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秀英騎著二八大槓送兩個孩子。
程子豪說道“英姨,以後你不用來接我和糖糖放學了,走回家也就半個小時。”
唐糖附和“是啊媽媽,我看其他同學都是自己走回家的。”
秀英猶豫了一會兒“也好,正好這段時間家裡有點忙。”
次日下午放學,程子豪,唐糖跟著小柔鄰居家的同學前往小柔家。
走了將近半小時,同學指了那間瓦房“到了,這就是小柔家,你們進去吧,我回家了。”
唐糖齜著小白牙“謝謝你啊。”
程子豪朝唐糖說道“糖糖,我進去替你解釋吧,她現在見到你肯定會很生氣,等我解釋清楚了你在進去,放心,子豪哥哥一定會幫你挽回這個朋友。”
唐糖對程子豪是無比的信任。
程子豪進屋後,唐糖在院子外緊張的來回踱步,不知道小柔能不能聽進去程子豪的話。
沒過十分鐘,程子豪出來了,小柔急忙問道“子豪哥哥,怎麼樣,小柔是不是不生氣了。”
剛問完此話,小柔端著一盆水從屋子裡出來朝唐糖潑去“唐糖,你真讓人感到討厭!!”
說罷,小柔冷哼一聲進了屋。
唐糖成了落湯雞,她委屈的嚎啕大哭,程子豪趕緊用袖子擦唐糖頭髮,臉上的水“糖糖不哭,小柔對你誤會太深,我怎麼解釋都不聽,唉,一明哥這次做的真是有點過分了。”
唐糖抹著眼淚“子豪哥哥,我要回家,我以後不想交朋友了!”
程子豪牽著唐糖的手“好,子豪哥哥帶你回家,以後,你有子豪哥哥陪著你就夠了。”
次日早,趙一明來班級裡找程子豪“你為什麼要跟小柔說糖糖和我故意整她的,你小小年紀,心眼子怎麼這麼壞!”
程子豪一臉無辜“一明哥,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唐糖推趙一明“夠了趙一明,事情是你做的,現在還推到子豪哥哥身上,你真是個無賴,你趕緊走出我們班級,我不想看見你!”
趙一明氣鼓鼓道“好,糖糖,總有一天我會讓你知道我才是真正對你好的那一個!”
時間一天天過去,冬天來臨,房子上鋪滿了白雪,程子豪和唐糖在院子裡堆雪人,打雪仗,秀英看著兩個孩子露出笑容“看這兩個孩子玩的多開心。”
唐志國坐在炕頭上傻笑“你看他倆像不像當時的咱們兩個。”
秀英露著嬌羞的笑,唐志國摟著秀英“媳婦,當時有那麼多人追求你,你為什麼選擇我啊。”
秀英幸福的笑著“你還記得我十六歲那年嗎,我在地裡幹活,李老伯家的牛瘋了,跑到地裡追著我頂,我在最絕望的時候看見你從幾百米遠的地裡拎著鋤頭朝我跑來砍跑了牛,後來你抱著我往衛生所跑,你的眼淚和臉上的血滴落到我的臉上,那一刻,我秀英就認定你了,一個能豁出性命救我的人,是我值得託付一生的男人。”
昏黃的燈光下,是兩個青年人在回憶以前青澀的愛情。唐糖以後的愛情是否會像她的父母一樣順遂如意呢……
次日下午放學,程子豪因為成績優秀,被班主任留下來談話,唐糖則在學校門口玩兒雪等程子豪。
東北的冬天黑天快,天色很快就灰濛濛的。
“小朋友,其他同學都回家了,你怎麼還沒回家啊?”一箇中年大叔輕拍唐糖的肩膀。
唐糖抬起頭,一瞬間變的眼神呆滯,好似身體和大腦都死了機。
唐糖被中年男人扛到身上,趙一明看見後扔掉手裡的雪糕邊跑邊喊“放開她!救命啊,有人販子!”
深紅色的麵包車裡又下來兩個男人,把唐糖拽上車,就在中年男人要對趙一明下手時,聽見呼喊聲的兩個老師和程子豪出來,幾個人見形勢不好,開車一溜煙駛出這裡。
趙一明追著車喊“糖糖!糖糖!”
老師急得趕緊報警,趙一明一口氣沒歇,呼哧帶喘跑到秀英家“糖糖……被……人販子……捋走了!”
秀英聽到這個訊息後差點昏了過去,唐志國急忙問“子豪呢!子豪有沒有事!”
趙一明搖頭“他沒事,他跟老師一起去警察局了。”
所有人從警察局回來後都沉默不語,最近有很多起這種案件,他們是團伙作案,稱作拍花子,這些孩子一旦落入他們手中不是被賣到偏遠的山溝,就是賣器官,或者砍斷雙腳雙腿雙臂去要飯,總之,救回來的機率幾乎為零。
秀英病倒了,程子豪自責“是我沒有保護好糖糖,對不起………”
唐志國緊緊抱著程子豪“傻孩子,你沒事就已經是萬幸了,都怪這天殺的的拍花子!”
秀英整天渾渾噩噩,程子豪給秀英端水喂藥,唐志國強撐身子著餵牛,打理家。
他們除了等待警察的訊息,什麼都做不了。
黑漆漆破爛的小草屋裡,唐糖畏畏縮縮躲在角落裡,這裡還有十多個跟唐糖差不多大年紀的孩子,他們都是被拍花子弄到這裡的。
唐糖環顧了一週,看見一個比她年紀還小的小男孩咧嘴哭“媽媽,我要找媽媽………”
唐糖像大姐姐似的摟著小男孩“弟弟不哭,姐姐陪著你,姐姐會帶你出去找媽媽。”
小男孩眼淚汪汪望著唐糖“真的嗎?”
唐糖應聲點頭“嗯,真的。”
房門忽然開啟,雪花被風吹進屋子,孩子們下意識的往後躲,她們那種畏懼,無助的眼神,唐糖一輩子都忘不掉。
兩個中年男人一個代號叫超子,一個叫刀疤。
刀疤右臉上一條長長的刀疤,加上那種冷血的眼神,讓人看著就已經感覺離死不遠了。
超子拽出來一個小女孩“這小姑娘長得不好看,身體看著倒是挺壯實。”
刀疤上下打量,發出公鴨嗓般的聲音“那就給她剖了賣器官吧。”
小女孩嚇的尿了褲子“叔叔,你放過我吧,我求求你們………求求你們。”
刀疤和超子聽到這些孩子的求饒聲就像是聽外面的風聲一樣,毫無感覺,完全不理睬。
超子繼續道“沒有麻藥了,要不明天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