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盤的淨化光芒尚未完全擴散,血雲深處驟然裂開猩紅豎瞳。重新凝聚的惡念聚合體竟化作三頭六臂的魔神,每顆頭顱都帶著不同的扭曲面容——貪婪的獠牙、嗔怒的赤紅豎眉、痴狂的空洞眼窩,十二隻手臂分別握著火焰巨斧、寒冰鎖鏈、毒瘴長鞭等兇器,周身纏繞著漆黑如墨的混沌之氣。
“以為淨化九道惡念就能終結一切?”魔神的三重聲線重疊震盪,地宮的穹頂開始簌簌掉落碎石。水晶棺中的少女臉色驟變,玉盤光芒出現細微裂痕:“這是...超越善惡的本源魔念!師兄當年竟妄圖掌控這種力量...”
葉寒長劍瞬間結出冰晶護盾,卻見魔神隨手揮出的混沌之氣直接腐蝕冰層。“大家分散!這股力量會吞噬所有真氣!”他話音未落,李慕白已甩出透骨釘佈下八卦陣眼,試圖困住魔神行動。但混沌之氣觸碰到奇門遁甲的符咒,竟將陣圖染成詭異的紫黑色,反朝著眾人席捲而來。
蕭悅蕭家刀法再次出鞘,刀光劈入混沌之氣的剎那,無數記憶碎片湧入腦海——初代莊主韓御天在閉關室瘋狂吞噬玉璧力量,白衣女子含淚將自己的元神注入封印,還有上古時期魔念降臨時,生靈塗炭的末日景象。“原來...這才是血魔的真面目!”他強行壓制住意識的混亂,刀鋒迸發更盛金光。
另一邊,蕭軒發現魔神的十二隻手臂中,握著毒瘴長鞭的那隻始終對著水晶棺。“它想毀掉最後的封印!”他立刻施展蕭家輕功,短刀如流星般刺向魔神關節。但魔神面板堅硬如鐵,短刀只留下淺淺白痕,反而激起魔神暴怒。火焰巨斧轟然劈下,所過之處空氣扭曲成旋渦。
蘇清瑤突然取出玉笛吹奏起失傳已久的《鎮魂古調》,笛音化作實質鎖鏈纏住魔神手腕。秦無殤見狀,古琴絃音與之呼應,《九霄龍吟曲》的青光與笛音交織成網。然而魔神張口一吸,音波網竟被吸入它口中,化作滋養魔軀的力量。
“這樣下去不行!”柳園開咬破舌尖,將精血噴在軟劍上,施展出禁忌招式“血影蝕心刺”。軟劍化作千道血芒刺入魔神體內,卻見傷口處湧出更多混沌之氣,反而將他的手臂腐蝕出黑斑。張飛羽舞動斷槍橫掃,槍尖挑飛魔神一片鱗甲,露出底下蠕動的血肉組織——那竟是由無數武林人士的面孔拼湊而成。
水晶棺中的少女突然將玉盤拋向眾人:“以玉盤為引,將你們的力量注入其中!記住,唯有至純至善的念頭,才能喚醒真正的鎮魔之力!”她的身形開始變得透明,顯然封印正在急速崩解。蕭悅率先將蕭家血脈之力灌入玉盤,金色紋路在盤身蔓延;葉寒的冰魄劍氣、蘇清瑤的音波靈力也紛紛融入。
就在玉盤光芒即將達到頂點時,魔神突然捨棄眾人,十二隻手臂同時轟向水晶棺。少女閉上雙眼,周身泛起溫柔的光暈,化作點點星光融入玉盤。玉盤爆發出創世般的強光,照得魔神發出淒厲慘叫。但混沌之氣瘋狂湧動,竟在強光中凝結成漆黑屏障。
“快看!天空的鬼臉...”蕭楓突然指向天際。只見鬼臉的輪廓與魔神逐漸重疊,而在鬼臉眉心,竟浮現出與初代莊主棺槨底部相同的鎮魔陣圖——只是陣眼處,缺了最後一塊拼圖。
