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燕無悔與葉飛燕警惕地看著一桌子的飯菜,誰也沒有動筷。那白衣女子似乎看出二人的擔憂,她淡然一笑,拿起竹筷夾起一塊魚肉放入口中,笑道:“嗯,不錯,燕公子,葉姑娘,你們嚐嚐!肉絲細膩,入口即化!”葉飛燕與燕無悔對視一眼,均是搖頭!那女子尷尬一笑,低頭獨自吃著飯菜,心裡卻暗道:好一對狡猾的狐狸!正在這時,門外一陣譁然,並傳來打罵之聲。二人一愣,扭頭看向窗外,就見外面圍攏一群人,不知發生何事?白衣女子放下筷子道:“我們去看看!”三人走出門外,只見大街上,一個大漢敞懷露肚,滿臉通紅,鬍鬚上掛著未乾的酒漬,如同狂怒的公牛般揮舞著拳頭;另一青衣大漢踉蹌著後退,不時發出陣陣咒罵,卻又不甘心地試圖反擊。周圍的看客們或竊笑,或搖頭,卻無人上前勸阻,生怕惹禍上身。
那青衣醉漢見燕無悔身形穩健地步入人群,眼中閃過一絲光亮,彷彿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踉蹌幾步上前,一把拉住燕無悔的衣袖,聲音中帶著幾分委屈與不甘:“小夥子,你給評評理!我好心好意請他喝酒吃肉,想著都是街坊鄰友,圖個痛快,誰料他酒後竟耍起酒瘋,還要動手打我,你說,這世道還有沒有王法了?”言罷,他指向那個滿臉通紅、雙眼迷離的醉漢,那醉漢搖搖晃晃湊上前,雙手胡亂揮舞,企圖抓住些什麼,嘴裡含糊不清地嚷著:“誰要你請客了,多管閒事,快,快點放開我兄弟!”說著他拉住那青衣大漢的衣衫,兩人又你拉我扯,場面一時混亂不堪,周圍人的目光更加複雜,有的同情青衣醉漢的遭遇,有的則對這場無端的爭執感到無奈與厭煩。
燕無悔搖頭苦笑一聲,便退出人群,左右看看,卻不見了葉飛燕,就連那叫柔情的白衣女子也沒了蹤影?
燕無悔心頭一顫,目光環視,周圍看熱鬧的人們均已四處散開,卻看不到葉飛燕與那白衣女子的身影?他眉頭微皺,暗道不妙,那白衣女子定是魔教之人,她趁混亂之際擄走了葉飛燕。可惡!燕無悔怒火中燒,急忙四處尋找。
這集鎮不大,南北主幹道加兩條東西大街,此時天過辰時,路上行人頗多。燕無悔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他的身影急促而慌亂,每一步都似乎踏在了焦急的心絃上。汗水沿著他緊鎖的眉頭滑落,滴落在青石板上,瞬間被蒸騰的熱氣吞噬。
他的目光如炬,不斷掃視著每一個角落,試圖在茫茫人海中捕捉到那一抹熟悉的身影。但人群彷彿一張無形的網,將他的視線一次次阻擋,每一次希望燃起,又迅速被絕望的冷水澆滅。集市上的喧囂聲、叫賣聲、孩童的歡笑聲,在這一刻都化作了他耳邊的噪音,讓他更加心煩意亂。
燕無悔從集鎮尋到郊外,沿途向北尋去。他飛奔小徑之上,心中那份焦急如同被狂風捲起的火焰,愈演愈烈。正當他幾乎要發瘋之際,一陣急促而沉重的馬蹄聲驟然響起,如同雷鳴般劃破了郊外的寧靜。他猛地轉身,只見三匹駿馬如同黑色閃電,自他身旁呼嘯而過,捲起一陣陣塵土,遮蔽了視線。
馬背之人衣著黑袍,青紗罩面,黑衣隨風獵獵作響,他們的眼神銳利,似乎正急於奔赴某個重要之地。其中一人不經意間回頭,與燕無悔的目光短暫交匯,那眼神中閃過一絲詫異,隨即又消失在滾滾煙塵之中。燕無悔心頭一動,正要追上去,這時,身後又是一陣馬蹄聲響,隨即又有兩匹快馬從他身邊掠過。
燕無悔身形一展,猶如獵豹捕食般迅猛,足尖輕點地面,借力騰空而起,一道殘影在空中交錯劃過,瞬間拉近了與前方快馬的距離。他身形在空中輕盈一個翻轉,猛然間輕舒猿臂,如同兩道閃電劃破長空,精準無誤地一手一個,分別扣住了兩名黑衣人的肩頭。動作之快,力量之大,竟讓兩名黑衣人連驚呼都未及出口,便已被硬生生從疾馳的馬背上提了下來,重重摔落在地,激起一片塵土。
那兩個黑衣人翻身欲逃,燕無悔手指輕輕一彈,兩道劍氣自指尖迸發,無聲卻凌厲,瞬間劃破空氣,精準地擊中兩人的膝彎,令他們再次重重摔倒在地,動彈不得。
燕無悔盯著那二人,低沉的嗓音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量,沉聲問道:“你們究竟要去哪裡?為何如此匆忙?”話語間,他緩緩逼近,每一步都踏在黑衣人緊繃的神經上,空氣彷彿凝固,只剩下沉重的呼吸聲和遠處隱約可聞的馬蹄聲,漸行漸遠。
突然那兩個黑衣人悶哼一聲,隨即四肢抽搐一下,便沒了動靜!燕無悔見狀,連忙上前揭開他們的面紗,見其五官扭曲,嘴角鮮血泌出,已經咬舌自盡。他輕嘆一聲,看著手中的青紗,突然靈機一動。他迅速蹲下身,手法嫻熟地剝去一名黑衣人身上的黑袍,那黑袍如同夜色般深邃,帶著一絲不祥的氣息。他迅速脫下自已的外衣,抖了抖黑袍,將其穿在自已身上,隨後,他扯下黑衣人頭上的黑布蒙在頭上,然後將青紗輕輕覆於自已的面龐,只露出一雙銳利如鷹的眼睛,在青紗的遮掩下更顯神秘莫測,他神秘一笑,彷彿自已就是他們中的一員。
燕無悔前後看了看,四處無人,摸了摸懷裡那塊令牌,隨即足尖點地,身如飛燕,瞬間追上一匹快馬,陡然騰空躍起,在空中一個翻轉,穩穩落在馬背之上,催馬疾行,向前方那三個黑衣人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