁步向西飛奔下去。
飛奔數里,忽見前方有兩道身影閃動?定眼一看,竟然是兩個青綠衣衫的女子!柳飛虹心頭一動,那二人腳步甚快,不知是何許人也?她心中好奇,便加快速度,向那兩個女子追去。
柳飛虹身形輕盈,如同林間穿梭的靈鹿,瞬息間已至那青綠二女身後。青衫女子回眸,眼中閃過一抹驚異,她手中的長劍微顫,陡然身形暴起,寶劍猶如破曉之光,驟然劃破空氣,帶著凜冽的劍意直逼柳飛虹面門。劍尖閃爍著寒芒,每一次顫動都似乎蘊含著千鈞之力,將周遭的空氣都切割得支離破碎。綠衫女子見狀,亦是不甘落後,她輕盈一躍,劍光如影隨形,自另一側斜刺而出,兩道劍芒在空中交織成一張密不透風的網,意圖將柳飛虹困於其中。
柳飛虹面色未變,身形卻已如同風中柳絮,輕盈地一側,輕鬆避開了這雷霆萬鈞的一擊。她的動作流暢而優雅,彷彿早已洞悉一切,於箭不容發之際找到了破綻。只見她右手輕揚,指尖似乎有微光閃爍,瞬間便夾住了青衫女子劍尖,輕輕一震,竟將對方長劍偏離了軌道。與此同時,她左腳輕點地面,借力使力,身形旋轉間已貼近綠衫女子,左手成掌,輕描淡寫地拍向對方劍柄,一股柔和卻不容抗拒的力量傳來,迫使綠衫女子的長劍偏離攻擊軌道,雙劍相交的嗡鳴聲在風中迴盪,激起一圈圈肉眼可見的漣漪。
柳飛虹身形後退幾步,目光如深潭般平靜,凝視著眼前兩位女子,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溫和:“二位姑娘,我並無惡意,只是不解為何初見便刀劍相向。江湖雖大,卻也非處處充滿敵意。我柳飛虹行事,向來光明磊落,自問未曾與二位結怨。”
青衫女子聞言,神色微緩,但戒備依舊未減,她劍尖低垂,目光緊鎖柳飛虹,沉聲道:“你雖自稱無惡意,但江湖險惡,人心難測。我們追蹤那賊人至此,任何風吹草動都不得不防。你既非敵亦非友,卻突然出現,難免讓人生疑。”
綠衫女子見狀,長劍歸鞘,輕嘆一聲,上前一步,語氣中多了幾分釋然與歉意:“柳姑娘,都是誤會一場。我們姐妹二人,為尋找那小魔女心急如焚,適才見你輕功了得,誤將你當作了那小魔女的同夥。其實,我們追蹤至此,已有多日未曾閤眼,每一次線索的閃現都伴隨著失望而歸。方才那一擊,實屬情急之下的無奈之舉,還望柳姑娘海涵。”
“小魔女?”柳飛虹秀眉微蹙,“她是何人?你們找她何事?”
青衫女子眼神中透著憤怒,“那小魔女一路尾隨我們,竟然盜走了我姐姐的玉佩,我們從襄陽一路追查至此…”
綠衣衫女子道:“柳姑娘,我叫段銀鳳,這是我妹妹段金鳳,柳姑娘,你這是欲往何處啊?”
柳飛虹嘆氣道:“我姐姐被人殺害了,我正欲尋他報仇,始才見兩位姐姐腳步匆匆,小妹處於好奇,便追趕過來。不料,竟與二位姐姐這般誤會…”
段金鳳道:“原來如此,那賊子當真可惡,令妹的仇人是否也是那小魔女?”柳飛虹搖了搖頭,“那賊子名叫郭嘯天,我也不知他如今身在何處。”段銀鳳道:“若是如此,我們倒是可以一同前行,或許能有所發現。”
柳飛虹略一沉思,點頭道:“嗯,那就有勞兩位姐姐照顧了!”正當三人轉身欲走之時,忽聞路邊林中傳出衣衫破空之聲,三人略一愣神之際,就見一位青衣衫少年掠林而出,輕楹落在三人近前。
那少年看到段氏姐妹微微一怔,隨即喜道:“兩位姐姐,原來是你們啊?”
段氏姐妹對視一眼,段金鳳上下打量他一番,隨後目光落在他背後的寶劍上,怔道:“你是?你是那‘小魔女’的同黨?”
那少年連忙擺手道:“不不不,我叫‘燕無悔’,曾經在茶樓與兩位姐姐有一面之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