玉盤的強光與魔神的混沌屏障激烈碰撞,空間如鏡面般寸寸龜裂。蕭悅等人被能量餘波震飛,撞在地宮石壁上,鮮血順著嘴角溢位。但他們的目光死死盯著天空——鬼臉眉心的鎮魔陣圖正在緩緩轉動,每轉動一分,天地間的魔氣便濃郁數倍。
“陣眼的拼圖...”葉寒掙扎著起身,劍指著玉盤,“少女化作星光時,玉盤中心出現了空缺,這一定和鎮魔陣有關!”話音未落,魔神突然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十二隻手臂同時結印,混沌之氣凝成巨大的魔爪,朝著玉盤抓來。
蕭軒瞳孔驟縮,不顧經脈中翻湧的劇痛,施展蕭家秘法“血燃訣”。短刀上燃起血色火焰,他縱身躍起,刀鋒直劈魔爪:“我來拖住它,你們快想辦法!”魔爪表面的混沌之氣瞬間將火焰吞噬,蕭軒的衣衫被腐蝕出大洞,面板也開始浮現黑色紋路。
李慕白摺扇飛旋,奇門遁甲之術再次施展,地面升起八卦臺將眾人護住。他望著玉盤,眼中閃過精光:“陣眼需以純粹之力填補,我們各自將本命絕學融入其中,或許...”話未說完,魔神甩出寒冰鎖鏈,將八卦臺擊碎大半。
蘇清瑤玉笛橫在唇邊,吹奏起自創的《丹心曲》,笛音中融入了她畢生的悲憫與希望。秦無殤古琴奏響《乾坤正氣譜》,琴絃震顫間,青光化作金龍盤旋。柳園開軟劍劃出詭異弧線,以自身為引,施展出“血祭萬劫”,軟劍上的紅光與眾人力量交織。
蕭悅、蕭楓對視一眼,同時大喝:“蕭家血脈,在此一燃!”二人將全身真氣注入玉盤,盤身的金色紋路化作奔騰的巨龍。葉寒的冰魄劍氣、張飛羽的斷槍之力也紛紛匯入。玉盤光芒暴漲,竟化作一道光柱直衝天際,精準地嵌入鬼臉眉心的陣眼。
鎮魔陣圖瞬間完整,迸發出耀眼的白色光芒。魔神發出不甘的怒吼,混沌之氣瘋狂湧動,試圖掙脫陣圖的束縛。但玉盤的力量與陣圖共鳴,形成一個巨大的囚籠,將魔神困在其中。
然而,就在眾人以為大功告成時,韓莊廢墟突然傳來劇烈震動。初代莊主韓御天的殘魂竟從血霧中凝聚,他望著被困的魔神,眼中閃過瘋狂的笑意:“你們以為這樣就結束了?真正的血魔,從來不是惡念的聚合體...”他抬手一揮,血霧中浮現出九塊玉璧殘片,“而是...人心!”
九塊玉璧殘片飛入魔神體內,魔神的力量瞬間暴漲數倍。囚籠開始出現裂痕,鎮魔陣圖的光芒也變得黯淡。韓御天的殘魂大笑道:“只要世間還有慾望、嗔怒、痴念,血魔就永遠不會消亡!”
蕭悅握緊染血的刀,眼神堅定:“那就讓我們斬盡這世間的黑暗!”他轉頭望向眾人,“諸位,此戰雖險,但只要我們心向光明,定能守護江湖!”眾人齊聲應和,各自運起最強真氣,準備迎接最後的決戰。
地底深處傳來洪荒巨獸甦醒般的轟鳴,韓莊廢墟的每一塊磚石都滲出濃稠黑血。被困的魔神突然裂開三張大嘴,吐出三團蘊含著滅世氣息的混沌核心,分別墜向中原三大重鎮——洛陽、長安、金陵。核心所過之處,大地寸寸崩裂,無數百姓在血霧中化作行屍走肉,揮舞著利爪撲向生者。
