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硯回到司家,張媽給他開了門。
正巧李斯不在。
他迅速到司獻月的書房,取走了那封三天前收到的神秘信件。
暗中的一雙眼睛看見許清硯匆忙離開的背影,意味深長地詭笑:那麼快就被發現了嗎?
李斯那老東西真沒用,還是得靠他。
可這幾隻搓手可得的籠中鳥,他都有些不忍心出手了。
“那個神秘人出現在司家附近,之後跟著我走了很久,又突然離開,像是在故意而為。”許清硯回到逍遙門,將信交給了司獻月。
“他怕是以為我們已經是他的籠中獵物了。”司獻月冷笑。
“這人極其自負,這信或許就是他的親筆信。”
“不管是不是背後主謀親筆,我們都要試試。”
沈穆離看過之後,開始臨摹這人的字跡寫信。
許清硯盯著信上的內容,狹長的眸子微眯,“如果李斯的目標是司家,那麼他會上鉤的。”
“嗯,清硯你將信交到李斯手上,穆離,接下來由逍遙門將我的訊息賣給立陽報社,那是我名下的報社,他們知道該怎麼做。”
“好。”
一個月後,瀘城早報滿天飛,關於司家家主的訊息傳遍了每個角落,成了飯後談資。
“訊息準確嗎?司家的那位月魔真的……”
“擺明了是真的,聽說那是逍遙門賣給立陽報社的情報,逍遙門的情報還能有假?”
“命懸一線又失蹤,這司家估計得完。”
“這我不認同,不是還有司家的李叔在嗎?”
……
司家大堂。
李斯捏著報紙跪在地上。
正中央高位的老人不苟言笑,凌厲地盯著他,大堂兩邊坐滿的人不言一句。
沉默了許久,高位上的老人淡淡開口:“死要見人活要見屍,司家嫡系沒有其他子嗣,不會再有第二的掌權人。”
李斯僵住,勉強道:“大族老,不立新的掌權人,司家會亂。”
大族老目光回到李斯身上,“李管家又有什麼見解。”
“不敢,只是家主如今下落不明,暫時立一個人代為司家掌權更好,李斯熟悉家裡一切事務,願意配合臨時掌權。”
大族老看了一眼坐在兩邊的人,“你們都是這樣想的?”
在座的相互看了一眼,點頭同意。
“我們司家沒有比李總管更合適的人選了,他跟在家主身邊出生入死多年,最是熟悉司家事務,暫時代為掌權,也是幫家主分憂。”
族老冷笑一聲,警告:“既然你們都決定了,我這個老東西就不多說了,在座的最好別肖想不該肖想的,家主很早就立過遺囑,一旦她身亡,在座的可能一份應得的東西都得不到……”
族老簡單說了一句,將李斯立為代為掌權人,三個月期限,之後他再也沒有在司家出現。
司獻月三人同時也得到了李斯代為掌權的訊息。
“月兒,三個月不回司家,那裡可就成了別人的一言堂了。”
“不過,我這逍遙門可以送你。”沈穆離支著下頜,漫不經心道,
許清硯睨了他一眼,淡然諷笑,“逍遙門什麼時候成了你的一言堂了?再說了阿月不缺這點東西。”
“少說兩句。”司獻月抓起一個抱枕,咂進沈穆離懷裡。
沈穆離抱住,彎了彎嘴角,不再說話,看起來有一絲乖巧,只是敞開領口下的風景誘人深入。
司獻月匆忙收回目光,“放心,沒有我,李斯得不到司家,在我擔任家主的那一年就立好了遺囑,一旦我出事,司家九分以上的產業都會贈給大夏組織。”
“司家大族老反對司家其他人掌權,其他族老站在李斯這一邊,其實私下,他們都是我的人。”
沈穆離眼底流過驚豔,許清硯直勾勾盯著她。
“李斯會按信中赴約。”
“並且還會傾盡全力找阿月的下落,保護她的安全。”
他們篤定。
“嗯。”
李斯正如他們所說,在幾天後,來到了信中的飯店。
飯店在一條隱秘的巷子裡,鮮少有人來往。
門口立著一個牌子:一年接待九個有緣人。
李斯左右看了一眼空無一人的巷子,正想要推門,門就自動開啟了。
他抬眼就看到了許清硯。
許清硯喝了一口茶,喊了一聲,“李叔。”
司獻月和沈穆離坐在樓上的包廂裡。
包廂裡設有望遠鏡,可以清晰看清楚樓下的動靜。
李斯驚訝他依舊叫自己一聲李叔,很快恢復了平日裡一慣的平和,“少爺,久等了。”
如果不是證據確鑿,別人很難想象這樣的人有著吞噬司家的野心。
許清硯沒有再說話。
李斯直接說:“當年,我收到訊息回司家老宅時,那些人都死了,我順著僅有的線索找到你和家主,那個照顧你們的男人跟我透露司家滅門多多少少跟逍遙門有關,得知你們跟逍遙門有關係,我買通那男人想把你們毒殺,誰知他放錯了藥,那個逍遙門的跑了,你們卻失去了記憶,觀察了很久,確定你們什麼都不記得,我便把你們帶回了司家。”
“我原本只想要一個傀儡家主,沒想到她那麼有天賦,只一年,她就把司家緊緊握在了手裡,隨著時間的增長,我怕再也沒有得到司家的機會,在神秘人找上來的時候,我答應了他的要求。”
“家主去兵廠也是商量好除掉她的陷阱,她就算清楚,也不拒絕。”
“家主,是不是還活著?”李斯眼底露出希冀。
“不清楚。”許清硯犀利的目光像把刀子:“你該問你背後的人,我也想知道。”
聽了這話,李斯似乎鬆了一口氣。
“他確定你沒死了。”
司獻月倚到他的背上,一隻手搭上他的肩,俯身湊近望遠鏡,“李叔一向敏銳。”
沈穆離勾起她垂落的髮絲,慢條斯理把玩,與她一起看著樓下。
“為什麼那麼執著司家?”
李斯淡淡一笑:“不是司家。”
“我該走了。”
“你沒說完。”
“李叔。”
“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李叔。”許清硯叫住起身的人,給他倒了一杯茶。
李斯僵了一下,苦笑著一飲而盡。
放下茶杯,不做停留離開。
許清硯目不轉睛,直到大門緊閉。
“周圍沒人了。”沈穆離牽著司獻月下了樓。
司獻月走過去開啟剛才李斯那個座位的開關,一個信封從桌下跳了出來。