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雅倒是沒想到只是知道聞雙這個名字就會觸發選擇。

不過從系統的警告中寧雅也能明白這恐怕不是現在的她能夠完成的任務，所以系統才會讓她謹慎選擇。

說實話，寧雅也不是什麼要真相不要命的人，該放棄的時候她從不猶豫，所以在她努力辨認完系統給出的選擇後，果斷的拒絕深入下去了。

以她現在的狀態去追查聞雙，那和拿雞蛋撞石頭有什麼區別，她分分鐘就能被結束生命，然後開啟她的鬼生。

花花鬆了口氣，它是真怕寧雅一個直接莽上去，它倒是想提醒寧雅，但在玩家做選擇時它是沒辦法提供任何訊息的，主系統不允許玩家做選擇時有外力干擾。

寧雅拒絕了深入其中，但她現在的任務還是要做的，閆青那裡還沒有訊息，鬼音魅母的分身還有兩個，而寧雅看現在的情況還在考慮要不要繼續讓小黑吃掉剩下的兩個分身。

寧雅身體還沒恢復，她都聽得見各個器官抗議的聲音，她現在就像一臺老舊的機器，零件受損但還能繼續工作，嘎吱嘎吱的維持著整個機器的運轉。

“吃掉鬼音魅母后，你有沒有什麼感覺？”

阿風的聲音在寧雅聽來像是從遠邊傳來的，但實際上阿風離她只有半米遠，是寧雅伸直手臂就能碰到的距離。

“感覺？你指的是哪方面，我現在感覺自已在死亡的邊緣徘徊。”

寧雅現在說一句話得歇三回，全用來喘氣了。

“你生命力還挺旺盛，這麼久了只是在邊緣徘徊，放在普通人身上早就兩隻腳踏進去了。”

阿風說的一本正經，寧雅卻一下子笑出聲，該說不說，寧雅有被安慰到。

笑的突然，寧雅被自已嗆到了，又咳出了滿嘴血，給阿風一種她馬上就要擁抱死亡的感覺，但她又挺了過來，逐漸恢復平靜。

“你要說感覺倒是有那麼一點不知道怎麼形容的感覺，很奇妙，我說不上來，不過小黑吃掉鬼音魅母之後我看到了點東西。”

“一開始的畫面是被很多人圍著，他們激動的說著什麼，然後有個人神神叨叨的，好像是在做法，下一刻就在一條小船上，周圍太黑了，再睜眼就在水裡了。”

“前面的畫面都沒有聲音，最後一個畫面是一個女人，我聽到了她說的話，她說，”寧雅喘了口氣，說的話太多讓她感覺剛才那口血糊在嗓子眼裡，“你真的不想吃掉他嗎？”

“你看清那女人的樣子了嗎？”

“雙眼皮，眼睛圓溜溜的，但眉峰壓眼，顯得她有些兇，還有她鼻頭有一顆痣。”

寧雅還在回想那女人的長相，不知是什麼原因她總覺得對那女人的印象在消退，她的記憶力應該還沒到見過就忘的地步，阿風聞言拿出手機翻出一張照片，看樣子是從其他手機上拍下來的，有些模糊。

“你看一下，是這個人嗎？”

寧雅睜大眼睛努力看清楚手機上的照片，這也不能怪她，她眼珠周圍的那圈血跡還沒消退，她現在看東西還覆蓋著一層紅色，更別說因為眼睛充血視力都下降了。

不過努努力寧雅還是看出來了，“是她，這是誰，聞雙嗎？”

“可以這麼說，她是聞雙之一。”

寧雅:？

每個字她都能聽懂，但是連起來她怎麼突然聽不明白了？難道小黑吃掉鬼音魅母會對她的智商有影響？

冷靜思考一番，寧雅得出了結論，這個結論驚的她差點蹦起來，“是聞雙被人肢解，然後把她的肢體、器官什麼的安裝到其他人身上了？誰做到的？”

阿風:？

“我的意思是有不同的人在用聞雙的身份活躍在各地，”阿風面無表情的解釋著他剛才的話，這人的腦回路是怎麼回事，她到底是怎麼得出來這麼恐怖的想法的，真讓人費解，“我接住的就是這個女人，她真正的名字被她拋棄了，並且她以能夠用聞雙這個身份活動感到驕傲，她認為這是一種恩賜，是無上榮光。”

“……她被洗腦了？”寧雅想不出第二個原因。

阿風聳聳肩，“她堅稱自已沒有精神失常，自從得到聞雙的幫助她才開始理解這個世界，是聞雙給他們帶來了希望，驅散了他們的痛苦。”

“這聽上去可不像精神正常的樣子，她不會是入了什麼邪教吧，感覺瘋瘋癲癲的。”

“誰知道呢，”阿風站直身體他要去做另一件事了，“看你的樣子是沒辦法探查那片水源了，那我就先離開了。”

寧雅需要的是治療和休息，關於那片水源阿風應該是知道些什麼的，不過她沒理由阻止對方，阿風應該也是玩家。

“對了，那片水裡有很多屍體，她們殘存的情緒會困住你，誘導你跳入水裡。”

“謝謝，”阿風認真的道謝，他沒想到寧雅會提醒他，這遊戲裡大部分人都是選擇明哲保身的，除非是涉及到他們自已的利益才會幫助對方，不然那些人才不會散發善心。

阿風把寧雅扶到了一個比較隱蔽的地方就離開了，等到她恢復一些會自已想辦法離開這裡的。

寧雅不知道自已是睡著了還是暈過去了，總之她有一段時間失去了意識，還是花花把她叫醒的。

和眼前的鬼視線相交後寧雅發出瞭如此感慨，簡直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啊，在她拖著一副破敗身體時碰見了那個被抻的只有薄薄一層皮的鬼，對方空洞的眼眶正對著她的眼睛，寧雅又被鬼貼臉了。

寧雅突然很想笑，對方沒有眼睛，她的眼睛充著血，紅的嚇人，一想到這樣的四目相對寧雅差點笑出聲。

反正她現在的樣子也沒比鬼好到哪裡去。

雙方沉默著對視了半天，那鬼有了動作，面板從中間一寸寸的裂開，像是一件衣服解開釦子伸展開，兩臂的面板捲起寧雅，把她送進了這人皮鬼的胸膛裡。

人皮緊緊的貼在寧雅的身上，束縛住了她的所有動作，寧雅握刀的手被迫箍在她的身前，隨後寧雅感覺人皮鬼在帶著她移動。

一段不屬於寧雅的記憶衝進她的腦海裡，寧雅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