“分頭攔截!”蕭悅將玉盤拋向空中,盤身的金龍紋路化作九道金光,“持光者可暫時抵禦魔氣侵蝕!”話音未落,葉寒已踏劍追向墜往洛陽的核心,劍光如電,沿途冰稜將血霧凝成碎冰。但混沌核心突然分裂成數百個血珠,滲入地底消失不見。
另一邊,蕭楓與張飛羽直撲長安。城門外,昔日的守城將士已變成青面獠牙的魔兵,盾牌上的符文閃爍著詭異紫光。“這些魔兵的弱點在眉心!”蕭楓雁翎刀劃出新月弧光,刀鋒所至,魔兵頭顱紛紛炸裂。張飛羽斷槍橫掃,槍桿上纏繞的鐵鏈甩出,將試圖偷襲的魔兵釘在城牆上。然而,長安城內突然升起血色祭壇,混沌核心懸浮其上,正源源不斷地汲取著滿城生靈的生機。
金陵方向,蘇清瑤與柳園開遭遇前所未有的困境。整座城池被巨大的蛛網籠罩,蛛絲由無數怨魂凝聚而成,觸碰即會被吸食精魄。柳園開咬破手指,以血為引施展“血影遁”,在蛛絲縫隙間穿梭。蘇清瑤玉笛吹奏《破厄曲》,笛音化作光刃斬斷蛛絲,但每斬斷一處,便有更多蛛絲再生。當他們終於接近混沌核心時,卻見一個身披黑袍的女子懷抱琵琶,正對著核心輕撥琴絃——赫然是曾被淨化的“痴”之惡念宿主。
“原來惡念從未消散,只是換了個載體!”柳園開軟劍刺出,卻被黑袍女子琵琶弦纏住。女子嘴角勾起詭異弧度,琵琶聲陡然尖銳,蘇清瑤只覺頭痛欲裂,七竅滲出鮮血。危急時刻,秦無殤的琴音破空而來,《清平調》化作音波護盾護住二人。
而在韓莊地宮,蕭悅、蕭軒與李慕白正與魔神本體纏鬥。李慕白甩出透骨釘佈下十面埋伏陣,卻見魔神隨手一揮,陣圖竟化作反噬的利刃。蕭軒施展出蕭家失傳的“血影九重天”,短刀殘影如漫天流星,卻被魔神混沌之氣凝成的漩渦盡數吞噬。蕭悅將蕭家血脈之力催至巔峰,刀身迸發的金光與魔神的黑氣相撞,震得整個地宮搖搖欲墜。
“快看!”李慕白突然指向天空。原本黯淡的鎮魔陣圖開始逆向旋轉,鬼臉的嘴角咧至耳根,“當三大混沌核心徹底成型,便是血魔吞噬天地之時!”韓御天的殘魂在血霧中狂笑,“你們以為守護城鎮就能勝利?那些不過是誘餌!”
話音未落,地底深處傳來鎖鏈崩斷的巨響。一個比魔神更加龐大的身影緩緩升起——那是由世間所有陰暗面凝聚而成的原始血魔,它每呼吸一次,空間便扭曲變形,無數時空裂隙中伸出慘白的手臂,試圖將活人拖入深淵。蕭悅握緊手中的刀,看著身邊浴血奮戰的同伴,心中湧起決然:“就算戰至最後一人,也要將這黑暗徹底埋葬!”
原始血魔自地底爬出,周身纏繞著漆黑如墨的霧氣,那霧氣中隱約可見無數痛苦扭曲的面容,皆是被其吞噬的生靈殘魂。它每挪動一步,大地便如波浪般起伏,韓莊廢墟瞬間被撕裂成巨大的深淵。蕭悅等人被氣浪掀飛,重重砸在斷裂的石柱上,口中鮮血狂湧。
“原來...這才是血魔的真身...”蕭軒掙扎著撐起身子,短刀在地上劃出長長的血痕。他望著那遮天蔽日的怪物,蕭家血脈之力在體內瘋狂奔湧,卻仍感覺自身渺小如螻蟻。李慕白強忍著肋骨斷裂的劇痛,從懷中掏出一本泛黃的古籍,書頁在血風中翻飛:“古籍記載,唯有集齊‘天地人’三柄絕世神兵,方能破其防禦!”
此時,洛陽城方向傳來震天動地的轟鳴。葉寒在城中苦苦追尋分裂的血珠,卻見百姓眼中的絕望化作實質,凝成血色鎖鏈將他纏住。“這些混沌核心在吞噬人的意志!”葉寒劍指蒼穹,引動萬里寒霜,冰劍如暴雨般射向血珠。然而血珠竟化作黑煙鑽入地底,下一秒,整座洛陽城的房屋轟然倒塌,露出地底巨大的血色祭壇,祭壇中央,混沌核心正散發著詭異的紅光。
長安城內,蕭楓與張飛羽被血色祭壇召喚出的魔將圍攻。魔將身披骨甲,手中巨斧劈開空氣時竟產生空間裂縫。“這樣下去不行!”蕭楓揮刀斬向魔將脖頸,雁翎刀卻被骨甲震得嗡嗡作響。張飛羽斷喝一聲,將全身真氣注入斷槍,槍尖刺破魔將面門,卻見魔將傷口處湧出更多魔氣,瞬間重組身體。而此時,混沌核心已開始吸收長安百姓的生命精元,整座城池陷入死寂。
金陵的戰場更為詭異。黑袍女子的琵琶聲愈發淒厲,蘇清瑤與柳園開在音波中寸步難行。秦無殤的琴音雖能抵禦一時,卻也漸漸被壓制。突然,黑袍女子琵琶弦猛地繃斷,斷絃化作血色長蛇纏住蘇清瑤。“清瑤!”柳園開紅了眼,軟劍瘋狂揮舞,卻在觸及血色長蛇的瞬間被腐蝕。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道熟悉的劍光劈開血霧——竟是失蹤已久的江湖劍客沈墨。他手中長劍散發著溫潤白光,正是傳說中的“天劍”。
“我感受到神兵共鳴,特來相助!”沈墨劍走偏鋒,直取黑袍女子命門。黑袍女子驚呼一聲,琵琶橫擋,卻被天劍斬斷琴絃。失去音波掩護,柳園開趁機甩出軟劍纏住混沌核心,蘇清瑤玉笛吹奏《碎魔曲》,音波化作利刃刺向核心。混沌核心劇烈顫抖,眼看就要被摧毀,黑袍女子突然撲向核心,與核心融為一體,爆發出更強大的魔氣。
韓莊深淵處,蕭悅望著原始血魔,突然想起家族秘辛中的隻言片語。他咬破舌尖,將精血噴在蕭家寶刀上,刀身光芒大盛:“蕭家先祖曾留下‘人刀’,或許...”話未說完,血魔巨爪已拍來,蕭悅揮刀迎上,卻被震得倒飛數十丈。就在這時,地底突然傳來震動,一把佈滿鏽跡的長刀破土而出,刀柄上“人刀”二字閃著微弱光芒。
與此同時,葉寒在洛陽城發現一座古老劍冢,冰劍劈開塵封的劍匣,“地劍”現世;蕭楓與張飛羽在長安的廢墟中找到一座神秘洞窟,洞壁上插著的斷刃正是“地劍”殘片。三大神兵現世的瞬間,天地變色,血魔發出憤怒的咆哮,它察覺到了威脅,瘋狂釋放魔氣,試圖將眾人抹殺。
“持神兵,破魔障!”蕭悅等人同時大喝,三柄神兵光芒交匯,形成一道貫穿天地的光柱。然而,血魔卻張開巨口,將光柱吞噬,化作自身力量。危機時刻,之前被淨化的白衣少女與金色面紗女子的殘魂突然出現,她們的力量融入玉盤,玉盤光芒暴漲,與三柄神兵共鳴。
“原來...玉盤才是真正的鑰匙...”李慕白恍然大悟。眾人將力量注入玉盤,玉盤化作流光飛入血魔口中。血魔痛苦地掙扎,身體開始出現裂痕。蕭悅等人抓住機會,三柄神兵同時刺向血魔心臟處的裂痕。血魔發出最後一聲怒吼,轟然炸裂,化作漫天血雨。
然而,血雨落地後竟凝結成無數血晶,散落在江湖各處。韓御天的殘魂在虛空中冷笑:“只要人心有黑暗,血魔便永不消亡...”蕭悅握緊人刀,望著同伴:“那我們就繼續守護,直到光明驅散所有黑暗!”
自此,江湖進入了新的動盪時代,蕭悅等人揹負著使命,踏上了尋找並摧毀血晶的漫長征程。
血魔炸裂後的血色殘晶如蒲公英般飄散,其中一塊墜入西北邊陲的鏡月湖。原本澄澈如鏡的湖水瞬間沸騰,化作濃稠的血漿,湖邊的漁村在一夜之間消失無蹤,只留下滿地暗紅色的結晶,閃爍著詭異的幽光。
蕭悅等人循著魔氣波動趕到時,鏡月湖上空正盤旋著數十隻通體漆黑的巨鴉,每隻鴉喙都滴落著腐蝕萬物的黑血。“這些是血魔怨念凝成的噬魂鴉!”葉寒劍指天空,冰魄劍氣凝成寒霜鎖鏈,卻在觸及鴉群的剎那被腐蝕殆盡。更詭異的是,死去的鴉屍墜地後竟化作人形,是漁村失蹤的村民,他們雙眼空洞,指甲暴漲三寸,揮著利爪撲向眾人。
柳園開軟劍舞成光幕,卻發現這些屍身越殺越多。蘇清瑤突然瞥見湖底閃過一抹紅光:“殘晶在湖底!只要毀掉它,這些邪祟就會消散!”話音未落,血湖中央突然升起一座白骨祭壇,祭壇上站著個身披黑袍的老者,手中握著半截斷笛——正是她失蹤多年的師父。
“師父!您怎麼...”蘇清瑤的聲音戛然而止。黑袍老者仰天大笑,斷笛吹奏出刺耳的音符,音波所過之處,眾人經脈如被烈火灼燒。秦無殤古琴急響,《九霄清心曲》與魔音相撞,卻見師父周身纏繞的魔氣凝成鎖鏈,將他的琴音絞碎。
另一邊,蕭楓與張飛羽在江南茶州追蹤到另一塊殘晶。殘晶竟附身在茶州知府身上,知府號令滿城百姓挖掘地下古墓,古墓中埋藏著的,是千年前魔教教主的棺槨。當棺槨開啟的剎那,黑霧瀰漫整個茶州,百姓吸入黑霧後紛紛異變,長出蛇鱗與蠍尾,組成龐大的魔軍。
“這些人還有救!”蕭楓雁翎刀劈開魔軍的同時,發現異變者眉心都有暗紅色印記,“只要毀掉印記就能驅散魔氣!”張飛羽舞動斷槍,槍桿上纏繞的鐵鏈如靈蛇出洞,將試圖靠近的魔兵一一擊飛。然而,知府卻在古墓深處啟動機關,地底升起十二根刻滿血紋的石柱,組成困住眾人的“十二陰煞陣”。
而在西域荒漠,蕭軒與李慕白追尋殘晶蹤跡時,誤入流沙古城。城中黃沙竟化作人形,手持彎刀的沙兵無窮無盡。李慕白施展奇門遁甲之術,卻發現古城的每一塊磚石都刻著魔教符咒,陣眼竟是古城中央的太陽祭壇。當殘晶嵌入祭壇核心,整個古城開始飛速旋轉,形成吞噬一切的沙暴旋渦。
“這是魔教失傳的‘噬日劫’!”李慕白麵色慘白,“若讓沙暴成型,方圓千里都會化作荒漠!”蕭軒握緊人刀,蕭家血脈之力瘋狂湧動,刀光劈開沙兵的瞬間,竟在虛空中斬出一道裂縫。裂縫中傳來熟悉的輕笑,韓御天的殘魂手持血晶碎片現身:“想要阻止?先過我這關!”
隨著各地殘晶引發的災禍愈演愈烈,江湖各大門派終於放下成見,組成“鎮魔盟”。少林方丈取出封存百年的《伏魔心經》,武當掌門祭出太極鎮魔幡,峨眉掌門則帶領眾弟子佈置九曜誅邪陣。然而,血晶似乎擁有某種詭異的智慧,它們不斷轉移宿主,製造混亂,讓鎮魔盟疲於奔命。
蕭悅等人在鏡月湖與黑袍師父激戰正酣時,突然發現師父眼中閃過一絲清明。蘇清瑤冒險靠近,玉笛吹奏起兒時師父教她的《歸鄉曲》。黑袍師父的動作漸漸遲緩,短笛從手中滑落。“快走...血晶...在...”師父話未說完,魔氣突然暴走,將他的身體撐爆,化作一團血霧包裹住湖底殘晶。
血霧中,殘晶竟開始吸收死去噬魂鴉與村民的怨念,體積不斷膨脹。蕭悅舉起人刀,葉寒引動冰魄劍,柳園開甩出軟劍,三道光芒同時刺向血霧。然而,血霧中伸出無數觸手,將三人纏住。千鈞一髮之際,天空突然降下九道金光——正是玉盤感應到危機,釋放出最後的力量。
金光融入三人兵器,蕭悅的人刀斬出開天闢地般的刀芒,葉寒的冰魄劍凝結出凍結時空的寒霜,柳園開的軟劍化作穿透萬物的血影。血霧與殘晶在光芒中劇烈顫抖,發出令人牙酸的尖嘯。最終,隨著一聲巨響,殘晶轟然炸裂,鏡月湖的血色褪去,重新恢復澄澈。
但這只是開始。蕭悅望著手中微微發燙的人刀,感受到其他方向傳來的魔氣波動——還有更多的血晶在暗處等待著他們,而韓御天的殘魂,也在某個角落謀劃著更可怕的陰謀。
鏡月湖的血色褪盡,湖面卻突然浮出無數白骨,每具白骨的額間都嵌著一枚血色鱗片。蕭悅人刀橫斬,刀鋒卻被鱗片震得發麻,那些白骨竟如提線木偶般騰空而起,密密麻麻的指骨化作鋼針暴雨般襲來。葉寒冰魄劍凝成冰盾,卻見鋼針穿透冰層,在盾面腐蝕出猙獰的孔洞。
“這些鱗片...是血魔重生的胚胎!”蘇清瑤玉笛急奏《碎骨曲》,音波震碎部分白骨,卻驚覺地下傳來更密集的震顫。整片湖底裂開蛛網紋路,數以萬計的血色蝌蚪狀生物破土而出,它們扭動著鑽入附近山林,所過之處樹木瞬間枯萎,樹皮上浮現出血色咒文。
與此同時,江南茶州的十二陰煞陣內,蕭楓與張飛羽陷入苦戰。陣中突然降下濃稠如墨的黑雨,觸碰到黑雨的魔兵竟開始二次變異,生出額外的肢體與毒腺。知府站在陣眼處狂笑,手中血晶綻放出妖異的紫光:“這是血魔賜予的新生!”張飛羽斷槍橫掃,卻被變異魔兵噴出的毒液腐蝕槍尖,蕭楓雁翎刀劈碎襲來的蠍尾,刀刃上也泛起詭異的黑斑。
“破陣需先斷其本源!”李慕白的聲音突然從陣外傳來。只見他腳踏八卦方位,手中摺扇甩出七枚透骨釘,精準命中陣眼石柱上的符文。蕭楓趁機施展蕭家絕學“裂地斬”,刀光劈開地面,露出埋在地下的血色祭壇。然而當他揮刀砍向祭壇中央的血晶時,血晶卻化作血霧,鑽入知府體內。知府的面板寸寸皸裂,竟從中走出個三頭六臂的魔將,每隻手掌都握著燃燒著幽冥鬼火的狼牙棒。
西域荒漠的噬日劫愈發狂暴,蕭軒與人刀共鳴,在沙暴中斬出一道短暫的真空通道。韓御天殘魂手持血晶碎片,周身纏繞著暗紅色的魔紋,他指尖輕彈,碎片化作萬千血刃:“蕭家小兒,可敢與我一決生死?”話音未落,古城的太陽祭壇突然迸發強光,將整個荒漠籠罩在血色日光中。李慕白口吐鮮血,奇門遁甲之術在強光下徹底失效,蕭軒的人刀也被血刃纏住,難以施展全力。
危機時刻,鎮魔盟的支援終於趕到。少林十八銅人結陣踏入鏡月湖,金鐘罩震碎空中白骨;武當七俠佈下太極劍陣,劍氣引動天雷劈落血色蝌蚪;峨眉眾弟子以九曜誅邪陣為引,佛光化作巨網兜住四散的血鱗。但血魔的怨念似乎永無止境,被摧毀的血鱗與蝌蚪竟在月光下重新聚合。
“這樣下去只是治標不治本!”葉寒劍指天空,冰魄劍引動寒潮凍結整片山林,卻見冰層下的血色咒文仍在蠕動。蕭悅握緊人刀,蕭家血脈之力在經脈中奔湧如狂,他突然想起初代莊主棺槨底部的鎮魔陣圖——那些殘缺的符文,竟與鏡月湖白骨額間的鱗片紋路相似。
“我們需要完整的鎮魔陣圖!”蕭悅大喊,“韓御天一定留有後手!”話音未落,各地血晶同時發出刺耳的尖嘯。江南茶州的魔將劈開太極劍陣,西域荒漠的噬日劫吞噬了半數少林武僧,鏡月湖的血鱗化作血龍衝破九曜誅邪陣。而在鎮魔盟的中樞——嵩山少林寺,藏經閣突然燃起血色火焰,一本記載著韓莊秘辛的古籍在火中浮現,書頁上的文字竟在自行燃燒重組,拼湊出完整的鎮魔陣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